奶娘的进阶之路
第二日，李玉琪事先征得李瑜的同意，把绿绣留在家里看家，带着齐灵出去逛街，李瑜想了想给了她们一百文，方便李玉琪买点她看上的小东西。
结果等傍晚李瑜回家来，这俩人饭也不吃，神神秘秘地将他唤来，还让小德跟绿绣站离房门远一些的位置看守，然后在他面前摆上一小箱金子跟一匣子看上去就是极品的珠宝。
李瑜咋舌，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小声问：“哪儿来的？你们两个今日是去街上吧，没干其他事吧？”
李玉琪肚子里早已笑开了花，面上也装作神神秘秘地样子，轻声说道：“爹爹，我跟齐妈妈遇上怪人啦！那人穿的破破烂烂的，背着一个大麻袋，拿着一个破碗，路过就问人要吃的。其他人都不理睬他，避的远远的，还朝他吐口水扔脏东西，齐妈妈看不下去，买了两个大馒头给他。那人吃馒头的时候一直拉着我们不放，起先我们也吓坏了，跟他讲了好久的道理，还以为他要如何呢？后来他吃完了馒头，将我们带到一个很僻静的地方，然后往那个破旧的麻袋里掏啊掏啊，最后就掏出这两个匣子，二话不说就往我们两个手上塞。我们还没回过神呢，他就呲溜一下不见了，像天上的神仙一样。爹爹，你说神不神奇啊？”
李瑜惊呆了，再次仔细看了看面前的两个匣子，一匣金光闪闪的金元宝，一排五个，总共两排，一个十两，十个就是一百两，换成银子就是一千两。另一个匣子里的更是骇人，全部都是玉镯子，玉扳指，宝石戒指跟宝石发钗，价值更是无法估量。
李玉琪指着装着首饰的匣子道：“这个是那人给齐妈妈的，这箱金子是给我的，齐妈妈说她是下人，要这么多东西也没用，都给我。”
李瑜不可思议地看向齐灵，怔了怔，道：“这不妥，既然是齐妈妈的，理应是她的。拿着这些东西，齐妈妈可以给自己赎身，置办田产房产过的很好，就不必留在这里干伺候人的事。只是，你们两个说的都是真的，这些确实是那人送给你们的？”不怪李瑜不敢相信，这是他长这么大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事情，就连志怪小说上都没这样的故事。
还有齐妈妈，竟然会对如此巨大的财富无动于心，着实让他吃惊跟看不透。
齐灵收到女儿的眼神提示，抿了抿唇，上前道：“二爷，奴婢得小姐看重，能够伺候小姐是奴婢的福气。这些东西太贵重，奴婢实不敢收，再说奴婢的身契在老夫人那里，怕是一时半会儿也要不来，所以这些东西再贵重，奴婢恢复不了自由身也是没用。不如给了小姐，奴婢一辈子待在小姐身边，老了也有个依靠。”
李瑜不赞同，抬手阻止齐灵继续说下去，“齐妈妈，这是原则问题，既是给你的就是你的，有了这些你何愁老了之后无所依傍？大可以出去嫁人生子，过得比之前我们在老宅还要好得多的日子。至于身契，我会帮你想办法，我李瑜即便如今落魄，还不至于到占人便宜的地步。都说财帛动人心，你能如此已经不易，不过我跟琪儿都不能收下。就这么决定了，这些你拿回去放好，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只是目前你一个女人难免惹眼，还望小心，财不外露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一旁的李玉琪给了齐灵一个“看吧，我说的没错”的眼神，然后也挽住她的胳膊道：“是啊，齐妈妈，今日我能得这些还是亏你发的善心，你就不要推辞了。我爹都说了会帮你把身契要回来，你还担心什么？如果你舍不得我，大不了以后就以客人的身份留在这里陪我，爹爹你说这样好不好？”
李瑜一时语塞，“这，齐妈妈想必还有自己的家人，不过要是想来看你是随时都行的。”他只知道齐妈妈生下孩子就被男人偷偷抱去卖了，对于她的家人还有男人后来如何一概不知。只是，今日之后她的财富将远远超过他这个主子，难道还有必要留在这里吃苦？
李玉琪转脸又问齐灵：“齐妈妈，有了这么多东西，你还会留在这里陪我吗，会像我爹爹说的那样，出去过好日子了，带着你的家人吗？”
齐灵抬手摸摸李玉琪的发顶，柔声说道：“我没有家人了，以后小姐就给我当家人可好？我也不走，就留在这里继续陪着小姐，照顾小姐。”然后抬头望向李瑜，问道：“不知二爷可否答应？”
李瑜又呆了呆，没家人了？那她的男人呢？
他没发现，这时齐灵说话已经不再以奴婢自称了。
齐灵看出他的疑惑，开口解释道：“原本我是有家人，有丈夫的，可是我的父母兄嫂不顾我的意愿将我卖给了一个无赖赌徒，毁了我一生，而我的丈夫为了赌资卖了才三个月的儿子，又动手打我，后来他自己也被人打死了。我自卖自身时便决定以后一个人过，怎样都好，那样的家人我不会再认。”
这话换做别人肯定指责齐灵不顾孝道亲情，无情绝义，但在李瑜这里，却欣赏她这样恩怨分明，干脆利落的性子。他自己便是这样，李启虽然是他爹，但却无能，护不住他娘，护不了他。他能活下来还是靠自己机警灵敏，要不然早就淹死在老宅那个夏日荷花盛开的池塘里，或是闷死在放着十几个炭盆外面又被订死的耳房里，或是被丢在满是野兽的荒山上饿死冻死亦或给野兽果腹。黄氏想要害他的心昭然若揭，而他爹却始终都在劝他忍让再忍让，直到妻子送了命，女儿受了伤，他再也忍不了。
李瑜沉默着点点头，他发现他之前看轻了齐妈妈，也看错了她的为人，心里很是惭愧。想到她现在无依无靠，即使有了一笔让人垂涎的财富，如果让她自己在外面，恐怕亦会变成她的催命符。便顺着女儿的意思道：“那如果你愿意就留在这里吧，只是你我以后不是主仆关系，男女有别，恐让人非议，与你名声有碍，要不我认了你做义妹吧？日后你若有了心仪之人，作为义兄，我还可送你出门。”
李玉琪眼珠子转了转，道：“爹，认什么义妹啊，就说齐妈妈是我娘那边的远方亲戚，称呼我娘做表姐的，到时别人问起来，就说我们也是才晓得有这层关系，之前不知道才稀里糊涂让齐妈妈做了我的奶娘。”这样的话，就连爹也要叫妈妈表妹的，这表妹，表哥什么的，最容易有故事啦！
齐灵无语地看一眼女儿得意的小表情，也附和道：“这样也妥，如此我就能名正言顺留下来照顾小姐了。”
李瑜沉吟片刻，想不到更好的说法也只能点头，“如此也好，只是在身契没拿到手之前还是照之前那样，就委屈齐妈妈以琪儿奶娘的身份再一段时日。我是担心那边一旦知道，你跟我们父女两个有这样一层关系更加不肯放你的身契。在事情没解决之前，桌上的这些东西都先不要动，免得那边听到什么风声出幺蛾子，齐妈妈你觉得呢？”
“都听老爷的，为了我的事情麻烦您了。”
“不必客气。琪儿你跟齐妈妈把东西收起来放好，这些是你们的，随你们自己处置，爹爹还有事先忙了。”说完就要转身开门出去。
李玉琪手快，赶紧扯住李瑜的袖子，道：“爹，我还小用不到，这些给您。女儿知道咱们搬出来爹爹身边也没多少银子，您还要租院子，买铺面进布料，这些您拿去吧。女儿相信爹爹，可以把生意做大做好，赚好多银子回来。我是您的女儿，女儿的就是爹的啊，爹要分那么清楚的话，女儿会伤心的哦！”
李瑜被说的差点泪目，这段时日的艰难辛苦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想到铺子里只能维持度日的生意，三十两的赊账，还有女儿额头长长的刚掉了痂的伤疤，以及手里仅剩的一两不到的银子，每日躺在床上整宿整宿睡不着时的多思......
摸摸女儿稚嫩的小脸，心窝子暖暖的，嘴角轻扯，温柔地道：“好，爹爹给琪儿赚很多很多的银子，这些就当做爹爹暂时跟琪儿借的。等琪儿日后嫁人时，爹爹必定十倍百倍地还回来，给琪儿置办让举国的人都羡慕的嫁妆，让琪儿过上珠翠环绕，呼奴唤婢，富贵荣华的好日子！”
“恩恩，就这么愉快地决定啦。”噔噔噔跑回去吃力地把那匣子金元宝抱在怀里，挪过来放到李瑜手上，道：“爹爹加油哦！”又扑闪着眼睛道：“琪儿今晚可以跟爹爹一起睡吗？爹爹这段时间这么忙，都没好好陪琪儿啦，琪儿想听爹爹讲故事。”
李瑜想了想，然后一手拿着匣子，一手牵着李玉琪道：“好，爹爹今晚就给琪儿讲好多好多故事，琪儿想听什么？”
“天上的故事。”
“好，就讲二郎神的故事好不好？”
齐灵看着一大一小手牵着手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回神将桌上的珠宝匣子收进空间，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结果等傍晚李瑜回家来，这俩人饭也不吃，神神秘秘地将他唤来，还让小德跟绿绣站离房门远一些的位置看守，然后在他面前摆上一小箱金子跟一匣子看上去就是极品的珠宝。
李瑜咋舌，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小声问：“哪儿来的？你们两个今日是去街上吧，没干其他事吧？”
李玉琪肚子里早已笑开了花，面上也装作神神秘秘地样子，轻声说道：“爹爹，我跟齐妈妈遇上怪人啦！那人穿的破破烂烂的，背着一个大麻袋，拿着一个破碗，路过就问人要吃的。其他人都不理睬他，避的远远的，还朝他吐口水扔脏东西，齐妈妈看不下去，买了两个大馒头给他。那人吃馒头的时候一直拉着我们不放，起先我们也吓坏了，跟他讲了好久的道理，还以为他要如何呢？后来他吃完了馒头，将我们带到一个很僻静的地方，然后往那个破旧的麻袋里掏啊掏啊，最后就掏出这两个匣子，二话不说就往我们两个手上塞。我们还没回过神呢，他就呲溜一下不见了，像天上的神仙一样。爹爹，你说神不神奇啊？”
李瑜惊呆了，再次仔细看了看面前的两个匣子，一匣金光闪闪的金元宝，一排五个，总共两排，一个十两，十个就是一百两，换成银子就是一千两。另一个匣子里的更是骇人，全部都是玉镯子，玉扳指，宝石戒指跟宝石发钗，价值更是无法估量。
李玉琪指着装着首饰的匣子道：“这个是那人给齐妈妈的，这箱金子是给我的，齐妈妈说她是下人，要这么多东西也没用，都给我。”
李瑜不可思议地看向齐灵，怔了怔，道：“这不妥，既然是齐妈妈的，理应是她的。拿着这些东西，齐妈妈可以给自己赎身，置办田产房产过的很好，就不必留在这里干伺候人的事。只是，你们两个说的都是真的，这些确实是那人送给你们的？”不怪李瑜不敢相信，这是他长这么大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事情，就连志怪小说上都没这样的故事。
还有齐妈妈，竟然会对如此巨大的财富无动于心，着实让他吃惊跟看不透。
齐灵收到女儿的眼神提示，抿了抿唇，上前道：“二爷，奴婢得小姐看重，能够伺候小姐是奴婢的福气。这些东西太贵重，奴婢实不敢收，再说奴婢的身契在老夫人那里，怕是一时半会儿也要不来，所以这些东西再贵重，奴婢恢复不了自由身也是没用。不如给了小姐，奴婢一辈子待在小姐身边，老了也有个依靠。”
李瑜不赞同，抬手阻止齐灵继续说下去，“齐妈妈，这是原则问题，既是给你的就是你的，有了这些你何愁老了之后无所依傍？大可以出去嫁人生子，过得比之前我们在老宅还要好得多的日子。至于身契，我会帮你想办法，我李瑜即便如今落魄，还不至于到占人便宜的地步。都说财帛动人心，你能如此已经不易，不过我跟琪儿都不能收下。就这么决定了，这些你拿回去放好，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只是目前你一个女人难免惹眼，还望小心，财不外露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一旁的李玉琪给了齐灵一个“看吧，我说的没错”的眼神，然后也挽住她的胳膊道：“是啊，齐妈妈，今日我能得这些还是亏你发的善心，你就不要推辞了。我爹都说了会帮你把身契要回来，你还担心什么？如果你舍不得我，大不了以后就以客人的身份留在这里陪我，爹爹你说这样好不好？”
李瑜一时语塞，“这，齐妈妈想必还有自己的家人，不过要是想来看你是随时都行的。”他只知道齐妈妈生下孩子就被男人偷偷抱去卖了，对于她的家人还有男人后来如何一概不知。只是，今日之后她的财富将远远超过他这个主子，难道还有必要留在这里吃苦？
李玉琪转脸又问齐灵：“齐妈妈，有了这么多东西，你还会留在这里陪我吗，会像我爹爹说的那样，出去过好日子了，带着你的家人吗？”
齐灵抬手摸摸李玉琪的发顶，柔声说道：“我没有家人了，以后小姐就给我当家人可好？我也不走，就留在这里继续陪着小姐，照顾小姐。”然后抬头望向李瑜，问道：“不知二爷可否答应？”
李瑜又呆了呆，没家人了？那她的男人呢？
他没发现，这时齐灵说话已经不再以奴婢自称了。
齐灵看出他的疑惑，开口解释道：“原本我是有家人，有丈夫的，可是我的父母兄嫂不顾我的意愿将我卖给了一个无赖赌徒，毁了我一生，而我的丈夫为了赌资卖了才三个月的儿子，又动手打我，后来他自己也被人打死了。我自卖自身时便决定以后一个人过，怎样都好，那样的家人我不会再认。”
这话换做别人肯定指责齐灵不顾孝道亲情，无情绝义，但在李瑜这里，却欣赏她这样恩怨分明，干脆利落的性子。他自己便是这样，李启虽然是他爹，但却无能，护不住他娘，护不了他。他能活下来还是靠自己机警灵敏，要不然早就淹死在老宅那个夏日荷花盛开的池塘里，或是闷死在放着十几个炭盆外面又被订死的耳房里，或是被丢在满是野兽的荒山上饿死冻死亦或给野兽果腹。黄氏想要害他的心昭然若揭，而他爹却始终都在劝他忍让再忍让，直到妻子送了命，女儿受了伤，他再也忍不了。
李瑜沉默着点点头，他发现他之前看轻了齐妈妈，也看错了她的为人，心里很是惭愧。想到她现在无依无靠，即使有了一笔让人垂涎的财富，如果让她自己在外面，恐怕亦会变成她的催命符。便顺着女儿的意思道：“那如果你愿意就留在这里吧，只是你我以后不是主仆关系，男女有别，恐让人非议，与你名声有碍，要不我认了你做义妹吧？日后你若有了心仪之人，作为义兄，我还可送你出门。”
李玉琪眼珠子转了转，道：“爹，认什么义妹啊，就说齐妈妈是我娘那边的远方亲戚，称呼我娘做表姐的，到时别人问起来，就说我们也是才晓得有这层关系，之前不知道才稀里糊涂让齐妈妈做了我的奶娘。”这样的话，就连爹也要叫妈妈表妹的，这表妹，表哥什么的，最容易有故事啦！
齐灵无语地看一眼女儿得意的小表情，也附和道：“这样也妥，如此我就能名正言顺留下来照顾小姐了。”
李瑜沉吟片刻，想不到更好的说法也只能点头，“如此也好，只是在身契没拿到手之前还是照之前那样，就委屈齐妈妈以琪儿奶娘的身份再一段时日。我是担心那边一旦知道，你跟我们父女两个有这样一层关系更加不肯放你的身契。在事情没解决之前，桌上的这些东西都先不要动，免得那边听到什么风声出幺蛾子，齐妈妈你觉得呢？”
“都听老爷的，为了我的事情麻烦您了。”
“不必客气。琪儿你跟齐妈妈把东西收起来放好，这些是你们的，随你们自己处置，爹爹还有事先忙了。”说完就要转身开门出去。
李玉琪手快，赶紧扯住李瑜的袖子，道：“爹，我还小用不到，这些给您。女儿知道咱们搬出来爹爹身边也没多少银子，您还要租院子，买铺面进布料，这些您拿去吧。女儿相信爹爹，可以把生意做大做好，赚好多银子回来。我是您的女儿，女儿的就是爹的啊，爹要分那么清楚的话，女儿会伤心的哦！”
李瑜被说的差点泪目，这段时日的艰难辛苦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想到铺子里只能维持度日的生意，三十两的赊账，还有女儿额头长长的刚掉了痂的伤疤，以及手里仅剩的一两不到的银子，每日躺在床上整宿整宿睡不着时的多思......
摸摸女儿稚嫩的小脸，心窝子暖暖的，嘴角轻扯，温柔地道：“好，爹爹给琪儿赚很多很多的银子，这些就当做爹爹暂时跟琪儿借的。等琪儿日后嫁人时，爹爹必定十倍百倍地还回来，给琪儿置办让举国的人都羡慕的嫁妆，让琪儿过上珠翠环绕，呼奴唤婢，富贵荣华的好日子！”
“恩恩，就这么愉快地决定啦。”噔噔噔跑回去吃力地把那匣子金元宝抱在怀里，挪过来放到李瑜手上，道：“爹爹加油哦！”又扑闪着眼睛道：“琪儿今晚可以跟爹爹一起睡吗？爹爹这段时间这么忙，都没好好陪琪儿啦，琪儿想听爹爹讲故事。”
李瑜想了想，然后一手拿着匣子，一手牵着李玉琪道：“好，爹爹今晚就给琪儿讲好多好多故事，琪儿想听什么？”
“天上的故事。”
“好，就讲二郎神的故事好不好？”
齐灵看着一大一小手牵着手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回神将桌上的珠宝匣子收进空间，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