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喂，醒醒，陆先生，陆之遥，你梦到啥了，咋还哭上了？”
陆之遥被林简唤醒，一睁开眼就看见一只粉色的毛线小猪在他眼前不停地晃荡。
林简此时已经穿戴整齐站在他的炕边。
陆之遥立刻坐起身子，抬眸看向林简，因为刚睡醒，他的嗓子有些喑哑：“有什么事吗？”
天生自来熟的林简直接一屁股坐在炕上，她指了指窗户外面，兴奋道：“雪停了，好多游客都在外面打雪仗，你去不去？”
陆之遥抬头向外看了看。
雪确实停了，屋檐被白雪覆盖，蓝天白雪，生机无限的样子让人心情愉悦，的确是应该出去活动活动。
奈何陆之遥对于这种群体活动一向无感，他拒绝了林简：“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那好吧。”林简有些遗憾，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到陆之遥面前：“给你个好东西，快把手伸出来。”
陆之遥伸出左手。
“铛铛铛——”
两个白嫩嫩的包子出现在了他的掌心。
“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馅的，肉的素的我都买了一个，你趁热把早餐吃了再睡。”
陆之遥嘴唇动了动刚想谢她，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却跑进了他们的院子。
“林简姐姐我换好衣服了！你快点出来一起玩雪去。”
林简应了她一声，直接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农家院。
隔着窗户，陆之遥看着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乐呵呵地消失在了大门外。
他无滋无味地把两个包子后躺回炕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听着外面玩闹的声音，陆之遥索性换上厚衣服走了出去。
顺着小道一直走到尽头，陆之遥几乎毫不费力地用目光锁定了正在小湖上正在玩雪的林简。
她被一群不到十岁的小孩缠住，即便是被扔了满脸的雪也还是在笑，简直就是一个调皮的孩子王。
陆之遥没有叫她，而是静静地看着远处，直到被一个雪球砸中脖子才收回了视线。
“被我砸到了吧！”林简小跑着来到他的身边，用力地跺了跺自己靴子上的雪，好奇地问：“不是说要睡觉吗，怎么还出来了？”
“睡不着，出来看看。”
“哦。那你要玩雪吗？”
陆之遥摇摇头：“不。”
“那我也不玩了。”她拍了拍手上的雪，摘下帽子扔到车上。
一旁的小姑娘看出来林简要走，难过地抱住了她的大腿：“姐姐你别走。”
林简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安慰她：“你乖，姐姐现在有正事要干，你等我晚上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那我们拉勾。”小姑娘伸出了一个小拇指，不停地叮嘱林简：“你晚上可一定要来找我啊。”
安慰完小姑娘后，林简这走到了他的身边：“走吧，我们现在去派出所看看有没有人捡到你的钱包。”
看着两人依依不舍的模样，陆之遥只觉得他们是因为自己才被迫分开，他不想这样，于是有些懊恼地问：“是我打扰你们一起玩雪了吗？”
林简皱眉：“这跟你有啥关系，是我自己累了。”
“可你跟他们玩的很开心。”
“可是开心也会累啊。让我再继续跟一群十多岁的孩子疯跑半个小时，我觉得我真的会吐血。”说完，她还用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更何况……”她凑近陆之遥，小声地和他说悄悄话：“帮你找钱包的这件事对我来说更重要。”
看着林简水润认真的双瞳，陆之遥没忍住勾起了唇角，情不自禁地感叹了一句：“你真好。”
然而林简已经去开车了，并没有听到。
他们按导航带着陆之遥来到了当地的派出所，一位民警出来接待了特么：“你们两个遇到了什么麻烦了吗？”
林简指了指身旁的陆之遥：“我朋友的钱包还有手机丢了，警察叔叔，麻烦你们帮我们留意一下。”
“好，留一下你的联系方式，要是有人捡到，马上电话通知你的。”
两人走出派出所，林简又问陆之遥：“你想去什么地方逛逛吗？”
陆之遥来漠河这一趟只是为了探亲，并没有旅游的打算，自然也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他摇摇头，反问林简：“我记得你昨天说要拍视频来着，已经十二点了，我们还不去吗？”
多亏陆之遥提醒，要不林简还真把今天的拍摄任务给忘了。
她赶紧拿出手机自己备忘录翻了翻，确定了今天的行程。
两人坐上车，林简侧头看向陆之遥：“陆先生，你听说过《漠河舞厅》吗？”
陆之遥没听过，他摇了摇头。
林简意外：“这么火的歌你都没听说过？陆先生你有点out。”
陆之遥除了工作，的确很少看手机，闲下来的时间也很少出门，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家里看书。
认识他的人都觉得他孤僻，他自己也知道，此时被林简这么毫不留情地指出，陆之遥莫名有些气闷。
“是，我平时除了处理工作，几乎不玩手机，也不听歌，但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气氛瞬间尴尬起来，林简挠了挠头，大概知道陆之遥是因为刚才自己说他落伍有点生气。
于是连忙解释：“我就是随口开个玩笑，没听过也没事的，你别生气。”
说完之后林简赶紧闭嘴，生怕自己说多错多，继续惹陆之遥不高兴。
但这样反而让他们之间变得更加低温。两人明明没有吵架，但温度还是降到了冰点。
陆之遥知道问题在于自己，他有病，控制不住情绪，把自己的怒火撒到了无辜的林简身上。
他侧头看向紧抿着唇的林简，对方认真的操控着方向盘，表情平淡，脸上没有一丝怒气。
可林简不生气，不代表他没错。
她不生气，是因为她情绪稳定，积极阳光，是个真正成熟的人。
她很会照顾别人，强大包容，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随便迁怒别人。
对比之下，陆之遥更觉得自己方才的模样简直就像是一个笑话，一个不会幽默，斤斤计较的傻X。
明明林简帮了他那么多，他怎么有脸生对方的气……
自责溢满心头，他被锁在了自己的牢笼里。
但好在他现在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侧头看向林简，给她认真道歉：“对不起，刚才对你发了脾气。”
林简眨了眨眼睛，她没想到陆之遥会给他道歉。
她刚才确实是有一点尴尬，但也就是那么一点点，她神经大条，那么一点尴尬还伤不到她。
至于她刚才没说话也只是在想自己该怎么挑起个新的话头重新和他聊天。
现在陆之遥主动和她说话，她自然顺坡下驴：“没事没事，我没生气。”
看她面色如常，陆之遥长舒了一口气。
林简也打开了音响。
「我从没有见过极光出现的村落」
「也没有见过有人在深夜放烟火」
音乐在车内缓缓流淌，两人之间的那层冰也渐渐消融。
她侧头看向了陆之遥，笑着说：“走吧，我现在带你去看真正的漠河舞厅。”
跟随着导航的指引，林简十分轻松地找到了她要找的地方。
——一个普通的，艳俗的，老舞厅。
“漠河舞厅”几个字孤零零的挂在深蓝色的牌匾上，舞厅门前没有任何吸引人的装饰。
尽管《漠河舞厅》歌曲爆红网络，却没有为此处带来多少真正的热度。
一阵大风吹过，飞雪吹在她的脸上，林简莫名觉得有几分荒凉。
空旷的舞厅内，灯球闪耀着艳俗的光。
或许是因为他们来的太早，舞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老板走上前来和他们打招呼，看见了林简手里的相机：“你们也是来直播的吗？”
“不是直播，但我们是想拍一些视频。”
老板点了点头没有拒绝：“那你们拍吧。”
林简点点头，走到了陆之遥的面前，把相机提前给他调整好：“你拿着相机，主要拍我的上半身，我一边走你一边跟……”
跟陆之遥对完流程后，林简开始了今天拍摄。
“三十多年前，一位名叫张德全的老人妻子在火灾中不幸离世。老人妻子生前很爱跳舞，两人常常在旧仓库里点起灯一起学习舞蹈，在离他们秘密的仓库旧址不远的街道，开设了一家陈旧的舞厅，名字就叫“漠河舞厅”……”
故事不长，陆之遥却是第一次听。
林简的语速平缓从容，却又让人沉浸其中，她就站在相机前静静地讲述着关于这个舞厅的故事。
迷离艳俗的灯光下，陆之遥看着相机中的她，移不开眼睛。
没过一会儿，两三个年轻人拎着音响走了进来，她也刚好讲完了整个故事，便直接让陆之遥结束了拍摄。
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一边翻看相机，一边和老板搭话：“哥，每天在这里直播的人很多吗？”
“还行，偶尔会有几个。这地方太冷，留不住什么年轻人。他们愿意留下来，没偷没抢，靠自己直播赚钱，我也愿意给他们一个地方。”
没过一会儿，舞厅又走进来了几个中年男女。
这回不是来直播的，是来跳舞的。
林简找了个角落支起三脚架，想要将这些画面记录下来，但拍了半天，却始终不如意。
她皱眉思索了半天，直到陆之遥走了过来，她这才豁然开朗，立刻拉着陆之遥送到了舞池中间。
“陆先生，你愿意和我一起跳一支舞吗？”
“我不会跳……”
还没等陆之遥反驳，林简已经拉着他跑到了舞池的中间，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一只手抚在他的腰上。
陆之遥瞬间紧绷起来：“我真的不会跳。”
“没关系，我也不会，你看我手搭的位置都不对。”
林简看了看身旁优雅起舞的叔叔阿姨，学着他们的样子重新把手搭了上笑着说：“我们就学着他们那样，跟着音乐随便跳跳。”
有人把目光放到了他们身上，陆之遥不想林简难堪，把手搭了上去。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姿势让他们两个靠的这么近，近到陆之遥能闻到她的发香，是栀子花的味道。
他安静地感受着林简的呼吸，下巴一不小心蹭过她的额头，林简抬眸的瞬间对上他的视线。
陆之遥能在她的眼睛里，清楚地看见那个模糊的自己。
「晚星就像你的眼睛杀人又放火」
「你什么都没有说晚风惊扰我」
「……」
音乐结束，一曲舞毕，林简瞬间把手抽了出去，跑到角落里去看自己的相机。
只有陆之遥还傻傻地站在原地。
他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手，目光下意识看向了手腕上的那道疤。
一切旖旎顿时散去，他将自己的手缩进了袖子里。
相里的视频令林简十分满意，她将相机和三脚架收拾好，重新放进了背包里。
就在此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您好，是林小姐吗，陆先生的钱包被人捡到送到了警察局，你们有时间来取一下吧。”
林简怔愣了一下，随后磕磕绊绊的回答：“哦…好。”
她背着包向陆之遥走去。
人群中，陆之遥的身姿笔挺，生人勿近。
林简抽了抽鼻子，一边走一边想：陆之遥的东西找到了，那他是不是就要离开了？
陆之遥被林简唤醒，一睁开眼就看见一只粉色的毛线小猪在他眼前不停地晃荡。
林简此时已经穿戴整齐站在他的炕边。
陆之遥立刻坐起身子，抬眸看向林简，因为刚睡醒，他的嗓子有些喑哑：“有什么事吗？”
天生自来熟的林简直接一屁股坐在炕上，她指了指窗户外面，兴奋道：“雪停了，好多游客都在外面打雪仗，你去不去？”
陆之遥抬头向外看了看。
雪确实停了，屋檐被白雪覆盖，蓝天白雪，生机无限的样子让人心情愉悦，的确是应该出去活动活动。
奈何陆之遥对于这种群体活动一向无感，他拒绝了林简：“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那好吧。”林简有些遗憾，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到陆之遥面前：“给你个好东西，快把手伸出来。”
陆之遥伸出左手。
“铛铛铛——”
两个白嫩嫩的包子出现在了他的掌心。
“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馅的，肉的素的我都买了一个，你趁热把早餐吃了再睡。”
陆之遥嘴唇动了动刚想谢她，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却跑进了他们的院子。
“林简姐姐我换好衣服了！你快点出来一起玩雪去。”
林简应了她一声，直接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农家院。
隔着窗户，陆之遥看着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乐呵呵地消失在了大门外。
他无滋无味地把两个包子后躺回炕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听着外面玩闹的声音，陆之遥索性换上厚衣服走了出去。
顺着小道一直走到尽头，陆之遥几乎毫不费力地用目光锁定了正在小湖上正在玩雪的林简。
她被一群不到十岁的小孩缠住，即便是被扔了满脸的雪也还是在笑，简直就是一个调皮的孩子王。
陆之遥没有叫她，而是静静地看着远处，直到被一个雪球砸中脖子才收回了视线。
“被我砸到了吧！”林简小跑着来到他的身边，用力地跺了跺自己靴子上的雪，好奇地问：“不是说要睡觉吗，怎么还出来了？”
“睡不着，出来看看。”
“哦。那你要玩雪吗？”
陆之遥摇摇头：“不。”
“那我也不玩了。”她拍了拍手上的雪，摘下帽子扔到车上。
一旁的小姑娘看出来林简要走，难过地抱住了她的大腿：“姐姐你别走。”
林简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安慰她：“你乖，姐姐现在有正事要干，你等我晚上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那我们拉勾。”小姑娘伸出了一个小拇指，不停地叮嘱林简：“你晚上可一定要来找我啊。”
安慰完小姑娘后，林简这走到了他的身边：“走吧，我们现在去派出所看看有没有人捡到你的钱包。”
看着两人依依不舍的模样，陆之遥只觉得他们是因为自己才被迫分开，他不想这样，于是有些懊恼地问：“是我打扰你们一起玩雪了吗？”
林简皱眉：“这跟你有啥关系，是我自己累了。”
“可你跟他们玩的很开心。”
“可是开心也会累啊。让我再继续跟一群十多岁的孩子疯跑半个小时，我觉得我真的会吐血。”说完，她还用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更何况……”她凑近陆之遥，小声地和他说悄悄话：“帮你找钱包的这件事对我来说更重要。”
看着林简水润认真的双瞳，陆之遥没忍住勾起了唇角，情不自禁地感叹了一句：“你真好。”
然而林简已经去开车了，并没有听到。
他们按导航带着陆之遥来到了当地的派出所，一位民警出来接待了特么：“你们两个遇到了什么麻烦了吗？”
林简指了指身旁的陆之遥：“我朋友的钱包还有手机丢了，警察叔叔，麻烦你们帮我们留意一下。”
“好，留一下你的联系方式，要是有人捡到，马上电话通知你的。”
两人走出派出所，林简又问陆之遥：“你想去什么地方逛逛吗？”
陆之遥来漠河这一趟只是为了探亲，并没有旅游的打算，自然也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他摇摇头，反问林简：“我记得你昨天说要拍视频来着，已经十二点了，我们还不去吗？”
多亏陆之遥提醒，要不林简还真把今天的拍摄任务给忘了。
她赶紧拿出手机自己备忘录翻了翻，确定了今天的行程。
两人坐上车，林简侧头看向陆之遥：“陆先生，你听说过《漠河舞厅》吗？”
陆之遥没听过，他摇了摇头。
林简意外：“这么火的歌你都没听说过？陆先生你有点out。”
陆之遥除了工作，的确很少看手机，闲下来的时间也很少出门，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家里看书。
认识他的人都觉得他孤僻，他自己也知道，此时被林简这么毫不留情地指出，陆之遥莫名有些气闷。
“是，我平时除了处理工作，几乎不玩手机，也不听歌，但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气氛瞬间尴尬起来，林简挠了挠头，大概知道陆之遥是因为刚才自己说他落伍有点生气。
于是连忙解释：“我就是随口开个玩笑，没听过也没事的，你别生气。”
说完之后林简赶紧闭嘴，生怕自己说多错多，继续惹陆之遥不高兴。
但这样反而让他们之间变得更加低温。两人明明没有吵架，但温度还是降到了冰点。
陆之遥知道问题在于自己，他有病，控制不住情绪，把自己的怒火撒到了无辜的林简身上。
他侧头看向紧抿着唇的林简，对方认真的操控着方向盘，表情平淡，脸上没有一丝怒气。
可林简不生气，不代表他没错。
她不生气，是因为她情绪稳定，积极阳光，是个真正成熟的人。
她很会照顾别人，强大包容，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随便迁怒别人。
对比之下，陆之遥更觉得自己方才的模样简直就像是一个笑话，一个不会幽默，斤斤计较的傻X。
明明林简帮了他那么多，他怎么有脸生对方的气……
自责溢满心头，他被锁在了自己的牢笼里。
但好在他现在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侧头看向林简，给她认真道歉：“对不起，刚才对你发了脾气。”
林简眨了眨眼睛，她没想到陆之遥会给他道歉。
她刚才确实是有一点尴尬，但也就是那么一点点，她神经大条，那么一点尴尬还伤不到她。
至于她刚才没说话也只是在想自己该怎么挑起个新的话头重新和他聊天。
现在陆之遥主动和她说话，她自然顺坡下驴：“没事没事，我没生气。”
看她面色如常，陆之遥长舒了一口气。
林简也打开了音响。
「我从没有见过极光出现的村落」
「也没有见过有人在深夜放烟火」
音乐在车内缓缓流淌，两人之间的那层冰也渐渐消融。
她侧头看向了陆之遥，笑着说：“走吧，我现在带你去看真正的漠河舞厅。”
跟随着导航的指引，林简十分轻松地找到了她要找的地方。
——一个普通的，艳俗的，老舞厅。
“漠河舞厅”几个字孤零零的挂在深蓝色的牌匾上，舞厅门前没有任何吸引人的装饰。
尽管《漠河舞厅》歌曲爆红网络，却没有为此处带来多少真正的热度。
一阵大风吹过，飞雪吹在她的脸上，林简莫名觉得有几分荒凉。
空旷的舞厅内，灯球闪耀着艳俗的光。
或许是因为他们来的太早，舞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老板走上前来和他们打招呼，看见了林简手里的相机：“你们也是来直播的吗？”
“不是直播，但我们是想拍一些视频。”
老板点了点头没有拒绝：“那你们拍吧。”
林简点点头，走到了陆之遥的面前，把相机提前给他调整好：“你拿着相机，主要拍我的上半身，我一边走你一边跟……”
跟陆之遥对完流程后，林简开始了今天拍摄。
“三十多年前，一位名叫张德全的老人妻子在火灾中不幸离世。老人妻子生前很爱跳舞，两人常常在旧仓库里点起灯一起学习舞蹈，在离他们秘密的仓库旧址不远的街道，开设了一家陈旧的舞厅，名字就叫“漠河舞厅”……”
故事不长，陆之遥却是第一次听。
林简的语速平缓从容，却又让人沉浸其中，她就站在相机前静静地讲述着关于这个舞厅的故事。
迷离艳俗的灯光下，陆之遥看着相机中的她，移不开眼睛。
没过一会儿，两三个年轻人拎着音响走了进来，她也刚好讲完了整个故事，便直接让陆之遥结束了拍摄。
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一边翻看相机，一边和老板搭话：“哥，每天在这里直播的人很多吗？”
“还行，偶尔会有几个。这地方太冷，留不住什么年轻人。他们愿意留下来，没偷没抢，靠自己直播赚钱，我也愿意给他们一个地方。”
没过一会儿，舞厅又走进来了几个中年男女。
这回不是来直播的，是来跳舞的。
林简找了个角落支起三脚架，想要将这些画面记录下来，但拍了半天，却始终不如意。
她皱眉思索了半天，直到陆之遥走了过来，她这才豁然开朗，立刻拉着陆之遥送到了舞池中间。
“陆先生，你愿意和我一起跳一支舞吗？”
“我不会跳……”
还没等陆之遥反驳，林简已经拉着他跑到了舞池的中间，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一只手抚在他的腰上。
陆之遥瞬间紧绷起来：“我真的不会跳。”
“没关系，我也不会，你看我手搭的位置都不对。”
林简看了看身旁优雅起舞的叔叔阿姨，学着他们的样子重新把手搭了上笑着说：“我们就学着他们那样，跟着音乐随便跳跳。”
有人把目光放到了他们身上，陆之遥不想林简难堪，把手搭了上去。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姿势让他们两个靠的这么近，近到陆之遥能闻到她的发香，是栀子花的味道。
他安静地感受着林简的呼吸，下巴一不小心蹭过她的额头，林简抬眸的瞬间对上他的视线。
陆之遥能在她的眼睛里，清楚地看见那个模糊的自己。
「晚星就像你的眼睛杀人又放火」
「你什么都没有说晚风惊扰我」
「……」
音乐结束，一曲舞毕，林简瞬间把手抽了出去，跑到角落里去看自己的相机。
只有陆之遥还傻傻地站在原地。
他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右手，目光下意识看向了手腕上的那道疤。
一切旖旎顿时散去，他将自己的手缩进了袖子里。
相里的视频令林简十分满意，她将相机和三脚架收拾好，重新放进了背包里。
就在此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您好，是林小姐吗，陆先生的钱包被人捡到送到了警察局，你们有时间来取一下吧。”
林简怔愣了一下，随后磕磕绊绊的回答：“哦…好。”
她背着包向陆之遥走去。
人群中，陆之遥的身姿笔挺，生人勿近。
林简抽了抽鼻子，一边走一边想：陆之遥的东西找到了，那他是不是就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