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卫南风慌忙避过毒针，还未看清池鱼便听到走廊出传来女生，父子二人转头望去。
“将军，下人刚刚来报说府中进了贼人，你们可有受伤？”
一容貌艳丽，雍容华贵妇人快步向他们走来，身后还跟着个少女。
“父亲，弟弟。”
女子施了一礼便静静站在妇人身侧。
池鱼瞥了几眼，这少女倒是极美。冰肌玉骨、我见犹怜。
他们应该就是卫捷夫人顾一心和他女儿卫知意了，听说卫南风与卫知意是龙凤胎，看起来倒是不太像，大概是一个像卫捷，一个像顾一心吧。
“这便是那个贼人吗？啊！”
顾一心目光看向池鱼，突然大叫一声，察觉失态赶忙噤声。
“母亲？”卫知意不解唤道。
众人视线被顾一心引到池鱼身上。
什么情况？除了卫知意一脸茫然，其余三人怎么都是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是错觉吗？卫南风眼中一闪而过的欣喜一定是池鱼看错了……
“将军，这贼人抓住还是立即处置了吧，以免再去祸害旁人。”
顾一心强装镇定望着卫捷，企图从他眼中看出什么。
卫捷心中微动，正要张嘴。
一串烟雾弹在院中爆开，瞬间院中浓烟密布，眼花缭乱。远处大树跃下一人，轻盈落于池鱼身旁，他一手拽起池鱼准备撤退。
卫南风失神片刻，待反应过来，只见一黑衣人环着池鱼轻轻一纵，动作迅速，几个起落已是极远。南风起身去追，两人犹如浮光掠影般，眨眼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你是谁？”
池鱼推开黑衣人顺势给了一掌，黑衣人并未躲闪，他知道池鱼没有内力，这一掌并无意义。
\"我只是来将军府看热闹的，顺道救个……\"，黑衣人探了探四周继而凑近说道“同路之人。”
池鱼看着凑过来的一张脸惊了一瞬！
好沉闷的男声？刻意压低声线是怕被认出来吗？此人面纱遮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正目不转睛盯着池鱼，好似这样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一些。
“这双眼睛，我好像见过？”
池鱼喃喃道，不自觉伸手隔着衣服碰了碰胸口吊坠，男子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还好有面纱掩护，不至于被池鱼看到他嘴角一抹玩味。
“是你用东西打我？”
“我才救了你，你就算不道谢也不能质问救命恩人吧。”
池鱼冷哼道“若不是你，卫南风已经是个瞎子了，他中毒，我自然能撤退，又何须你多此一举来救我！”
男子眼珠转了转“这不是想英雄救美嘛，美人不给机会，只好自己创造机会咯！”
池鱼眉头微皱，声色俱厉“你早到卫府了？你也是为那个来的？我是不会给你的，你最好不要在我这里打主意！”
男子轻笑出声，语调微微上扬“小丫头，你在套我话？”
池鱼心中一沉。看来此人知道她无功而返，本来想借他口问出到底要找的是什么，可他竟还挺警觉。
“你知我没有找到，还是因为在你那儿？”
池鱼目光审视，见男子神情并无波澜，转而又道“你不愿进府是想等我取出东西你好坐收渔利吗？可惜了！”
“你不必试探，不管卫府有什么我都不在意。”
池鱼讽刺盯着男子“哦~~那阁下这三更半夜是有做梁上君子的癖好？”
男子故作深情“不是说了吗？是为了你啊，我可是在墙头趴了好久才等到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呢！”
说着趁池鱼不备给她喂入一颗药丸，池鱼内力不济，抵抗不了被迫吞下。
“咳……咳……什么东西？”
池鱼急切咳了几声，试图吐出来。
男子被她逗笑“治你的伤还有内力的。”
池鱼怀疑地盯着他“你早知我会失去内力？”
男子无语轻叹“第三遍了！都说了是为你而来，自然准备周全。你这样怀疑我，我会很伤心的~~”
池鱼听着他撒娇般把尾音拖得老长，不悦地瞪了他一眼。男子见池鱼并未相信，竟举起左手装模做样发起了誓。
“老天爷啊，我说的可都是真的，我当真是为你而来，但凡有一句假话，叫我口角生疮，脚底流脓，找不到媳妇儿！”
男子求表扬的看着池鱼“怎么样，是不是很毒？”
池鱼厌恶撇过脑袋，冷漠说道“我不知你本性如何，但你装出这副浪子做派真的让人反胃！你我就在此分开，免得你演得太累！”
池鱼转身扶墙缓缓走入前面小巷，身后传来的是男子呼声。
“哎!你还没告诉我名字呢！我去哪儿找你啊？”
男子看着池鱼渐渐消失在他视线当中，男子取下面纱，大半张脸都在暗区，竟看不清容貌，只有嘴角那一抹红格外显眼。他轻拭嘴角鲜血，刚刚她在，他只好勉力撑到现在。他捂住胸口从怀中拿出药丸急忙服下。
“主子，你被她下药了。”
男子身后传来一女声，声音平静，毫无情绪波动。
男子挑眉轻笑“哦~~何时下的？”
“应该是卫府主子救她时，她便在主子身上撒了无回谷专用追踪香——迎风起，此药气味清幽不易察觉，通过皮肤进入身体，沐浴换衣都无用，且香味持久，一旦沾上一点儿，十天半月都不会散。”
男子点了点头，尾音勾着笑意，可惜未达眼底“有意思，那你便去多撒些吧！”
“是！”
池鱼寻了个无人小巷，靠在墙边休息。
还有一日她就得往回赶了，今晚什么都没查到还差点儿被抓，要是不带点儿又用的东西回去，这顿罚是免不了的。还好在那个男人身上撒了迎风起，等内力恢复就去寻他。他既然去了卫府，一定跟主子让找的东西有关，若是从他那里查到些线索，总好过无功而返。
她闭着眼睛暗暗思量，却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太累了，她已经七日未曾好好休息了……
————
“该死！”
池鱼口中低喝，气愤地拍了拍桌面。
她回到谷中已有半日了，却还是没有消气。
七日前她在巷子醒来，见自己伤已好了大半，内力也已恢复，正准备去寻那男子，才发现大街小巷到处都是迎风起的味道，才知道自己早已被他识破，只得悻悻而归。
“明日一早，项开师兄和如好师姐就要验人，我什么都没带回，肯定选不上了，那我还能再见到主子求他为我解惑吗？”
“内力是何时消失的？卫府怎么知道我会去的？他们看我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奇怪？还有那个救我的男人，他又是谁？”
疑点太多，池鱼烦躁摇了摇脑袋，不愿多想。
“不管了，睡一觉再说！”
池鱼一个健步翻身上榻，双手紧握吊坠，沉沉睡了过去……
“师姐，你说什么？”池鱼不解的望着孟如好。
“是的，你过关了，跟我走吧。”
“可是？”
孟如好平静说道“你已做完该做之事，其余的不该问别问。”
“是。”池鱼微微俯身，行了一礼。
池鱼默默跟在孟如好身后，缓缓抬眼盯着她的背影，神色渐渐冷了下来！
原来如此！
“主子，这些便是考核优异的前八名。”项开面朝那位玄衣男子抱拳施了一礼。
池鱼不禁失笑，自己这算是捡了便宜吗？大家任务不知有多难，连半夏也是深夜赶回，自己却什么都没做……不！应该是什么都没做好，还入选了？
她悄悄探了探众人神色无异，心下竟然会觉得有些羞愧。
男子漫不经心扫了众人一眼，神情漠然“很好，你将他们带去工澜那边，他自会安排。”
“是。”
项开领着众人正欲退下，接受到男子的眼神示意，伸手拦住了正准备离开的池鱼。
池鱼盯着项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抬头想从他脸上寻找答案，项开轻轻摇头，便率领众人退出屋内关上屋门。
她不安的注视着男子，心里直打鼓，这是准备要处罚自己了？就知道这顿罚是逃不掉的……
男子朝她走了过来，她立马单膝跪地，抱拳行礼，不敢犹豫。
“属下知错，还请主子重重责罚！”
男子瞥了一眼，扬了扬眉“何错领罚？”
“一是不该自以为是，遭人下药未曾察觉；二是夜探将军府暴露身份；三是半月之期已到，并未带回任何东西……属下无能，给无回谷丢脸了！”
池鱼眉头紧皱，郑重其事说道，自惭形秽的垂下了脑袋。
“是吗？你真的这样想？我想听实话。”
男子立于池鱼面前，上半身略微前倾，双眼冷冷地盯着她，冷冽而没有温度，仿佛是从寒冬腊月里透过冰棱的利刃，让人不敢直视。
池鱼听罢，深吸一口气，双腿跪直，脑袋用力砸在地面行了个大礼，‘咚’的一声，听起来甚为恭敬。
“属下所言，句句肺腑！莫非是属下愚钝，犯了什么错处而不自知，还请主子处罚便是。”
男子眸中不悦一闪而过。
“顾长赢可知其四？”
“四？”
“四！不要试图欺骗于我，你们这些小心思就不必用在我身上了。”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池鱼，眼神中尽是冷漠不屑，一字一顿道“我只听真话，还请顾长赢听话！”
池鱼失声，话都堵在嗓子眼儿了，都认罚怎么还不满意？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男子嘴角微动，似笑非笑打量着她，像是瞧出她的心思。
“问吧，今日我心情尚可，说不定愿意替你解惑。”
池鱼无可奈何，知道自己今日躲不过去了，跪直身子仰视着他。
“主子为何要封住属下内力？为何要引属下入卫府圈套却又要救属下？明明余下考核成绩比属下优异的大有人在，主子为何又要选属下？”
池鱼一股脑将心中疑惑都问了出来，认命等待男子宣判。
“没了？应该还有一个吧？若是不问，我便回答了，不可以再问哦~~”
男子挑了挑眉，微微颌首，语调轻快带着几分打趣，正说着被池鱼一声打断。
“主子可是故人？”
看着她紧张却又执拗的眼神，男子缓缓俯身，面上精致的银白色面具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凑近。
“答案就在这儿，你想自己揭晓？还是……我帮你？”
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池鱼，眼神清冷又炽热，池鱼脑子晕乎乎的，连呼吸都有些急促，眼神交接让这个本不算特别宽敞的屋子平添几分暧昧。
她下意识颤抖伸手朝他面上而去，紧张吞咽。
他却不曾躲闪，眉眼平静柔和，好似期待已久，终于如愿以偿。
面具滑落瞬间，熟悉的面庞恰如预期。
四目相对、寸阴若岁！
“果然是你！”
卫南风慌忙避过毒针，还未看清池鱼便听到走廊出传来女生，父子二人转头望去。
“将军，下人刚刚来报说府中进了贼人，你们可有受伤？”
一容貌艳丽，雍容华贵妇人快步向他们走来，身后还跟着个少女。
“父亲，弟弟。”
女子施了一礼便静静站在妇人身侧。
池鱼瞥了几眼，这少女倒是极美。冰肌玉骨、我见犹怜。
他们应该就是卫捷夫人顾一心和他女儿卫知意了，听说卫南风与卫知意是龙凤胎，看起来倒是不太像，大概是一个像卫捷，一个像顾一心吧。
“这便是那个贼人吗？啊！”
顾一心目光看向池鱼，突然大叫一声，察觉失态赶忙噤声。
“母亲？”卫知意不解唤道。
众人视线被顾一心引到池鱼身上。
什么情况？除了卫知意一脸茫然，其余三人怎么都是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是错觉吗？卫南风眼中一闪而过的欣喜一定是池鱼看错了……
“将军，这贼人抓住还是立即处置了吧，以免再去祸害旁人。”
顾一心强装镇定望着卫捷，企图从他眼中看出什么。
卫捷心中微动，正要张嘴。
一串烟雾弹在院中爆开，瞬间院中浓烟密布，眼花缭乱。远处大树跃下一人，轻盈落于池鱼身旁，他一手拽起池鱼准备撤退。
卫南风失神片刻，待反应过来，只见一黑衣人环着池鱼轻轻一纵，动作迅速，几个起落已是极远。南风起身去追，两人犹如浮光掠影般，眨眼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你是谁？”
池鱼推开黑衣人顺势给了一掌，黑衣人并未躲闪，他知道池鱼没有内力，这一掌并无意义。
\"我只是来将军府看热闹的，顺道救个……\"，黑衣人探了探四周继而凑近说道“同路之人。”
池鱼看着凑过来的一张脸惊了一瞬！
好沉闷的男声？刻意压低声线是怕被认出来吗？此人面纱遮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正目不转睛盯着池鱼，好似这样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一些。
“这双眼睛，我好像见过？”
池鱼喃喃道，不自觉伸手隔着衣服碰了碰胸口吊坠，男子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还好有面纱掩护，不至于被池鱼看到他嘴角一抹玩味。
“是你用东西打我？”
“我才救了你，你就算不道谢也不能质问救命恩人吧。”
池鱼冷哼道“若不是你，卫南风已经是个瞎子了，他中毒，我自然能撤退，又何须你多此一举来救我！”
男子眼珠转了转“这不是想英雄救美嘛，美人不给机会，只好自己创造机会咯！”
池鱼眉头微皱，声色俱厉“你早到卫府了？你也是为那个来的？我是不会给你的，你最好不要在我这里打主意！”
男子轻笑出声，语调微微上扬“小丫头，你在套我话？”
池鱼心中一沉。看来此人知道她无功而返，本来想借他口问出到底要找的是什么，可他竟还挺警觉。
“你知我没有找到，还是因为在你那儿？”
池鱼目光审视，见男子神情并无波澜，转而又道“你不愿进府是想等我取出东西你好坐收渔利吗？可惜了！”
“你不必试探，不管卫府有什么我都不在意。”
池鱼讽刺盯着男子“哦~~那阁下这三更半夜是有做梁上君子的癖好？”
男子故作深情“不是说了吗？是为了你啊，我可是在墙头趴了好久才等到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呢！”
说着趁池鱼不备给她喂入一颗药丸，池鱼内力不济，抵抗不了被迫吞下。
“咳……咳……什么东西？”
池鱼急切咳了几声，试图吐出来。
男子被她逗笑“治你的伤还有内力的。”
池鱼怀疑地盯着他“你早知我会失去内力？”
男子无语轻叹“第三遍了！都说了是为你而来，自然准备周全。你这样怀疑我，我会很伤心的~~”
池鱼听着他撒娇般把尾音拖得老长，不悦地瞪了他一眼。男子见池鱼并未相信，竟举起左手装模做样发起了誓。
“老天爷啊，我说的可都是真的，我当真是为你而来，但凡有一句假话，叫我口角生疮，脚底流脓，找不到媳妇儿！”
男子求表扬的看着池鱼“怎么样，是不是很毒？”
池鱼厌恶撇过脑袋，冷漠说道“我不知你本性如何，但你装出这副浪子做派真的让人反胃！你我就在此分开，免得你演得太累！”
池鱼转身扶墙缓缓走入前面小巷，身后传来的是男子呼声。
“哎!你还没告诉我名字呢！我去哪儿找你啊？”
男子看着池鱼渐渐消失在他视线当中，男子取下面纱，大半张脸都在暗区，竟看不清容貌，只有嘴角那一抹红格外显眼。他轻拭嘴角鲜血，刚刚她在，他只好勉力撑到现在。他捂住胸口从怀中拿出药丸急忙服下。
“主子，你被她下药了。”
男子身后传来一女声，声音平静，毫无情绪波动。
男子挑眉轻笑“哦~~何时下的？”
“应该是卫府主子救她时，她便在主子身上撒了无回谷专用追踪香——迎风起，此药气味清幽不易察觉，通过皮肤进入身体，沐浴换衣都无用，且香味持久，一旦沾上一点儿，十天半月都不会散。”
男子点了点头，尾音勾着笑意，可惜未达眼底“有意思，那你便去多撒些吧！”
“是！”
池鱼寻了个无人小巷，靠在墙边休息。
还有一日她就得往回赶了，今晚什么都没查到还差点儿被抓，要是不带点儿又用的东西回去，这顿罚是免不了的。还好在那个男人身上撒了迎风起，等内力恢复就去寻他。他既然去了卫府，一定跟主子让找的东西有关，若是从他那里查到些线索，总好过无功而返。
她闭着眼睛暗暗思量，却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太累了，她已经七日未曾好好休息了……
————
“该死！”
池鱼口中低喝，气愤地拍了拍桌面。
她回到谷中已有半日了，却还是没有消气。
七日前她在巷子醒来，见自己伤已好了大半，内力也已恢复，正准备去寻那男子，才发现大街小巷到处都是迎风起的味道，才知道自己早已被他识破，只得悻悻而归。
“明日一早，项开师兄和如好师姐就要验人，我什么都没带回，肯定选不上了，那我还能再见到主子求他为我解惑吗？”
“内力是何时消失的？卫府怎么知道我会去的？他们看我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奇怪？还有那个救我的男人，他又是谁？”
疑点太多，池鱼烦躁摇了摇脑袋，不愿多想。
“不管了，睡一觉再说！”
池鱼一个健步翻身上榻，双手紧握吊坠，沉沉睡了过去……
“师姐，你说什么？”池鱼不解的望着孟如好。
“是的，你过关了，跟我走吧。”
“可是？”
孟如好平静说道“你已做完该做之事，其余的不该问别问。”
“是。”池鱼微微俯身，行了一礼。
池鱼默默跟在孟如好身后，缓缓抬眼盯着她的背影，神色渐渐冷了下来！
原来如此！
“主子，这些便是考核优异的前八名。”项开面朝那位玄衣男子抱拳施了一礼。
池鱼不禁失笑，自己这算是捡了便宜吗？大家任务不知有多难，连半夏也是深夜赶回，自己却什么都没做……不！应该是什么都没做好，还入选了？
她悄悄探了探众人神色无异，心下竟然会觉得有些羞愧。
男子漫不经心扫了众人一眼，神情漠然“很好，你将他们带去工澜那边，他自会安排。”
“是。”
项开领着众人正欲退下，接受到男子的眼神示意，伸手拦住了正准备离开的池鱼。
池鱼盯着项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抬头想从他脸上寻找答案，项开轻轻摇头，便率领众人退出屋内关上屋门。
她不安的注视着男子，心里直打鼓，这是准备要处罚自己了？就知道这顿罚是逃不掉的……
男子朝她走了过来，她立马单膝跪地，抱拳行礼，不敢犹豫。
“属下知错，还请主子重重责罚！”
男子瞥了一眼，扬了扬眉“何错领罚？”
“一是不该自以为是，遭人下药未曾察觉；二是夜探将军府暴露身份；三是半月之期已到，并未带回任何东西……属下无能，给无回谷丢脸了！”
池鱼眉头紧皱，郑重其事说道，自惭形秽的垂下了脑袋。
“是吗？你真的这样想？我想听实话。”
男子立于池鱼面前，上半身略微前倾，双眼冷冷地盯着她，冷冽而没有温度，仿佛是从寒冬腊月里透过冰棱的利刃，让人不敢直视。
池鱼听罢，深吸一口气，双腿跪直，脑袋用力砸在地面行了个大礼，‘咚’的一声，听起来甚为恭敬。
“属下所言，句句肺腑！莫非是属下愚钝，犯了什么错处而不自知，还请主子处罚便是。”
男子眸中不悦一闪而过。
“顾长赢可知其四？”
“四？”
“四！不要试图欺骗于我，你们这些小心思就不必用在我身上了。”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池鱼，眼神中尽是冷漠不屑，一字一顿道“我只听真话，还请顾长赢听话！”
池鱼失声，话都堵在嗓子眼儿了，都认罚怎么还不满意？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男子嘴角微动，似笑非笑打量着她，像是瞧出她的心思。
“问吧，今日我心情尚可，说不定愿意替你解惑。”
池鱼无可奈何，知道自己今日躲不过去了，跪直身子仰视着他。
“主子为何要封住属下内力？为何要引属下入卫府圈套却又要救属下？明明余下考核成绩比属下优异的大有人在，主子为何又要选属下？”
池鱼一股脑将心中疑惑都问了出来，认命等待男子宣判。
“没了？应该还有一个吧？若是不问，我便回答了，不可以再问哦~~”
男子挑了挑眉，微微颌首，语调轻快带着几分打趣，正说着被池鱼一声打断。
“主子可是故人？”
看着她紧张却又执拗的眼神，男子缓缓俯身，面上精致的银白色面具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凑近。
“答案就在这儿，你想自己揭晓？还是……我帮你？”
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池鱼，眼神清冷又炽热，池鱼脑子晕乎乎的，连呼吸都有些急促，眼神交接让这个本不算特别宽敞的屋子平添几分暧昧。
她下意识颤抖伸手朝他面上而去，紧张吞咽。
他却不曾躲闪，眉眼平静柔和，好似期待已久，终于如愿以偿。
面具滑落瞬间，熟悉的面庞恰如预期。
四目相对、寸阴若岁！
“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