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第二日一大早，教习嬷嬷就把装睡的宁昭懿叫起来梳妆打扮，一顿折腾。
好不容易倒腾好了，天色已大亮。
然后谢晏出现，拉着宁昭懿的手，去门主闭关的山洞前告知。
师尊自然是听不见的，这只是一个流程。
而后又拉着她的手去拜各位已仙逝的门主牌位。
宁昭懿全程跟着，她盖着红盖头，当然是看不见谢晏的，只偶尔能看到一闪即逝的黑靴。
当然，有了修为后的听觉比以前好多了，她能听到一些女剑修见到谢晏一身红衣的惊艳声，也能听到而后她们小声的啜泣。
宁昭懿倒能理解。
毕竟今日，心中明月照沟渠，墙头高枝被攀折。
我爱的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她暗中叹气，这福气，终究只能我一人享了。
盖头外的女修哭的有多惨，盖头内的嘴角翘得就有多高。
你们大师兄，不光人是我的，命，也是我的。
等到祭拜完，再结了道侣契，到正厅行礼跪拜天地已是黄昏。
宁昭懿踏过门槛，忽然想到什么。
“小二，云慕霜来了么。”
小二:“没来。”
宁昭懿还挺遗憾的，“可惜了，还想让她去小孩儿桌呢。”
正厅里坐的是副门主，跪拜也是对着他。
跪跪停停，弯腰鞠躬，等到送入洞房坐在婚床上时，宁昭懿才后知后觉觉着累。
她没能放松太久，盖头就被挑开了。
宁昭懿往上看，是身着大红喜服的谢晏。
与那日白衣凛然不可亲不同，今日的谢晏带了一丝妖艳。
一条暗纹缎带勾勒出削瘦而有力的腰肢，深红对襟向上延伸，与宽肩形成倒三角，薄唇，鼻挺，一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
瞳色极黑，背对着烛火，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但宁昭懿能感觉到，那双墨瞳正对她展开攻击。
宁昭懿不甘示弱，红唇略弯，柔柔地笑着，眉间含波，目似秋水，向谢晏回望。
屋子里格外安静，称得红烛燃烧轻微的噼啪声分外吵闹，暧昧因子不断在空气中发酵。
摇曳的烛火映进宁昭懿眼里，也飞舞进她心里。
郎要俏，满身红。俊点好，俊的肆意，俊的张扬。
杀夫证道之日，希望你还能这么靓。
谢晏低头看着坐在床上的宁昭懿，化了新妆涂了口脂，气色比一个月前看起来好了许多，也衬得周围的皮肤和颈脖越发的白。
满头珠翠，衣着罗琦，称得颈脖过于脆弱，好像轻轻一折，就会断掉。
意识到自己想歪了，谢晏偏过眼，不去看她。
打开房门，谢晏目光一凝，树后有人。
他察觉到了，宁昭懿也察觉到了。
“夫君，不留下来过夜吗？”
“不了。”谢晏头也不回的离开。
出了院门，又来了两个新生女修守着房门。只是礼节所致，今晚过后就不会再有。
树后之人见谢晏走远，才慢慢出来，踱步到宁昭懿面前。
红着眼，一看就刚哭过，怎么办，更想欺负妹妹了。
拜堂时没见到，原来在这等着呢。
云慕霜冷哼一声，“你别……”
她及时刹住了，这话里怎么还带着哭音。就是现在不能说话，也能用眼神瞪着宁昭懿。
“妹妹怎么来了？”
云慕霜不说话，只是眼睛瞪得越发圆了。
“是来为我和夫君送祝福的吗？姐姐这就心领了，想必夫君也很高兴。”
云慕霜彻底绷不住了，大颗大颗泪水从眼眶中倾泻而下，呜呜的哭出声来。
一抽一抽的。
“我……我……比你大，呜呜呜，我没想……呜呜……来送祝……祝福，呜呜呜，你别……别得意……”
“师兄他……他根本不想……呜呜呜呜……留在你这里。”
“你这个废……废灵根，根本配不上师兄……”
云慕霜哭得越发大声了，哭都哭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一次性哭个爽。
宁昭懿:“……”
如果我没记错，你是来羞辱我的吧？
我还没哭呢！！这怎么感觉我怎么你了一样？
要不，我也来哭一哭？
宁昭懿正在酝酿情绪，云慕霜忽然大喊，“你干什么！！”
宁昭懿惊讶抬头，这么快看出来我在酝酿情绪了？？
却发现她是对着守在门外的，一位正欲走开的女修喊的。
云慕霜气极，都顾不得哭了。
这人莫不是要向师兄通风报信吧。
不许去！
云慕霜当即上前抓人。
她本以为，自己修为再差，也有筑基后期，再怎么，也比一个新生强。
然而，实际动起手来，却发现自己隐隐不敌。
长剑出鞘，一个利落下挥，与女修的剑碰撞在一起，女修的手向前一滑，两把剑同时发出金属摩擦的嗡鸣声。
两剑错开，云慕霜一挽剑花，向女修刺去。
女修一个利落格挡，力道之大，差点让云慕霜的剑脱手而出。
剑垂在身侧，手微微发颤。
清风乍起，推开女修两侧长发，露出一双死寂的眼。
如烹食的鱼目般呆滞。
云慕霜当然看得出女修不是去告状的，怕是来者不善。
她厉声道:“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女修嘴唇苍白，甚至有些干裂，静静注视着她，一语不发。
云慕霜欺身上前，素手做刀，向女修颈脖砍去。
女修向后倒仰，身体向后飞，长发飞舞如蛇，淡漠寂静的目光，自她脸上划过。
像是对云慕霜的攻击浑不在意。
忽然她足尖一滞，不再后退，腰身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悬身扭转，绕到云慕霜身后，挥剑相向。
“刺啦。”是衣帛被划破的声音。
也是剑尖入肉，撕开皮肉的声音。
女修的剑垂在身侧，剑刃沾血。
云慕霜背部裂开一道长长的伤口，几乎占了整个后背一半。
殷红得刺眼的鲜血很快蔓延出来，爬满整个后背。
她垂剑入地，溅起一团飞尘，双腿着地，两手紧握剑柄，支撑整个身体。
剧烈的疼痛侵占了她整个头脑，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
疼！
好疼！！
真的好疼啊！！！
她连痛呼都发不出。
从小到大，她从未受过如此严重的伤。
她最怕疼了。
师兄。
师兄快来啊。
有人欺负我。
女修缓缓上前。
云慕霜抬头看去，下一秒，女修抬脚，同样剧烈的疼痛从肩上传来。她向后倒飞，背部重重撞在墙上，而后摔地，嘴角溢出鲜血。
女修提剑，越过另一个已经吓傻的守门女修，进屋。
却不看倒地的云慕霜，而是转过身去，目视坐在拔步床上的宁昭懿。
宁昭懿脸上布满惊恐，不断向床内瑟缩，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不断下掉。很快，整张脸都被打湿了。
“别……别杀我。”她声色哽咽，脸上尽是恳求之色。
女修毫不动容，继续向前靠近。如同地狱索命的修罗。宁昭懿不断求饶，手中藏着一枚绣花针，暗暗蓄力。
“夫君！！！”
“谢晏！！！救命！！”
宁昭懿喊的声嘶力竭。
女修还是那副死寂的表情，好像在说，你叫啊，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的。
“绝音术。”
云慕霜后知后觉，为什么刚才那么大动静都没人来，喊那么大声都没有用，这下有了解释。
在咒术范围内，一切声响都会被隔绝在外。
除非，
除非有修为更高的人主动前来。
但是怎么可能！师兄才从这儿离开不久，根本不可能回来。师弟师妹们就更不可能了，这里是新人婚房，大婚当晚，怎么可能有人靠近！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她该不会真的想杀了宁昭懿吧！
像是为了证实云慕霜的猜想，女修挥臂挽剑，目标直指宁昭懿。
挥剑下落，剑气所过之处，红绸皆断，裂帛断响之声不绝。千钧一发之际，云慕霜执剑起身，闭眼向前刺去。
宁昭懿看准时机，绣花针携十分力道直飞女修心口。两股力量同时奋进，噗呲入肉。
绝音术破。
云慕霜睁眼。
什么。
我竟然刺中了？？！！
难道我修为又精进了！
那女修那么强，不会在假死吧？
不放心，再来一点。
剑尖继续向内扎去，碰到一个硬物。
云慕霜抽出剑。
女修倒地。
奇怪的是，并没有血流出来。
这情况……
好像，是，尸修。
宁昭懿似是才缓过神来，手软脚软的下床，差点摔下去。
她跌跌撞撞向云慕霜走去时，看着地上的尸体，恐惧不断加深，毕竟是普通百姓，没见过这种场面也正常。
走近了，宁昭懿还是支撑不住，脚下一软，倒在地上的女修身上。
她吓坏了，高声尖叫着向外退，手在女修心口一撑，退后一大步。
等稍微离远了些，才惊恐未定，泪眼婆娑地看着云慕霜。
“你不是讨厌我吗？为什么救我。”
云慕霜也正在喘气，刚才那一击消耗了她剩余的力量，力气不足，只能小声而缓慢地回答，
“我是很讨厌你。”
“但你是师兄新过门的妻子，如果你死了，师兄会伤心的。”
“好了，把师兄叫过来吧，绝音术破了。”
宁昭懿犹豫点头，面色纠结，颤声道:“但是我现在手脚软了，走不动路，能不能让我歇一下。”
云慕霜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废物。”
她拿起女修掉在地上的剑，剑尖向外飞去。
“哐当。”一声破响，院子里的水缸被剑击碎，裂片散地，水花四溅。
谢晏闻声而来。
好不容易倒腾好了，天色已大亮。
然后谢晏出现，拉着宁昭懿的手，去门主闭关的山洞前告知。
师尊自然是听不见的，这只是一个流程。
而后又拉着她的手去拜各位已仙逝的门主牌位。
宁昭懿全程跟着，她盖着红盖头，当然是看不见谢晏的，只偶尔能看到一闪即逝的黑靴。
当然，有了修为后的听觉比以前好多了，她能听到一些女剑修见到谢晏一身红衣的惊艳声，也能听到而后她们小声的啜泣。
宁昭懿倒能理解。
毕竟今日，心中明月照沟渠，墙头高枝被攀折。
我爱的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她暗中叹气，这福气，终究只能我一人享了。
盖头外的女修哭的有多惨，盖头内的嘴角翘得就有多高。
你们大师兄，不光人是我的，命，也是我的。
等到祭拜完，再结了道侣契，到正厅行礼跪拜天地已是黄昏。
宁昭懿踏过门槛，忽然想到什么。
“小二，云慕霜来了么。”
小二:“没来。”
宁昭懿还挺遗憾的，“可惜了，还想让她去小孩儿桌呢。”
正厅里坐的是副门主，跪拜也是对着他。
跪跪停停，弯腰鞠躬，等到送入洞房坐在婚床上时，宁昭懿才后知后觉觉着累。
她没能放松太久，盖头就被挑开了。
宁昭懿往上看，是身着大红喜服的谢晏。
与那日白衣凛然不可亲不同，今日的谢晏带了一丝妖艳。
一条暗纹缎带勾勒出削瘦而有力的腰肢，深红对襟向上延伸，与宽肩形成倒三角，薄唇，鼻挺，一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
瞳色极黑，背对着烛火，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但宁昭懿能感觉到，那双墨瞳正对她展开攻击。
宁昭懿不甘示弱，红唇略弯，柔柔地笑着，眉间含波，目似秋水，向谢晏回望。
屋子里格外安静，称得红烛燃烧轻微的噼啪声分外吵闹，暧昧因子不断在空气中发酵。
摇曳的烛火映进宁昭懿眼里，也飞舞进她心里。
郎要俏，满身红。俊点好，俊的肆意，俊的张扬。
杀夫证道之日，希望你还能这么靓。
谢晏低头看着坐在床上的宁昭懿，化了新妆涂了口脂，气色比一个月前看起来好了许多，也衬得周围的皮肤和颈脖越发的白。
满头珠翠，衣着罗琦，称得颈脖过于脆弱，好像轻轻一折，就会断掉。
意识到自己想歪了，谢晏偏过眼，不去看她。
打开房门，谢晏目光一凝，树后有人。
他察觉到了，宁昭懿也察觉到了。
“夫君，不留下来过夜吗？”
“不了。”谢晏头也不回的离开。
出了院门，又来了两个新生女修守着房门。只是礼节所致，今晚过后就不会再有。
树后之人见谢晏走远，才慢慢出来，踱步到宁昭懿面前。
红着眼，一看就刚哭过，怎么办，更想欺负妹妹了。
拜堂时没见到，原来在这等着呢。
云慕霜冷哼一声，“你别……”
她及时刹住了，这话里怎么还带着哭音。就是现在不能说话，也能用眼神瞪着宁昭懿。
“妹妹怎么来了？”
云慕霜不说话，只是眼睛瞪得越发圆了。
“是来为我和夫君送祝福的吗？姐姐这就心领了，想必夫君也很高兴。”
云慕霜彻底绷不住了，大颗大颗泪水从眼眶中倾泻而下，呜呜的哭出声来。
一抽一抽的。
“我……我……比你大，呜呜呜，我没想……呜呜……来送祝……祝福，呜呜呜，你别……别得意……”
“师兄他……他根本不想……呜呜呜呜……留在你这里。”
“你这个废……废灵根，根本配不上师兄……”
云慕霜哭得越发大声了，哭都哭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一次性哭个爽。
宁昭懿:“……”
如果我没记错，你是来羞辱我的吧？
我还没哭呢！！这怎么感觉我怎么你了一样？
要不，我也来哭一哭？
宁昭懿正在酝酿情绪，云慕霜忽然大喊，“你干什么！！”
宁昭懿惊讶抬头，这么快看出来我在酝酿情绪了？？
却发现她是对着守在门外的，一位正欲走开的女修喊的。
云慕霜气极，都顾不得哭了。
这人莫不是要向师兄通风报信吧。
不许去！
云慕霜当即上前抓人。
她本以为，自己修为再差，也有筑基后期，再怎么，也比一个新生强。
然而，实际动起手来，却发现自己隐隐不敌。
长剑出鞘，一个利落下挥，与女修的剑碰撞在一起，女修的手向前一滑，两把剑同时发出金属摩擦的嗡鸣声。
两剑错开，云慕霜一挽剑花，向女修刺去。
女修一个利落格挡，力道之大，差点让云慕霜的剑脱手而出。
剑垂在身侧，手微微发颤。
清风乍起，推开女修两侧长发，露出一双死寂的眼。
如烹食的鱼目般呆滞。
云慕霜当然看得出女修不是去告状的，怕是来者不善。
她厉声道:“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女修嘴唇苍白，甚至有些干裂，静静注视着她，一语不发。
云慕霜欺身上前，素手做刀，向女修颈脖砍去。
女修向后倒仰，身体向后飞，长发飞舞如蛇，淡漠寂静的目光，自她脸上划过。
像是对云慕霜的攻击浑不在意。
忽然她足尖一滞，不再后退，腰身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悬身扭转，绕到云慕霜身后，挥剑相向。
“刺啦。”是衣帛被划破的声音。
也是剑尖入肉，撕开皮肉的声音。
女修的剑垂在身侧，剑刃沾血。
云慕霜背部裂开一道长长的伤口，几乎占了整个后背一半。
殷红得刺眼的鲜血很快蔓延出来，爬满整个后背。
她垂剑入地，溅起一团飞尘，双腿着地，两手紧握剑柄，支撑整个身体。
剧烈的疼痛侵占了她整个头脑，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
疼！
好疼！！
真的好疼啊！！！
她连痛呼都发不出。
从小到大，她从未受过如此严重的伤。
她最怕疼了。
师兄。
师兄快来啊。
有人欺负我。
女修缓缓上前。
云慕霜抬头看去，下一秒，女修抬脚，同样剧烈的疼痛从肩上传来。她向后倒飞，背部重重撞在墙上，而后摔地，嘴角溢出鲜血。
女修提剑，越过另一个已经吓傻的守门女修，进屋。
却不看倒地的云慕霜，而是转过身去，目视坐在拔步床上的宁昭懿。
宁昭懿脸上布满惊恐，不断向床内瑟缩，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不断下掉。很快，整张脸都被打湿了。
“别……别杀我。”她声色哽咽，脸上尽是恳求之色。
女修毫不动容，继续向前靠近。如同地狱索命的修罗。宁昭懿不断求饶，手中藏着一枚绣花针，暗暗蓄力。
“夫君！！！”
“谢晏！！！救命！！”
宁昭懿喊的声嘶力竭。
女修还是那副死寂的表情，好像在说，你叫啊，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的。
“绝音术。”
云慕霜后知后觉，为什么刚才那么大动静都没人来，喊那么大声都没有用，这下有了解释。
在咒术范围内，一切声响都会被隔绝在外。
除非，
除非有修为更高的人主动前来。
但是怎么可能！师兄才从这儿离开不久，根本不可能回来。师弟师妹们就更不可能了，这里是新人婚房，大婚当晚，怎么可能有人靠近！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她该不会真的想杀了宁昭懿吧！
像是为了证实云慕霜的猜想，女修挥臂挽剑，目标直指宁昭懿。
挥剑下落，剑气所过之处，红绸皆断，裂帛断响之声不绝。千钧一发之际，云慕霜执剑起身，闭眼向前刺去。
宁昭懿看准时机，绣花针携十分力道直飞女修心口。两股力量同时奋进，噗呲入肉。
绝音术破。
云慕霜睁眼。
什么。
我竟然刺中了？？！！
难道我修为又精进了！
那女修那么强，不会在假死吧？
不放心，再来一点。
剑尖继续向内扎去，碰到一个硬物。
云慕霜抽出剑。
女修倒地。
奇怪的是，并没有血流出来。
这情况……
好像，是，尸修。
宁昭懿似是才缓过神来，手软脚软的下床，差点摔下去。
她跌跌撞撞向云慕霜走去时，看着地上的尸体，恐惧不断加深，毕竟是普通百姓，没见过这种场面也正常。
走近了，宁昭懿还是支撑不住，脚下一软，倒在地上的女修身上。
她吓坏了，高声尖叫着向外退，手在女修心口一撑，退后一大步。
等稍微离远了些，才惊恐未定，泪眼婆娑地看着云慕霜。
“你不是讨厌我吗？为什么救我。”
云慕霜也正在喘气，刚才那一击消耗了她剩余的力量，力气不足，只能小声而缓慢地回答，
“我是很讨厌你。”
“但你是师兄新过门的妻子，如果你死了，师兄会伤心的。”
“好了，把师兄叫过来吧，绝音术破了。”
宁昭懿犹豫点头，面色纠结，颤声道:“但是我现在手脚软了，走不动路，能不能让我歇一下。”
云慕霜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废物。”
她拿起女修掉在地上的剑，剑尖向外飞去。
“哐当。”一声破响，院子里的水缸被剑击碎，裂片散地，水花四溅。
谢晏闻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