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沈某欠宋小姐一个人情,改日来小姐,若有需要,可随时来偏安侯府找在下。”

    宋池余心中莫名,他们原是在这个时候相识的。

    萧敌渊摇了摇头,示意她看台上。

    宋池余看过去,只见台上正中站着名男子,面容居傲,此刻眼神只盯着台下一人看。

    “这鞭子定是你的。”

    原来是好久不见的朱艾毓。

    此刻,她正笑魇如花,被一群千金小姐围在中间打着趣。

    似是注意到了宋池余的目光,她抬头看去,眼中满是阴毒。

    害她足足一个月都未出门,上个月托人找爹说情才把她放出来,她真的是恨透了她了。

    身边人注意到她的目光,几位小姐朝宋池余看去。

    “那个,是不是宋家几个月前回来的士包子啊?”有位小姐看着问。

    “不过,她她长得真美,那仪态跟宫里的娘娘似的。”另一个年轻小点的官小姐看到宋池余时,眼睛都发直了。

    “顾妙!你哪边的啊!”先前说话的那位官小姐推揉了她一把。

    “长着副媚主的妖精脸,指不定哪天就想去勾男人了。”朱艾毓恶狠狠的说道。

    她说这话其在恶毒,连带着表情都变得挣狞起来。

    萧故渊老远就看到是她们在那指指点点。

    缓缓挡在了宋池余身前,语带不屑。

    “朱家哪门子点落迫户啊,有胆子说你,活腻歪了吧。”

    他可是见过这朱四小姐欺负宋池余的,果然恶毒的紧。

    看来那一个月的紧闭还是没能让她老实。

    宋池余皱眉,到是忘了朱艾毓和薛梓雅二人了,果真恶念不改。

    “那不是萧小将军嘛?”

    “他们二人怎会在一处?”

    “果真是使了些狐媚子手段,竟能让萧小将军如此…… ”朱艾毓看宋池余的眼神愈发的狠厉。

    “想要吗?”

    “什么?”

    宋池余一愣,没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就听他说:“不想要也得给我拿着。等着,我给你赢回来。”

    话音未落,身边哪里还有萧故渊的身影。

    台上,紫衣少年傲然于世,引得众人一片惊呼。

    “这不是萧家那位小将军嘛。”

    “是萧小将军!”

    “他为何会来?”

    台下也有好些燕京城有头有脑的人物,他一上台,便当即被人认了出来。

    “萧故渊?”

    对面那男子显然是认识萧故渊,见他上台,立刻警惕起来,却显得有些紧张。

    “罗宴,好久不见。”萧故渊勾唇笑了笑。

    却是让台下无数姑娘心动非常。宋池余听着周围少女议论萧故渊的声音,不由慨叹,她前世是瞎了眼嘛。

    萧小将军,果真是引得……万人空巷啊。

    “萧小将军?萧家好东西那么多,今日这鞭子便让予我如何?”

    罗宴自是不愿和他对着干,斟酌着说道。

    “说的不错,不过,承蒙一位姑娘所托,这鞭子也得是在下的。”话落,转头看向台下的宋池余。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就看见了衣着紫衣,气势出尘的宋池余。

    “这是哪个郡主公主吗?”当即就有前月参加宫宴的人认出宋池余。

    “那是宋家新回来的二小姐。”

    听说前几年养在庄子上,今年才被接了回来,可这气质怎么跟公主一样?”

    “所以说过萧小将军和这宋二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又有人问道。

    “该是心悦之人吧……”

    “那玉湘郡主怎么办,她现在应该在赣州吧,按理说该回来了。”

    这句话倒是让宋池余想起了一个人,玉湘郡主,慕容家的嫡长女,慕容皇后的亲侄女,慕容筠瑾。

    先前就说怎的没见她了,原来现在还在赣州游历。

    记得前世的时候,慕容筠瑾是她和萧故渊成亲后半个月回京的,看到萧故渊成亲后,还闹到了圣上跟前,硬是让皇上将她赐姆于萧故渊,让她当侧室。

    却是被萧故渊在殿前挡了回去,说萧家不绝不纳妾,让她断了念想。

    可慕容错瑾还是处处给她使伴子,只是不知为何,后来陆云旗登基,她却是成了陆云旗的皇贵妃。

    后来她入狱受刑,她还来冷嘲热讽过,之后便未见过了,该是被宋姎宁除了。

    她之前……到底喜不喜欢萧故渊?

    再看台上,二人已经打起来了。

    起初,罗宴看起来还没放开,萧故渊也是以退为进一直在躲他的招式,如同戏耍般,愣是不出手,罗宴也有些怒了,招式也变的狠厉起来。

    “萧小将军,若是看不惯在下,便实打实的打一架,何故戏耍?”

    罗宴也是个急性子,见萧故渊当众戏弄他,面子有些挂不住了,便道。

    “罗宴,前些日不你在书院故意挑衅,害我三弟受了伤,这你可认?”

    罗宴神色略显慌张,又连忙收敛。

    “我所之言,分明是事实!”

    “你自己说,萧家除了你以外,还有谁是亲生的!”

    宋池余眉头一皱,连忙看向萧故渊,这罗宴是不是疯了,分明是在狮子头上拔毛。

    萧故渊也不再躲闪他的招式,直接给了罗宴三掌,又乘他排位反应的空隙,当胸一脚就将他踹到了台下。

    惊得台下众人惊呼选起,后退连连。

    萧故渊跳下台,在罗宴面前蹲下:

    “罗宴,我萧家的事,还轮不着你一个外人插手。”

    “若再也我听到你胡言乱语,那就得看看你罗家有多能耐。”

    有多能耐,能跟我萧家叫板。

    萧故渊站起身来,接过主事递来的鞭子,向众人道:

    “若是再让我听到这些疯言疯语,就掂量掂量自己的身子骨有没有罗宴的硬。”

    话落,便拉着宋池余走出了人群。

    萧故渊前脚刚走,众人便乌泱泱议论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朱艾毓目光一直追随着萧故渊,甚至没着地上的罗宴一眼。

    顾妙着及眼神发亮:

    “萧小将军好帅啊!那么多人都打不过他,可萧小将军三招就把他踹下了台,那位姐姐好福气啊!”

    “她算什么好福气,指不定过几天就被萧小将军厌弃了。”

    然而,朱艾毓并未说话,掌心却被指甲攥地生疼。

    她凭什么……

    “找几个人把他送回罗府。”

    临走之际,想了想,悄声对身旁的想容道。

    若今日的事传出去,指不定要怎么编排她……

    “阿毓!”

    罗宴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宋艾毓离开,胸口被踹的生疼,众人的嘲讽唏嘘之声不绝于耳。

    被发丝遮住的眼眸中充满怒火,萧故渊他打不过,一个姑娘家她还打不过吗?

    今日之耻,他日,必将千倍还之。

    街上车水马龙,宋池余看着他方才递过来的鞭子不知如何开口,想了想,却还是说道。

    “今日之事……”

    可话还未说完便被萧故渊打断:“他说的没错。”

    “什么?”宋池余转头看他。

    “萧家的其余六子确实不是我娘亲生,他们都是我爹战友的遗孤。子意才十一岁,他爹是我爹平南战役时的副将,抱回来时也不过三岁。”

    宋池余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只觉得胸口处宛如千斤重石压住一般,喘不过气。

    如今这繁华燕京,皆是由将士们的鲜血换得的。

    “怎么样,鞭子喜欢吗?”暮了会,萧故渊才问道,语调轻松了很多,似是又变回了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话刚说完,却又想到什么:“燕京花朝节的彩头我少时便已经得遍了,你便放心拿着,这鞭子虽没有我那库房里的好。却也是上上之物,若是使不惯我教你便可。”

    宋池余鄂然,不由得一愣。

    这一世,他为何还对她如此好。

    “这灯也是你亲手做出来的这鞭子与那灯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

    手摇了孤那鹤灯。

    “就是太丑了。”

    漫步间,二人已然来到了湖边,月夜时分,湖上已经被大大小小的花灯弥漫,无数光晕映照在河面,那上面都写着燕京子民的愿想。

    萧故渊从一旁专门备有石笔的案上拿上一支毛笔,在白鹤翅上提了一行字,然后故意将花灯放的离岸远了些,好让宋池余看不到。

    “你写了什么?”宋池余探了探头,还是看不见他写的。

    “忘了……”说完偷瞄了她一眼,显然演技不足。

    “那你为何会想要个鹤灯?荷花莲花的不好吗?”

    为何偏是这鹤灯?为何只想要这鹤灯?

    “因为…… ”萧故渊不知想到什么,表情有些精彩。

    “因为,我的小字是鹤行。“

    “仅是这样?”宋池余当然知道他的字是鹤行,可这个理由着实有些生疏。

    “那你还要怎样?”萧故渊惊诧,耳朵根子都红透了。

    宋池余笑了笑,原来,他不会扯谎啊。

    人家扯谎都是面不改色,他一扯谎,这耳根子都在出卖他啊。

    “你一个姑娘家家,怎么一直盯着人看,不害臊。 ”萧故渊被看的不自在,不由得别过头。

    “萧小将军好生霸道,只能你看我,不准我看回去?”

    宋池余只觉好笑,回首看去,那鹤灯已然飘向了湖心,定是捞不回来了。

    她却有些好奇,那灯上究竟写了些什么。

    这时,街上逐渐熙嚷了起来,越来越多的人朝湖边走来。

    “怎么了?”宋池余踮起脚尖张望了一下,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一旁的青衣男子见她好奇,便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今年的花朝节与往年不同,今年长公主从封地回来了,圣上特许长公主于湖心亭观赏十么花神女祭舞,献祭十二花神,意为与民同乐啊。”

    宋池余眯了眯眼。

    “长公主?哪位长公主?”

    “成君长公主远在北疆和亲,能在燕京的,自是平霁长公主。”

    宋池余心下一咯噔,平霁长公主……

    前世这个时候她并没有参加花朝灯会,还在海棠苑禁足。

    但后来也略有耳闻,今夜花朝节,平霁长公主遇刺之事似乎是与那端良王余党有关。

    宋池余抬头,看了看湖心亭,长公主已经摆驾座上了。

    湖心亭宽大广阔,周围也有多重护卫把守,谁能伤得了她……

    大脑飞速运转之瞬,宋池余抬头看了眼街上,只见神色各异的神女站在花车上缓缓驶来。

    百花灿烂,叮呤佩响,百姓站在街道两旁接住神女抛过来的花,孩童顶闹着穿过人群,整个西市都笼罩在欢庆喜乐的氛围中,可又显得那么不真实,仿佛这一切的笑好景象都浮在云层表面般,飘渺虚无。

    看似喧闹繁华的燕京之下,藏着的却是更为波涛无泽的皇权之事。

    刺杀长公主的刺客究竟在哪……

    “我看到了一个熟人,我带你去看看。”

    突然,萧故渊拉住她带她穿过人群,然后,径直向湖心亭走去。

    “萧故渊,你说的熟人该不会是长公主吧…… ”宋池余的眉头越皱越紧。

    今夜,她可是会遇刺的……

    “你如何得知?正是平霁长公主。”

    萧故渊一边带着她踏上湖上的长廊,廊口处守着的护卫一见萧故渊来了,连忙见礼。

    “见过萧小将军,长公主已在内等候。”

    宋池余一把扯住他。

    “萧故渊,我今日有些累了,我们回去吧。长公主你既相熟,便也不必见这些虚礼吧,今日出来已经太晚了,父亲定会责怪的了。”

    萧故渊笑了笑:“今日什么都随你,但这人你必须得见,认识她对你以后可大有好处,你以后做事也方便的多。”

    “再者说,你何必担心宋尚书,若有何事,我自会和他解释。”

    话落,径直拉着她迈向湖心亭。

    怎么办,她还不想过早的涉及这些。

    若在祭神之时遇刺,萧故渊定会保护公主,万一他也受伤了怎么办。

    愣神之际,已然来到湖心亭上,抬头便瞧间亭上正前方的太师椅上端坐着的雍容华贵,有着花容月色的美妇人。

    萧故渊拍了拍她的有,带她上前:

    “见过长公主。”

    “臣女参见长公主殿下。”宋池余低眉敝目地行了一礼,却迟迟不见高台的人应声。

    在两人刚一进入亭中时平霁长公主就已经开始打量她了。

    如今见其虽年纪不大,却也已然有国色之姿,举手授足间也见得干炼、老成,倒不似传言中的那般鲁莽、不知礼数。

    看着倒是个心思聪慧的姑娘。

    见平霁迟迟不言,萧故渊上前一步挡在宋池余身前。

    “弦姨,她胆孙小,你可别吓着她了。”

    平霁笑了笑:“起来吧。”陆初弦平霁长公主看了他一眼笑道。

    “倒是从未见到过你身边有出现过哪位姑娘,是哪家小姐?”

    “是户部尚书宋大人之女。”

    “云旗的未婚妻?”

    “她不是,她是宋家的嫡女,并非太子未婚妻。”萧故渊顿了顿笑道。

    “原是那位宋二小姐。当真是个美人坏子,好了,你们坐下来说罢。”

    她便让人搬了两把椅子。

    二人坐下后,宋地余才打量起这位平霁长公主。

    她虽己到中立之年,却因保养得当,看起来却只有三十余岁,眉目间却带着皇室的尊贵和威严,能光是看一眼便可知她年轻时定是名动燕京的美人。

    这便是当朝的平霁长公主。

    前世她与萧故渊成婚的那年,便见到了这位长公主,只是对她的态度并不大好。

    这一世,碰上这位平需长公主不知又要如何交锋。

    “本宫今年才回来,还未曾与你母亲叙旧,改日本宫再挑些稀罕玩意,也一并给你送去。”

    平霁像往昔一般和萧故渊聊着。

    宋池余着着二人宛若母子般的互动,看在眼里。

    平霁长公主闻中时与萧放渊的母亲南宫文茵交好,如同金兰。

    南官文茵产子后再难受孕,平霁惜友,便也将萧故渊视作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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