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欢迎各界群众提出他们的疑问。”主持人把喇叭传给观众席：“这位乡亲，你有什么话？讲出来吧。”
“我是田家村来的，听说我们田家村有人要出名了，我心里还挺高兴的，但是我觉得，出名的人得是好人吧。田米确实学习好，在村里就很有名，还因为拿炸弹炸堤坝，发现了黑水矿，成了更大的名人。但是我听说，是城里的陆十里老师探测到的，陆老师是大人物，不能炸，所以田米才炸的，我们田家村的人都说，这两个人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女的冒着被炸死的风险也要保护男的，事成之后，女的还来市里读书，跟男的在一起。”
田家村村民这句话说到一半台上的主持。肉眼可见的瞳孔变圆等一段话说完，她不知所措的左右看看企图寻求领导的帮助。
“我们田家村到处都在传这些，我觉得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是不能评优秀的，你们今天就是来给她评优秀的，对吧？”
村民还在拿着喇叭说话，但她第2段话还没说完，方粼粼已经几个箭步跨越观众席，抢走了她手中的喇叭。
方粼粼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心里容不得有人说田米不好，半句都不行，更别说造这么大的谣了，这个人拿着喇叭喋喋不休，越听越烦躁。方粼粼不止想抢喇叭，还想马上用胶水粘住她的嘴。
吴卿楚原本一半心思放在观看台上的表现，一半心思盯着高贤玉。就在他以为这场大会已经快要圆满结束的时候，这个陌生人的发言着实让他脑袋转了个大弯，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方粼粼早已飞出去。
他看看台上的田米，田米似乎很淡定，她应该很淡定吗？听到这种话，正常人都会慌死了吧。田米应该只是比一般人更淡定从容些，其实内心也很紧张吧。
吴卿楚再看看周围的老师，老师们显然也都很慌张。
观众席上一下子炸了锅。大家最喜欢听的就是这些八卦，所以该怎么平复观众的情绪，维持稳定的氛围。校长为首的领导班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这种很焦灼的氛围下，吴卿楚觉得自己也不能做什么，他干脆冷静下来回想了一下刚才听到的话。
田米的确与众不同，但他只知道田米是一个读书很好，非常好，特别好的人。
如果是在周市出生，进一中现在上高一肯定没有问题，吴卿楚知道，外地来周市一中上学非常难，别说下级县市都难于登天，田米出生长大的田家村，来这边更是几乎没有可能。所以，真相是村民说的吗？陆十里老师托举自己的“情人”。吴卿楚觉得自己会这么想，是疯了。
“保安，保安在不在，这个胡乱说话的人应该赶出去！”
方粼粼坚决地拿着喇叭大喊。
一部分学校后勤部的人已经冲了上来，有些围在那个田家村村民旁边，有些围在方粼粼旁边，有人抢走了方粼粼的喇叭。
田家村村民：“为什么不让我说！既然你们开大会，那就要接受群众监督。我们农民都知道这个道理，你们城里人难道想捂住我的嘴！”
方粼粼：“你满口胡言乱语，不捂你的嘴捂谁的嘴，每次这种让人开心的大会都会有你这种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随便乱编一些事实污蔑别人！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方粼粼虽然没了喇叭但仍然铿锵有力。
吴卿楚很羡慕方粼粼，在这种场合，他总能不顾一切的为朋友出头，吴卿楚思考了一阵子，觉得田米不是那样的人，但是吴卿楚做不到。
吴卿楚看了眼高贤玉，高贤玉是田米的表姐，不是远亲，自己的妹妹被人污蔑，她应该至少比自己紧张，但是高贤玉似乎比自己还要冷静。
吴卿楚忍不住，随着人潮向前几排，离高贤玉近了，听到有人问高贤玉：“高贤玉，这怎么回事，你表妹在村里的时候真的跟陆老师有男女关系？”
高贤玉：“我……我不是田家村的，我也不清楚啊。”
吴卿楚心冷了一秒。
“我觉得田米不是这样的人。”
高贤玉听出吴卿楚的声音，抬头看吴卿楚，“我……也觉得。”
“怎么给田米出头的都是男的？”有人小声议论。
“是啊，你看她亲表姐都不替她说话，她肯定有问题。”
蔡美霞和方量两个人下了班就匆匆骑着自行车赶过来，赶上毛纺厂下班高峰，来的人特别多，连个座位都没有，但是两个人即使站着也很兴奋。
田米的成绩他们已经听说了，太优秀，看了后半段的提问回答，简直是人中龙凤！他们真的是过来见证历史的！
但没想到，突然来了个田家村的村民，她说的话也确实令人大跌眼镜。
蔡美霞一下子崩溃了，差点没站稳，还好方量比较冷静，牢牢地稳住她的身体。
“不可能吧。”蔡美霞自言自语。
方量：“乖。别瞎猜。”
方粼粼上去抢喇叭，蔡美霞再一次崩溃：“粼粼这是干啥呢，你别拦我，我上去揍这小子。”
可惜人太挤，方量拉的太牢。
“你别拉我。”
“你冷静点！儿子有担当是好事！这绝对对他有益无害。”
蔡美霞哭的稀里哗啦：“怎么就好事了，丢大人了。万一田米真的不干净，他不就是帮凶嘛！别人会怎么看他，他未来怎么办！都是你教育得好，还有担当！有个屁的担当。”
蔡美霞这边跟方量闹，也引得周围一圈人围观，直到校长上了台，拿着话筒开始说话，场上才安静下来。
校长旁边站的就是陆十里老师。
他今天穿着很正式的中山装，但是衣服一边已经脏了，原来刚才听说他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台下已经有观众顺手就把正在吃的玉米棒子和烂苹果扔到他身上。
陆十里老师神态自若，仿若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田米之前觉得他很学究很古板，但现在感觉他很淡定从容，很帅，明明风波才刚掀起来，他就有一种轻舟已过万重山的状态。
田米随即也跟着淡定起来，看着台下不淡定的观众们，田米有种抽离感，似乎她是个透明人，她无需做什么，因为别人看不见她，她知要第三方视角通观全局就好了。
方粼粼跳出来为她说话，不得不说，虽然她已经有一点解决方案了，但是能有人如此无条件地支持她，她平静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些表面看不出的波澜。
田米不打无准备的仗，合适的时机，她会出手。
校长：“各位观众，包括刚才积极提出质疑的田家村村民，首先，欢迎您的到来。”
校长放下话筒，深深鞠了一躬。
台下响起掌声。
“有人说，我主张开田米同学的跳级监督大会，是异想天开，天方夜谭。也有人说 ，你都这么老了 ，安安心心等待退休不是很好吗？瞎折腾什么！不要搞到晚节不保！大家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是一个好苗子不应该被埋没，这是我们教书育人的初衷。当然是不是好苗子也会经过我们层层的考核。今天早上的考试，今天下午的问答以及现在聆听各种各样不同的声音质疑并确认和解决，都是我们层层考核的一环。感谢这位远道而来的田家村村民，有了你，让我们的这次跳级监督大会内容更丰富，监督效果更加饱满。关于您提到的田米同学与我校借调教师陆十里老师存在暧昧关系这个事实，在两方当事人都还没有开口之前我想先宣布一下作为校方已经掌握的信息，以便大家参考！我想不管是怎样的群众质疑都不应该是一面之辞，每一个人都可以发表自己的理解和证据。”
“陆十里老师是国内优秀的地理学专家，是首都人，毕业于我国综合排名第一的B大，毕业后在国家级的地理研究院工作过三年之后被派往国外做访问学者。在国外学习五年后回到首都，之后积极响应国家号召，来我们周市下级的县城中学做地理老师。以上就是陆十里老师全部的个人简历，也就是说在来做县城中学老师之前，陆十里老师从来没有来过我们市甚至我们省，陆老师，我的理解对吗。”
校长把话筒指向陆十里，陆十里微微欠身。“校长，您的理解完全正确。”
吴卿楚没看台上，他盯着高贤玉，高贤玉好像微微惊讶了一下。
“大家可能不知道，陆十里老师是去年才来县中的，来了以后学校正在放寒假，陆十里老师甚至还没有在县中教学过就被委派到县长办公室，参与周市下级县的土地规划工作。所以县城中学的学生以及大部分老师甚至都没有见过陆十里老师。”
“由于陆十里老师在工作中的突出表现，周市规划局也非常需要陆老师，今年春节结束以后，陆十里老师直接被借调到了周市一中，一边在周市一中做地理老师，一边参与周市的城市规划工作。在这全过程中，跟田家村相关的经历请陆老师自己来说说。”
陆十里接过校长的话筒。“大家好，我是陆十里。刚才校长已经详尽地将我的个人简历介绍了一遍。非常感谢。在县长办公厅工作的时候，听说田家村有村民希望县领导能对田家村破损大坝的修复工作给予支持，我作为刚刚参与县长办公厅土地规划方面的工作者，在县长的授意下与副县长一起参与了田家村大坝的测量和规划工作。这就是我与田家村的全部渊源。”
田米听明白了，领导层的解题思路是陆十里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和田米发展关系。这个思路还不错。
陆十里正说着，有人火急火燎的跑上了台，田米见这也是一个熟人，就是副县长。
“大家好，我是下级县的副县长，今天刚好在周市出差。本来并没有参与田米跳级大会。但刚刚听说有群众举报消息，火急火燎的过来了。刚才陆十里少老师所说的全部属实，并且对田家村的大坝勘探爆破以及后期的土地规划、测绘、油井搭建等工作全部都是我和陆十里老师一起完成的。可以这么说，我们去田家村，我在哪儿陆老师就在哪儿，绝对没有单独跟田家村任何村民沟通的机会。不管是甜米甜花田鸟，甚至是田家村的土地，连一颗稻谷一片树叶，我都能证明陆十里老师没有碰过，我们通吃同住，他跟田米同学私下完全没有时间接触，当然跟我们一起同行的，还有我们的司机师傅，他今天没有来，但是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也可以请他过来作证。”
说实话，台下观众已经错愕的乱七八糟了。他们中的大部分人甚至没有在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领导。校长发言，已经让他们觉得很有信服力。下级县的副县长都来了，那个是强有力的说明啊。而且人家都同吃同住同睡同工作了，听上去也确实没有时间私下接触了。
那位田家村村听了各位领导的话，懵了好一阵子，然后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可是我们田家村都在传，他俩就是有男女关系，你们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去我们村里问呢！”
校长：“这位村民你有证据吗？”
村民以牙还牙：“我反正听到的是田米能来这里读书，都是因为她跟陆十里老师的关系。田家村的人怎么可能直接来市中！如果他俩没点深入的关系，陆老师怎么会推荐她！而且陆老师还把自己也调过来了，这不就是为了他俩更方便私会吗？你们一直说证据证据的，这不是证据吗？你们的证据呢？”
方粼粼恨不能马上打断那个村民说话 ，他太着急了，成为保安的重点观众对象，四五个人拉着就差五花大绑了。
“我有证据。”
田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好了话筒。
方粼粼感觉田米在发光 ，他也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她本身就是光源。
“我是田家村来的，听说我们田家村有人要出名了，我心里还挺高兴的，但是我觉得，出名的人得是好人吧。田米确实学习好，在村里就很有名，还因为拿炸弹炸堤坝，发现了黑水矿，成了更大的名人。但是我听说，是城里的陆十里老师探测到的，陆老师是大人物，不能炸，所以田米才炸的，我们田家村的人都说，这两个人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女的冒着被炸死的风险也要保护男的，事成之后，女的还来市里读书，跟男的在一起。”
田家村村民这句话说到一半台上的主持。肉眼可见的瞳孔变圆等一段话说完，她不知所措的左右看看企图寻求领导的帮助。
“我们田家村到处都在传这些，我觉得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是不能评优秀的，你们今天就是来给她评优秀的，对吧？”
村民还在拿着喇叭说话，但她第2段话还没说完，方粼粼已经几个箭步跨越观众席，抢走了她手中的喇叭。
方粼粼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心里容不得有人说田米不好，半句都不行，更别说造这么大的谣了，这个人拿着喇叭喋喋不休，越听越烦躁。方粼粼不止想抢喇叭，还想马上用胶水粘住她的嘴。
吴卿楚原本一半心思放在观看台上的表现，一半心思盯着高贤玉。就在他以为这场大会已经快要圆满结束的时候，这个陌生人的发言着实让他脑袋转了个大弯，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方粼粼早已飞出去。
他看看台上的田米，田米似乎很淡定，她应该很淡定吗？听到这种话，正常人都会慌死了吧。田米应该只是比一般人更淡定从容些，其实内心也很紧张吧。
吴卿楚再看看周围的老师，老师们显然也都很慌张。
观众席上一下子炸了锅。大家最喜欢听的就是这些八卦，所以该怎么平复观众的情绪，维持稳定的氛围。校长为首的领导班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这种很焦灼的氛围下，吴卿楚觉得自己也不能做什么，他干脆冷静下来回想了一下刚才听到的话。
田米的确与众不同，但他只知道田米是一个读书很好，非常好，特别好的人。
如果是在周市出生，进一中现在上高一肯定没有问题，吴卿楚知道，外地来周市一中上学非常难，别说下级县市都难于登天，田米出生长大的田家村，来这边更是几乎没有可能。所以，真相是村民说的吗？陆十里老师托举自己的“情人”。吴卿楚觉得自己会这么想，是疯了。
“保安，保安在不在，这个胡乱说话的人应该赶出去！”
方粼粼坚决地拿着喇叭大喊。
一部分学校后勤部的人已经冲了上来，有些围在那个田家村村民旁边，有些围在方粼粼旁边，有人抢走了方粼粼的喇叭。
田家村村民：“为什么不让我说！既然你们开大会，那就要接受群众监督。我们农民都知道这个道理，你们城里人难道想捂住我的嘴！”
方粼粼：“你满口胡言乱语，不捂你的嘴捂谁的嘴，每次这种让人开心的大会都会有你这种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随便乱编一些事实污蔑别人！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方粼粼虽然没了喇叭但仍然铿锵有力。
吴卿楚很羡慕方粼粼，在这种场合，他总能不顾一切的为朋友出头，吴卿楚思考了一阵子，觉得田米不是那样的人，但是吴卿楚做不到。
吴卿楚看了眼高贤玉，高贤玉是田米的表姐，不是远亲，自己的妹妹被人污蔑，她应该至少比自己紧张，但是高贤玉似乎比自己还要冷静。
吴卿楚忍不住，随着人潮向前几排，离高贤玉近了，听到有人问高贤玉：“高贤玉，这怎么回事，你表妹在村里的时候真的跟陆老师有男女关系？”
高贤玉：“我……我不是田家村的，我也不清楚啊。”
吴卿楚心冷了一秒。
“我觉得田米不是这样的人。”
高贤玉听出吴卿楚的声音，抬头看吴卿楚，“我……也觉得。”
“怎么给田米出头的都是男的？”有人小声议论。
“是啊，你看她亲表姐都不替她说话，她肯定有问题。”
蔡美霞和方量两个人下了班就匆匆骑着自行车赶过来，赶上毛纺厂下班高峰，来的人特别多，连个座位都没有，但是两个人即使站着也很兴奋。
田米的成绩他们已经听说了，太优秀，看了后半段的提问回答，简直是人中龙凤！他们真的是过来见证历史的！
但没想到，突然来了个田家村的村民，她说的话也确实令人大跌眼镜。
蔡美霞一下子崩溃了，差点没站稳，还好方量比较冷静，牢牢地稳住她的身体。
“不可能吧。”蔡美霞自言自语。
方量：“乖。别瞎猜。”
方粼粼上去抢喇叭，蔡美霞再一次崩溃：“粼粼这是干啥呢，你别拦我，我上去揍这小子。”
可惜人太挤，方量拉的太牢。
“你别拉我。”
“你冷静点！儿子有担当是好事！这绝对对他有益无害。”
蔡美霞哭的稀里哗啦：“怎么就好事了，丢大人了。万一田米真的不干净，他不就是帮凶嘛！别人会怎么看他，他未来怎么办！都是你教育得好，还有担当！有个屁的担当。”
蔡美霞这边跟方量闹，也引得周围一圈人围观，直到校长上了台，拿着话筒开始说话，场上才安静下来。
校长旁边站的就是陆十里老师。
他今天穿着很正式的中山装，但是衣服一边已经脏了，原来刚才听说他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台下已经有观众顺手就把正在吃的玉米棒子和烂苹果扔到他身上。
陆十里老师神态自若，仿若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田米之前觉得他很学究很古板，但现在感觉他很淡定从容，很帅，明明风波才刚掀起来，他就有一种轻舟已过万重山的状态。
田米随即也跟着淡定起来，看着台下不淡定的观众们，田米有种抽离感，似乎她是个透明人，她无需做什么，因为别人看不见她，她知要第三方视角通观全局就好了。
方粼粼跳出来为她说话，不得不说，虽然她已经有一点解决方案了，但是能有人如此无条件地支持她，她平静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些表面看不出的波澜。
田米不打无准备的仗，合适的时机，她会出手。
校长：“各位观众，包括刚才积极提出质疑的田家村村民，首先，欢迎您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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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我主张开田米同学的跳级监督大会，是异想天开，天方夜谭。也有人说 ，你都这么老了 ，安安心心等待退休不是很好吗？瞎折腾什么！不要搞到晚节不保！大家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是一个好苗子不应该被埋没，这是我们教书育人的初衷。当然是不是好苗子也会经过我们层层的考核。今天早上的考试，今天下午的问答以及现在聆听各种各样不同的声音质疑并确认和解决，都是我们层层考核的一环。感谢这位远道而来的田家村村民，有了你，让我们的这次跳级监督大会内容更丰富，监督效果更加饱满。关于您提到的田米同学与我校借调教师陆十里老师存在暧昧关系这个事实，在两方当事人都还没有开口之前我想先宣布一下作为校方已经掌握的信息，以便大家参考！我想不管是怎样的群众质疑都不应该是一面之辞，每一个人都可以发表自己的理解和证据。”
“陆十里老师是国内优秀的地理学专家，是首都人，毕业于我国综合排名第一的B大，毕业后在国家级的地理研究院工作过三年之后被派往国外做访问学者。在国外学习五年后回到首都，之后积极响应国家号召，来我们周市下级的县城中学做地理老师。以上就是陆十里老师全部的个人简历，也就是说在来做县城中学老师之前，陆十里老师从来没有来过我们市甚至我们省，陆老师，我的理解对吗。”
校长把话筒指向陆十里，陆十里微微欠身。“校长，您的理解完全正确。”
吴卿楚没看台上，他盯着高贤玉，高贤玉好像微微惊讶了一下。
“大家可能不知道，陆十里老师是去年才来县中的，来了以后学校正在放寒假，陆十里老师甚至还没有在县中教学过就被委派到县长办公室，参与周市下级县的土地规划工作。所以县城中学的学生以及大部分老师甚至都没有见过陆十里老师。”
“由于陆十里老师在工作中的突出表现，周市规划局也非常需要陆老师，今年春节结束以后，陆十里老师直接被借调到了周市一中，一边在周市一中做地理老师，一边参与周市的城市规划工作。在这全过程中，跟田家村相关的经历请陆老师自己来说说。”
陆十里接过校长的话筒。“大家好，我是陆十里。刚才校长已经详尽地将我的个人简历介绍了一遍。非常感谢。在县长办公厅工作的时候，听说田家村有村民希望县领导能对田家村破损大坝的修复工作给予支持，我作为刚刚参与县长办公厅土地规划方面的工作者，在县长的授意下与副县长一起参与了田家村大坝的测量和规划工作。这就是我与田家村的全部渊源。”
田米听明白了，领导层的解题思路是陆十里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和田米发展关系。这个思路还不错。
陆十里正说着，有人火急火燎的跑上了台，田米见这也是一个熟人，就是副县长。
“大家好，我是下级县的副县长，今天刚好在周市出差。本来并没有参与田米跳级大会。但刚刚听说有群众举报消息，火急火燎的过来了。刚才陆十里少老师所说的全部属实，并且对田家村的大坝勘探爆破以及后期的土地规划、测绘、油井搭建等工作全部都是我和陆十里老师一起完成的。可以这么说，我们去田家村，我在哪儿陆老师就在哪儿，绝对没有单独跟田家村任何村民沟通的机会。不管是甜米甜花田鸟，甚至是田家村的土地，连一颗稻谷一片树叶，我都能证明陆十里老师没有碰过，我们通吃同住，他跟田米同学私下完全没有时间接触，当然跟我们一起同行的，还有我们的司机师傅，他今天没有来，但是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也可以请他过来作证。”
说实话，台下观众已经错愕的乱七八糟了。他们中的大部分人甚至没有在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领导。校长发言，已经让他们觉得很有信服力。下级县的副县长都来了，那个是强有力的说明啊。而且人家都同吃同住同睡同工作了，听上去也确实没有时间私下接触了。
那位田家村村听了各位领导的话，懵了好一阵子，然后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可是我们田家村都在传，他俩就是有男女关系，你们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去我们村里问呢！”
校长：“这位村民你有证据吗？”
村民以牙还牙：“我反正听到的是田米能来这里读书，都是因为她跟陆十里老师的关系。田家村的人怎么可能直接来市中！如果他俩没点深入的关系，陆老师怎么会推荐她！而且陆老师还把自己也调过来了，这不就是为了他俩更方便私会吗？你们一直说证据证据的，这不是证据吗？你们的证据呢？”
方粼粼恨不能马上打断那个村民说话 ，他太着急了，成为保安的重点观众对象，四五个人拉着就差五花大绑了。
“我有证据。”
田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好了话筒。
方粼粼感觉田米在发光 ，他也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她本身就是光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