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大事就要从娃娃起
永安五年大雪
随着婴儿的一声啼哭，冬日朝阳的光辉洒满了京城的每一寸，床上的妇人狼狈地大口呼吸着，但看到这是一个女孩时，原本还有一点血色的脸变得惨白。倘若这是个皇子，而且是皇后所生，必然比云贵妃所生的男孩有竞争力。可惜是个女孩，那必然就是宫中权利斗争的弃子。
随着太监的一句皇上驾到，原本乱成一团的坤宁宫强行变得井然有序。“梓潼为朕诞下了一个小公主，又正好是在太阳刚升起时，就像太阳女神降临，便赐封号羲和吧，至于公主的名字就由梓潼来取。”
皇后看着他的丈夫，勉强挤出些笑容“陛下既然赐她羲和，那便就叫艾希，希望她是帝国的太阳，帝国的希望。”皇上看着自己的妻子，眼眸微动，淡淡地说“可惜，她是个女子。”皇后看着他，自知自己失去了一个让自己在后宫中永久站稳脚跟的机会，正欲再言，被皇上打断，“梓潼好好歇息，吾先走了。”
皇后看着离去的丈夫，他走得决绝，没有回头，她知道，皇上要去见他的云贵妃了。她看着躺在她身边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竟生出想要掐死她的意愿，为何是女孩，为何就不能是男孩！她想着，手放在了孩子的脖子上，渐渐锁紧。
婴儿的啼哭声唤回了皇后的一丝良知，她立马松开了手，她抱着胎儿，一滴泪滴在孩子的脸上，她并不年轻貌美了，纵使妆造再高明，也遮不住眼角的细纹，自她嫁给皇帝，多年无子，好不容易怀孕，本想靠着孩子保全自己的皇后地位不被那异域来的云妃抢走，上天偏不让她得偿所愿。
罢了，既然这个孩子生下来了，自己就没有权利再去剥夺她的生命了。就随她自由生长吧。毕竟只是弃子，何苦在意。
艾希靠着自己母亲在那一刻仅存的母爱活了下来，因为她是宫中的长公主，宫中人无论皇上皇后还是妃子宫娥，表面上都对她百依百顺，其实大家都知她是权利游戏中的炮灰。
就这样，长公主看似无忧无虑地活了十四年，她要开始学习女工、《女诫》、三从四德。她每日听着太傅的课，昏昏欲睡，看着高耸的宫墙，幻想着宫外的生活。每当这时，她更加厌恶这些不让她出宫的条条框框。
于是在十四岁生日宴上她，父皇问艾希想要什么礼物时，她说了让所有人都震惊的回答：她要出宫去。她坚定地看着她的父皇，皇上自觉她也掀不起波浪，倘若出宫遇上了什么也好，省的皇后每天还要以自己这个女儿为借口，让自己从云贵妃那里来到坤宁宫。
皇上没有犹豫，摸着艾希的头就同意了。艾希笑得很开心，这是她这些年来得到过最好的生日礼物。每月七次休沐，自己便可以和自己的贴身侍卫张之川陪自己出宫游玩。
春日正午，阳光明媚，宫内宫外都是一片欣欣向荣，花红柳绿之景。身着粉色华服的公主提着裙摆从宫中跑出，似乎这样就可以拜托束缚住她的所有枷锁，虽然只有十四岁，艾希的眉眼间还没有完全长开但可以看出长大后将会是一个明媚倾城的女子。
她的随身侍卫被艾希拉着不停地跑着，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和她的侍卫就这样跑到了京城最繁华的街道。虽然现在还没到夜晚，看不到灯火阑珊的夜市，但琳琅满目的商品早已让公主眼花缭乱。
“之川，你可知京城最大的书店在何处”艾希在一个十字路口慢慢停下步伐，抬头看着他。张之川虽然只是公主的侍卫，没有权利去干涉公主的意愿，但他深知无论皇宫还是社会都不允许女子读书，只需要学会三从四德即可。
正当他想开口说他并不知时，对上了艾希的眼眸，亮晶晶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于是他鬼使神差牵起了艾希的手，带她挤过人群来到了小公主本来一生都无法到的地方，“黄金屋”。
公主走进了书店，一瞬间很多人的目光都看向她，艾希有些疑惑，难不成是自己的身份被发现了？她有些慌张，捏着张之川的手紧了紧，她继续往里走。发现书店中无一不是男子。
陆陆续续低声地讨论钻进了艾希的耳朵，“我没看错吧，这是女子。”“女子怎么有资格来这种地方。”“女子在家中相夫教子就好了，怎么能来这种地方。”艾希静静地听他们的讨论，关注点无一不是在她的性别上。
她不明白，为何自己是女子就不能来书店，为何男子有的权利女子就没有。就当她想爆发时，张之川回握住她的手。艾希不解地抬头看着他，张之川一直都是站在她这边，为何这次要阻止她。
面对公主的疑惑，张之川只是轻声说：“回宫川自会与公主说明。再由公主责罚，但请公主忍下一时，今日公主可以游玩的时间还很长。”艾希明白了张之川的意思，点了点头。
无视这些声音，在一排排书柜中穿梭，每当看到一些人的疑惑的眼神，她会假装自己没有看到，继续拉着张之川走，直到自己一只手拿不下书时才发现自己一直牵着张之川的手。
艾希慌忙松开了张之川的手，继续埋头找书，张之川虽然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中还是在甩开手的时候闪过一瞬的落寞。他知自己已经僭矩，自己只是她的一个侍卫，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命换她的平安，能随时在公主身边已经是上天给他的恩赐了。
就在张之川愣神时，艾希挑好了书本去柜台结账，在柜台后的是一个约莫十六岁的少年郎，书生意气，玉树临风，虽然身型单薄但约莫身高八尺左右。
见艾希是女子他并不惊讶，只是微笑着为她将书包起来，温和地说：“倘若殿下愿意，鄙人可以为您打个折如何。”艾希刚想拒绝，但意识到他对自己的称呼是殿下，顿时瞳孔放大，拔出张之川的佩剑指向他的脖子。
这一动作惊呆了整个书店的人，而那位公子依旧是温和看着她继续说，“小姐不想闹出更大动静就请放下指在鄙人脖子上的剑。”“你有何目的！”艾希的杏眸怒瞪着这个人。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艾希，在他的眼神下，艾希放下了剑，插回剑鞘里。艾希突然意识到自己中了这个人的套了。对于自己的身份，面前这个人绝对不会是百分百确定，而刚刚自己的动作就是把他的猜测肯定了。
艾希不禁有些懊恼起来，还是太过于鲁莽。那人轻笑低声对艾希说“殿下如果希望鄙人保密，那么就随我来，你的侍卫可不能跟着来。”听到这句话艾希想立刻把剑再抽出来捅死他算了。
“他是我的贴身侍卫为何不能来，倘若你要伤我呢！”艾希咬着后槽牙小声反问自己，“公主不用担心，我现在在利用您，暂且不会害您。鄙人更害怕您的侍卫斩了我。”“你倒是诚实！”艾希转过头，“之川，我与这掌柜有话要说，你替我去买些糕点。”
张之川有些犹豫，不放心地看着她，毕竟他们两人之间的谈话张之川自然是听到了，那人说不会伤害公主，可他要是出尔反尔呢？但公主将铜钱放在自己手中，安慰似的捏捏他的手让他放心去。
艾希目送张之川的离去。随即与掌柜来到了书店的二楼的一间雅室。还未等艾希开口，那人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艾希挑挑眉，这人真是无赖。艾希无视了他的动作径直跪坐在小茶几前，为自己煮了一壶茶。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窗外，艾国的春日要么春光灿烂要么细雨绵绵。而现在窗外的玉兰花经过春雨的滋润已经开出了花骨朵，再下几场雨大抵就可以开花了。
就当茶煮好时，那人才开口，“公主不问鄙人是如何认出您的吗？”艾希浅笑着，“你做这一切的目的，不就是想利用我吗，我答应你，其余事情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
那人有些错愕，一盏茶之前她还是一个易动怒的娇贵小公主，态度转变竟如此之快。“鄙人姓越单名一个空字。”“嗯，那么越空，你要想本公主为你做什么？”
“鄙人只需要殿下告知我后宫中一位娘娘的生活状态即可。”越空的这句话真的把艾希惊住了，“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宫外人肖想后宫嫔妃可是大忌！”“所以鄙人才需要公主的帮忙，倘若殿下今日帮我，来日，空必为殿下做牛做马。”
艾希朝他嫣然一笑，似乎夹杂着怜悯，“你可知这宫中是一个吃人的地方，年华正茂的女子进去之后，蹉跎一生，再也踏不出那似血一样红的宫门，你的肖想终究是犯了大忌。这件事我无法帮你。”
越空反问她：“而殿下您，也不是犯下大忌，明眼人都看出您对那个侍卫有情。”艾希没有因为被他揭穿的恼怒，“我今年十四岁，在寻常人家，我早已该许配给男子，所以我很满足，能够在前十四年有之川的陪伴。本宫接受被支配命运。”
越空死死盯着艾希，他没有想到艾希早就看透了她原本的命运。父亲的计划就要行不通了。他不死心地问“殿下您真的甘心吗，倘若我有办法能助公主摆脱您原本的命运呢？”
艾希惊讶地转过头去看他，少年眼神很坚定，没有欺骗。“只要我每月都告诉你后宫某位妃子的生活状态，你就助我？”“是，殿下只需告诉我云贵妃的就可。”艾希再一次愣住了，这人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肖想父皇最爱的云贵妃，但这人似乎不简单，暂且先答应他，倘若他敢背叛，处死一个书店掌柜自己还是绝对有把握的。
见艾希点头，越空站起身来，走到艾希坐的小茶几边，在她的对面坐下。艾希以为他要与自己再商量些什么，为他斟茶，出乎她意料的，越空将手放在茶几上，向两边推去，是两罐围棋的棋子。
艾希挑眉，“我不会围棋，让你失望了。”越空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修长的手指探入黑棋中，从中抽出了一小盒不知名东西。“此物是珍珠粉混合了铅，铅粉的含量比普通的妆粉多得多。艾国人民皆知皇后爱美，殿下第一次务必亲手为她敷上，之后会有美白效果，而皇后要付出的代价是她的命。”
艾希瞳孔微缩，“你要让我弑母？”越空将盒子放在公主的手心，盯着她的眼睛说，“倘若公主不动手，那么你的母亲就会动手。”
艾希看着手中的盒子，或许这是条万劫不复的路，自己真的下定决心了吗？踏错一步都是要砍头的，但成功之后就是摆脱了一道枷锁，奔向自由。
或许是自由的诱惑太大，艾希还是握住了那个盒子，起身离开。而打开门的那刻，艾希抬头就看到张之川，他神色无异，只是将糕点盒子打开，里面全是艾希平日里爱吃的糕点。
艾希不禁想要流泪，倘若自己不是公主，自己是否就能够与面前这人结为连理，携手白头。似乎是感受到了艾希情绪低落，张之川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支木质的雕着茉莉的簪子，替她戴上。
“这是川为殿下在买糕点时看到的，不知公主是否喜欢。”艾希抬头看着他，点了点头，抬起的手原本想要去牵张之川的，最终还是放下。既然下定决心，那就要选择割舍自己见不得光的爱。
随着婴儿的一声啼哭，冬日朝阳的光辉洒满了京城的每一寸，床上的妇人狼狈地大口呼吸着，但看到这是一个女孩时，原本还有一点血色的脸变得惨白。倘若这是个皇子，而且是皇后所生，必然比云贵妃所生的男孩有竞争力。可惜是个女孩，那必然就是宫中权利斗争的弃子。
随着太监的一句皇上驾到，原本乱成一团的坤宁宫强行变得井然有序。“梓潼为朕诞下了一个小公主，又正好是在太阳刚升起时，就像太阳女神降临，便赐封号羲和吧，至于公主的名字就由梓潼来取。”
皇后看着他的丈夫，勉强挤出些笑容“陛下既然赐她羲和，那便就叫艾希，希望她是帝国的太阳，帝国的希望。”皇上看着自己的妻子，眼眸微动，淡淡地说“可惜，她是个女子。”皇后看着他，自知自己失去了一个让自己在后宫中永久站稳脚跟的机会，正欲再言，被皇上打断，“梓潼好好歇息，吾先走了。”
皇后看着离去的丈夫，他走得决绝，没有回头，她知道，皇上要去见他的云贵妃了。她看着躺在她身边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竟生出想要掐死她的意愿，为何是女孩，为何就不能是男孩！她想着，手放在了孩子的脖子上，渐渐锁紧。
婴儿的啼哭声唤回了皇后的一丝良知，她立马松开了手，她抱着胎儿，一滴泪滴在孩子的脸上，她并不年轻貌美了，纵使妆造再高明，也遮不住眼角的细纹，自她嫁给皇帝，多年无子，好不容易怀孕，本想靠着孩子保全自己的皇后地位不被那异域来的云妃抢走，上天偏不让她得偿所愿。
罢了，既然这个孩子生下来了，自己就没有权利再去剥夺她的生命了。就随她自由生长吧。毕竟只是弃子，何苦在意。
艾希靠着自己母亲在那一刻仅存的母爱活了下来，因为她是宫中的长公主，宫中人无论皇上皇后还是妃子宫娥，表面上都对她百依百顺，其实大家都知她是权利游戏中的炮灰。
就这样，长公主看似无忧无虑地活了十四年，她要开始学习女工、《女诫》、三从四德。她每日听着太傅的课，昏昏欲睡，看着高耸的宫墙，幻想着宫外的生活。每当这时，她更加厌恶这些不让她出宫的条条框框。
于是在十四岁生日宴上她，父皇问艾希想要什么礼物时，她说了让所有人都震惊的回答：她要出宫去。她坚定地看着她的父皇，皇上自觉她也掀不起波浪，倘若出宫遇上了什么也好，省的皇后每天还要以自己这个女儿为借口，让自己从云贵妃那里来到坤宁宫。
皇上没有犹豫，摸着艾希的头就同意了。艾希笑得很开心，这是她这些年来得到过最好的生日礼物。每月七次休沐，自己便可以和自己的贴身侍卫张之川陪自己出宫游玩。
春日正午，阳光明媚，宫内宫外都是一片欣欣向荣，花红柳绿之景。身着粉色华服的公主提着裙摆从宫中跑出，似乎这样就可以拜托束缚住她的所有枷锁，虽然只有十四岁，艾希的眉眼间还没有完全长开但可以看出长大后将会是一个明媚倾城的女子。
她的随身侍卫被艾希拉着不停地跑着，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和她的侍卫就这样跑到了京城最繁华的街道。虽然现在还没到夜晚，看不到灯火阑珊的夜市，但琳琅满目的商品早已让公主眼花缭乱。
“之川，你可知京城最大的书店在何处”艾希在一个十字路口慢慢停下步伐，抬头看着他。张之川虽然只是公主的侍卫，没有权利去干涉公主的意愿，但他深知无论皇宫还是社会都不允许女子读书，只需要学会三从四德即可。
正当他想开口说他并不知时，对上了艾希的眼眸，亮晶晶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于是他鬼使神差牵起了艾希的手，带她挤过人群来到了小公主本来一生都无法到的地方，“黄金屋”。
公主走进了书店，一瞬间很多人的目光都看向她，艾希有些疑惑，难不成是自己的身份被发现了？她有些慌张，捏着张之川的手紧了紧，她继续往里走。发现书店中无一不是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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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希慌忙松开了张之川的手，继续埋头找书，张之川虽然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眼中还是在甩开手的时候闪过一瞬的落寞。他知自己已经僭矩，自己只是她的一个侍卫，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命换她的平安，能随时在公主身边已经是上天给他的恩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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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艾希是女子他并不惊讶，只是微笑着为她将书包起来，温和地说：“倘若殿下愿意，鄙人可以为您打个折如何。”艾希刚想拒绝，但意识到他对自己的称呼是殿下，顿时瞳孔放大，拔出张之川的佩剑指向他的脖子。
这一动作惊呆了整个书店的人，而那位公子依旧是温和看着她继续说，“小姐不想闹出更大动静就请放下指在鄙人脖子上的剑。”“你有何目的！”艾希的杏眸怒瞪着这个人。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艾希，在他的眼神下，艾希放下了剑，插回剑鞘里。艾希突然意识到自己中了这个人的套了。对于自己的身份，面前这个人绝对不会是百分百确定，而刚刚自己的动作就是把他的猜测肯定了。
艾希不禁有些懊恼起来，还是太过于鲁莽。那人轻笑低声对艾希说“殿下如果希望鄙人保密，那么就随我来，你的侍卫可不能跟着来。”听到这句话艾希想立刻把剑再抽出来捅死他算了。
“他是我的贴身侍卫为何不能来，倘若你要伤我呢！”艾希咬着后槽牙小声反问自己，“公主不用担心，我现在在利用您，暂且不会害您。鄙人更害怕您的侍卫斩了我。”“你倒是诚实！”艾希转过头，“之川，我与这掌柜有话要说，你替我去买些糕点。”
张之川有些犹豫，不放心地看着她，毕竟他们两人之间的谈话张之川自然是听到了，那人说不会伤害公主，可他要是出尔反尔呢？但公主将铜钱放在自己手中，安慰似的捏捏他的手让他放心去。
艾希目送张之川的离去。随即与掌柜来到了书店的二楼的一间雅室。还未等艾希开口，那人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艾希挑挑眉，这人真是无赖。艾希无视了他的动作径直跪坐在小茶几前，为自己煮了一壶茶。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窗外，艾国的春日要么春光灿烂要么细雨绵绵。而现在窗外的玉兰花经过春雨的滋润已经开出了花骨朵，再下几场雨大抵就可以开花了。
就当茶煮好时，那人才开口，“公主不问鄙人是如何认出您的吗？”艾希浅笑着，“你做这一切的目的，不就是想利用我吗，我答应你，其余事情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
那人有些错愕，一盏茶之前她还是一个易动怒的娇贵小公主，态度转变竟如此之快。“鄙人姓越单名一个空字。”“嗯，那么越空，你要想本公主为你做什么？”
“鄙人只需要殿下告知我后宫中一位娘娘的生活状态即可。”越空的这句话真的把艾希惊住了，“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宫外人肖想后宫嫔妃可是大忌！”“所以鄙人才需要公主的帮忙，倘若殿下今日帮我，来日，空必为殿下做牛做马。”
艾希朝他嫣然一笑，似乎夹杂着怜悯，“你可知这宫中是一个吃人的地方，年华正茂的女子进去之后，蹉跎一生，再也踏不出那似血一样红的宫门，你的肖想终究是犯了大忌。这件事我无法帮你。”
越空反问她：“而殿下您，也不是犯下大忌，明眼人都看出您对那个侍卫有情。”艾希没有因为被他揭穿的恼怒，“我今年十四岁，在寻常人家，我早已该许配给男子，所以我很满足，能够在前十四年有之川的陪伴。本宫接受被支配命运。”
越空死死盯着艾希，他没有想到艾希早就看透了她原本的命运。父亲的计划就要行不通了。他不死心地问“殿下您真的甘心吗，倘若我有办法能助公主摆脱您原本的命运呢？”
艾希惊讶地转过头去看他，少年眼神很坚定，没有欺骗。“只要我每月都告诉你后宫某位妃子的生活状态，你就助我？”“是，殿下只需告诉我云贵妃的就可。”艾希再一次愣住了，这人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肖想父皇最爱的云贵妃，但这人似乎不简单，暂且先答应他，倘若他敢背叛，处死一个书店掌柜自己还是绝对有把握的。
见艾希点头，越空站起身来，走到艾希坐的小茶几边，在她的对面坐下。艾希以为他要与自己再商量些什么，为他斟茶，出乎她意料的，越空将手放在茶几上，向两边推去，是两罐围棋的棋子。
艾希挑眉，“我不会围棋，让你失望了。”越空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修长的手指探入黑棋中，从中抽出了一小盒不知名东西。“此物是珍珠粉混合了铅，铅粉的含量比普通的妆粉多得多。艾国人民皆知皇后爱美，殿下第一次务必亲手为她敷上，之后会有美白效果，而皇后要付出的代价是她的命。”
艾希瞳孔微缩，“你要让我弑母？”越空将盒子放在公主的手心，盯着她的眼睛说，“倘若公主不动手，那么你的母亲就会动手。”
艾希看着手中的盒子，或许这是条万劫不复的路，自己真的下定决心了吗？踏错一步都是要砍头的，但成功之后就是摆脱了一道枷锁，奔向自由。
或许是自由的诱惑太大，艾希还是握住了那个盒子，起身离开。而打开门的那刻，艾希抬头就看到张之川，他神色无异，只是将糕点盒子打开，里面全是艾希平日里爱吃的糕点。
艾希不禁想要流泪，倘若自己不是公主，自己是否就能够与面前这人结为连理，携手白头。似乎是感受到了艾希情绪低落，张之川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支木质的雕着茉莉的簪子，替她戴上。
“这是川为殿下在买糕点时看到的，不知公主是否喜欢。”艾希抬头看着他，点了点头，抬起的手原本想要去牵张之川的，最终还是放下。既然下定决心，那就要选择割舍自己见不得光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