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快起来!我要被你们压死了。”赫敏努力发出声音。他们挣扎着分开了,辛迪掸掸灰尘:“还好妆没花。”哈利闻言摸摸自己伤疤的位置。

    “哇哦!”他们一齐感叹,酒吧里应该施了扩展延伸咒,看起来能容纳几百个人,屋里的空间分成了几块区域。其中一边有好几张宽大的圆桌,摆满了胖墩墩的火鸡、香喷喷的烤土豆、堆成山的香肠和烤肉、一碟碟数不清的越橘酱。

    天花板上是飞来飞去的蝙蝠(施了变形咒),咧着嘴奸笑的南瓜灯漂浮着忽上忽下地砸下来,魔术师的帽子在圆桌上跳舞,小丑玩偶在酒馆门口表演杂耍、扮鬼脸,时不时有学生被吓得哇哇大叫。

    这里已经有一些人了,阿不福思穿得很帅气——事实上,他今晚有点像阿不思,而阿不思,哦!他正和麦格教授聊天呢,梅林!!他打扮得像个圣诞老人!他看到辛迪三人组之后遥遥地举了一下杯,他们马上逃跑了。

    “这简直,太棒了——简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好!”她们三个欢快地蹦起来,跳着跑着到处参观,以防被其他人打散,三人组牢牢地牵着手。

    “嗷!谁踩我脚!”

    “对不起,借过,借过。”

    “我喜欢你们,小吸血鬼们。”有人向他们问好,哈利他们咯咯笑着张嘴展示吸血鬼的尖牙。

    “快走,我带你们去糖果店。”辛迪揽着她们俩说。

    “等等,那是爱因斯坦吗?”赫敏惊讶地问,哈利好奇地张望。

    “鬼魂?我想是的,离他们远点儿,听说被鬼魂穿过特别不好受。”辛迪回答。

    她们到了门口,这里本该有一个小丑,但是现在有三个?!其中两个正拦住每一个想进入的客人,向他们推销些什么。

    这是对家来大本营抢生意来了?辛迪抬脚走过去质问:“你们在干嘛?!”

    小丑们转过头来,帽子下露出红头发。

    “很明显,”

    “忙着做生意呢。”

    “小吸血鬼们,”

    “我喜欢你们的装扮,尤其是他的第三只眼睛。”他们互相对视了一下,击了下掌。

    “是你们?!橘子脑袋!”辛迪恍然大悟,拉住哈利和赫敏在一边解释,“可是他们不是三年级的呀,难道也发现了那个密道?”她疑惑地嘀嘀咕咕,“他们是双胞胎?”哈利很惊讶——“当然!我和你们说过!”——赫敏则是警惕地盯着双胞胎:“他们是来找茬的?”

    弗雷德和乔治仔细地打量着辛迪,“真是她?”,“我绝对不会看错。”

    “原来是你,阿不福思的孙女。”弗雷德说。

    “偷偷看我们上课的小粉丝。”这是乔治。

    “怎么样?我们的恶作剧不错吧?”

    “想要我们的签名吗?”

    “你到底是从哪进霍格沃茨的?”

    辛迪按下蠢蠢欲动的赫敏,(哈利好奇地看着他们,已经迷糊了),挑眉问:“那你们呢?整个暑假我都没见过你们。偷溜来的吧?”

    弗雷德和乔治惊讶地对视一眼:“该不会是同一条路?!我们可是花了一年才找到。”

    辛迪抽出袖子里的魔杖,装模作样地敲了两下:“速速开。”哈利和赫敏在她身后偷偷地笑。

    “你竟然比我们先发现?!”弗雷德不敢置信地叫。

    “我就知道是这样,弗雷德。”

    “这次算你赢了,乔治,不过我才是双胞胎里更聪明的那个。”

    “弗雷德?乔治?不是弗雷治和乔迪吗?”辛迪疑惑地问。

    “哈哈哈哈哈哈!”弗雷德鼓掌大笑,乔治懵了一下立刻也笑出声来。(真像两个搞怪的小丑!),“你听见了是不是?那是我们的小名,你也可以这么叫,伟大的恶作剧大师——弗雷德韦斯莱和乔治韦斯莱向你们问好!”他们做了个脱帽礼。

    辛迪看在眼里,她把身后的两个人推出来:“还没介绍呢,我是辛迪邓布利多(哈利噗嗤地笑出来),这是我的弟弟和妹妹——哈利詹姆邓布利多,赫敏简 邓布利多,我们是三胞胎。”

    赫敏捅了她一下,她才是姐姐!哈利则极力装作正经地点点头,好像这就是事实。

    “真的?但是你们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橘子脑袋们怀疑地观察他们。虽然粉底液能遮住肤色和疤痕,可是发色和瞳色不能骗人,再说了,他们长得也不太像。

    “我们是三胞胎,不是双胞胎”,辛迪摊手解释,“而且哈利还是个男生,所以我们看起来不太像。”

    弗雷德挑眉,来回看着他们:“但你们的发色和瞳色完全不一样,而且只有你会在这里兼职。”

    辛迪脸色不变,张口就来:“那是因为我是姐姐,帮忙的事情当然是我来做。哈利他长得像妈妈,你们都没见过她。还有,(她捋捋头发)我的发色和瞳色其实和赫敏是一样的,但是因为一种奇怪的病——它们都有点褪色了。”

    哈利担忧地看着辛迪,赫敏拽着她来回检查,顺带瞪了一眼双子。

    弗雷德惊讶地看着他,乔治温和地安慰道:“我们很抱歉,你还好吗?”

    “对身体没什么影响,放心。”辛迪眨了眨眼睛,揽住其他两人的肩膀。

    他们看起来完全相信了,手足无措地胡乱安慰了一通。

    “但是,我们从没听说阿不福思有三个孩子。”

    “简直是超级大新闻。”

    哈利朝赫敏眨眨眼睛,装作很着急的样子:“阿不福思说要保密的!”

    赫敏接到信号,配合道:“妈妈也不让我们说出去!”

    “糟了,怎么办?”辛迪脸上浮现焦急愧疚的神色,其实心里快乐死了,她狠狠地掐住自己的大腿,以防自己笑出声来。

    “你们不会说出去的,对吗?”三人组可怜巴巴地看着韦斯莱双子。

    “当然,不会,你说是吧乔治?”弗雷德冲兄弟挤挤眼睛。

    “我们发誓。”乔治很正经地保证。

    “我们还得推销做的恶作剧产品呢,回见!”

    “这个,送给你。”乔治扔下一颗糖果给辛迪,他们离开了。

    三人组沉默着站在原地目送他们走远,面面相觑,快活地哈哈大笑。

    然后,她们去蜂蜜公爵糖果店大肆抢劫了一番,又去了此时有些冷淡的三把扫帚店喝了一杯黄油啤酒,哈利被佐科笑话店的茶壶咬了一口,赫敏非常喜欢文具店的彩色墨水,买了几大瓶,足足够用两个月了。在驻足观望了一会儿尖叫棚屋后,她们哆嗦着回去了。

    “辛迪,你确定说的那个病不是真的吗?”

    “又来了,敏。我发誓那是胡说骗他们的,我天生就长这个样子,健康得很!”

    “好吧,相信你。”

    …………

    等她们回去的时候,酒吧的CD机和音响已经放起了《一锅火热的爱》,他们对巫师的歌曲一窍不通,不过还是高兴地加入了跳舞的队伍中乱跳一通。

    等乐曲换成了和缓的慢歌时,哈利在一旁的圆桌吃起了糖浆馅饼。

    辛迪束起长发,做了个绅士礼,屈膝伸出右手:“这位可爱的吸血鬼小姐,不知我是否有荣幸和你共舞一曲?”

    赫敏惊讶地捂住通红的脸,抿起嘴笑,递出右手:“当然。”

    她们在人群中起舞,辛迪的舞步跳得十分的好,带着赫敏转了好几个圈。褐色的发尾在空中调皮地旋转,暖融融的烛光下,少女和少女的眼神相互交织,拉扯成漂亮的蓝绿色海洋。

    “赫敏,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觉得你认真的时候很可爱。”辛迪轻声说。

    赫敏加深笑容:“我现在知道了,辛迪。虽然我不喜欢总是挑战规则,但是,你想出的那些点子真的很棒。还有,我真的很喜欢你。”

    辛迪微微低头,咧起嘴角:“我也是。”

    她带着赫敏在整个舞场来回穿梭,又转了好几个漂亮的圈。

    ……

    她们什么时候开始跳舞的?哈利紧紧盯着女孩儿们,他填饱肚子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小伙伴们早就抛下他跳舞去了。

    哈利控制不住总这么想「我是三人里唯一的男生,终究和她们是不同的。」

    那些有关女孩子的话题他一点儿都掺和不进去,总感觉有隔阂。而且,为什么女孩儿们连上厕所都要挽着手一起去?男生们可从来不会这么做。

    他气呼呼地喝了好多杯黄油啤酒。

    等了很久,她们终于回来休息了,哈利递上南瓜汁和馅饼,赫敏喝了一大杯,辛迪则拒绝了,叉起一只鸡腿啃了起来。

    旁边桌子有一群霍格沃茨的学生们,他们兴奋地讨论着舞会,魁地奇比赛,选修课…赫敏侧着身子努力去听。辛迪玩儿累了,也不吃东西,只是坐在那走神,沉默地不太对劲。

    哈利站在她旁边,犹豫着开口:“迪,我想,嗯…”

    辛迪抬头迷茫地看着他。

    “我们能跳一支舞吗?”他终于说出来了。

    “当然。”辛迪回答,擦擦手后拽着哈利回到舞场,她握住哈利的肩膀。

    “不,不是这样,我来跳男步。”哈利按下她的手,纠正姿势。

    辛迪迷茫地照做了,他们跳得并不是很标准,只是来回悠扬地移动脚步,宁静又快乐。天已经晚了,这是今晚万圣节舞会的最后一首歌。辛迪疲倦地将头靠在哈利的肩膀上,是糖浆馅饼的味道,她微微合上眼,脚步自动变换。

    哈利瞪大眼睛,一动也不敢动,还好他没有跳错,至少没有踩中辛迪的脚。他心想,轻轻放满动作。

    过一会儿,音乐停了。

    辛迪突然停下了舞步,她松开了哈利,站定在原地环视一圈周围:阿不思和阿不福思相对而坐嬉闹着喝酒;双子悄悄顺走喝醉酒的客人的东西,丢下他们自己研发的恶作剧糖果;赫敏安详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小脸红扑扑;奇奇怪怪的客人们打着节拍、唱着歌、踢踏着舞步,情侣们在槲寄生丛下幸福地接吻——

    不知道,她不明白为什么,眼泪忽然顺着脸颊流下来了。

    “辛迪,你怎么了!”哈利用袖子擦她的眼泪,着急地问。

    辛迪还是神情恍惚,注视着人们,眼泪模糊了视线,像隔着一层毛边玻璃看一场盛大温暖的电影,她总是觉得自己不在其中:“没什么,哈利,我只是觉得不真实。幸福无处不在,但是我却刚刚发觉。”

    哈利随着她的视线注视着这些快乐的人,声音飘忽:“是啊,辛迪,这份幸福也有你组成的一部分,这是你做到的。”

    “真的吗?”辛迪缓缓转过脸看着他,像一个游魂。

    “当然,都是你的功劳。”哈利擦掉她不停流淌的眼泪。

    她定定地看着哈利诚恳的眼神,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抱住哈利大哭起来:“对不起,不,不应该说对不起……哈利,我只是,孤独太久了…对不起…”

    哈利抱住她,迟疑着用手轻拍她的背。

    “我都不知道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哈利,对不起,是我来晚了……你也很孤独,很辛苦……哈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声音越来越哽咽。

    泪打湿了他的衣襟,绿眼睛沾染了湿意,如同雨中的密林:“不,辛迪,那不是你的错。不是。”他兀自强调。

    “对不起……哈利,对不起……亏欠你…”

    哈利捧起她的脸,轻声说:“你很好,辛迪,就像太阳。不,嗯…我不是说七月那样晒的太阳,那么炽烈,我说的是冬天的阳光。冬天好冷,天气又暗,但是你来了,我再没觉得冷了。我真的,真的很感谢你,辛迪。”

    “哈利,你真的,真的,真的是最好的朋友……”辛迪又扑了上去。

    她们紧紧抱在一起,哈利忍不住偷偷流下了眼泪,同样掉在另一个人的衣襟中消失不见。他趴在辛迪的肩膀上小声地啜泣。两个人相互依偎着哭泣,像互相取暖的小兽。

    …………

    “该怎么把他们送回去?”阿不福思扶着额头头疼地问。

    哈利和辛迪搂抱着躺在沙发上安详地睡着,男孩儿的眼镜掉在地上,咂咂嘴巴。“哈利”,女孩儿呢喃。赫敏四仰八叉地睡在他们俩腿上。

    阿不思温和地看着她们,搂起哈利和辛迪准备上楼:“今天就让她们在这歇一晚吧。”

    阿不福思抱起赫敏,赶忙跟上:“辛迪我来抱。”阿不思不理他继续上楼梯。

    “别装听不见!让我抱辛迪,快点。”

    “邓布利多,你真是个混蛋!”

    “别吵醒她们。”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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