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橙身体一顿,徐淑晴自杀的原因是捆住姜橙的魔咒,她一次一次的在梦中询问徐淑晴原因,永远都得不到答案,只看见她决绝的跳下高楼,摔得血肉模糊。

    很多次,她都会在噩梦中惊醒。

    “她自杀前给我打过电话,”徐倩蓉已经失控,她靠近姜橙,表情狰狞的道:“她当成为了爱情放弃引以为傲的事业,最后落得一场背叛,死前那个小三找到她,她说你爸爸骂你妈妈是个高级□□,说你妈妈当初为了得到角色出卖身体。”

    “她为什么找你?”

    姜橙红着眼,她不懂,为什么徐淑晴不告诉自己,这些年她备受折磨,但凡是和姜泽渠相关的事情,她表面装得云淡风轻,实则完全无法控制情绪。

    她恨姜泽渠,恨这个人给了她生命,又毁了她最爱的人,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徐淑晴濒临崩溃的时候,为什么不找她。

    很明显,这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徐倩蓉被问得一怔,喃喃自语,“诉苦咯,也许没朋友吧,我怎么知道?”

    姜橙苦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现在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

    赵传那边听见徐倩蓉找了姜橙,如临大敌,他将牌盖上,“不玩了,来个人,你们打,我去看看。”

    岑司白也在牌桌上,刚刚他听见了别人给赵传说的话,正有些好奇赵传的反应,便听见重新上桌的人翻开赵传的牌,惊讶道:“筒子清一色听牌,这么好的牌赵哥都不要?”

    岑司白见状,推了牌,起身跟上赵传。

    赵传回头看见岑司白,神情不安的看了他一眼,出于不想让人知道丑事儿的心态,他有些局促的道:“司白,有什么事情吗?”

    岑司白看出赵传的吞吞吐吐,也知道赵传话里意思,说实话这是别人的闲事儿,他向来不喜欢八卦,但这分钟,想到和姜橙有关,他放下自己一惯冷硬的态度,关心道:“我和你一起。”

    赵传转念一想,万一徐倩蓉动起手来,也得有个人拉着,他知道徐倩蓉脾气,最近几年疯得厉害,每天都在捕风捉影,把他折磨得够呛。

    “行,”赵传想了想,和岑司白简单交代一下情况,道:“司白,是这么个情况,我和姜橙妈妈以前是好朋友,我爱人总是误会我们两个的关系,我怕她来为难姜橙,一会儿你帮我拉着人,护着点儿姜橙。”

    之前徐倩蓉怀疑他和剧组演员有一腿,就像今天一样气势汹汹的过来,最后把人脸给抓烂了,现在赵传是真的害怕徐倩蓉发疯,他加快脚步,又得刻意避开剧组里喜欢吃瓜的好事儿人,两个人像是做贼一样偷偷摸摸来到房间门口。

    就在赵传将耳朵靠在门上听动静的时候,门“砰”的一声从里面被人打开。

    姜橙并不看任何人,甚至没有回应赵传的话,快步离开。

    赵传愣了一下,斜眼看屋内,徐倩蓉怔怔的坐在窗边,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但明显一看,肯定不对劲儿。

    “我去看看情况。”

    赵传回过神来,“嗯嗯,司白,你去。”

    周围还是围了不少人,赵传挥了挥手,示意大家散开,等外面人散了,他走进房间,悄悄关上门,坐在徐倩蓉旁边。

    他并不说话,只是静静的陪着她。

    “赵传,你和我结婚,是因为她吧?”

    徐倩蓉茫然的看着窗外,不知道是在问身后的赵传,还是在问谁。

    赵传自然知道这个她是谁,倘若是平日,这话一问出来必然两人就要起争端,但今天,看着徐倩蓉失神落魄的样子,他没来由的耐着性子,认真道:“倩蓉,我和你结婚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我和你结婚只是因为我想和你结婚。”

    徐倩蓉转过身,眼神依旧无神,“我不信。”

    赵传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这么多年心里一直有根刺,今天我好好和你说说,二十年前,那时候我是个落魄小导演,手里的片子根本没钱拍,再搞下去只能回家种地,她知道了不要片酬的来支持我,我很感动,但是感动不是喜欢,我一直分得很清楚。”

    “后来我和你张姐结婚,那是因为我们从小长大,有感情,可惜天不遂人愿,她出了车祸,一躺就是十多年,我是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我念旧情,大家都劝我再婚,但是我不忍心,直到遇到了你。”

    “我记得,有次你跟着淑晴来我们剧组,那时候我们在野鸭河拍镜头,天特别冷,我手冻得不行,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只有你发现了,偷偷塞了一个红薯给我,那时候,淑晴劝我,我就同意了。”

    “我当初喜欢的是一个温柔细心的女人,不像现在的你。”

    赵传眼中满是失望。

    徐倩蓉看着赵传,她的泪水从眼眶中涌出来,她想不通,为什么徐淑晴死前要给自己打电话,她分明把她当作仇人,她恨她。

    但是刚刚姜橙问她,她没有说,但是她一直知道,她只是把淑晴当假想敌,一直将她推远,在她离婚后最需要朋友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耐心听过她诉苦,其实淑晴一直把她当作朋友,能说话的朋友。

    当时,如果她能好好听听她说话,她也不会选择自杀。

    “对不起,我们离婚吧。”

    徐倩蓉笑了笑,“我们互相折磨太多年,你没有错,我只是迷失了自我,我不想围着你,所有事情都想着你,我总是不安,但我们又经常分隔两地,这样下去,我们都会被逼疯的。”

    赵传点了点头,他们的婚姻早就走到了尽头。

    -

    姜橙神气恍惚的快步往前走,身后有不少人说话,好像孙雨杉还叫了她,但是她不想停下来,这分钟,她只想离开,找个安全的地方。

    积雪表面冻着一层薄冰,她快步走过花坛时,身体踉跄了一下,不受控制的往前倒去。

    姜橙顺势坐到花坛上,她的手心被花坛边缘划出了一个口子,很痛,但是这点儿痛和心里的痛一比,算不了什么。

    耳边传来脚步声,她没有去看来人是谁,目光从花园围墙边缘远眺出去,吃饭的地方是个郊区农庄,附近看起来荒无人烟,远处的山顶被白雪覆盖,她好想躲到山顶上去,像冬眠的蛇,被大雪覆盖,等到来年冰雪融化,再从暖阳中活过来。

    “受伤了没?”

    姜橙将手藏在身后,低头看着自己的鞋,不说话,她知道眼前人是岑司白,但是她一点都不想看见他,更不想要他关心自己,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落泪。

    岑司白弯腰,想要去查看姜橙的手,姜橙整个人很紧绷,拒绝他靠近,她猛地的起身,扭头就走。

    两人一前一后,姜橙走得越来越快。

    就在昨天,姜远洲给她打过电话,她本来已经决定好,不去和他争抢,她只要郊区的桃源山庄,那里的房子是当初姜泽渠送给徐淑晴,两人恩爱的时候,他知道徐淑晴喜欢过归隐山林的日子,便花了几千万,在郊区买了地皮,修了几栋别墅,还包了一个山头种桃子,现在那里的桃林依旧有人管理。

    但是现在,她想法变了,她怎么可以让姜远洲好过?

    姜远洲的母亲她很小的时候见过,那个女人长了一张利嘴,说话很好听,很会哄人,但是她也是最会玩弄人心的,她可以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让她的父母互相猜忌。

    她甚至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小三,但这些都不重要,徐淑晴带着姜橙离开,本来就是为了逃离困兽一样的生活。

    所以,她为什么还要主动来找母亲,来刺激她?

    姜橙好恨,恨得眼睛痛红,她咬着唇,暗自发誓绝对不会让这两个人拿到一分钱。

    岑司白上前抓住了她,“你一个人跑哪里去。”

    “不要你管。”

    姜橙挣脱开岑司白的手,岑司白又用另外一只手抓住她。

    “你现在这样子,不管怎么能行?”

    岑司白看着她通红的眼,尝试温和下来,但姜橙完全不接受,情绪反而激动起来,“你是我的谁啊,凭什么管我?我一个人活到现在,没人管,不也没死吗?”

    “跟我回去,我一会儿送你,听话。”

    岑司白伸手摸了摸姜橙的脑袋,尽量安抚她的情绪。

    姜橙眼神有一瞬间的松动,岑司白常常都是冷言冷语的样子,很少像现在这样温柔,她很留恋这样的岑司白,可是她不可以留恋。

    她必须去找爷爷,然后听爷爷的话和岑三结婚,然后让爷爷把姜家的产业都给自己,只有这样,她才能将那两个人撵出去。

    想到这里,姜橙冷冷道:“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我和你注定不是同路人。”

    岑司白失去了耐心,他皱着眉头,道:“不是同路人?”

    那表情好像只要姜橙敢说一个“对”字,他就马上和姜橙分道扬镳。

    姜橙甩开岑司白的手,咬牙,斩荆截铁的道:“对。”

    —

    姜橙离开剧组前赵传找到了她,两人沉默了半天,都有话想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们本来没有什么关联,也没有任何感情可言,仅仅是因为徐淑晴,两人共同缅怀着一个人,也算彼此理解。

    “你妈妈是个好人。”

    赵传千言万语在心里,只总结出这么一句。

    “谢谢。”

    姜橙真挚的道谢,这对于徐淑晴来说应该很重要吧,有人记住她的好,也不算她来世间白走一遭,或者是对她来说很重要,她一点也不能接受别人诋毁徐倩蓉。

    无需多言,姜橙谢过赵传的照顾,她定了回北城最快的一班飞机,剧组很多人都在杀青后走了,包括孙雨杉他们,就像拉了放学铃声,没有人想在教室里多待一分钟。

    “姜橙,”赵传突然叫住她,他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姜橙等了一会儿,他还是开了口,“我看你和司白最近走得很近。”

    姜橙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一是不知道赵传想表达什么,二是这个问题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说近的话,两人确实熟悉了很多,但有时候她觉得彼此只是在门外了解对方,从未走到对方心里,还很远的距离。

    见姜橙不说话,赵传局促起来,他解释道:“按说我不应该管你的事情,但是以为我受过你妈妈的恩惠,总想着照顾你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想说的是,演员在相处中产生感情很正常,这么多年,我见过不少,毕竟大家吃住在一起,天天接触,据我所知,他是有未婚妻的,你知不知道这个事情?”

    未婚妻?

    姜橙有些惊讶,摇头,“不知道。”

    “我不是要干涉你的交友,只是有时候还是要多了解了解,希望你谨慎一些。”

    赵传说得很诚恳,在他的视角,他有必要告诉姜橙自己知道的事情。

    姜橙笑了笑,“赵叔,我懂,其实进了这么多剧组,很多时候戏一杀青大家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谢谢你和我说这些,但是我和他不可能的。”

    赵传点了点头,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他嘱咐姜橙好好专注事业,以后有好的角色再联系。

    姜橙要赶飞机,两人简单告别,她飞回北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两点过。

    阿姨听见动静出来,看见姜橙,吓了一跳,“小姐,是你啊。”

    袁阿姨是早年从香港那边来内地的,所以总是尊称小姐、夫人、先生什么的,姜橙每次听见都觉得自己在民国戏里一样,说过很多次叫她名字就好,但是袁阿姨有自己的坚持。

    她问过安叶她们,家里的阿姨都是叫安叶小叶,也不叫夫人、先生,都是喊姐、喊哥,这是新社会以后的改变,去除老封建那一套,但也只是表面上而已,不管换哪种称呼,剥削永远不会消失。

    袁阿姨从兜里摸出速效救心丸,含了一颗,便急着询问姜橙饿不饿,姜橙摇头,她现在很困,只想倒头就睡。

    “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叫厨房准备。”

    袁阿姨特别会照顾每个人的需求,这也是她在姜家这么多年屹立不倒的原因,而且她很尊重姜橙,把姜橙当作姜家唯一的后辈,对姜远洲嗤之以鼻,她认为那种外面养的上不了台面,但据说是因为她老公在早年时出轨,她特别痛恨小三和私生子。

    “水煎包吧,”姜橙随便说了一个,然后道:“袁姨,你快去休息吧。”

    等二天姜橙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但餐桌上的水煎包依旧是热乎的,还特意给她准备了辣椒油,这是她的口味,姜橙心情舒畅,吃得很满足。

    袁姨很开心,笑着道:“小姐这次回来待多久啊?老爷大早上就起床了,现在在花园里收拾花花草草,我看他没带手套,一会儿伤了手就不好了。”

    姜橙看了看桌上的园艺手套,她完全懂袁姨的意思。

    小时候爷爷和姜橙很亲,但长大以后爷爷这也要管那也要管,最重要的是,近几年天天催婚,姜橙都快烦死了,每次回来都躲着他,袁姨看在眼里,总想缓和他们的关系,以前这种时候她一般都是不为所动,现在她爽快的拿上手套,对袁姨甜甜的笑道:“这次回来要待到过年。”

    袁姨很开心,不禁吐槽道:“是啊,你得多陪陪老爷,那个麻甩佬天天来家里,我恨不得拿扫帚把他轰出去。”

    姜橙可太喜欢袁姨说话了,她吃掉最后一个水煎包,起身去了花园。

    姜家老宅完全仿造的江南别苑造景,家里是老中式家具,花园也是中式园艺,有小桥流水,有回廊鱼池,花园里种的也是牡丹、荷花、兰草,她爷爷则是喜欢侍弄各种老桩盆栽。

    十多岁的时候每次回老宅,她都觉得这些花草很土,这几年越看越有味道,算得上审美回归正统。

    花园里,姜从恤正蹲着修剪他的高山杜鹃,这颗老桩开花的时候姜橙见过,花枝密密麻麻,就像是假的一样,在北方能养活这么一颗,也算是奇迹。

    姜橙走到姜从恤身边,蹲下,“爷爷,袁姨叫我给你拿手套过来。”

    姜从恤没看姜橙,接过手套戴上,他摆弄了一会儿木桩子,嘴里念叨:“太阳晒屁股了才起床,你看这些木头,不见光一天就蔫了。”

    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的人都爱念叨,在姜橙记忆里,爷爷年轻时候一直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但只要一面对她,就说不完的话,不是念叨她早睡早起,就是念叨她别吃外卖和垃圾食品,或者就是叫她找个正经事儿做。

    “爷爷,你可真厉害,这老桩都能养活,植物学家都比不上你吧?”

    姜橙非常懂和爷爷相处,只要各种彩虹屁就行,反正就是光明正大的拍马屁,小时候她拍得可不少,她小嘴一夸,爷爷就给她各种买买买。

    “臭丫头。”

    姜从恤脱了手套,姜橙给他拿上铲子,跟上。

    穿过梅园的时候,一阵梅花香气袭来,姜橙上前摘了几枝,放在鼻尖嗅了嗅。

    爷爷也上前摘了几支放进她手里,“回屋吧,穿这么少,也不怕生病。”

    姜橙上前揽着爷爷胳膊,撒娇道:“冷死了,快走,快走。”

    “没大没小,女孩子家要有点儿仪态。”

    姜从恤嘴上念叨,脸上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两人乐呵呵的进屋,看见姜远洲的一瞬间,姜橙的笑容一下子就垮了。

    “妹妹,你真的回来了啊?”

    姜远洲对姜橙笑得异常亲切,“你说你,回家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好去机场接你啊。”

    “我回自己家还要和别人说啊?”

    姜橙没好气的怼他,姜从恤也不说话,他恢复一如既往的严厉表情,挥了挥手道:“你们是兄妹,别吵架。”

    姜橙歪嘴,姜从恤眼里露出胜利的笑容。

    -

    姜橙讨厌姜远洲虚伪的嘴脸,这人厉害之处就在于他能随时随地表演。

    比如现在,他一副关心姜橙的样子,“小橙,这次在剧组辛苦辛苦啊,要我说啊,这么多年了,你天天跑外面没个着落,不如回家算了,回来有爷爷、哥哥照顾你,再说了,这么多年你演戏也不见起色,别勉强自己,咱们家又不是没吃的,干嘛在抛头露面的在外面陪笑脸?”

    真的是句句话里有话,专捡姜橙不喜欢的说。

    “你更勉强一点吧,你在外在内都要陪笑脸,”姜橙看着姜远洲,脸上扬起笑容,“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可以,反正演戏没起色,我不如回家经商得了。”

    姜橙看向姜从恤,“你说是吧,爷爷?”

    袁姨正指挥人上菜,她默默将一盘辣子鸡端上桌,正正好对着姜远洲。

    姜远洲仔细观察姜从恤的表情,他看见姜从恤点头,说:“可以,你只要敢兴趣,我让杨叔手把手带你。”

    姜家的产业基本上杨叔都门清儿,当初姜从恤下海从商,在深海大桥上遇到快要饿死、浑身是伤的杨建军,姜从恤可怜他,花光了身上的积蓄带他去医院,从那时候起,杨建军就一直跟着姜从恤,最先姜从恤搞的是火药加工,生意不温不火。

    杨建军这个人是个全财,理工生,但经商眼光独到,九十年代初期说服姜从恤投资了重金属行业,又过了十年,国家基建飞速发展,他又鼓动姜从恤转型了当时非常稀缺的爆破公司,从生产加工到技术投资,现在为止,姜家主要就两个核心产业,不说富可敌国,到也是行业里面出类拔萃的。

    姜远洲明显酸了,他虽然进了姜家,但是手上根本没什么实权,天天疲于奔命般的讨好董事会那帮老头,当初他表示想跟着杨建军,老爷子只说再等等。

    现在,姜橙一个屁都不是的小丫头,姜从恤就让她跟着杨建军,这么明目张胆的偏心,把他这个姜家长子放在眼里了吗?

    “全是辣的菜,怎么吃啊?”

    姜远洲看着满桌子的菜,每道菜都放了辣椒,他是一丁点儿辣椒都吃不了的,故意刁难他?他看向袁姨,脸上暴怒,“爷爷这么大岁数了,你做这些菜,谁吃得了?”

    袁姨一点儿不惯着姜远洲,斜眼看他,温声细语的道:“你恐怕是不知道,老爷子是湖南人,这么多年,没辣椒吃不下饭,哦,也是,你从小不在姜家,也少有和老爷吃饭,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

    姜远洲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姜橙心里暗爽,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袁姨这几句话,可是往姜远洲心窝子里扎,刀刀见血。

    “我怎么不知道,只是老了还是得注意脾胃。”

    姜远洲生硬的说着话,表情已经绷不住了。

    桌上没人接他的话,姜橙端起碗,今天的菜全是她喜欢的。

    “小橙,你和你们剧组戏子谈恋爱的事情,有没有和爷爷说啊?”

    姜远洲突然放大招,把姜橙吓得不轻。

    “戏子?”姜橙脸上露出愤怒,将筷子重重的砸在桌上,她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岑司白,“谈什么恋爱?我没有啊?”

    姜橙拿起桌上的纸巾,捂住嘴巴咳嗽了两声。

    “别装了,”姜远洲故作惊讶的道:“小橙,你这次回来不会就是因为这件事儿吧?”

    姜从恤盯着姜橙,脸色怒意快要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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