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019 这并非秘密武器
（最近很懒，对不起大家，总之2024元旦快乐！）
“我在村长那里听说，有三位客人在找我，是你们吗？”
站在我眼前，穿着棉麻质地的白色长袍，操着一口流利英语发问的，正是我念念不忘了那么久的无效化术师。
“真一先生。”我按他的原名称呼他。
“你是东京来的吧，咒术师。”他轻松地转换语言，语气中没有丝毫疑问，似乎一眼就能看穿我的全部。
作为【一眼看穿】这个技能的真正持有者，我瞬间觉得有些心里发毛，不自觉地升腾起一股敌意，同时也由衷地为自己始终隐瞒着术式感到庆幸。
更令人胆寒的是，他就如同档案中所记录那样，可以无效化所有咒力量弱于自己的咒术师的术式，所以我的能力对他不起效。
透过他的双眼，我只能看到他藏在沧桑岁月背后的洒脱神采，再无其他。
“是的，真一先生。”
“我早就不用这个名字了，不过随你吧。”
我偷瞄七海，他的眉头紧锁，似乎也发现了对方强大的无效化能力。阿马杜见我们能自行交谈，很知趣地站到了门外。
能找到真一，我自然无比兴奋，可另有问题悬而未决：他是找到了，那么额头有缝线的人是谁？同样使我的术式不起效，他们会有什么关系吗？
“真一先生，或许您曾经接触过一位额头有缝合线的男士吗，又或者，这世上像您一样拥有无效化术师的人，您还……认得其他吗？”说着说着，我自觉问得太多，对于一个不知因何躲藏到这样一个穷苦地区的强大术师而言，会不会产生芥蒂。
真一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让我和七海帮他拿着手里的药箱跟在他身后，“你们进入这个国家的境内，需要打疫苗吧？”
“是的。”
“打了哪些？”
“哪些……”我摇摇脑袋，试图去找回那些我觉得并不重要的记忆。
七海见我不说话，久违地开口，“甲肝、乙肝、黄热病、疟疾、伤寒、脑膜炎。”
“你们应该知道入境需要打这些疫苗意味着什么吧？”
我愣神，“嗯？”
“意味着这儿有这些病，而且不算罕见，对吧？你知道吗，在这个国家，有2000万人生活在患这些病的风险中，这里每20个人就有1个患艾滋，全国却只有不到1000名医生。”
我差点惊呼出声，咬着牙压制住了自己这种带着微弱优越感的诧异情绪。
这时真一停下脚步，我们来到了他家。
“你们来找我，是关于诅咒吧？”
我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真一却像是嘲讽一般轻蔑地哼了一声，“真不知道诅咒这两个字为什么会被使用，我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见惯了病与死。诅咒，呵，谈论那种东西不是很奢侈吗？”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按真一所言，我对他的所有提问都像是高高在上的贵族在反问即将冻死的平民为何双颊泛红。
气氛不佳，无人说话，七海总能在这种时候展现成熟。“我们来是想探寻无效化的奥秘，如果幸运的话再知道一些关于疑惑之人的解答，除此之外别无他意。如果冒犯了您是我们的错，请原谅。”
七海弯下腰鞠躬，我赶紧效仿他低下了头。
“真一先生，很抱歉我的莽撞给您带来了不悦，但我并没有恶意，我知道，身处优渥环境的人和当地这些饱受病痛摧残的人所承担的辛苦不能相比，但我想做的，不是去比较这些，而是力所能及去帮助我身边的人，我是咒术协会的，是监所部成员。”
真一原本不为所动的神色在我说出自己的工作后竟然发生了变化，他没有说话，我和七海站在他的家门口，低下头，只看见脚下稀松的黄土在风中一点点地飘动。
过了几分钟，真一从身边的箱子里拿出一样东西，递到我眼前，“我并没有责怪你们。”
他手上放着一根形如项链的麻制细黑绳索，上面串着一块形状不规则的黑色矿石。“我看得出来，你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我猜你会试图说服我回到东京跟你一起做些什么事，如果我不同意，你可能会不停地来找我。但我已经决定在这里度过我余生的每一天了，不会离开这个村庄。”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这个？”
“这个，送给你吧，我把无效化的能力用特殊的方式编织进了这条绳索，也许能帮到你一些。”
“您为什么情愿在这里也不做回咒术师呢，我想您应该是数一数二的强大。”
真一把绳索放进我手心，把我的手指合拢，郑重地告诫我：“记住，只有绳索是真有用的，矿石的能力只是个障眼法，如果有人觊觎，你要懂得应对。”
矿石是障眼法，绳索才是真的有用，我在心里默念这句话时，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神奇的猜测：真一会有这样的制造思路，是不是来自于他本人的经历？或许有人曾经觊觎他的能力，对他造成了困扰甚至伤害，所以他也使用了特殊方法应对？逃跑至此？
“咒术师的生活是破坏，虽说是拯救他人，却以祓除和杀戮为手段，我已经腻烦了。现在，我更想去守护，用一点一滴的力量治疗伤病，这样更令我安心。”
“真一先生……”
“你不必用这种感激的眼神看着我，使用者的咒力水平决定效果，你不是强者，况且这个东西并非秘密武器，就算能让一切诅咒都失效，事情也不会随之解决，如果无效化是万金油，我就不会寻找人生的第二条道路了。希望你比我成功。”
人，一切根本始终在人的身上。
“至于那个缝线男人，你说你是监所部的，我想你的部长最为清楚，我愿意给你们帮助，也算是报答他。”
真一撂下最后一句藏着巨大秘密的话语就不愿再多说，连续几天的探病治疗也让他急需睡眠，我们不便再打扰，也只好离开。
在骑着摩托回瓦加杜古的路上，一辆黑色SUV忽然出现在后面，好几次差点撞到我们。天色黑得我看不清车主的长相，我一边生气一边想这里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么好的车，直到我们到达酒店，那辆车也停在了路边，从车上走下来的人，就算在路灯下看不清脸，那头罕见的银白色头发也在张扬地展示着他的名字。
“五条先生！”阿马杜热情地向来人打招呼。
我们来到这个国家好几天，从未见过任何像模像样的汽车，阿马杜接机时开的车其实就是改装过的小巴，富贵与奢侈更是这条街道上罕见的特质，突然有这么一辆车和这样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免不得会让人觉得在做梦。
我下意识捏了捏脸，尽管有痛觉，但我还是又捏了一把七海的手臂做补充实验。
七海拍开我的手，“不要做这种幼稚的事了，你不是在做梦。”
“欸？怎么一副见到诅咒的表情啊，这么久没见到我认不出了吗？”五条悟和阿马杜说了几句，把车钥匙给了对方，阿马杜立马露出欣喜的表情。
“只是没想到学长会出现在布基纳法索，而且是以这种方式。”
“本来计划就是我陪你过来嘛，而且签证也都办好了，要不是临时有事，我应该早就在这里了才对。”
“那车呢？”
“买的咯，总不能让我走路吧？”
我扶额，“我的意思是车怎么办？总不能开回家吧，过不了海的。”
“送给阿马杜了。”
我挠了挠脸。
“我托人家办这么麻烦的事，不可能不送些好东西的吧？还是你觉得我是那种靠武力胁迫别人做事的人？”
说真的，很多时候我都是这样想的，而且不止我一个，这次就连七海也问过阿马杜是不是被五条悟威胁了。
于是我说，“不，我没有。”
（最近很懒，对不起大家，总之2024元旦快乐！）
“我在村长那里听说，有三位客人在找我，是你们吗？”
站在我眼前，穿着棉麻质地的白色长袍，操着一口流利英语发问的，正是我念念不忘了那么久的无效化术师。
“真一先生。”我按他的原名称呼他。
“你是东京来的吧，咒术师。”他轻松地转换语言，语气中没有丝毫疑问，似乎一眼就能看穿我的全部。
作为【一眼看穿】这个技能的真正持有者，我瞬间觉得有些心里发毛，不自觉地升腾起一股敌意，同时也由衷地为自己始终隐瞒着术式感到庆幸。
更令人胆寒的是，他就如同档案中所记录那样，可以无效化所有咒力量弱于自己的咒术师的术式，所以我的能力对他不起效。
透过他的双眼，我只能看到他藏在沧桑岁月背后的洒脱神采，再无其他。
“是的，真一先生。”
“我早就不用这个名字了，不过随你吧。”
我偷瞄七海，他的眉头紧锁，似乎也发现了对方强大的无效化能力。阿马杜见我们能自行交谈，很知趣地站到了门外。
能找到真一，我自然无比兴奋，可另有问题悬而未决：他是找到了，那么额头有缝线的人是谁？同样使我的术式不起效，他们会有什么关系吗？
“真一先生，或许您曾经接触过一位额头有缝合线的男士吗，又或者，这世上像您一样拥有无效化术师的人，您还……认得其他吗？”说着说着，我自觉问得太多，对于一个不知因何躲藏到这样一个穷苦地区的强大术师而言，会不会产生芥蒂。
真一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让我和七海帮他拿着手里的药箱跟在他身后，“你们进入这个国家的境内，需要打疫苗吧？”
“是的。”
“打了哪些？”
“哪些……”我摇摇脑袋，试图去找回那些我觉得并不重要的记忆。
七海见我不说话，久违地开口，“甲肝、乙肝、黄热病、疟疾、伤寒、脑膜炎。”
“你们应该知道入境需要打这些疫苗意味着什么吧？”
我愣神，“嗯？”
“意味着这儿有这些病，而且不算罕见，对吧？你知道吗，在这个国家，有2000万人生活在患这些病的风险中，这里每20个人就有1个患艾滋，全国却只有不到1000名医生。”
我差点惊呼出声，咬着牙压制住了自己这种带着微弱优越感的诧异情绪。
这时真一停下脚步，我们来到了他家。
“你们来找我，是关于诅咒吧？”
我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真一却像是嘲讽一般轻蔑地哼了一声，“真不知道诅咒这两个字为什么会被使用，我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见惯了病与死。诅咒，呵，谈论那种东西不是很奢侈吗？”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按真一所言，我对他的所有提问都像是高高在上的贵族在反问即将冻死的平民为何双颊泛红。
气氛不佳，无人说话，七海总能在这种时候展现成熟。“我们来是想探寻无效化的奥秘，如果幸运的话再知道一些关于疑惑之人的解答，除此之外别无他意。如果冒犯了您是我们的错，请原谅。”
七海弯下腰鞠躬，我赶紧效仿他低下了头。
“真一先生，很抱歉我的莽撞给您带来了不悦，但我并没有恶意，我知道，身处优渥环境的人和当地这些饱受病痛摧残的人所承担的辛苦不能相比，但我想做的，不是去比较这些，而是力所能及去帮助我身边的人，我是咒术协会的，是监所部成员。”
真一原本不为所动的神色在我说出自己的工作后竟然发生了变化，他没有说话，我和七海站在他的家门口，低下头，只看见脚下稀松的黄土在风中一点点地飘动。
过了几分钟，真一从身边的箱子里拿出一样东西，递到我眼前，“我并没有责怪你们。”
他手上放着一根形如项链的麻制细黑绳索，上面串着一块形状不规则的黑色矿石。“我看得出来，你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我猜你会试图说服我回到东京跟你一起做些什么事，如果我不同意，你可能会不停地来找我。但我已经决定在这里度过我余生的每一天了，不会离开这个村庄。”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这个？”
“这个，送给你吧，我把无效化的能力用特殊的方式编织进了这条绳索，也许能帮到你一些。”
“您为什么情愿在这里也不做回咒术师呢，我想您应该是数一数二的强大。”
真一把绳索放进我手心，把我的手指合拢，郑重地告诫我：“记住，只有绳索是真有用的，矿石的能力只是个障眼法，如果有人觊觎，你要懂得应对。”
矿石是障眼法，绳索才是真的有用，我在心里默念这句话时，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神奇的猜测：真一会有这样的制造思路，是不是来自于他本人的经历？或许有人曾经觊觎他的能力，对他造成了困扰甚至伤害，所以他也使用了特殊方法应对？逃跑至此？
“咒术师的生活是破坏，虽说是拯救他人，却以祓除和杀戮为手段，我已经腻烦了。现在，我更想去守护，用一点一滴的力量治疗伤病，这样更令我安心。”
“真一先生……”
“你不必用这种感激的眼神看着我，使用者的咒力水平决定效果，你不是强者，况且这个东西并非秘密武器，就算能让一切诅咒都失效，事情也不会随之解决，如果无效化是万金油，我就不会寻找人生的第二条道路了。希望你比我成功。”
人，一切根本始终在人的身上。
“至于那个缝线男人，你说你是监所部的，我想你的部长最为清楚，我愿意给你们帮助，也算是报答他。”
真一撂下最后一句藏着巨大秘密的话语就不愿再多说，连续几天的探病治疗也让他急需睡眠，我们不便再打扰，也只好离开。
在骑着摩托回瓦加杜古的路上，一辆黑色SUV忽然出现在后面，好几次差点撞到我们。天色黑得我看不清车主的长相，我一边生气一边想这里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么好的车，直到我们到达酒店，那辆车也停在了路边，从车上走下来的人，就算在路灯下看不清脸，那头罕见的银白色头发也在张扬地展示着他的名字。
“五条先生！”阿马杜热情地向来人打招呼。
我们来到这个国家好几天，从未见过任何像模像样的汽车，阿马杜接机时开的车其实就是改装过的小巴，富贵与奢侈更是这条街道上罕见的特质，突然有这么一辆车和这样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免不得会让人觉得在做梦。
我下意识捏了捏脸，尽管有痛觉，但我还是又捏了一把七海的手臂做补充实验。
七海拍开我的手，“不要做这种幼稚的事了，你不是在做梦。”
“欸？怎么一副见到诅咒的表情啊，这么久没见到我认不出了吗？”五条悟和阿马杜说了几句，把车钥匙给了对方，阿马杜立马露出欣喜的表情。
“只是没想到学长会出现在布基纳法索，而且是以这种方式。”
“本来计划就是我陪你过来嘛，而且签证也都办好了，要不是临时有事，我应该早就在这里了才对。”
“那车呢？”
“买的咯，总不能让我走路吧？”
我扶额，“我的意思是车怎么办？总不能开回家吧，过不了海的。”
“送给阿马杜了。”
我挠了挠脸。
“我托人家办这么麻烦的事，不可能不送些好东西的吧？还是你觉得我是那种靠武力胁迫别人做事的人？”
说真的，很多时候我都是这样想的，而且不止我一个，这次就连七海也问过阿马杜是不是被五条悟威胁了。
于是我说，“不，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