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樱兰高校理事长之子回国的风波终于消停了下来,只不过这期间,男公关部突然宣布了解散。

    女粉丝们多多少少的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环少爷这次回来之后,更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了,之前他的身边总是会有一群朋友,也不是他们的关系变差了,更像是变淡了。

    男公关部的成员们虽然不常聚集在一起,但是他们看向环少爷的眼神变得恭敬疏离,充满敬畏,那更像是一种高压统治之下的臣服。

    环少爷变得更有魅力了,虽然以前也和很多世家继承人打交道,但大多数都是女孩子,留恋地也都是他俊美的外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学校的风向开始以环少爷为中心,之前的那些女孩子不算,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追随环少爷,以他马首是瞻。

    这期间,学校发生了好几起学生自杀,退学事件。

    樱兰高校聚集着大量的世家子弟,这些人无一不是各个家族精心培养的继承人,外界还在专心准备大学入学考试的人,同样的年纪,他们很多都已经涉足了家族企业,提前接触社会,被迫地学会着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大人。

    樱兰的学业并不算轻松,很多高三的课程都是和国际学校对接的,一边要管理家族企业,处理各种各样的公务;一边又要以一个学生的身份完成着成人的身份过渡,社会和学校的双层重压之下,很容易有人出现精神崩溃,承受不了压力,中途退学和极端的自杀事件。

    这样的事情不少,为此樱兰甚至被强制勒令停止过菁英特训选拔计划。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这个项目重新启动的缘故,不少人卯足了劲儿想要入围备选名单,四栋图书楼连着一个月每天都人满为患,一座难求。

    这样焦虑的被追赶感将人神经的弦压迫地很紧,这时,甚至都不需要用力,只要有人轻轻地拨弄一下,人就会被轻易地摧毁掉。

    这就是他的目的。

    但是他并不是想要将人逼入绝境,他只是想要挖掘出人最大的潜力,然后看看哪些人可以真正的为他所用罢了。

    菁英特训选拔的名单只能有10人,其中14岁的转学生已经在入学当天被破格录取,剩下的名额只有9个。

    空荡荡的教室,昔日热闹的公关部如今没落地再没有一个人,曾经因为一个人聚集,如今也因为这个人解散。

    厚重的窗帘挡住了落地窗外温暖的阳光,在仅留的缝隙中折射出废气的社团活动室中仅存的人影,高大,挺直,俊秀的身材宛如上帝精心制作的比例,每一分都被打造地完美无瑕,精明算计的瞳仁被巧妙的掩饰在了眼镜下,因为利益而演绎出来的微笑假面具没有一丝违和。

    高达30万元的绀蓝色制服巧妙地勾勒出男人的宽肩瘦腰,锻炼有致的肌肉若隐若现,他领口的扣子整洁有序地扣在它们应有的位置,没有丝毫地偏乱。

    电话的那头传来一道虚弱温柔的声线,让人光是听着都想象到对面的人又是何等的清冷矜贵,“他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凤镜夜唇角轻勾,那是对自己的绝对自信,不是任何的自大,出于尊敬下的谦逊有礼,“总不会比您还高才是。”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似乎是很满意他的回答。

    “有信心就好。”

    “对了,您认识闲院有容吗?”

    “被他提前录取的那孩子吗?”

    虽然是疑问句,对方的肯定的语气仿佛对一切早已了然于胸,洞若明晰。

    凤镜夜以前听到的传闻大多都是他向来低调,但是越是和他接触,就越是会觉察到他温柔表象下的可怕城府,再加上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同样深不可测的另一位。

    第一世家吗?

    名副其实。

    他从前从不觉得自己会心甘情愿的臣服于谁,但是这两个人身上就是有这种致命的吸引力。

    “是,她是您的人吗?”凤镜夜直截了当地吐露出目的。

    “不是,不过——”对面人温和的嗓音突然一顿。

    “不过什么?”凤镜夜追问。

    “……”电话里传来一句似是而非的回答。

    凤镜夜垂眸,看不清眼底复杂的神色。

    与此同时。

    学校附近的私人公寓内,须王环盘腿坐在空荡荡房间的地板上,百无聊赖地抛着棋子。

    周围是虚无空洞的白。

    除了地上的棋盘和跪坐在棋盘对面,密密麻麻的汗水布满额头的漂亮女孩子,她苍白的容颜下,一双玫红色的瞳眸有了光彩,额头上绑着一圈一圈,缠的极为凌乱的绷带,缝过针的丑陋伤疤若隐若现,冲淡了几分她原本的美丽。

    “啪!”她手中的黑子从指间滑落。

    不行了…

    闲院有容失落地低着头,唇角轻抿成一条直线。

    还不到中盘的残局上,零星的只是几个子,看似毫无章法,却简单粗暴地从各个方面将黑棋团团堵死,手段阴狠,凌厉,残忍地绞杀掉对方的最后一点希望。

    水平差太多了。

    不到十分钟就逼得人中盘认输的须王环拎着盒饭,“喏,输了就吃饭,别拿绝食来威胁我,小孩子行径,幼稚不幼稚?”

    这个小哑巴~

    原本想着只是关起来,省的她出去到处乱说。

    顺道观察一下她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谁知道这小鬼这么不好养活~

    年纪不大,胃口倒是挺挑。

    既不吃这个,又不吃那个,咸了,淡了,冷了,热了,差一点儿都不行,他尝试过整治她的破毛病,但在人儿差点儿死在他的公寓后,他放弃了。

    自闭症儿童果然是招惹不起的~

    闲院有容笨拙地掏出自己口袋里的最后一个护身符,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买卖东西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塞进他手心里,才慢吞吞地接过自己的晚饭。

    须王环指尖捏着御守的边缘,玩味地打量着送他平安的小哑巴,“你身上怎么这么多护身符?还有多少?你可要在我这里住上半年呢~照你这个送法,你确定够?”

    闲院有容抱着盒饭,也不回答他,认真地拆自己的便当。

    一双玫红色的眼眸染尽世间最肮脏的颜色,偏偏又通透清澈的一尘不染,她轻轻抿着嘴,一语不发,周身却笼罩着看不清的灰色悲哀。

    如果是常人,说不定根本察觉不到情绪的变化。

    可惜——

    她的对面坐着的须王环。

    须王环挑眉,食指勾着御守的绳圈处不甚珍惜的转圈圈,一副不敬神明,不信神佛的随意态度,目光中是漫不经心的无所谓。

    小哑巴拆盒饭的速度变慢了,自卑地抱着便当,纤长的羽睫如同蝴蝶的翅膀轻轻扇动,挡住了沉寂如死水的黯淡眼神。

    须王环唇角不自觉地轻勾,天真烂漫的眼神里不加掩饰的恶意,故意道,“要是不够的话,你要怎么偿还在我这里白吃白住的钱?”

    “啪嗒”一声,便当盖子被打开,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食物香气,温暖的令人心安,甚至会不自觉的沉迷于这样的美梦之中。

    须王环玩笑地打趣道,“这样吧,我给你算一笔账,到时候你要是还不上,就把自己赔给我怎么样?”

    闲院有容用筷子夹了一块素萝卜塞进嘴里,充耳不闻的低头不语。

    “切,没意思~”

    “一点儿都不可爱。”

    须王环瘪了瘪嘴,有股说不上来的失望。

    果然不能跟一个自闭症小孩计较太多。

    “好了,我走了,你慢慢吃吧。”

    须王环起身,离开。

    从始至终,闲院有容都一直安安静静地往嘴里塞东西,即使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须王环出了公寓,直接去地下车库里开车,昨天被唠叨了半天,他得赶紧去接人才行呢~

    银灰色的布加拉迪从车库驶入道路,从公寓到羽田机场的距离不算远,但因为道路拥挤的缘故,到机场的时间已经晚了10多分钟。

    须王环不喜欢迟到,更不喜欢被唠叨,所以路上连着闯了几个红灯,值班的交警看到他一路不顾交规,闯红灯,超速,就差它后面鸣笛追着他跑了。

    羽田机场里,往来的车流量绝对算不上少,前面有堵车,后面又有追兵,须王环原本就有些郁闷的心情现在明显更加糟糕了。

    而莫名其妙打入的电话更是让他的暴躁到达了顶峰。

    接通蓝牙,甚至都没有看来电人是谁,警告,“你最好是有什么要紧事。”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

    须王环眉宇不悦,“说话。”

    这个小哑巴,又要搞什么事情?

    公寓里,闲院有容费力地张阖着嘴,尝试了一遍又一遍。

    她脸色苍白地努力发出声音,之前还很喜欢的便当除了她第一口吃的胡萝卜,其余的全部一动不动地冷掉了。

    须王环的耐心实在算不上是好,他瞥了眼后视镜里离他越来越近的警车,眼神溢出一抹危险的冷意,脚底同时将油门和刹车踩到底。

    “G…勾……”破碎的不成调的嗓音,甚至连字节都咬不清。

    警车逼近。

    须王环唇角微翘,眼神里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危险血腥,刹车被一点点地抬起,语气却还是一如平常,“你说什么?”

    “砰!”警车的车门被打开,白发的小个子警察从后座下来,利索地掏出自己工作证,眼神凌厉。

    与此同时,闲院有容终于说出了完整的一句话,“够…够的。”

    护身符够的。

    我每天都有去寺庙的。

    所以,够的。

    这样,你就不用娶我了。

    就在小个子警察靠近驾驶车门的瞬间,灰色的布加拉迪却像是离弦的箭,不受控制地冲了出去。

    “砰!”剧烈的碰撞声。

    “……”因为在执行任务中偷了上司的摩托,在围剿任务中率先突破重围,却把上司爱车撞的机毁人亡而被贬做一周交警的铃屋什造。

    上司说,好好开车,没事儿不要超速。

    额…怎么说呢?

    因为自己撞坏了这辆布加拉迪的一个零头的摩托就要把他贬来做交警。

    在这件事上,上司实在是有点儿小题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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