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看过伏洋温顺安静的眉眼,就没有理由会不偏执的喜欢。

    因为有期盼,在某些特殊时候,苦里只要掺有一丝甜,就能让人忘却困阻本身的不近人情,有的只是向yang而生的期盼。

    —————前言

    是她先打破宁静又当不作为的过客,伏洋是可以无所谓,可他以为,那人至少会想办法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结果从来不是他的想法就能左右的,负不负责都是她的事,他不需要做任何多余的事。

    想是这么想,可是实际上伏洋已经几天没睡好觉了,所以他这次……还是选择先随心而动。

    “打球吗?”

    龚劲凡:“我去!”

    有人皱了眉:“算了吧!这作业我都改吐了!”

    龚劲凡:“我去!”

    “你去就去呗,嚷嚷什么?”

    “我是说我忘了……那么多谁赶的完啊!”

    “洋哥要不你叫叫楼上的!”

    伏洋想了想,忽然又改变了主意,他摇摇头:“算了,我自己去。你们继续。”

    龚劲凡愣了一下,瞪大眼睛,立马尔康手:“你一个人去?”

    如果没记错,他哥从来不会一个人扛着球走出这栋楼。

    “嗯,不行?”

    看伏洋一脸认真的样子,他悻悻点头“行……”

    伏洋今天就是很想打球,有什么问题,我问你有什么问题?

    ……

    秋日几阵风就吹起人心底的记忆,路榎眼前的少年与记忆中手挥篮球的少年重合,依旧帅气矫健。

    打球很帅长得很帅确实,气质很好有涵养也确实,但无论哪一种好像都不是于她特别顺眼的原因。

    伏洋把自己逼得太认真,以至于路榎一路走过来最后到了篮球架下他才发觉。

    发现她的时候也是用余光看的,只知道她穿的是一件浅色上衣,空隙时看过去发现人正直直的看着自己,一整个清冷得很,独独眼神却温和。

    伏洋突然回想起之前在图书馆遇到她,呆呆的,哪里敢这样看他。

    想到历经的种种,少年眉眼不觉泛起温意。

    与此同时他起跳,投球——偏了准心。

    伏洋似乎不在意最后一个分心而偏筐的球,顺着接球的动作,迈步到了路榎面前。

    他抱着球,离她一米远,脸上除了汗水,没什么异样的东西,眼神也静如止水。

    你看我我看你。

    伏洋本来暗示自己,只要路榎不开口,他就绝不说话。

    但很久,那张桃红色的唇并没有要说话的迹象。

    伏洋望着那双平静温和逐渐被呆滞懵懂替代的眼眸,最后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他放弃挣扎,率先开口:“怎么了?”

    不咸不淡的问候,问的却不是她为什么在这,因为他很清楚,除了是故意来找他的,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路榎挪开视线,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一只手从身后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她连“给”都没说,只是用眼神示意他接过去。

    伏洋也不说话,接了过来。刚刚喝一口,耳边就传来了她突然的发声:

    “伏洋,我们和好好不好?”

    “……”(差点被呛)

    伏洋一边拧瓶盖一边琢磨着这平淡的语气和服软的字句,一时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两人相望着,几秒,一个突然轻笑一声,一个依然平静的等着。

    伏洋无法违心的冷着脸,忍不住的轻笑出来。

    她怎么连求和的方式都那么别致。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将喝了小半的水塞到她手里,抱起球说了句“走吧!”

    领着路榎刚刚走两步,耳后就传来一声警醒:“小心球、师兄!”,尽管喊声响亮,尽管伏洋反应很快,但球还是在他抓住之前先砸到了路榎。

    声音有点响,砰的一下还掺着衣服料子的缓冲声。

    他抓住没碰到地的球,轻问:“有事没?”

    路榎看他,摇摇头。

    伏洋点点头,看两眼衣服上不大明显的印子,转头认清了来接球的人才把球丢过去。

    路上,路榎缓缓放慢脚步,她慢,伏洋也慢。

    刚刚走到教学楼门口时,纤白的掌指犹豫着还是抓上了身旁的球服衣角。

    伏洋本是觉得自己应该先回去冲澡换身衣服,这样被抓了一下,他就想告诉她衣服脏,先别抓。

    “脏……”转头却愣住了。

    刚看清她眉眼间的扭曲,下一秒就听到她闷声喊了自己的名字:“伏洋……”

    聪明如他,路榎根本不用解释什么。

    他皱了眉:“你受伤了?”

    路榎用泛白的唇色回复了他。

    “哪?”

    “下背。”

    说着伏洋要将她扶到路边坐下。

    “我去寝室上药。”

    “谁帮你?”

    “晓晓!”

    “她刚刚和林都出去了。”

    (好死不死还真被你碰到了?)

    “……”

    这是伏洋说的,也应是实话,路榎自然信,可如果是这样她还真的有点难为情。

    明知道回去了也很麻烦,但嘴上依旧逞强:“我去寝室找她们。”

    心里想的是大不了自己弄。

    他不是不知道这个位置回她寝室还要多久,看着路榎执着的样子,伏洋的感受很奇怪。

    路榎越是犟着,伏洋越是说不上的发堵,连着自己说话语气都有些硬,像是别扭的撒娇样。

    “什么伤?我帮你。”

    “刀伤……药在寝室。”

    “需要破伤风吗?”

    “打过了。”

    “缝了几针?”

    “三针。”

    “知道了,其他的我有。”

    伏洋语速急了,像是没有给人留余地,还好路榎也并没有打算说拒绝。

    他找到一楼的一间老旧教室,将人搀到角落的位置坐下。

    路榎刚坐下他就起身,要她在这等等自己,撂下一句去一会就来。

    不顾室友的询问,伏洋拿了东西就冲出寝室,没多久提着箱子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

    回来的时候路榎的脸色已经比刚才缓和一些,尽管伤口原因她坐得要直不直,却还是看着像端正的省级三好学生。

    双脚并拢,双手搭膝,眼神纯粹得像是没有被世事玷污,清澈得不见一丝污秽,又似满怀期待的小朋友,乖得很。

    伏洋不自觉弯了弯嘴角。

    路榎还没想好他在笑什么,伏洋收了笑已经走到她面前,利索地从箱子里掏出一件中性长袖放在路榎膝上,然后绕到她身后。

    “方便吗?自己掀还是我帮你?”

    路榎没有犹豫,即刻动手缓缓将衣服拉到了伤口位上方,露出大半截腰,动作拘谨,场面醒目,但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伏洋知道只要谨慎一点,他不会占她半分便宜他才敢提出帮她的,但真的露出白皙的腰时,脑子却还是闪过多余的想法。

    伏洋的手一直在包扎处挪来挪去,他不敢太用力,路榎被弄得有点痒却也一点都不敢乱动。

    “还好,砸得不是很重。”

    伏洋嘴上安慰着,手上熟练的处理着,心里却在为这个伤口而不爽。

    浅浅缝了几针,拆了一半的线,还是隐约能想到原本的伤口是多么大一块,本就盈盈一握的腰上,那一片暗色结痂和皱缩的瘢痕让伏洋觉得前所未有的碍眼……还刚还砸到不太合的好的那块,黑线上还残有血迹。

    “疼吗?”

    “不疼。”

    担心是真的,郁闷也是真的。

    看了眼地上沾了血和结痂的棉布,伏洋忽而憋屈到极致,不想忍的那种。

    刚刚还在温柔知心大哥哥,下一秒变成了小气刻薄的毒妇,“下次还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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