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寺外大雨绵绵。

    “这位公子,我已说了许多遍了,我们慈安寺目前禁止旁人入内,您请过些时日再来吧!”

    慈安寺外,郁清眠正被守在门口的人阻拦着。

    “这位小师傅,我是有正经事要去庙中,还请通融通融!”郁清眠说道。

    “我都说倦了!真不能进!”小和尚毫不客气答道。

    “这些就当作我捐的香火钱,就放我进去吧!”她从怀中拿出一袋钱,塞到小和尚手中。

    “您要我说几遍?不给进便是不给进!”小和尚毫不留情的将钱袋仍在地上。

    此时门正巧从里面打开,林墨与一位大师走出。

    “感谢慧诚主持,改日我再来拜访!”林墨说道。

    “林墨!”“牧明?”两日四目相对,同时说道。

    “为何!为何他能进去!却要拦着我?”郁清眠气急败坏的冲着小和尚说道。

    “诶!诶!诶!”见郁清眠马上就要扑上去,林墨连忙拽着她的胳膊。

    小和尚被吓的躲在主持身后,委屈巴巴的看着。

    慧诚主持说道:“此人是大理寺的林墨,来了解案情自然可进,你又是何人?若没事且不要难为我寺的小和尚,快走吧!”

    说罢,慈安寺的门便被狠狠关上了。

    城中人中皆知,这慈安寺的慧诚主持极凶,在人家门口凶他家小和尚,被凶自然不怪。

    “咳咳!如此区别对待!太气人了!你为何都不帮我!”她气红了脸,看着林墨说道。

    “你可瞧瞧你这身子,若不是我拦着,怕是要被人家打了!这寺中方丈死了,你硬闯是进不去的。”林墨说道。

    林墨边说边撑着伞往下走着,见郁清眠并未跟上,便扭头看去。

    见她甚是可怜的站在寺庙门口,用手试探着外面的雨水。

    “我出门时还未下雨,这才多久,便下得如此大!你还有旁的伞吗?”郁清眠收回试探雨水的手。

    “哎!你这身子骨,出门竟不看天气的吗?”林墨一把将她拽入自己的伞中,居高临下的说道。

    林墨的动作,着实吓到了郁清眠,只见她脸颊微微泛红。

    缓了好一会儿,憋出一句,“多,多谢林墨大哥!你方才在慈安寺都问到些什么?”

    林墨并未注意到,拽着郁清眠的胳膊边走边说,“什这方丈在禅房吊死了,应该不是自杀,其他便不知了。”

    她十分诧异的看向林墨,“不是吧!这问道这些?”

    林墨很无奈的撇着嘴,“这事并不归大理寺管,这慧诚主持不愿多与我说。”

    长安城中规矩甚多,不仅人需分三六九等,连这案子也是一样。

    若牵扯到朝中官员,那必会当头等事来处理,由大理寺负责。

    若是只是寻常百姓,大理寺便不能插手,由各个地方的县衙负责。

    她从林墨的手中挣脱出来,说道:“这凶手就是慧诚主持!”

    林墨说道:“你如何判断?”

    她心虚地低头说道:“嘿嘿,我瞎说的。”

    说罢,便一溜烟地从伞下跑到不远处的亭子中。

    林墨无奈地追上,说道:“这件事儿归长安的衙门管,只有与朝中大臣有关的,大理寺才能插手调查。”

    郁清眠似是捕捉到了什么,眸子在眼眶中转了一圈,“事在人为!有这么一位凶的主持,我就不信没有贵人与着寺中有仇!”

    郁清眠带着林墨,走到了寺庙脚下的长乐街。

    看见一位买糖人的阿翁。

    “两位公子要哪个?”阿翁满眼期待的看着两人。

    “要这个!”林墨挑了个兔子形状的,向郁清眠使了个眼色。

    “哦,阿翁啊,我二人本是外地来的,想来这慈安寺烧烧香求个姻缘,您可知为何今日这慈安寺不给入内了呀?”郁清眠说道。

    林墨在听到这姻缘二字后,一脸憋笑的看向郁清眠。

    “哦外地来的呀,怪不得二位不知,这慈安寺的方丈昨日吊死了,今天发现后便赶紧封了寺。”阿翁边做糖人,边环顾四周小声说道。

    两人也跟着阿翁一起看了看四周,查觉这事并不简单。

    郁清眠走进了些,继续小声问道:“是吗?阿翁可是这方丈是自杀还是。”

    她欲言又止后,看向阿翁,见阿翁停了手中的动作,小声说道:“说是自杀,大家都说是赵县令的夫人干的!”

    郁清眠得意的看向林墨后,继续问道:“为何?这夫人与方丈又何仇?”

    阿翁继续埋头做着唐人,低声说道:

    “县令夫人久久未能怀孕,便来着寺中求子,求了数月却还是未能如愿,听说三日前这县令纳了小妾,夫人便来寺中大闹了一场,今日就听说方丈死了!二位说这这巧不巧!”

    她正欲再问,阿翁拿着做好的糖人递向旁边的林墨,说道:“公子你的糖人。”

    林墨向阿翁示意给她后,便扭头走了。

    “林墨!你等等我。”她拿着糖人追上了林墨。

    “你是怀疑这夫人?”林墨问道。

    “并未呀。”她说道。

    林墨在得到答复后,一脸疑惑,看着眼前的牧明吃着糖人。

    “那你方才一直追问吗夫人?”林墨继续问道。

    “你方才不是说,这案子必得与朝廷命官有关,大理寺才能插手吗?”她回答到。

    这案子本是县衙负责,若大家知晓这案子似乎与县令夫人有关,大理寺确实可以申请调查。

    “这如何行呢!难到只凭这街头小贩的只言片语?”林墨将手中伞递给郁清眠后,扭头便走。

    让人蒙冤?他沈砚可做不到!他最知晓被人冤枉的滋味,又怎会让他人蒙冤。

    郁清眠像是想到了什么,甚是后悔的跟了上去。

    “林墨,你听说!我知晓你不屑用这样的手段,但是街头巷尾都在传这事,多久让上面人知晓只是时间问题!”

    林墨并不理会,继续向前走着。

    郁清眠跑着赶上了林墨的步子,将他拽入了一处无人的房檐下。

    “林墨!若能早日找到凶手,才能让谣言不攻自破!若拖着找不到凶手,在百姓心中,县令夫人就会成为凶手,官官相护下的真凶!”最后几个字,她咬的十分重。

    林墨愣愣地看着她,是呀!若久久未找到真凶,那在百姓心中边就是凶手,官官相护下的真凶。

    “林墨,若…”郁清眠继续说道。

    “莫说了,我听你的!你要我如何做?”林墨一改平日里的模样,认真地说道。

    她看着林墨一脸认真的模样,挤出一抹微笑,她怎会不知林墨心中的委屈,我定要早日帮助林墨一家摆脱谋反之罪,也要帮父亲悬崖勒马。

    “将县令夫人雇人杀害方丈的消息放出,再向大理寺少卿,申请查破此案!”

    大理寺内。

    “你当真要接下此案?这案子非同小可,若办好了凶手正是县令夫人的话,你便得罪了县令一家,若办不好是你也无益。”大理寺少卿说道。

    “我林墨,愿接下此案,无论是好是坏,都无怨言!”林墨行礼说道。

    “好!那此案便交由林墨负责查破,寺正洛君梧负责审理。”

    “林墨领命!”林墨接过大理寺羽翎。

    慈安寺外。

    “咚、咚、咚。”慈安寺的门在此被敲响。

    “你这公子怎又来了?”小和尚看着郁清眠说道。

    “林墨!”郁清眠得意的看向身侧的林墨,说道。

    “我乃大理寺查案顾问林墨,得大理寺少卿之命,调查案件。”林墨亮出手中羽领说道。

    “这,您请进吧!您身后这位可不能进!”小和尚上下漂了一眼郁清眠。

    “为何!”郁清眠说道。

    “你又不是大理寺的人,我怎可放你进来呀?”小和尚一副得意的神情。

    “林墨,你看他!”郁清眠委屈巴巴的看向身旁的林墨。

    “此人是我的幕僚,上一个案子司谏少夫人被杀之案全靠这位公子。”林墨说道。

    小和尚见郁清眠满脸得意,气红了脸,只见身后的慧诚主持说道:“放他们进来吧!”

    静海方丈禅房内。

    “这便是出事的禅房,方丈的尸身我命人抬到了床上。”慧诚主持指着禅房中床榻,静海方丈的尸身正躺在上面。

    “旁的可以换地方?”林墨指着那梁上的绳子说道。

    “今日一早是我发现了方丈,当时我十分害怕,便叫了个小和尚过来,小和尚只是将方丈放在了塌上,其他东西东西未动。”慧诚主持眼神飘忽不定的说道。

    郁清眠见主持这幅神色,觉得这人必定隐瞒了些什么。

    “您确定?”郁清眠问道。

    “自然。”慧诚主持立马答道。

    郁清眠走了进去。

    禅房中间的房梁上,吊着一根粗粗的麻绳。

    这麻绳上有两处挨得十分近的血痕,难道是挣扎时所造成的?可这两处血痕中却有一段空白。

    在看绳子下方的木凳,正放在绳子的下方,奇怪的是看着床榻上的方丈并不算高,独独却挑了个房中最矮的木凳来上吊。

    木凳旁散落着一些珠子,确实与梦中场景一摸一样。

    在看向榻上的方丈。

    方丈面色成红紫状,面中还有些许红褐色的斑点,像是面部充血之状,脖子处有明显的红色勒痕,确实像上吊窒息所死的。

    等等!细细看来,脖子处竟有两条深浅不一的勒痕。

    郁清眠露出一抹稍纵即逝的笑,看向主持:“您确定除了将方丈移到床上,其他便在未有改变?”

    慧诚主持答道:“自然。”

    郁清眠又问道:“你认为方丈是自杀?”

    慧诚主持攥紧拳头,说道:“不都说方丈是自杀吗?为何来问我?”

    郁清眠看向林墨:“方丈并非自杀!是有人要害方丈,房中的木凳和方丈脖子的勒痕都可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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