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年年有鱼（完）
【解绑进度，50%】
【程序中止】
系统：诶？我这个程序难道是想开就开，想停就停的吗？
遥远的宇宙时空中，真正的天道法则感受到渡劫者的气息，突然把注意投到一个浑浊残破的小球上。
小球正是小世界的法则化形，里面乌烟瘴气的是其残缺混乱的秩序。
感受到天道气息的系统，感觉自己仿佛被饥饿的野兽盯上，一下子僵住了。
【宿宿主，有危……险。】
话音刚落，一道纯正刚猛的天雷就照年年头上劈了过来。
年年吐出大火球，把世界意志炸得逃跑的动作一顿，立刻冲过去摁住它。
天雷落下，连着年年爪下的小世界意志一起劈。
年年带着世界意志，一边接受天雷的洗礼，一边喷火球炸它，把个世界意志烧得外焦里嫩。
世界意志不断翻滚、挣扎，有几次都逃脱了年年的爪子，可是它身上燃着的火让天雷把它也当成了年兽的一部分，追着它劈个不停。
本来满目疮痍的世界，又被天雷洗了一遍。
带着新生之力的天雷切断了世界意志与小世界之间的联系，新的世界意识开始诞生。
天道所生的意识完全由法则组成，不再过多的干涉世界中的事务，世界的能量被合理地分配了出去。
旧的世界意志失去能量来源，逐渐虚弱下去，被年年控制。
可是小世界经过灭世，残留的灵魂数量太少了，演化速度极慢。
年年在变身之前，递给向洋一枚记忆碎片，对他说：
“这是你的全部记忆，如果不想忘记，就把它融入你的脑海中。”
置身新世界，即将失去所有记忆的向洋，抱着存储好所有精神力波动信息的中枢设备，有些茫然地看向天边那个庞大威猛的身影。
身影若隐若现，好像随时会消失。
“如果不想忘记的话……”他反复地念着这句话，念了数十遍不止。
痛苦的记忆，谁不想彻底忘记呢？
忘记一切，他就是重活新生的救世主。
忘记一切，他就可以毫无障碍地融入未来的人群。
……
可是忘记一切，谁来记住现在的自己？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向洋心一狠，把记忆碎片贴在脑门上，晶莹的碎片立刻化作一道暖流进入他的大脑。
意识中同时多了一段无比清晰的记忆。
“也罢，就这样吧，人终究不能靠失忆成长。”向洋耸耸肩，玩味地自嘲道。
意识到本体受雷面积太大的年年变回了人形，紫金色的天雷顿时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把他完全笼罩其中。
借着变形的时机，年年把这些年修炼积蓄的修为也全部散发出去，抽出世界中所有的灵魂，将它们投入到新生的通道中去。
粉碎了的灵魂碎片，就按照向洋保留下来的精神力波动进行重组，投入新世界意识自动重塑的身体，新生的人类拥有原来的能力、性格，却不再有过去的记忆和设定。
做完这一切事情的年年，又恢复了千疮百孔的样子，甚至在天雷的轰击下，变得更加地摇摇欲坠。
【宿主现在真有几分圣母的风范呢？】系统在年年体内，提心吊胆地旁观完了他的所作所为，犹豫再三，还是出言评价道。
【哈？】年年对系统的点评不以为然【那你能够给我多少积分呐？】
【这个，宿主这种行为不在本系统任务的考虑范围内。刚才只是系统的私下评价，系统觉得宿主很无私奉献。】
【切，那你看这是什么？】年年把手里被天雷净化成先天本源的世界意志拿给系统看。
【这，这是……】系统被上面浓郁而又熟悉的世界气息惊得直蹦哒，这不是它的同事吗？
哦，不对，这是它大爷。
年年看世界意志净化得差不多，一口就给它吞了。
“咕噜，嗝！”不错，好吃，大补。
【你你你把它吃了。】
【新世界已经有了世界意识，不需要它了，要不是太脏，不用天雷，我直接就嚼了。
你也说了，我像圣母一样花费了全部修为给他们恢复了，收一点报酬不过分吧？嗯？你看，这样我不亏吧？】
系统觉得自己的感动喂狗了。
【解绑程序取消。】
年年重新绑定了系统，天雷感觉不到他的气息，渐渐地散去了。
系统：合着它是这么个道具？！
年年：嗯，再不赶紧升级，就这点用途了。
离开了天雷的狂轰乱炸，又补充了先天本源，年年总算活了过来。
只是不能再进小世界了。
天道法则接管了那个地方，他一回去就会被盯上的，他不怕被盯上，就不知道那些新生的事物经不经得起又一波天雷了。
【小六，任务结算。】反其道而行之的年年还敢提任务结算。
【任务结算，2000积分。】
【好少啊！】不仅敢提，还敢抱怨。
【宿主最后虽然也算是救了世，可是你杀死了男主和世界意志，被扣掉了很多，能有剩余就不错了。
蚊子虽小也是肉啊，宿主想开一点，至少这样不用担心被抹杀了吗？】
【你本来就抹杀不了我。】
【咱们有继续任务的机会了哟！宿主，这些积分可以拿给小六升级吗？】系统不想提尴尬事，赶快转移话题。
【先看下有什么道具可以兑换。】
【好吧，系统商城开启。】
年年一看，痛觉屏蔽药丸、感觉隔离器、替身人偶、好感度查询仪……都什么跟什么，简直无法形容。
【不愧是炮灰专用的系统哈！】年年点着商城页面，大声嘲讽道。
系统：【人家也没办法嘛。】它也被自己的设计寒碜到了。
【给你升级去吧。】
【耶！宿主真好！我们开始新的任务吧！
对了，开始之前，宿主要去见上个世界的女主木兰一面吗？】
【不用，我已经见过了。】年年嘴角含笑【开始下个任务吧。】
木兰在林元修的梦境里入睡后，进入了一个充满烟火气的世界。
红色点缀，爆竹连天的场景，无不揭示着这里正当新春佳节。
大人和孩子追赶笑闹着在外面燃放烟花爆竹，火花烟雾中，小小只的怪兽在左躲右闪。
可是它再怎么躲闪，哪怕所有人都看不见它，炸响的爆竹还是会不断地落到它身上。
怪兽一身烟灰从木兰身边跑过。
木兰伸手薅了一把，看起来模样可怕的怪兽原来是毛绒绒的呢。
毛绒绒，软乎乎，近看还怪可爱的。
怪兽也不叫，也不咬人，只是盲目地逃窜，好像被鞭炮声吓到了，分不清方向。
害怕爆竹，这是年兽吧？
需要帮忙吗？木兰看了一会，等待小年兽的求助，可小年兽跑了一圈又一圈，期间还无所谓地瞧了她几眼，好像在看热闹。
大概不需要帮忙吧。木兰打定主意，要是年兽躲不动了，她就马上去把它抱走，那样，它应该没力气攻击自己吧？
结果小年兽跑着跑着，就越跑越远，转眼不见了踪影。
几乎只有一刹那的功夫，年兽变成大年兽回来了。
之所以能认出来是同一只，是因为它毛发上的花纹。
大年兽以爆竹为乐，还在其中学会了喷火，喷出的火球遇到爆竹就会炸得更响，把兴高采烈的大人小孩吓一大跳。
木兰想，真是一只恶趣味的年兽。
突然年兽看向她，然后变成一名少年走到她面前。
木兰愣住了，呆呆地问：“你是年兽？”
“我很可怕吗？”少年问。
木兰：“不可怕呀，很可爱，对，可爱。”
少年看着木兰呆萌的表情，笑着摇了摇头：“你看到了，我本体很丑的。”
“才不是，毛绒绒的，只是脏了点，哪里丑了！”木兰生气地争辩，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我头上有个大疙瘩。”少年在自己光洁的额头上比划了一下。
“那是角，长大以后很威武的，就跟犀牛和独角兽一样。”
“哈哈哈哈……你认识这个人吗？”少年笑了一会，拿出一张照片，如果向洋在的话，就会认出上面正是他好兄弟何年。
“这是谁？”木兰一脸迷茫地看了又看。
“没谁。”少年飞快地把照片收走，又拿出另外一张，“这个呢？”
“这是你呀！”木兰自信地说。
“你果然认得。”少年眼中的喜悦一闪而逝。
“年年，你还好吗？这是你的梦境？我怎么到你梦境中来了？你不是在外面，对付顾轩驰他们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可以帮上忙吗？”
木兰连珠炮似的问题，问得年年不知所措。
“外面的事就快结束了，结束后我就要离开，你在新世界里，要好好过日子呀。”
“你要去哪里？”
“去很远的地方。”
“不回来了吗？”
又是很远的地方……
“不知道。”
年年离开的时候，向洋就似有所感。
再去看木兰、林元修，刚刚还一切正常的二人，木兰已经气息全无，只剩下林元修从梦中醒来，情绪低落地守在木兰旁边。
“我救了她，又没救下来。”林元修说。
向洋过去，递了杯水给他：“一切都过去了，向前看吧，你尽力了。”
新年转眼到来。
对新世界的人来说，明明才刚发生的事，就仿佛已是远古。
传说上古时期，年兽吞天噬地，以活人为食，世界生灵涂炭，幸得大道降下天雷，这才赶走了年兽，使世人得救。
从此这一天就成为岁首，每年年兽还会在这时出没人间，人们就用爆竹模仿天雷去驱赶年兽。
年兽害怕天雷，把爆竹声当成天雷，被吓回深山，不再出来，人们就保得了一岁安宁。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哗——哗——”
“砰！砰！”
大大小小的烟花爆竹在街头巷尾错杂响起。
小孩子玩累了，跑回来问大人：“为什么要放爆竹呀？”
“因为要驱赶年兽。”
“年兽会怕爆竹吗？”
“因为爆竹的声音好像天雷。”
“那为什么当时上天不直接降下爆竹哇？”
“那只是个传说。”
“所以年兽到底怕不怕爆竹，放爆竹能不能赶走年兽？到底有没有年兽哇？”
向洋眼看着大人就要被问得烦了，上前帮忙解释道：“你觉得没有年兽的话，那就不能放爆竹了喔！”
“就是。”大人勉强按压住火气，小孩子就是较真。
“不要，我不要，我要年兽陪我放爆竹！”小孩抓着爆竹盒子一溜烟地跑远了。
向洋无奈地笑笑。
天真就是好啊！
他一直在想，要不要告诉人们过去的真相，可是所有人都没了记忆，就算写出来，也会被当成瞎话。
何况那家伙据说确实吃掉了一个世界意志，说是吞天食地，也没什么毛病。
算了，随他去吧。
当时他守着那么多精神力样本，看世界意志拼命想给它们洗牌，可是洗了这个又变回来那个，怎么也顾不过来，真是爽啊！
世界意志都办不到的事，他一个凡人，急什么呢？
【程序中止】
系统：诶？我这个程序难道是想开就开，想停就停的吗？
遥远的宇宙时空中，真正的天道法则感受到渡劫者的气息，突然把注意投到一个浑浊残破的小球上。
小球正是小世界的法则化形，里面乌烟瘴气的是其残缺混乱的秩序。
感受到天道气息的系统，感觉自己仿佛被饥饿的野兽盯上，一下子僵住了。
【宿宿主，有危……险。】
话音刚落，一道纯正刚猛的天雷就照年年头上劈了过来。
年年吐出大火球，把世界意志炸得逃跑的动作一顿，立刻冲过去摁住它。
天雷落下，连着年年爪下的小世界意志一起劈。
年年带着世界意志，一边接受天雷的洗礼，一边喷火球炸它，把个世界意志烧得外焦里嫩。
世界意志不断翻滚、挣扎，有几次都逃脱了年年的爪子，可是它身上燃着的火让天雷把它也当成了年兽的一部分，追着它劈个不停。
本来满目疮痍的世界，又被天雷洗了一遍。
带着新生之力的天雷切断了世界意志与小世界之间的联系，新的世界意识开始诞生。
天道所生的意识完全由法则组成，不再过多的干涉世界中的事务，世界的能量被合理地分配了出去。
旧的世界意志失去能量来源，逐渐虚弱下去，被年年控制。
可是小世界经过灭世，残留的灵魂数量太少了，演化速度极慢。
年年在变身之前，递给向洋一枚记忆碎片，对他说：
“这是你的全部记忆，如果不想忘记，就把它融入你的脑海中。”
置身新世界，即将失去所有记忆的向洋，抱着存储好所有精神力波动信息的中枢设备，有些茫然地看向天边那个庞大威猛的身影。
身影若隐若现，好像随时会消失。
“如果不想忘记的话……”他反复地念着这句话，念了数十遍不止。
痛苦的记忆，谁不想彻底忘记呢？
忘记一切，他就是重活新生的救世主。
忘记一切，他就可以毫无障碍地融入未来的人群。
……
可是忘记一切，谁来记住现在的自己？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向洋心一狠，把记忆碎片贴在脑门上，晶莹的碎片立刻化作一道暖流进入他的大脑。
意识中同时多了一段无比清晰的记忆。
“也罢，就这样吧，人终究不能靠失忆成长。”向洋耸耸肩，玩味地自嘲道。
意识到本体受雷面积太大的年年变回了人形，紫金色的天雷顿时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把他完全笼罩其中。
借着变形的时机，年年把这些年修炼积蓄的修为也全部散发出去，抽出世界中所有的灵魂，将它们投入到新生的通道中去。
粉碎了的灵魂碎片，就按照向洋保留下来的精神力波动进行重组，投入新世界意识自动重塑的身体，新生的人类拥有原来的能力、性格，却不再有过去的记忆和设定。
做完这一切事情的年年，又恢复了千疮百孔的样子，甚至在天雷的轰击下，变得更加地摇摇欲坠。
【宿主现在真有几分圣母的风范呢？】系统在年年体内，提心吊胆地旁观完了他的所作所为，犹豫再三，还是出言评价道。
【哈？】年年对系统的点评不以为然【那你能够给我多少积分呐？】
【这个，宿主这种行为不在本系统任务的考虑范围内。刚才只是系统的私下评价，系统觉得宿主很无私奉献。】
【切，那你看这是什么？】年年把手里被天雷净化成先天本源的世界意志拿给系统看。
【这，这是……】系统被上面浓郁而又熟悉的世界气息惊得直蹦哒，这不是它的同事吗？
哦，不对，这是它大爷。
年年看世界意志净化得差不多，一口就给它吞了。
“咕噜，嗝！”不错，好吃，大补。
【你你你把它吃了。】
【新世界已经有了世界意识，不需要它了，要不是太脏，不用天雷，我直接就嚼了。
你也说了，我像圣母一样花费了全部修为给他们恢复了，收一点报酬不过分吧？嗯？你看，这样我不亏吧？】
系统觉得自己的感动喂狗了。
【解绑程序取消。】
年年重新绑定了系统，天雷感觉不到他的气息，渐渐地散去了。
系统：合着它是这么个道具？！
年年：嗯，再不赶紧升级，就这点用途了。
离开了天雷的狂轰乱炸，又补充了先天本源，年年总算活了过来。
只是不能再进小世界了。
天道法则接管了那个地方，他一回去就会被盯上的，他不怕被盯上，就不知道那些新生的事物经不经得起又一波天雷了。
【小六，任务结算。】反其道而行之的年年还敢提任务结算。
【任务结算，2000积分。】
【好少啊！】不仅敢提，还敢抱怨。
【宿主最后虽然也算是救了世，可是你杀死了男主和世界意志，被扣掉了很多，能有剩余就不错了。
蚊子虽小也是肉啊，宿主想开一点，至少这样不用担心被抹杀了吗？】
【你本来就抹杀不了我。】
【咱们有继续任务的机会了哟！宿主，这些积分可以拿给小六升级吗？】系统不想提尴尬事，赶快转移话题。
【先看下有什么道具可以兑换。】
【好吧，系统商城开启。】
年年一看，痛觉屏蔽药丸、感觉隔离器、替身人偶、好感度查询仪……都什么跟什么，简直无法形容。
【不愧是炮灰专用的系统哈！】年年点着商城页面，大声嘲讽道。
系统：【人家也没办法嘛。】它也被自己的设计寒碜到了。
【给你升级去吧。】
【耶！宿主真好！我们开始新的任务吧！
对了，开始之前，宿主要去见上个世界的女主木兰一面吗？】
【不用，我已经见过了。】年年嘴角含笑【开始下个任务吧。】
木兰在林元修的梦境里入睡后，进入了一个充满烟火气的世界。
红色点缀，爆竹连天的场景，无不揭示着这里正当新春佳节。
大人和孩子追赶笑闹着在外面燃放烟花爆竹，火花烟雾中，小小只的怪兽在左躲右闪。
可是它再怎么躲闪，哪怕所有人都看不见它，炸响的爆竹还是会不断地落到它身上。
怪兽一身烟灰从木兰身边跑过。
木兰伸手薅了一把，看起来模样可怕的怪兽原来是毛绒绒的呢。
毛绒绒，软乎乎，近看还怪可爱的。
怪兽也不叫，也不咬人，只是盲目地逃窜，好像被鞭炮声吓到了，分不清方向。
害怕爆竹，这是年兽吧？
需要帮忙吗？木兰看了一会，等待小年兽的求助，可小年兽跑了一圈又一圈，期间还无所谓地瞧了她几眼，好像在看热闹。
大概不需要帮忙吧。木兰打定主意，要是年兽躲不动了，她就马上去把它抱走，那样，它应该没力气攻击自己吧？
结果小年兽跑着跑着，就越跑越远，转眼不见了踪影。
几乎只有一刹那的功夫，年兽变成大年兽回来了。
之所以能认出来是同一只，是因为它毛发上的花纹。
大年兽以爆竹为乐，还在其中学会了喷火，喷出的火球遇到爆竹就会炸得更响，把兴高采烈的大人小孩吓一大跳。
木兰想，真是一只恶趣味的年兽。
突然年兽看向她，然后变成一名少年走到她面前。
木兰愣住了，呆呆地问：“你是年兽？”
“我很可怕吗？”少年问。
木兰：“不可怕呀，很可爱，对，可爱。”
少年看着木兰呆萌的表情，笑着摇了摇头：“你看到了，我本体很丑的。”
“才不是，毛绒绒的，只是脏了点，哪里丑了！”木兰生气地争辩，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我头上有个大疙瘩。”少年在自己光洁的额头上比划了一下。
“那是角，长大以后很威武的，就跟犀牛和独角兽一样。”
“哈哈哈哈……你认识这个人吗？”少年笑了一会，拿出一张照片，如果向洋在的话，就会认出上面正是他好兄弟何年。
“这是谁？”木兰一脸迷茫地看了又看。
“没谁。”少年飞快地把照片收走，又拿出另外一张，“这个呢？”
“这是你呀！”木兰自信地说。
“你果然认得。”少年眼中的喜悦一闪而逝。
“年年，你还好吗？这是你的梦境？我怎么到你梦境中来了？你不是在外面，对付顾轩驰他们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可以帮上忙吗？”
木兰连珠炮似的问题，问得年年不知所措。
“外面的事就快结束了，结束后我就要离开，你在新世界里，要好好过日子呀。”
“你要去哪里？”
“去很远的地方。”
“不回来了吗？”
又是很远的地方……
“不知道。”
年年离开的时候，向洋就似有所感。
再去看木兰、林元修，刚刚还一切正常的二人，木兰已经气息全无，只剩下林元修从梦中醒来，情绪低落地守在木兰旁边。
“我救了她，又没救下来。”林元修说。
向洋过去，递了杯水给他：“一切都过去了，向前看吧，你尽力了。”
新年转眼到来。
对新世界的人来说，明明才刚发生的事，就仿佛已是远古。
传说上古时期，年兽吞天噬地，以活人为食，世界生灵涂炭，幸得大道降下天雷，这才赶走了年兽，使世人得救。
从此这一天就成为岁首，每年年兽还会在这时出没人间，人们就用爆竹模仿天雷去驱赶年兽。
年兽害怕天雷，把爆竹声当成天雷，被吓回深山，不再出来，人们就保得了一岁安宁。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哗——哗——”
“砰！砰！”
大大小小的烟花爆竹在街头巷尾错杂响起。
小孩子玩累了，跑回来问大人：“为什么要放爆竹呀？”
“因为要驱赶年兽。”
“年兽会怕爆竹吗？”
“因为爆竹的声音好像天雷。”
“那为什么当时上天不直接降下爆竹哇？”
“那只是个传说。”
“所以年兽到底怕不怕爆竹，放爆竹能不能赶走年兽？到底有没有年兽哇？”
向洋眼看着大人就要被问得烦了，上前帮忙解释道：“你觉得没有年兽的话，那就不能放爆竹了喔！”
“就是。”大人勉强按压住火气，小孩子就是较真。
“不要，我不要，我要年兽陪我放爆竹！”小孩抓着爆竹盒子一溜烟地跑远了。
向洋无奈地笑笑。
天真就是好啊！
他一直在想，要不要告诉人们过去的真相，可是所有人都没了记忆，就算写出来，也会被当成瞎话。
何况那家伙据说确实吃掉了一个世界意志，说是吞天食地，也没什么毛病。
算了，随他去吧。
当时他守着那么多精神力样本，看世界意志拼命想给它们洗牌，可是洗了这个又变回来那个，怎么也顾不过来，真是爽啊！
世界意志都办不到的事，他一个凡人，急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