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虽然叶玦容姿优美，这番动作比昨日的乞儿看起来风度不少，但言清看着他，心中依旧升起一股恶寒。
她后撤两步，叶玦的手随即松开，言清逃离了禁锢。
看一眼月华，月华正发愣，叶玦的动作快到她来不及阻拦。
言清明白过来，叶玦的修为在月华之上。
她后悔了，自己就该在听到他的名字后离开，不，不对，一开始，自己就不该注意到他。
依照生物趋利避害的天性，言清立刻转身，现在远离也不晚。
月华忙跟上：“小姐，奴婢稍后就派人去查。”
言清点头，叶玦的手不脏，裙摆上也没有明显的污垢，但同样的动作，让她想起昨日的遭遇。
无形的手印仿佛还一个个留在裙摆上。
她加快脚步，想赶快换掉这身衣裙。
突然，言清听到叶玦的嘟囔声：“好像是有些丢人。”
好像？？是有些？？？
言清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叶玦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距离远了些，言清将他看得更全面，一身短打服勾勒出叶玦的身形，修长的腿……
打住！
长得有多好看，他的病就有多严重。
言清甚至觉得自己也有病，在这浪费时间。
果断转过身，她依旧向前走，却听身后传来叶玦渐近的脚步声：“言小姐，消消气，我不是……”
常见的道歉句式，言清停下，对叶玦喝道：“你怎么不是故意的？”
“是是是，我是故意的，对不住。“叶玦连连道歉，慌乱之下口不择言，顿了顿，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忙找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叶玦此刻再顾不得自己今日武打小生的装扮，忙显出本性笨拙地哄姑娘开心。
也怪自己，开的玩笑过了些。
虽一开始确实存了看她笑话的心思。
言清怔怔地看着叶玦，明明是自己受了捉弄，怎么他反倒表现出被欺负的慌乱，信口开河，听听说得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叶玦看言清面色依旧，又道：“言大小姐就别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了，虽然我起初是想捉弄你，但我也只是这样，没别的意思。“
听啊，什么叫说多错多。
月华都忍不住抬眼，责备地看着叶玦。
言清的火气本已去了大半，可乍听此话，一股无名火又从心头冒起，她狠狠瞪一眼叶玦：“你就是存心要看我笑话，昨日的笑话你们还没看够吗，今日要这般上赶着来嘲弄我！”
说着说着，竟带了哭腔。
鼻头一酸，一滴眼泪险些落下来，言清立刻转身，向前走。
我是上影宫宫主的女儿，没有人能比我的身份更尊贵，没有人可以看到我的眼泪。
言清心中重复着这句话，急促的呼吸逐渐平息，她将眼泪全部咽下。
“月华，回宫。”
言清的所有小动作都逃不过叶玦的眼睛，他看着言清难过地快要哭出来的背影，暗骂自己几句后，立刻跟上去。
“别哭了，是我错了，对不起。“
言清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重新汇聚在眼眶，她低着头，死死咬住嘴唇，防止眼泪滑落。
“公子，没事的话，您请回吧，我们要回宫了。“月华从言清另一侧过来，横插在言清和叶玦中间。
叶玦没在意，他继续道：“言小姐，你别生气了，大不了，我让你抱回来。“
“公子，你别再说话了，小姐怎么会做那么有失身份的事！“
月华暗暗下定决心，回去后要抓紧修练，好好保护小姐。
如果不是自己打不过叶玦，小姐何至于受这些气。
“言小姐，要不你去逛街，挑东西，看中的都由我来买单，听说花钱是个很好的消气法子。”
说到这，叶玦想到旁人口中言清那“什么都没有，只有钱和脾气”的称号，又觉得购物也不能让言清消气。
他懊恼地低下头，哄姑娘好难啊。
可没办法，谁让自己惹人家哭了呢。
叶玦想着从前听到过话本中逗姑娘的办法，不禁出了神，沉默了一阵。
几步路的距离，言清已收住眼泪，平复好心情后，脑袋也活络起来。
她抬起头，一双眼红红的，眼神又恢复到惯常的冷傲，声音却还闷着：“我不逛街，既然要道歉，那你就讲故事给我。”
叶玦脚步微怔：“你要听什么故事？”
“你的故事。”
言清语气随意，好似自己说的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事情。
“言小姐，我的故事没什么好听的。”
此时三人已走到马车跟前，言清停住脚，盯着叶玦的眼睛：“不如讲讲你和李护的故事。”
“李护是谁？”
叶玦声音平静，听起来毫无异常。
可言清一直盯着他，自然没错过他一闪而过的慌乱。
果然如此！
言清没说话，她冲叶玦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后，微抬下巴，上了马车。
叶玦站在原地，看着渐渐离去的马车，不自觉地握紧双手，他发觉自己看低了言清。
手下呈上来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污糟玩意！
没有修为是真，脾气不好也是真，但说她整日无所事事，荒废度日？
大概自己手下这批人才是真的在荒废度日。
他抬手，不知从何处闪出一个侍卫，恭敬作揖道：“公子。”
“一刻钟内，我要在茶馆二楼包厢内见到李护。”
“是。”
飞马车内，言清望着窗外，问道：“月华，昨天那个人的身份查到了吗？”
月华将剥好的橘子放入言清手心：“还没有，这几日未见到他与可疑的人接触。”
言清拿起一瓣放入口中，有点酸，她蹙眉：“叫他们盯紧些。”
“小姐，你怎么知道李护和刚刚那位公子有关系？”
“猜的。”
啊，竟然是猜的。
言清看出月华的惊讶，她狡黠道：“我就随口炸炸他，还真就炸出来了。”
“也不知他们都来招惹小姐干什么。”月华语气怅然。
突然一支白色的羽毛飞入窗口，言清刚刚得瑟的好心情立刻去了大半，她看着羽毛随风飘落在地。
触到实物后，羽毛消散，言怀的声音响起：“回宫后来找我！”
语气不善。
言清撇嘴：“不想去，肯定又要骂我。”
月华摸摸言清的头，没说话，默默加快了马车的速度。
马车停在若谷殿门口时，言清手中的橘子还没吃完。
她看着不远处紧闭的红色大门，愤愤将手中橘子塞入口中：“月华！你又偷偷加速！“
月华牵着言清的手，把她送到大门前：“小姐，别和宫主置气，我在这等你。“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道童对言清行礼道：“小姐，宫主在正厅。“
拍拍脸，言清深吸一口气，向正厅走去。
进去时，没见到人，言清将室内扫了个遍，也没看到言怀。
紧绷的精神瞬间放松，她呼出一口气，走到茶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端着茶杯走到窗边坐下。
啧，又冰又苦又涩，就和他自己一模一样。
言清不爱吃苦，她放下茶杯，看着窗外的星星发呆。
“你还有脸坐着！“言怀快步走进来，径直走向门口正对的高位，一句话骂得言清莫名其妙。
“来人，倒茶！”
侯在门外的道童立刻进来：“宫主，今日喝什么茶？”
“随便！”
道童低着头站在原地踌躇，言怀又催促：“快去啊，还杵在这做什么！“
言清虽脾气大，但也看不过言怀拿道童撒气，她轻声道：“就壶里这茶，沏淡些。“
得了指令，道童立刻捧着茶壶退下去。
言怀这才看向言清：“听人说，你这两日在大街上和别的男子拉拉扯扯？”
“这都是在胡说什么玩意儿，什么拉拉扯扯？”
修仙界虽没严格的男女大防，但毕竟是上影宫小姐，言清有自己的骄傲，她也不乐意听到这样莫名其妙的诬告。
“你平日里胡闹就算了，如今这都什么日子了，怎么还是尽闯祸。言清，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干些正事！“
言清沉声：“我已经长大了。“
“是，你是长大了，开始知道在外面丢人了，和陌生男子拉拉扯扯……”
言怀还想骂些什么，被言清厉声打断：“父亲，我说了，我没有！“
“你知道今日戮魔宗的少主说了什么吗？“
言清看着父亲，没说话。
言怀继续道：“他说，昨日你在茶楼和一个乞丐拉拉扯扯……”
“我没有！是那个乞丐藏在一旁，非得抱住我的腿。戮魔宗少主是谁，你喊他当面来和我对峙！”
言怀一拍桌子：“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沏茶的道童正好带着茶壶回来，猝不及防被言怀拍桌子的动作吓到，滚烫的茶水飞出来了一半。
好在大半都在地上，洒在道童的身上不多。
言清立刻过去，接过茶壶，唤人进来带受伤的道童下去疗伤。
她走到言怀身旁，重新斟一盏茶后放下茶壶，看着言怀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父亲，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言怀率先败下阵来，他移开目光，拿起桌上的茶杯，用内力将茶水温度降低，轻抿一口后，平静道：“如果你有修为，那道童的伤不过一个符咒就能解决。“
是啊，如果有修为，我都不会眼睁睁看着滚烫的茶水飞溅出来。
言怀又一次成功刺痛言清的心。
言清眼睛低垂，看着自己的双手，又一次觉得没有修为就是原罪。
她低声回道：“那父亲的修为呢？父亲怎么不唤符。“
长久的寂静。
她听到茶杯和桌子碰撞的声音，又听到父亲站起身道：“戮魔宗少主今日向我求娶你。“
言清猛一抬头：“父亲……”
声音颤抖。
言怀看到言清的眼泪与害怕，他喉咙发紧，轻咳几声后道：“我回绝了。”
狂乱的心跳顿时平息，言清收回目光，大口呼吸。
然而下一瞬，她又听到父亲的话：“你如今还未满十八。”
随后，脚步渐远。
言清依旧坐着。
所以，父亲的意思是，如果自己到了十八岁，就要将自己当作稳固地位的棋子嫁出去……
是吗？
她后撤两步，叶玦的手随即松开，言清逃离了禁锢。
看一眼月华，月华正发愣，叶玦的动作快到她来不及阻拦。
言清明白过来，叶玦的修为在月华之上。
她后悔了，自己就该在听到他的名字后离开，不，不对，一开始，自己就不该注意到他。
依照生物趋利避害的天性，言清立刻转身，现在远离也不晚。
月华忙跟上：“小姐，奴婢稍后就派人去查。”
言清点头，叶玦的手不脏，裙摆上也没有明显的污垢，但同样的动作，让她想起昨日的遭遇。
无形的手印仿佛还一个个留在裙摆上。
她加快脚步，想赶快换掉这身衣裙。
突然，言清听到叶玦的嘟囔声：“好像是有些丢人。”
好像？？是有些？？？
言清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叶玦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距离远了些，言清将他看得更全面，一身短打服勾勒出叶玦的身形，修长的腿……
打住！
长得有多好看，他的病就有多严重。
言清甚至觉得自己也有病，在这浪费时间。
果断转过身，她依旧向前走，却听身后传来叶玦渐近的脚步声：“言小姐，消消气，我不是……”
常见的道歉句式，言清停下，对叶玦喝道：“你怎么不是故意的？”
“是是是，我是故意的，对不住。“叶玦连连道歉，慌乱之下口不择言，顿了顿，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忙找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叶玦此刻再顾不得自己今日武打小生的装扮，忙显出本性笨拙地哄姑娘开心。
也怪自己，开的玩笑过了些。
虽一开始确实存了看她笑话的心思。
言清怔怔地看着叶玦，明明是自己受了捉弄，怎么他反倒表现出被欺负的慌乱，信口开河，听听说得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叶玦看言清面色依旧，又道：“言大小姐就别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了，虽然我起初是想捉弄你，但我也只是这样，没别的意思。“
听啊，什么叫说多错多。
月华都忍不住抬眼，责备地看着叶玦。
言清的火气本已去了大半，可乍听此话，一股无名火又从心头冒起，她狠狠瞪一眼叶玦：“你就是存心要看我笑话，昨日的笑话你们还没看够吗，今日要这般上赶着来嘲弄我！”
说着说着，竟带了哭腔。
鼻头一酸，一滴眼泪险些落下来，言清立刻转身，向前走。
我是上影宫宫主的女儿，没有人能比我的身份更尊贵，没有人可以看到我的眼泪。
言清心中重复着这句话，急促的呼吸逐渐平息，她将眼泪全部咽下。
“月华，回宫。”
言清的所有小动作都逃不过叶玦的眼睛，他看着言清难过地快要哭出来的背影，暗骂自己几句后，立刻跟上去。
“别哭了，是我错了，对不起。“
言清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重新汇聚在眼眶，她低着头，死死咬住嘴唇，防止眼泪滑落。
“公子，没事的话，您请回吧，我们要回宫了。“月华从言清另一侧过来，横插在言清和叶玦中间。
叶玦没在意，他继续道：“言小姐，你别生气了，大不了，我让你抱回来。“
“公子，你别再说话了，小姐怎么会做那么有失身份的事！“
月华暗暗下定决心，回去后要抓紧修练，好好保护小姐。
如果不是自己打不过叶玦，小姐何至于受这些气。
“言小姐，要不你去逛街，挑东西，看中的都由我来买单，听说花钱是个很好的消气法子。”
说到这，叶玦想到旁人口中言清那“什么都没有，只有钱和脾气”的称号，又觉得购物也不能让言清消气。
他懊恼地低下头，哄姑娘好难啊。
可没办法，谁让自己惹人家哭了呢。
叶玦想着从前听到过话本中逗姑娘的办法，不禁出了神，沉默了一阵。
几步路的距离，言清已收住眼泪，平复好心情后，脑袋也活络起来。
她抬起头，一双眼红红的，眼神又恢复到惯常的冷傲，声音却还闷着：“我不逛街，既然要道歉，那你就讲故事给我。”
叶玦脚步微怔：“你要听什么故事？”
“你的故事。”
言清语气随意，好似自己说的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事情。
“言小姐，我的故事没什么好听的。”
此时三人已走到马车跟前，言清停住脚，盯着叶玦的眼睛：“不如讲讲你和李护的故事。”
“李护是谁？”
叶玦声音平静，听起来毫无异常。
可言清一直盯着他，自然没错过他一闪而过的慌乱。
果然如此！
言清没说话，她冲叶玦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后，微抬下巴，上了马车。
叶玦站在原地，看着渐渐离去的马车，不自觉地握紧双手，他发觉自己看低了言清。
手下呈上来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污糟玩意！
没有修为是真，脾气不好也是真，但说她整日无所事事，荒废度日？
大概自己手下这批人才是真的在荒废度日。
他抬手，不知从何处闪出一个侍卫，恭敬作揖道：“公子。”
“一刻钟内，我要在茶馆二楼包厢内见到李护。”
“是。”
飞马车内，言清望着窗外，问道：“月华，昨天那个人的身份查到了吗？”
月华将剥好的橘子放入言清手心：“还没有，这几日未见到他与可疑的人接触。”
言清拿起一瓣放入口中，有点酸，她蹙眉：“叫他们盯紧些。”
“小姐，你怎么知道李护和刚刚那位公子有关系？”
“猜的。”
啊，竟然是猜的。
言清看出月华的惊讶，她狡黠道：“我就随口炸炸他，还真就炸出来了。”
“也不知他们都来招惹小姐干什么。”月华语气怅然。
突然一支白色的羽毛飞入窗口，言清刚刚得瑟的好心情立刻去了大半，她看着羽毛随风飘落在地。
触到实物后，羽毛消散，言怀的声音响起：“回宫后来找我！”
语气不善。
言清撇嘴：“不想去，肯定又要骂我。”
月华摸摸言清的头，没说话，默默加快了马车的速度。
马车停在若谷殿门口时，言清手中的橘子还没吃完。
她看着不远处紧闭的红色大门，愤愤将手中橘子塞入口中：“月华！你又偷偷加速！“
月华牵着言清的手，把她送到大门前：“小姐，别和宫主置气，我在这等你。“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道童对言清行礼道：“小姐，宫主在正厅。“
拍拍脸，言清深吸一口气，向正厅走去。
进去时，没见到人，言清将室内扫了个遍，也没看到言怀。
紧绷的精神瞬间放松，她呼出一口气，走到茶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端着茶杯走到窗边坐下。
啧，又冰又苦又涩，就和他自己一模一样。
言清不爱吃苦，她放下茶杯，看着窗外的星星发呆。
“你还有脸坐着！“言怀快步走进来，径直走向门口正对的高位，一句话骂得言清莫名其妙。
“来人，倒茶！”
侯在门外的道童立刻进来：“宫主，今日喝什么茶？”
“随便！”
道童低着头站在原地踌躇，言怀又催促：“快去啊，还杵在这做什么！“
言清虽脾气大，但也看不过言怀拿道童撒气，她轻声道：“就壶里这茶，沏淡些。“
得了指令，道童立刻捧着茶壶退下去。
言怀这才看向言清：“听人说，你这两日在大街上和别的男子拉拉扯扯？”
“这都是在胡说什么玩意儿，什么拉拉扯扯？”
修仙界虽没严格的男女大防，但毕竟是上影宫小姐，言清有自己的骄傲，她也不乐意听到这样莫名其妙的诬告。
“你平日里胡闹就算了，如今这都什么日子了，怎么还是尽闯祸。言清，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干些正事！“
言清沉声：“我已经长大了。“
“是，你是长大了，开始知道在外面丢人了，和陌生男子拉拉扯扯……”
言怀还想骂些什么，被言清厉声打断：“父亲，我说了，我没有！“
“你知道今日戮魔宗的少主说了什么吗？“
言清看着父亲，没说话。
言怀继续道：“他说，昨日你在茶楼和一个乞丐拉拉扯扯……”
“我没有！是那个乞丐藏在一旁，非得抱住我的腿。戮魔宗少主是谁，你喊他当面来和我对峙！”
言怀一拍桌子：“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沏茶的道童正好带着茶壶回来，猝不及防被言怀拍桌子的动作吓到，滚烫的茶水飞出来了一半。
好在大半都在地上，洒在道童的身上不多。
言清立刻过去，接过茶壶，唤人进来带受伤的道童下去疗伤。
她走到言怀身旁，重新斟一盏茶后放下茶壶，看着言怀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父亲，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言怀率先败下阵来，他移开目光，拿起桌上的茶杯，用内力将茶水温度降低，轻抿一口后，平静道：“如果你有修为，那道童的伤不过一个符咒就能解决。“
是啊，如果有修为，我都不会眼睁睁看着滚烫的茶水飞溅出来。
言怀又一次成功刺痛言清的心。
言清眼睛低垂，看着自己的双手，又一次觉得没有修为就是原罪。
她低声回道：“那父亲的修为呢？父亲怎么不唤符。“
长久的寂静。
她听到茶杯和桌子碰撞的声音，又听到父亲站起身道：“戮魔宗少主今日向我求娶你。“
言清猛一抬头：“父亲……”
声音颤抖。
言怀看到言清的眼泪与害怕，他喉咙发紧，轻咳几声后道：“我回绝了。”
狂乱的心跳顿时平息，言清收回目光，大口呼吸。
然而下一瞬，她又听到父亲的话：“你如今还未满十八。”
随后，脚步渐远。
言清依旧坐着。
所以，父亲的意思是，如果自己到了十八岁，就要将自己当作稳固地位的棋子嫁出去……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