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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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刚刚那个咒灵好像发布任务的NPC欸。”五条悟边走边说。
“确实……不，你认真点啊，等一下可要面对活了千年的咒灵。”樱井千里下意识赞同了他的说法，迅速反应过来五条悟又把祓除咒灵当作RPG游戏了。
她为什么会顺口赞同……难道是受他影响太深了吗？那套游戏理论……
樱井千里在心中扶额。
走着走着，阴影覆盖了他们的半个身子。
枝叶繁茂的千年古树安静地伫立着，延展的叶子犹如层层叠叠堆积的云。
树周围包绕着红色的围栏，木质围栏上刻着不知名的咒文。
“要开始吗？”五条悟站在旁边，双手插兜。
“嗯，”樱井千里看了一眼这颗巨大的树:“抱歉了树先生，我们也是不得已。”
树叶迎风抖了抖，不知是不是真的有神智听懂了她的话。
“千里，你先到后面等一下，解封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他抽出手，指尖凝聚起一个蓝色的小球。
“好，你小心一点。”樱井千里点头道，向后退了几步。
五条悟控制好了“苍”的力度，瞬间炸开的咒力将树破坏得七零八落，周围的栏杆更是碎了一地。
天空像被倒扣在碗里一样突然阴沉下来，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只有蔓延的静谧。
他倒是没有后退，而是抱臂站在古树的遗址旁，有些跃跃欲试地等着咒灵的出现。
“轰隆隆……”
脚下的山地开始摇晃，猩红的咒文闪烁着可怕的光，整座神社都随之震动。
银白的咒力自开裂的地缝中渗出，如一块块碎裂的镜面拼接而起，巨大的长方体盖住了山顶的神社。
“哇哦，很厉害嘛，”五条悟抬头看头顶无数面镜子里被映出的无数个自己，似真似假地感叹了一句，观察咒力的流动方式后眼睛一亮:“嗯？这是生得领域吧？排场真大啊，还没出来就先开了领域。”
他单手握拳砸在掌心，对樱井千里喊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和这么强的有生得领域的咒灵pk欸，千里，今天可能会有一场硬仗要打哦——”
随着咒力的涌动，遭遇强大咒灵时弥漫的危机感让他兴奋到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战栗。
“知道了，记得不要乱来啊——”樱井千里无奈地回他。
“真是的，总是这么横冲直撞，太危险了。”她望着少年黑色的背影，心中无奈的同时又悄然滋生了些许不明的酸涩。
“我也想要有强大的力量……而不是一直望着他的背影啊……”
地面逐渐蔓上了蛛网般的裂纹，千年前用来封印的咒文彻底崩坏。
同古树一样巨大的咒灵破土而出，漆黑的雾围绕她身侧，瀑布般倾泻的黑发与纯白的衣袖飘扬在空中，猩红的眼眸隐现在黑雾里。
“啊啊啊啊啊——”咒灵刺耳的尖叫响彻整片山脉，仿佛释放了被封印千年的怨念。
樱井千里捂住了耳朵，即使如此，声波还是连绵不绝地涌入她耳中，仿佛有万千只洪钟在大脑里敲响，震得她一阵发晕。
五条悟单手象征性捂了下耳朵，脸上的表情犹如吃了苦瓜一样，但还抽出空来去挑刺:“为什么咒灵都喜欢这样啊，你的术式跟声音没有关系，声音再大也没用……嗯？等等，这个术式——”
他半是好奇半是惊讶地瞪大了苍蓝色的眼睛。
“千里！她的术式跟你是一样的！”等咒灵平复声音后，他转头朝樱井千里喊道。
“什么……？”樱井千里愣了一下，缓缓道:“跟我的术式……一样？”
“没错！”五条悟一边跟她说着话，一边侧身躲过了咒灵的攻击，趁其不备瞬间释放了“苍”。
咒灵抬起手，黑色的咒力遇到那个蓝色光球的时候像一滴墨染尽池水。
不出他的意料，咒力被虚化了。
“果然是和千里一样的术式啊……”他嘴角的笑容扩大:“不过——”
身体中的咒力迅速涌出，在指尖凝聚起一个苍蓝色的球。
“那种术式承受能力是有上限的，我的咒力消耗却几乎为零。”他对黑雾里尖叫的咒灵说道。
咒力急剧膨胀，从五条悟手中抛出的那一刻就变得足有一座神社前殿那么大。
他抱臂远看“苍”瞬间贴近了咒灵，但咒力却没有被虚化，也没有炸开，只见咒灵身前亮光一闪——
“轰——”
“什么……！？”他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咒力沿着原来的轨迹被反弹回来，像一头横闯直撞的巨兽，掀飞了途经的树木与山石。
那样庞大的咒力……完全是避无可避！在领域内，对方的术式是必中的，也就意味着……无下限术式失效了。
居然偏偏是反弹！如果是其它术式他也有信心在对方出手靠近之前祓除它，以前并不是没有遇到过有领域的咒灵，而无一例外被他通通祓除。
这些想法掠过他脑海时他已经回身站在黑发粉眸的少女身前，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一只手拢着她的胳膊作出保护的姿态。
“五条，你……”她凝视他的脸庞，心中好像有什么在不断扩张，最后只换成一句五味陈杂的“谢谢”。
危机时刻来不及问为什么了，她迅速使用术式包裹两人的身体，即使这样做杯水车薪，只能虚化一部分伤害。
背后席卷而来的“苍”与飓风咆哮着，丝毫没有对咒力的主人手下留情，狠狠将两人击飞了几十米，连着撞塌了无数墙壁与柱子，本就摇摇欲坠的神社瞬间化为一座废墟。
碎石与瓦砾中，五条悟咬紧牙一把推开了埋住两人的东西，转身拉着樱井千里的手臂站起来没有碰到她的伤口。
即使有术式的保护，也只虚化了一部分伤害，两人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痕，有的是被咒力直接攻击破开的血窟窿，有的是被碎石断木砸伤造成的青紫。
五条悟的伤势比起樱井千里来更为严重，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有些新奇地说:“原来我的术式这么厉害啊，这还是第一次直接感受到——”
“你是笨蛋么……这时候还能笑得出来……”黑发粉眸的少女叹了口气，忧虑与无力感沉沉坠在她心间。
要是自己也会反转术式就好了……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看到樱井千里忧虑的模样，五条悟在她眼前挥挥手，轻松地笑着说:“还没到最后呢，再怎么说也有我在这里。”
“夜蛾老师上课讲过面对领域的办法，要么是强行打破，要么是逃跑，但逃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等一下，”她眼睛突然一亮:“你会简易领域吗？”
她从来没有那么一刻希望五条悟是全能的。
在她欺盼的目光中，五条悟以从容的表情说出了残酷的话:“不会哦。”
樱井千里瞬间泄气。
总不会真的要折在这个任务里了吧？
不，一定还有办法的……
她抬眸寻找咒灵的位置，却忽然被一道银亮的白光晃了一下眼睛。
一面浑圆的镜子被咒灵抱在怀里，即使已经可以看出周围斑驳古旧的痕迹，也不能掩盖这面镜子的明亮。
“五条！那面镜子！你能看出什么吗？”
五条悟凝眸看去，发现当时他看到的亮光应该就是镜子反射的光。
“原来是这样……”他挑起一个了悟的笑:“千里，我看到它的术式和你是一样的，但在刚刚我的咒力被反弹回来，做到这个效果的应该是镜子，它有很强的咒力反应，是一件咒具。”说着，他抬手用小型的“苍”打碎了被咒灵崩下来的石块。
“如果能拿走镜子，或许会有打败她的办法。”樱井千里点点头，看着他道:“我——”
“我去拿镜子，千里在旁边等着我。”他打断她的话，拍掉身上的灰尘。
正要迈步走向咒灵的时候，他被身后的少女拉住了手臂。
在咒灵的领域里，它的攻击是必中的，五条悟索性也不再浪费精力去维持无下限。
“无下限术式已经失效了，而且你也受了伤，”她望着他，粉眸透露着不容拒绝的执拗:“五条，让我做些什么，同伴就是应该分工合作吧？”
她没有说“我想帮助你”，因为她知道以他的自尊与高傲根本不会接受她的帮助。
但他却从那双眼睛中清楚地读出了她的意思。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承受一切。”
真是……太奇怪了。
被这样的目光看着时，心中像有片羽毛拂过，密密麻麻的痒意从胸口蔓延。
连他自己也无法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要依靠他就好了，无论是家族，还是高专的同窗，所有人都是这样做的，即使是夏油杰也会在听完他的话后放手交给他，没有人认为这有什么不对，因为他是无下限术式与六眼的拥有者，是公认一定会成为最强的咒术师。
但在这个女孩的眼中，他却是脆弱的，与其他人没什么不同的人类，也会受伤，也会感到疼痛。
“……随你好了。”想不明白的事，一团乱麻的情绪他索性抛到一边，现在最重要的是祓除咒灵。
即使嘴上应下了她的话，五条悟也从未打算真的让她参与进来，毕竟，现在可是连他都觉得有点棘手啊。
“话说，刚刚那个咒灵好像发布任务的NPC欸。”五条悟边走边说。
“确实……不，你认真点啊，等一下可要面对活了千年的咒灵。”樱井千里下意识赞同了他的说法，迅速反应过来五条悟又把祓除咒灵当作RPG游戏了。
她为什么会顺口赞同……难道是受他影响太深了吗？那套游戏理论……
樱井千里在心中扶额。
走着走着，阴影覆盖了他们的半个身子。
枝叶繁茂的千年古树安静地伫立着，延展的叶子犹如层层叠叠堆积的云。
树周围包绕着红色的围栏，木质围栏上刻着不知名的咒文。
“要开始吗？”五条悟站在旁边，双手插兜。
“嗯，”樱井千里看了一眼这颗巨大的树:“抱歉了树先生，我们也是不得已。”
树叶迎风抖了抖，不知是不是真的有神智听懂了她的话。
“千里，你先到后面等一下，解封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他抽出手，指尖凝聚起一个蓝色的小球。
“好，你小心一点。”樱井千里点头道，向后退了几步。
五条悟控制好了“苍”的力度，瞬间炸开的咒力将树破坏得七零八落，周围的栏杆更是碎了一地。
天空像被倒扣在碗里一样突然阴沉下来，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只有蔓延的静谧。
他倒是没有后退，而是抱臂站在古树的遗址旁，有些跃跃欲试地等着咒灵的出现。
“轰隆隆……”
脚下的山地开始摇晃，猩红的咒文闪烁着可怕的光，整座神社都随之震动。
银白的咒力自开裂的地缝中渗出，如一块块碎裂的镜面拼接而起，巨大的长方体盖住了山顶的神社。
“哇哦，很厉害嘛，”五条悟抬头看头顶无数面镜子里被映出的无数个自己，似真似假地感叹了一句，观察咒力的流动方式后眼睛一亮:“嗯？这是生得领域吧？排场真大啊，还没出来就先开了领域。”
他单手握拳砸在掌心，对樱井千里喊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和这么强的有生得领域的咒灵pk欸，千里，今天可能会有一场硬仗要打哦——”
随着咒力的涌动，遭遇强大咒灵时弥漫的危机感让他兴奋到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战栗。
“知道了，记得不要乱来啊——”樱井千里无奈地回他。
“真是的，总是这么横冲直撞，太危险了。”她望着少年黑色的背影，心中无奈的同时又悄然滋生了些许不明的酸涩。
“我也想要有强大的力量……而不是一直望着他的背影啊……”
地面逐渐蔓上了蛛网般的裂纹，千年前用来封印的咒文彻底崩坏。
同古树一样巨大的咒灵破土而出，漆黑的雾围绕她身侧，瀑布般倾泻的黑发与纯白的衣袖飘扬在空中，猩红的眼眸隐现在黑雾里。
“啊啊啊啊啊——”咒灵刺耳的尖叫响彻整片山脉，仿佛释放了被封印千年的怨念。
樱井千里捂住了耳朵，即使如此，声波还是连绵不绝地涌入她耳中，仿佛有万千只洪钟在大脑里敲响，震得她一阵发晕。
五条悟单手象征性捂了下耳朵，脸上的表情犹如吃了苦瓜一样，但还抽出空来去挑刺:“为什么咒灵都喜欢这样啊，你的术式跟声音没有关系，声音再大也没用……嗯？等等，这个术式——”
他半是好奇半是惊讶地瞪大了苍蓝色的眼睛。
“千里！她的术式跟你是一样的！”等咒灵平复声音后，他转头朝樱井千里喊道。
“什么……？”樱井千里愣了一下，缓缓道:“跟我的术式……一样？”
“没错！”五条悟一边跟她说着话，一边侧身躲过了咒灵的攻击，趁其不备瞬间释放了“苍”。
咒灵抬起手，黑色的咒力遇到那个蓝色光球的时候像一滴墨染尽池水。
不出他的意料，咒力被虚化了。
“果然是和千里一样的术式啊……”他嘴角的笑容扩大:“不过——”
身体中的咒力迅速涌出，在指尖凝聚起一个苍蓝色的球。
“那种术式承受能力是有上限的，我的咒力消耗却几乎为零。”他对黑雾里尖叫的咒灵说道。
咒力急剧膨胀，从五条悟手中抛出的那一刻就变得足有一座神社前殿那么大。
他抱臂远看“苍”瞬间贴近了咒灵，但咒力却没有被虚化，也没有炸开，只见咒灵身前亮光一闪——
“轰——”
“什么……！？”他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咒力沿着原来的轨迹被反弹回来，像一头横闯直撞的巨兽，掀飞了途经的树木与山石。
那样庞大的咒力……完全是避无可避！在领域内，对方的术式是必中的，也就意味着……无下限术式失效了。
居然偏偏是反弹！如果是其它术式他也有信心在对方出手靠近之前祓除它，以前并不是没有遇到过有领域的咒灵，而无一例外被他通通祓除。
这些想法掠过他脑海时他已经回身站在黑发粉眸的少女身前，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一只手拢着她的胳膊作出保护的姿态。
“五条，你……”她凝视他的脸庞，心中好像有什么在不断扩张，最后只换成一句五味陈杂的“谢谢”。
危机时刻来不及问为什么了，她迅速使用术式包裹两人的身体，即使这样做杯水车薪，只能虚化一部分伤害。
背后席卷而来的“苍”与飓风咆哮着，丝毫没有对咒力的主人手下留情，狠狠将两人击飞了几十米，连着撞塌了无数墙壁与柱子，本就摇摇欲坠的神社瞬间化为一座废墟。
碎石与瓦砾中，五条悟咬紧牙一把推开了埋住两人的东西，转身拉着樱井千里的手臂站起来没有碰到她的伤口。
即使有术式的保护，也只虚化了一部分伤害，两人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痕，有的是被咒力直接攻击破开的血窟窿，有的是被碎石断木砸伤造成的青紫。
五条悟的伤势比起樱井千里来更为严重，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有些新奇地说:“原来我的术式这么厉害啊，这还是第一次直接感受到——”
“你是笨蛋么……这时候还能笑得出来……”黑发粉眸的少女叹了口气，忧虑与无力感沉沉坠在她心间。
要是自己也会反转术式就好了……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看到樱井千里忧虑的模样，五条悟在她眼前挥挥手，轻松地笑着说:“还没到最后呢，再怎么说也有我在这里。”
“夜蛾老师上课讲过面对领域的办法，要么是强行打破，要么是逃跑，但逃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等一下，”她眼睛突然一亮:“你会简易领域吗？”
她从来没有那么一刻希望五条悟是全能的。
在她欺盼的目光中，五条悟以从容的表情说出了残酷的话:“不会哦。”
樱井千里瞬间泄气。
总不会真的要折在这个任务里了吧？
不，一定还有办法的……
她抬眸寻找咒灵的位置，却忽然被一道银亮的白光晃了一下眼睛。
一面浑圆的镜子被咒灵抱在怀里，即使已经可以看出周围斑驳古旧的痕迹，也不能掩盖这面镜子的明亮。
“五条！那面镜子！你能看出什么吗？”
五条悟凝眸看去，发现当时他看到的亮光应该就是镜子反射的光。
“原来是这样……”他挑起一个了悟的笑:“千里，我看到它的术式和你是一样的，但在刚刚我的咒力被反弹回来，做到这个效果的应该是镜子，它有很强的咒力反应，是一件咒具。”说着，他抬手用小型的“苍”打碎了被咒灵崩下来的石块。
“如果能拿走镜子，或许会有打败她的办法。”樱井千里点点头，看着他道:“我——”
“我去拿镜子，千里在旁边等着我。”他打断她的话，拍掉身上的灰尘。
正要迈步走向咒灵的时候，他被身后的少女拉住了手臂。
在咒灵的领域里，它的攻击是必中的，五条悟索性也不再浪费精力去维持无下限。
“无下限术式已经失效了，而且你也受了伤，”她望着他，粉眸透露着不容拒绝的执拗:“五条，让我做些什么，同伴就是应该分工合作吧？”
她没有说“我想帮助你”，因为她知道以他的自尊与高傲根本不会接受她的帮助。
但他却从那双眼睛中清楚地读出了她的意思。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承受一切。”
真是……太奇怪了。
被这样的目光看着时，心中像有片羽毛拂过，密密麻麻的痒意从胸口蔓延。
连他自己也无法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要依靠他就好了，无论是家族，还是高专的同窗，所有人都是这样做的，即使是夏油杰也会在听完他的话后放手交给他，没有人认为这有什么不对，因为他是无下限术式与六眼的拥有者，是公认一定会成为最强的咒术师。
但在这个女孩的眼中，他却是脆弱的，与其他人没什么不同的人类，也会受伤，也会感到疼痛。
“……随你好了。”想不明白的事，一团乱麻的情绪他索性抛到一边，现在最重要的是祓除咒灵。
即使嘴上应下了她的话，五条悟也从未打算真的让她参与进来，毕竟，现在可是连他都觉得有点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