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过初试
“看来，你是要等到最后一刻才肯交卷了。”叶鼎之试探着问道。
百里东君看了一眼那已经被烤得分外诱人的整牛：“那你呢？你的牛肉似乎已经好了。”
叶鼎之在上面撒了最后一道香粉：“快了快了，只等你的酒一好，便是美酒配佳肴了。”
初试时间只剩余半个时辰了，百里东君将棉被掀开，拿起那糯米团子将酒坛之中一倒，只见一股晶莹剔透若清水一般的酒水洒了出来，落在酒坛之中，同时一股清香便散了开来。
在那烤牛肉浓郁的肉香之中，酒水硬是增添了几分清爽，是时候交卷了。
赵今宜睡一觉精神了不少，只是瞧着苍白的容颜上又多了几分病态，但是闻着美酒佳肴之味，顿时生龙活虎的下了二楼，洛轩无奈的跟在身后。
屠大爷把那酒来回看了很多遍，这酒晶莹剔透，还以为是水呢。随后又嗅了一下，倒是清香沁脾。
最后才拿起来一饮而尽，酒一下嘴，他就愣住了，随后舔了舔嘴唇，沉声道：“好清甜。”
柳月公子直接拿起酒就一饮而尽，他笑着问道：“这酒叫什么名字？”
“过早。”百里东君答道。
“过早？很奇怪的名字。”柳月公子喃喃道。
“因为它本可以酿很久，但却是为了让别人提前喝到，而过早拿出来的酒。”
百里东君缓缓地说道，“但是陈酒有陈酒的香，过早的酒，也有过早的清爽，这一杯酒，并不适合那些嗜酒之人，更适合温柔的女子和贪杯的小童。”
“酒有千百味，非一味是好。喝惯了烈酒，这一杯过早，却是清甜，灵素，再给我一杯。”柳月公子笑着说道。
灵素舔了舔嘴唇：“公子，他说适合贪杯的小童，那我是不是也能喝上一杯？”
“只许一杯。”柳月公子无奈地说道。
屠大爷在此时却忽然站了起来，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了几分不一样的光芒：“我可否也再喝一杯？”
“予取予求。”百里东君笑着退了一步。
屠大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长吁了一口气，垂首转身，他说：“好久没有喝到……这个味道了。”
百里东君愣了一下：“屠大爷，喝过这过早酒。”
“这酒中，有一股棉被的味道。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在家乡，妈妈每年都会酿这个酒，虽然味道上远不如你，但那感觉却是一样的。”屠大爷望了望坛中之酒，“真是令人怀念啊。”
“东君你方才不是说，此酒绵柔，适合那贪杯的小童，还有不善酒的女子吗？可屠大爷这般的豪情男儿，似乎也爱你的酒。”柳月公子的语气中含着淡淡的笑意。
“酒中千味，谁知道恰好便选中了那一味呢？”百里东君笑了笑。
赵今宜可怜巴巴地望着洛轩，原本她可以饮一杯，可现在心疾又发，如今连一杯都没了，眼中满是控诉。
同她一样的是灵素，他饮下一杯后眼巴巴地望着百里东君，柳月公子传声道：“只许一杯，不能再喝了。”
赵今宜只能看着不能品尝，多么地煎熬啊，洛轩无奈点头应下，与她一起过去讨了一杯过早酒。
百里东君只给她倒了一小杯，瞧见她苍白的脸色，问道：“今宜，你是不是又旧疾复发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不用担心，我自幼便是如此，暂时死不了，所以趁现在赶紧及时行乐才对。”赵今宜说罢，浅尝一下过早酒，绵软的酒甚是清甜，仅此一杯令她回味无穷。
闻言百里东君笑了笑，一时间他的心里甚是感慨。他这个朋友简直看透了生死，身有死意心有生机，在死亡来临前，乐观勇敢地面对，努力过好每一天，才不枉来这世上一遭。
相反的是，洛轩听到这一句话，眼底满是心疼怜惜之色，赵今宜是如此通透之人，而他深陷执着中，一定会有办法治好她的。
“美酒配佳肴，吃一块肉如何？”叶鼎之拿出一柄小刀，从牛腿上割下了几块肉放在碗中，撒了一些粉末，依次递给众人。
那牛肉色泽鲜艳诱人，浓香扑鼻，百里东君拿过来咬了一口，浓郁的汁水瞬间在口中流淌开来，可这牛肉虽然肥美，却毫无腻感。
他一口咽下，才察觉到自己已经饿了许久，眼睛一转，盯着那只烤牛肉，竟又偷偷咽了口口水。
叶鼎之侧身让开，将那小刀丢给了百里东君：“予取予求。”
这烤牛肉有一股北蛮的味道，一问才知叶鼎之去过最北的蛮国，最南到过南诀，西面游过大小佛国，东边也曾出海游历。
“天下之大，只怕去得不够多，去得不够远。”叶鼎之说道。
赵今宜听之甚为向往，等自己病好了一些，也要游历四方，见识大好河山，到北离以外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
“游历四方，吃遍美酒佳肴，画下世间美景，东君你觉得如何？”
百里东君笑道：“这般快活自在的日子，自是甚好。”
赵今宜又咬了一口烤牛肉，顿时停不下来了，真是太好吃了：“叶鼎之，你的手艺可真好。”
“慢些吃，足够。”叶鼎之欣然一笑回道。
“你不仅是去过，这烤牛肉的步骤火候，不是一个旅人所能掌握的。你在那里住过。”柳月公子说道。
“是，在我心中，游历一个地方，不是走马观花的看，而是真正融入进那里的生活中去，没有几年的一起生活，怎能算真正的游历？”叶鼎之傲然道。
柳月公子点了点头，在那炷香燃尽之前，宣布了今年最后两位过初试的考生：“百里东君，叶鼎之，过初试。”
……
大考初试已过，赵今宜也该离开千金台了，这一次可算是长了不少见识，又有美酒佳肴，可谓是大获丰收啊。
一如既往的，洛轩送赵今宜回了梅园小筑，自上次一见，她明显感觉到了洛轩对自己的感情，已经逾越了朋友之间的情谊，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洛轩，我们止步于此吧！”赵今宜站在门前台阶上，沉声说道。
洛轩心里明白，只是走上前：“我知晓你的顾虑，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我只盼你安好，跟我去见师父，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百里东君看了一眼那已经被烤得分外诱人的整牛：“那你呢？你的牛肉似乎已经好了。”
叶鼎之在上面撒了最后一道香粉：“快了快了，只等你的酒一好，便是美酒配佳肴了。”
初试时间只剩余半个时辰了，百里东君将棉被掀开，拿起那糯米团子将酒坛之中一倒，只见一股晶莹剔透若清水一般的酒水洒了出来，落在酒坛之中，同时一股清香便散了开来。
在那烤牛肉浓郁的肉香之中，酒水硬是增添了几分清爽，是时候交卷了。
赵今宜睡一觉精神了不少，只是瞧着苍白的容颜上又多了几分病态，但是闻着美酒佳肴之味，顿时生龙活虎的下了二楼，洛轩无奈的跟在身后。
屠大爷把那酒来回看了很多遍，这酒晶莹剔透，还以为是水呢。随后又嗅了一下，倒是清香沁脾。
最后才拿起来一饮而尽，酒一下嘴，他就愣住了，随后舔了舔嘴唇，沉声道：“好清甜。”
柳月公子直接拿起酒就一饮而尽，他笑着问道：“这酒叫什么名字？”
“过早。”百里东君答道。
“过早？很奇怪的名字。”柳月公子喃喃道。
“因为它本可以酿很久，但却是为了让别人提前喝到，而过早拿出来的酒。”
百里东君缓缓地说道，“但是陈酒有陈酒的香，过早的酒，也有过早的清爽，这一杯酒，并不适合那些嗜酒之人，更适合温柔的女子和贪杯的小童。”
“酒有千百味，非一味是好。喝惯了烈酒，这一杯过早，却是清甜，灵素，再给我一杯。”柳月公子笑着说道。
灵素舔了舔嘴唇：“公子，他说适合贪杯的小童，那我是不是也能喝上一杯？”
“只许一杯。”柳月公子无奈地说道。
屠大爷在此时却忽然站了起来，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了几分不一样的光芒：“我可否也再喝一杯？”
“予取予求。”百里东君笑着退了一步。
屠大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长吁了一口气，垂首转身，他说：“好久没有喝到……这个味道了。”
百里东君愣了一下：“屠大爷，喝过这过早酒。”
“这酒中，有一股棉被的味道。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在家乡，妈妈每年都会酿这个酒，虽然味道上远不如你，但那感觉却是一样的。”屠大爷望了望坛中之酒，“真是令人怀念啊。”
“东君你方才不是说，此酒绵柔，适合那贪杯的小童，还有不善酒的女子吗？可屠大爷这般的豪情男儿，似乎也爱你的酒。”柳月公子的语气中含着淡淡的笑意。
“酒中千味，谁知道恰好便选中了那一味呢？”百里东君笑了笑。
赵今宜可怜巴巴地望着洛轩，原本她可以饮一杯，可现在心疾又发，如今连一杯都没了，眼中满是控诉。
同她一样的是灵素，他饮下一杯后眼巴巴地望着百里东君，柳月公子传声道：“只许一杯，不能再喝了。”
赵今宜只能看着不能品尝，多么地煎熬啊，洛轩无奈点头应下，与她一起过去讨了一杯过早酒。
百里东君只给她倒了一小杯，瞧见她苍白的脸色，问道：“今宜，你是不是又旧疾复发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不用担心，我自幼便是如此，暂时死不了，所以趁现在赶紧及时行乐才对。”赵今宜说罢，浅尝一下过早酒，绵软的酒甚是清甜，仅此一杯令她回味无穷。
闻言百里东君笑了笑，一时间他的心里甚是感慨。他这个朋友简直看透了生死，身有死意心有生机，在死亡来临前，乐观勇敢地面对，努力过好每一天，才不枉来这世上一遭。
相反的是，洛轩听到这一句话，眼底满是心疼怜惜之色，赵今宜是如此通透之人，而他深陷执着中，一定会有办法治好她的。
“美酒配佳肴，吃一块肉如何？”叶鼎之拿出一柄小刀，从牛腿上割下了几块肉放在碗中，撒了一些粉末，依次递给众人。
那牛肉色泽鲜艳诱人，浓香扑鼻，百里东君拿过来咬了一口，浓郁的汁水瞬间在口中流淌开来，可这牛肉虽然肥美，却毫无腻感。
他一口咽下，才察觉到自己已经饿了许久，眼睛一转，盯着那只烤牛肉，竟又偷偷咽了口口水。
叶鼎之侧身让开，将那小刀丢给了百里东君：“予取予求。”
这烤牛肉有一股北蛮的味道，一问才知叶鼎之去过最北的蛮国，最南到过南诀，西面游过大小佛国，东边也曾出海游历。
“天下之大，只怕去得不够多，去得不够远。”叶鼎之说道。
赵今宜听之甚为向往，等自己病好了一些，也要游历四方，见识大好河山，到北离以外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
“游历四方，吃遍美酒佳肴，画下世间美景，东君你觉得如何？”
百里东君笑道：“这般快活自在的日子，自是甚好。”
赵今宜又咬了一口烤牛肉，顿时停不下来了，真是太好吃了：“叶鼎之，你的手艺可真好。”
“慢些吃，足够。”叶鼎之欣然一笑回道。
“你不仅是去过，这烤牛肉的步骤火候，不是一个旅人所能掌握的。你在那里住过。”柳月公子说道。
“是，在我心中，游历一个地方，不是走马观花的看，而是真正融入进那里的生活中去，没有几年的一起生活，怎能算真正的游历？”叶鼎之傲然道。
柳月公子点了点头，在那炷香燃尽之前，宣布了今年最后两位过初试的考生：“百里东君，叶鼎之，过初试。”
……
大考初试已过，赵今宜也该离开千金台了，这一次可算是长了不少见识，又有美酒佳肴，可谓是大获丰收啊。
一如既往的，洛轩送赵今宜回了梅园小筑，自上次一见，她明显感觉到了洛轩对自己的感情，已经逾越了朋友之间的情谊，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洛轩，我们止步于此吧！”赵今宜站在门前台阶上，沉声说道。
洛轩心里明白，只是走上前：“我知晓你的顾虑，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我只盼你安好，跟我去见师父，他一定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