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如小羊羔般随自己掌控的幼小躯体,那细细一手可扼在掌心的脖子,尖利细幼的童声,还有漂亮含着泪水的大眼睛,无不在刺激着栗子瑜的神经。

    这一刻他脱下了斯文儒雅的表皮,彻底释放心里的兽性宣泄丑恶的欲望,眼前晃动的画面让他生出了自己无所不能的错觉,仿佛能俯瞰世间为所欲为。

    直到身下的躯体变得冰冷,粘腻的触感让人生厌,栗子瑜混浊的眼神才一点点恢复清明。

    血腥味直冲鼻腔,片刻前可爱灵动的幼童一死一伤,躺在血泊里奄奄一息。

    眼里闪过一丝厌恶,栗子瑜丢开抓在手里的幼童,丑陋的面容重新披上温和有礼的外皮,慢条斯理地下了床榻。

    似乎知道里面已经结束,有仆人贴心地敲门,引他到旁边沐浴,连干净的衣袍都准备齐全,对床上的惨状视而不见。

    重新穿好衣服,栗子瑜理了理袖子,轻叹一声,要是没了褚牧,真的有点可惜啊!

    推开门走出去,褚牧还呆在原地,凉亭的石桌上已经倒好了两杯酒。

    这次栗子瑜没有矫情,径自上前在他对面落座,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栗子瑜语重心长地道:“褚兄啊褚兄,听本官一句劝,速速离去赶往京城求皇后娘娘庇佑,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必留下来找死呢?”

    嫡公主摆明了要和褚家过不去,连褚太君都杀了,还怕多杀一个褚家家主吗?

    她都打着为民除害的旗号了,其他褚家人或许还有一丝活路,褚牧这个褚家家主首当其冲,必然是对方要杀的第一人。

    栗子瑜这也是被侍候得舒服了,想到以前褚牧的好处,真心诚意地劝他。

    褚牧阴阴一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重重地墩在桌上,杯底立即四分五裂。

    他的眼眸赤红,戾气四溢:“我倒是能逃,但是我几个儿子呢,已经死了一个,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剩下的都去送死,然后看着满门覆灭?还有杀母之仇,若是放着仇人不报仇,那是枉为人子,来日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见她老人家?那个小畜生,欺人太甚,栗大人,褚某不甘心啊!”

    杀母杀弟之仇,他恨不得吃萧沫的肉啃她的骨头。

    栗子瑜难掩同情,叹气道:“唉,可是她是公主,仗着锦衣卫撑腰,本官是劝了又劝,又何曾将本官放在眼里过?”

    栗子瑜不管底下藏着何等龌蹉的本性,在人前一向伪装得很好,高风亮节受人敬仰,萧沫的轻视同样让他不快。

    褚牧厉声道:“那小畜生和褚家已经是生死仇人,褚某说句实话,不是她死就是我亡,褚某此次定要除了她为家人报仇。”

    栗子瑜大惊失色道:“这可不行啊,她可是公主,是帝后特意下旨迎回的嫡公主,杀她可是株连九族的事,褚兄,你可千万干不得啊!”

    栗子瑜虽然暗恨萧沫粗莽不逊,到底是文人,对皇权还是敬畏的,无论如何不敢对公主动手。

    “如何使不得?她不死,褚家就要亡了,既然她待褚家无情,那只能先送她去死一死了。”褚牧阴鸷的眯眼。

    栗子瑜有些后悔留下来了,他可不想扯进诛杀公主的事件中,断了自己的仕途。

    他苦口婆心的相劝:“都是亲戚,何至于搞成这般,本官这就回去拦住公主动手,褚兄千万不要冲动啊!”

    他起身欲走。

    ‘咚’,褚牧一拳砸在石桌上,厉声道,“既然她不将褚家当亲戚,褚家又何必顾念血脉情分。栗大人,褚某已经决定了。”

    他的眸子深处泛起疯狂:“只是,此事还需栗大人助我一臂之力,合计杀了那小畜生。”

    栗子瑜脸上的表情有些勉强:“褚兄说笑了,此次就当本官没来过,我什么也不知道,告辞。”

    看着栗子瑜避之不及的神情,褚牧松弛地向后仰了仰身子,幽幽道:“听说那小畜生嫉恶如仇,连珉王都死在她手上。若是知道了栗大人喜好幼童,手上人命无数,你说她会不会也一样杀了栗大人呢?”

    他慢条斯理地盯着栗子瑜,像是毒蛇盯上了猎物:“栗大人,我成功了,褚家活,你也能重新堂而皇之地站在朝堂上。若我失败了,没有了褚家,那就休怪褚家保不住你的秘密了!”

    栗子瑜身子一僵,怒视褚牧:“褚兄你,......,你为何要害我?”

    褚牧狂笑:“哈哈哈,要怪就去怪公主那个小贱人吧!”

    褚牧身为皇商,搜罗各地奇珍异宝供奉皇室,常年四处游走。

    他暗中豢养培植铁鹰,掳来美貌少女和幼童,在地方开设青楼和隐秘场所,供贪恋美色和特殊癖好的官员富豪取乐,彼此勾连,既赚得了金钱,又结交了人脉,也方便他取得奇珍异宝交差。

    包括在京城,他也为一批爱好上不得台面的提供特殊服务,栗子瑜就是其中的一员。

    栗子瑜此次路过杨柳镇,还耐不住心痒主动出门拜访褚牧,只是对方提前几天出门去了。

    如今面对褚牧的威胁,栗子瑜身上冒出一身冷汗,他可不想身败名裂。

    看来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么丧心病狂,见不得人。

    栗子瑜不敢去考验一旦被萧沫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当下颓然跌回位子:“唉,你到底要本官怎么做?”

    看栗子瑜妥协,褚牧唇角扯出诡异的笑容:“栗大人,看开些,我们不过是一丘之貉,我要死了你也逃不过。而且,褚某要大人做的事也很简单,只需要你先写一封信。”

    栗子瑜诧异:“只是一封信?”

    褚牧颔首:“一封信。”

    镇子里。

    萧沫对外宣告,等查清褚家一干人的罪行后,将在三天后先行处决褚昀等首恶之人。

    因为仗着褚家势为非作歹的人太多了,锦衣卫要查探事实要花费许多时间,不得不一批批来。

    为此苗千户带着人先守在了褚府外面,谨防里面的人狗急跳墙弄出事来。

    至于赌坊手册记录下的违法犯罪之事,本来应该交由本地县衙查明执行,但是韩重元查探下得知县令是褚家的儿女亲家,本身为官不正,所以决定交由上一级的州府衙门处理。

    萧沫没有意见,这本来是官府衙门的事,若是放着然锦衣卫来,怕是要花上一年半载尚不够。

    凡事不能尽善尽美没有遗憾,她只能尽力做到多少是多少。

    而更让她苦恼的是目前留在青楼里女人的去留问题。

    除了被掳掠贩卖的,也有被家人卖进青楼,以及自卖自身的。

    萧沫不歧视青楼女子,在古代社会大多数都是身不由己,当然也不排除自愿卖身进来的。

    在封建社会,百姓活得难,女人更是艰难,能让自己活下来最重要。

    有一部分人不想改变,愿意继续留在青楼。

    而被掳来的女子中,她们不想留在青楼,可是已经失了清白,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萧沫召集了这一部分人,对那些失了希望寻死觅活的人,首先鼓励她们鼓起勇气继续生活。被送进青楼不是她们的错,贞洁只不过是世道强加于女人的镣铐。男女同样为人,若女子讲究贞洁,难道男人的身体就不需要贞洁?可是那么多男人婚前和人有染,或□□眠花卧柳,也没见他们失了贞洁就去死啊。

    何况她们是受害者,更是无辜,只要不把贞洁当回事,贞洁就束缚不了你。

    对于那些渴望想回家,却又怕被家人嫌弃的姑娘,鼓励她们可以先写信试探一番,如果家人接受她们回去,到时会派人亲自送她们归家。

    若是不想回家或是无家可归的人,则是商议接下来如何生存的问题。

    到时会从褚家的钱财中拿出一部分补偿她们,萧沫提了几点建议,然后发动每个人开动脑筋群策群力讨论自己的出路。

    让每个人都参与进来,大家一起认真地想办法为自己的生存想办法,提出问题解决问题。

    看着那些女子脸上渐渐多了生气,每个人都在为将来而积极努力的样子,真好!

    栗子瑜的信就在这时被送到萧沫手上,送信的是他的门客季常清。

    季常清一身狼狈,哭丧着脸求助:“公主不好了,我家大人被山匪绑走了,求公主一定要救救我家大人啊!”

    萧沫茫然了一会,她几天没有回镇外的驿馆,还真不知道竟然有山匪从驿馆里绑走了朝廷官员。

    虽然和栗子瑜关系不大融洽,但是萧沫也理解栗子瑜作为古代的文人官员自有其立场,彼此只有观念不合,还没有到结仇的地步,当然不想看到人出事。

    这时韩重元也赶到了,俩人相视一眼,打开了那封信。

    里面是栗子瑜的亲笔签名,字迹潦草,赫然写着自己被苍耳山的匪徒绑架了,对方要求萧沫和韩重元亲自前往苍耳山交赎金,否则就杀了他。

    季常清一把跪下,磕头哀求道:“公主,韩统领,你们可一定要救救我就大人啊,小人求你们了!”

    她疑惑地看向韩重元,所以苍耳山在哪里,对方又为什么绑架栗子瑜,要求他们前去救人?

    萧沫鼓了鼓嘴,真是的,是不是当自己好欺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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