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筝再醒来，是在一间密室。
他正在被五花大绑地捆着，如同砧板上的肉。
醒了，然而眼睛睁不开。
只听见有人道:“这小子狠，说杀就杀，若不是我早做谋划，恐怕没法生擒他。”
“二子死了，怎么交代呢？”
“死便死了，他自己不中用。我倒给他个机会逞威风，也是命不好。但我既抓了这人，他就不算白死。”
“听您的语气，这人武功还在你之上？”
那人轻哼一声:“再高，那还不是得束手就擒。”
“这个呢？”有人问。
“这个却弱得很，身上本就带伤，且鲁莽而胆小，不知作什么用。”
“凑数的吧。”有人嘀咕。
什么地方都有滥竽充数的人的。
“未必。”原来那人说，“搜一搜他身上有什么东西。”
正说着，季羡筝的睁开了眼。
“头儿，他醒了。”有人看见，立刻报告。
“这么快？”
那人几步走来，季羡筝掀开眼睛，正对上他。
那人道:“怎么，没想到吧，我才是那个主使的。”
季羡筝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那人颈后一凉，蓦然想起自己拾起刀，刀却断开来了的场景。
他幽幽地看了季羡筝一眼，“你现在还能逞英雄，再过会就要哭着求我了。落到我手里，管你原先是什么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密室里四五个人，皆哈哈笑了。
佟曦晚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又有眼尖的汇报:“头儿，这个也醒了，要不要绑？”
“为什么不？我可不是这起蠢货，她表现得再弱，我也不会放松警惕！”
“头儿英明！”几人正七手八脚要绑她，忽听季羡筝道:“慢着，我要喝水。”
一副大爷样。
大伙都怔了。
反应过来又是大笑。
“以为你是个聪明的，还真不知自个在哪？”那领头的笑容□□，“也罢，你既渴了，我撒泡尿给你喝喝，给你醒醒神！”
“头儿威武！”立刻有人奉承，“我们想喝还没有呢！”
那人走近，慢悠悠解着自己的裤带，一抬头冷不防被季羡筝啐了一口。
“你找死！”他下意识挥拳而上，却被避开了，直直砸到木板上。
“这么有能耐啊。”那人道，眼睛瞥向一旁的另一人，心中一转，忽然笑了:“就是不知道你兄弟能不能忍受了。”
柿子都知道拣软的捏。
他又朝佟曦晚走来，却蓦然瞧见这人眼中凛冽的寒意。
他觉得有趣:“怎么这样看我？”
太迟了，若是早些时候，他或许还忌惮他。
下一刻，佟曦晚面无表情坐了起来，对着他举起了什么东西。
他因这动作蓦然一僵，还没想明白佟曦晚为什么能解开绳子，又听她道:“咦，没用？”
她把手上的东西缩了回去看，这次他身影闪进，正欲杀之而后快，佟曦晚再次举起手，而他没有停留。
“哇”的一声，他喷出一大口血，倒在了地上。
佟曦晚躲开了，跳下去正好踩在那人身上，他已经死透了。
“就你们有暗器？我也有……”还比你们的厉害。
话未完，季羡筝已绷断了绳子，几个动作间抹了好几个人脖子。
“留两个活口。”佟曦晚道。
季羡筝听了，手下动作却更快了，佟曦晚都疑心他没有听到。
所幸最后还是留了两个的。
“分别问你们几个问题，不要撒谎，要发现你们说的不一致，下场就和他们一样。”
两人连连点头。季羡筝上前蒙住一人的口鼻耳。
佟曦晚想了几个问题，其中譬如他们抓了她和季羡筝后怎么做，两人都说是套话，套多少算多少，最后直接杀了交差。
佟曦晚道:“没想到你们没能杀了大理寺的人，反而还落到我们手中。你猜我们多久能把你们覆灭？”
两人都不敢吭声。
季羡筝看了她一眼。
问完话，季羡筝将最后两人也放倒，佟曦晚道:“来，又要换衣服了。”
季羡筝道:“假晕？”
佟曦晚道:“差不多。”
她当时主要还是想放松这人警惕，往他身上弄点东西，这会来的路应当被标记好了。
“你呢？”佟曦晚换上衣服，问道。
她想他是半推半就，毕竟他的身手没那么容易折在这些人身上才对。
季羡筝神情古怪。
他不多说，佟曦晚也不理他了。
他自觉背过身换衣裳，再佟曦晚给他脸上捯饬一会。
片刻，佟曦晚查看四周，在墙上嵌入的暗格拿了些东西。
季羡筝随口问：“干什么？”
“放火。”
“你疯了？”季羡筝认为她是打草惊蛇。
佟曦晚将东西扔到墙角，拍拍手起来，“就准别人得意，不能我得意？轻狂话谁不会说，说了也不损失什么。”
她不知又从哪拿出一支香，香灰搓碎了，撒在角落，接着点燃火折子，顷刻异香弥漫。
两人退至外面。
“你们在做什么！”有两个巡逻的人过来，察觉到不对，远远问道。
佟曦晚瞥了他们一眼，也不吭声。
等两人走近，先认出他们，连忙收起兵器赔礼，又看见雄壮起来的火焰，惊道：“怎么烧起来了！人……”
佟曦晚道：“都死了，小瞧了他们，没想到人留有后手。”
两人惊疑道：“那弟兄们——”
佟曦晚叹气：“被他们暗算了。”
“那可怎么是好……”
“是了。我也在想这事。”佟曦晚道：“事没办好，躲不过一顿罚了。”
“我若被罚，也是当然，轻看了人，造成损失。你们……倒是只能被拖累了。”
她声音轻轻的。
那香愈发浓郁了。
两个守卫顿时不安起来。
他们当然会被拖累，这次的事是三当家吩咐下来，他本性凶残，他们必定也会遭殃。
季羡筝道：“我倒有个办法。”
几人都看向他。
片刻后，几个守卫道声对不住，便拿绳索来要绑两人。
佟曦晚低头看着，笑道：“别打死结，我并不是真要负荆请罪，再说，太紧了不方便行事。”
守卫脑子里模糊地想，这有什么方便不方便，不是说唱苦肉计吗？可立刻又怕得罪她，赔笑道：“您老人家武功这样好，帮里什么大事您没参与过？刀山也是去过的，怎么会在意这种小绑的结？定然是取笑小人。”
说着留神觑她神色，这一瞧立刻“呀”了一声，殷勤地抬起袖子：“是火太大了么？您都出汗了。”
季羡筝听了，侧头去看，她额上果然薄薄一层汗，脸也有点润泽的微红，倒像扑了些粉。
他知道这不是粉，她已经许久不在脸上捣鼓正好的粉面了。那么应当是匆忙换妆时，出了点差错。
他看着她走了刹那神，佟曦晚敏锐，立即看了过来，季羡筝便若无其事地拍掉守卫要给佟曦晚揩汗的手，笑骂道：“作什么？不擦掉更像那么回事。”
守卫讪讪道：“这不是怕他脸上不舒服。”
“少啰嗦，带路吧。”他露出点不耐，没有刚才那么好说话了：“你一个人去，剩下的去救火。”
佟曦晚回头看了眼：“似乎也没有救的必要了……”
站在这里，实在太热很热。他们似乎没这样，更像在烤火，不过变得更加暖烘烘。
因为火里也有死的人，她又想到外面的化人场，化人场她待的不少，那时体内绝不至于这么燥郁不安。
是她身体更差了？
越是不能忍受，她脸上的表情反而更加安静了。
“走吧。”戏台子已经搭好，季羡筝喊她。
佟曦晚一面想着，应了一声，抬脚跟上，耳边忽传来点细微的声音，她脚步一顿，凝神一听，转而又跟上去。
季羡筝注意着她的动静，附耳悄声问：“怎么？”
佟曦晚含着点笑，与他隔远些：“你看着就是了。”
几人各有心思，佟曦晚无声无息地打量着四周，嘴上说点没要紧的话，忽忧心忡忡道：“从前没这个例，没人烧过这里，不知是怎么个罚法。”
季羡筝微微蹙眉看她。
“是了，”守卫苦着脸，也是突然想起了，“当家的很忌讳这个，不是说他老人家的眼睛便是在火中瞎的，平日火把都不准人举太亮的，这纵火还没人犯过……”
越想是越来气，偏偏今天他上值给撞见了！三当家的手段，他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横竖有什么我们都承担了，只说是自己失职，总不至于牵连你们，怕什么！况我们不算一无所获，说不准你还能受赏。快带路罢！”季羡筝打断。
守卫连连点头：“果真这样……”
佟曦晚听到了意想之中的回答，思忖着又慢慢套话，继续问些怎么没见过你，多久上次值之类的话。
守卫受宠若惊，万万想不到自己可以得到他的青眼，忙不迭吐豆子般一一回答了。
再过一阵，行至一狭小洞口，要弯腰躬身才能过得去，佟曦晚便忖度着来时约摸也是这条路。
因为她一直便醒着，记得有段路那伙抬她的人是躬身的。
从那出去，接上一条更加宽阔的隧道，再走一会，是个分岔处，两个洞口，都有人把守着。
那的守卫一看见他们便连忙放门，又想问什么，又不敢的。
几人从左边的门出去，不多久，道路愈发宽阔，灯火同样明亮起来，来往的人也多了，男女皆有，佟曦晚留神看他们装束，心中称奇。
三教九流，倒都有些。
这是哪里，却从没听过。她也没来这里混过。
不知那些人去往何方，他们对于这被缚着的人也一点不好奇，不曾多看一眼。
他正在被五花大绑地捆着，如同砧板上的肉。
醒了，然而眼睛睁不开。
只听见有人道:“这小子狠，说杀就杀，若不是我早做谋划，恐怕没法生擒他。”
“二子死了，怎么交代呢？”
“死便死了，他自己不中用。我倒给他个机会逞威风，也是命不好。但我既抓了这人，他就不算白死。”
“听您的语气，这人武功还在你之上？”
那人轻哼一声:“再高，那还不是得束手就擒。”
“这个呢？”有人问。
“这个却弱得很，身上本就带伤，且鲁莽而胆小，不知作什么用。”
“凑数的吧。”有人嘀咕。
什么地方都有滥竽充数的人的。
“未必。”原来那人说，“搜一搜他身上有什么东西。”
正说着，季羡筝的睁开了眼。
“头儿，他醒了。”有人看见，立刻报告。
“这么快？”
那人几步走来，季羡筝掀开眼睛，正对上他。
那人道:“怎么，没想到吧，我才是那个主使的。”
季羡筝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那人颈后一凉，蓦然想起自己拾起刀，刀却断开来了的场景。
他幽幽地看了季羡筝一眼，“你现在还能逞英雄，再过会就要哭着求我了。落到我手里，管你原先是什么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密室里四五个人，皆哈哈笑了。
佟曦晚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又有眼尖的汇报:“头儿，这个也醒了，要不要绑？”
“为什么不？我可不是这起蠢货，她表现得再弱，我也不会放松警惕！”
“头儿英明！”几人正七手八脚要绑她，忽听季羡筝道:“慢着，我要喝水。”
一副大爷样。
大伙都怔了。
反应过来又是大笑。
“以为你是个聪明的，还真不知自个在哪？”那领头的笑容□□，“也罢，你既渴了，我撒泡尿给你喝喝，给你醒醒神！”
“头儿威武！”立刻有人奉承，“我们想喝还没有呢！”
那人走近，慢悠悠解着自己的裤带，一抬头冷不防被季羡筝啐了一口。
“你找死！”他下意识挥拳而上，却被避开了，直直砸到木板上。
“这么有能耐啊。”那人道，眼睛瞥向一旁的另一人，心中一转，忽然笑了:“就是不知道你兄弟能不能忍受了。”
柿子都知道拣软的捏。
他又朝佟曦晚走来，却蓦然瞧见这人眼中凛冽的寒意。
他觉得有趣:“怎么这样看我？”
太迟了，若是早些时候，他或许还忌惮他。
下一刻，佟曦晚面无表情坐了起来，对着他举起了什么东西。
他因这动作蓦然一僵，还没想明白佟曦晚为什么能解开绳子，又听她道:“咦，没用？”
她把手上的东西缩了回去看，这次他身影闪进，正欲杀之而后快，佟曦晚再次举起手，而他没有停留。
“哇”的一声，他喷出一大口血，倒在了地上。
佟曦晚躲开了，跳下去正好踩在那人身上，他已经死透了。
“就你们有暗器？我也有……”还比你们的厉害。
话未完，季羡筝已绷断了绳子，几个动作间抹了好几个人脖子。
“留两个活口。”佟曦晚道。
季羡筝听了，手下动作却更快了，佟曦晚都疑心他没有听到。
所幸最后还是留了两个的。
“分别问你们几个问题，不要撒谎，要发现你们说的不一致，下场就和他们一样。”
两人连连点头。季羡筝上前蒙住一人的口鼻耳。
佟曦晚想了几个问题，其中譬如他们抓了她和季羡筝后怎么做，两人都说是套话，套多少算多少，最后直接杀了交差。
佟曦晚道:“没想到你们没能杀了大理寺的人，反而还落到我们手中。你猜我们多久能把你们覆灭？”
两人都不敢吭声。
季羡筝看了她一眼。
问完话，季羡筝将最后两人也放倒，佟曦晚道:“来，又要换衣服了。”
季羡筝道:“假晕？”
佟曦晚道:“差不多。”
她当时主要还是想放松这人警惕，往他身上弄点东西，这会来的路应当被标记好了。
“你呢？”佟曦晚换上衣服，问道。
她想他是半推半就，毕竟他的身手没那么容易折在这些人身上才对。
季羡筝神情古怪。
他不多说，佟曦晚也不理他了。
他自觉背过身换衣裳，再佟曦晚给他脸上捯饬一会。
片刻，佟曦晚查看四周，在墙上嵌入的暗格拿了些东西。
季羡筝随口问：“干什么？”
“放火。”
“你疯了？”季羡筝认为她是打草惊蛇。
佟曦晚将东西扔到墙角，拍拍手起来，“就准别人得意，不能我得意？轻狂话谁不会说，说了也不损失什么。”
她不知又从哪拿出一支香，香灰搓碎了，撒在角落，接着点燃火折子，顷刻异香弥漫。
两人退至外面。
“你们在做什么！”有两个巡逻的人过来，察觉到不对，远远问道。
佟曦晚瞥了他们一眼，也不吭声。
等两人走近，先认出他们，连忙收起兵器赔礼，又看见雄壮起来的火焰，惊道：“怎么烧起来了！人……”
佟曦晚道：“都死了，小瞧了他们，没想到人留有后手。”
两人惊疑道：“那弟兄们——”
佟曦晚叹气：“被他们暗算了。”
“那可怎么是好……”
“是了。我也在想这事。”佟曦晚道：“事没办好，躲不过一顿罚了。”
“我若被罚，也是当然，轻看了人，造成损失。你们……倒是只能被拖累了。”
她声音轻轻的。
那香愈发浓郁了。
两个守卫顿时不安起来。
他们当然会被拖累，这次的事是三当家吩咐下来，他本性凶残，他们必定也会遭殃。
季羡筝道：“我倒有个办法。”
几人都看向他。
片刻后，几个守卫道声对不住，便拿绳索来要绑两人。
佟曦晚低头看着，笑道：“别打死结，我并不是真要负荆请罪，再说，太紧了不方便行事。”
守卫脑子里模糊地想，这有什么方便不方便，不是说唱苦肉计吗？可立刻又怕得罪她，赔笑道：“您老人家武功这样好，帮里什么大事您没参与过？刀山也是去过的，怎么会在意这种小绑的结？定然是取笑小人。”
说着留神觑她神色，这一瞧立刻“呀”了一声，殷勤地抬起袖子：“是火太大了么？您都出汗了。”
季羡筝听了，侧头去看，她额上果然薄薄一层汗，脸也有点润泽的微红，倒像扑了些粉。
他知道这不是粉，她已经许久不在脸上捣鼓正好的粉面了。那么应当是匆忙换妆时，出了点差错。
他看着她走了刹那神，佟曦晚敏锐，立即看了过来，季羡筝便若无其事地拍掉守卫要给佟曦晚揩汗的手，笑骂道：“作什么？不擦掉更像那么回事。”
守卫讪讪道：“这不是怕他脸上不舒服。”
“少啰嗦，带路吧。”他露出点不耐，没有刚才那么好说话了：“你一个人去，剩下的去救火。”
佟曦晚回头看了眼：“似乎也没有救的必要了……”
站在这里，实在太热很热。他们似乎没这样，更像在烤火，不过变得更加暖烘烘。
因为火里也有死的人，她又想到外面的化人场，化人场她待的不少，那时体内绝不至于这么燥郁不安。
是她身体更差了？
越是不能忍受，她脸上的表情反而更加安静了。
“走吧。”戏台子已经搭好，季羡筝喊她。
佟曦晚一面想着，应了一声，抬脚跟上，耳边忽传来点细微的声音，她脚步一顿，凝神一听，转而又跟上去。
季羡筝注意着她的动静，附耳悄声问：“怎么？”
佟曦晚含着点笑，与他隔远些：“你看着就是了。”
几人各有心思，佟曦晚无声无息地打量着四周，嘴上说点没要紧的话，忽忧心忡忡道：“从前没这个例，没人烧过这里，不知是怎么个罚法。”
季羡筝微微蹙眉看她。
“是了，”守卫苦着脸，也是突然想起了，“当家的很忌讳这个，不是说他老人家的眼睛便是在火中瞎的，平日火把都不准人举太亮的，这纵火还没人犯过……”
越想是越来气，偏偏今天他上值给撞见了！三当家的手段，他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横竖有什么我们都承担了，只说是自己失职，总不至于牵连你们，怕什么！况我们不算一无所获，说不准你还能受赏。快带路罢！”季羡筝打断。
守卫连连点头：“果真这样……”
佟曦晚听到了意想之中的回答，思忖着又慢慢套话，继续问些怎么没见过你，多久上次值之类的话。
守卫受宠若惊，万万想不到自己可以得到他的青眼，忙不迭吐豆子般一一回答了。
再过一阵，行至一狭小洞口，要弯腰躬身才能过得去，佟曦晚便忖度着来时约摸也是这条路。
因为她一直便醒着，记得有段路那伙抬她的人是躬身的。
从那出去，接上一条更加宽阔的隧道，再走一会，是个分岔处，两个洞口，都有人把守着。
那的守卫一看见他们便连忙放门，又想问什么，又不敢的。
几人从左边的门出去，不多久，道路愈发宽阔，灯火同样明亮起来，来往的人也多了，男女皆有，佟曦晚留神看他们装束，心中称奇。
三教九流，倒都有些。
这是哪里，却从没听过。她也没来这里混过。
不知那些人去往何方，他们对于这被缚着的人也一点不好奇，不曾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