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异常的快,每个人的生活都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日向日差之事后,宇智波明令禁止明月出村,她不论做什么都处在宇智波的监视之下。

    因此鼬的小队里发生了什么,她无从得知。

    那一天明月第一次感受到这个男孩也是有脾气的。

    明月的日常在宇智波的严格规划下,只有修行,好在绯美子态度不明,与大蛇丸接触当夜她虽然发现了自己不在,却并没有上报,她几次三番对明月欲言又止,却又摆出一副有话说的模样,明月知道她在纠结,没有刻意追问。

    与大蛇丸的接触还是要继续,光凭宇智波的血继限界成长是有限度的,而她要的绝不是成为一个强大的忍者,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在乌托邦成为现实之前,她要任何人都无法伤害她。

    中午的时候明月有午休的时间,她喜欢坐在廊檐下晒太阳,微风吹过檐下风铃,暖融融的阳光照在身上,很是舒坦。

    虽然今天没有太阳,不过外面下着小雨,躺在廊檐下也同样惬意。

    不惬意的是富岳出现了,并且非要和她对弈,但明月并不喜欢下棋,富岳却说要培养她的大局意识,这明显意有所指的说法让明月微微有些恼怒。不过她并没有拒绝。

    结果显而易见,明月玩不过这个占了年龄优势的大人。明月看向富岳,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来,按理说这个时候他该开始说大道理了。

    古朴的棋盘上黑白交错,每一枚棋子都仿佛承载着沉甸甸的宿命。富岳轻轻拈起一枚将棋,目光穿透棋局投向明月。

    每一枚棋子,无论是王将还是小兵,都有其存在的意义和力量。

    “你有觉悟舍弃不重要的棋子,这很好。只是可惜,你的谋略还是不够深……”

    明月没有等他的话说完,抬手一扬,将整个棋盘掀翻。

    黑白棋子交错散落,有的落在长廊,有的翻滚落到庭院的草地里。

    “族长,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虚谈。”

    他说的是棋局吗?

    不重要。

    明月根本就不会下棋,知道规则和会下是两码事,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她为什么一定要去遵守规则?

    看富岳黑如锅底的脸色,明月知道是逃不了一顿说教。

    鼬就是在这个时候冲进来的。

    他看起来心情很不好,面色苍白,那双惯常沉静的眸子此刻有些许的惊慌和无措。看到父亲,和跪坐在他身后的明月,他微微冷静了下来。

    他说出事情的原委,而后心中的悲伤略微褪去,悔恨霎时如潮水将他淹没。

    如果那个时候只能坐视同伴被杀害的人是这个端坐的女孩,能不能改变这个结局?如果自己再强一点,会不会他们不会死?泪水几乎就在眼眶,下一秒就要涌出来。他的父亲沉吟了一瞬,转过身去。

    “是吗,八岁就开眼,你真是天才啊。现在就去出任务吗?大概是村子想要考察你吧?”

    富岳端坐好,面上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明月没有出声,只是一边伸手去扒拉地上的棋子,一边偷偷看两个人的神色。

    鼬侧着脸,富岳的角度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却能看的一清二楚。也许是因为有泪水,他的眸子看起来很亮,他分明看起来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却还是咬着牙不发出一点声音。

    明月把手机的棋子随意丢在桌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刚好与鼬转过头去和父亲道别的声音重合。

    “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对你的儿子太自信了,觉得这对于他而言就像走路遇到一颗小石子一样?”

    稚嫩的背影离去,明月有些不爽地看向富岳。

    “……我没有选择,他也没有。”

    富岳的神色没有变化,许久之后才出声,他终于站起来,望向明月,然后补上一句:

    “你也一样。

    我们都一样。”

    他这样说,其实就能看出来他并非对鼬的内心一无所知,可他却不以为意。失去同伴会伤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活在这个村子里的人,谁没有失去过亲人、朋友?不都一样活的好好的吗?

    富岳大概没话说了,转身离开。

    “自以为是。他和你们根本就不是一类人,我也不会是。”

    明月在他背后反唇相讥,他的背影停顿了一瞬,却没再回应她。

    木叶的天气是典型的温带季风气候,夏季高温多雨,冬季寒冷干燥,四季分明。此刻正值夏季,正是多雨的时候。夏天的雨虽然让温度降低了些,却并不畅快。气压太低会导致天气又闷又热,比不下雨还难受。

    “这样的天气还在练手里剑,你是在修行还是发泄啊?”

    密林中,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鼬停下了动作,他转过身,明月撑着伞慢慢走到他身边,然后伞面微微向他倾斜。

    一连串的水珠劈头盖脸浇下来,将他方才的心火浇的无隐无踪,情绪走的太快,他有些迷茫地看向女孩。

    她的瞳仁里不见半点愧疚,仿佛她的行为理所应当。

    “之前从村外回来,你就已经开眼了吧,为什么没有告诉你的父亲?”

    为什么呢?

    鼬自己都不知道,是忘了吗?还是别的原因?那时候自己是怎么想的?尽管只有一勾玉,也想要练到尽善尽美,然后告诉父亲,只为了他的那一句“真不愧是我的儿子”。任务很多,他并没有太多时间修行,等到回忆起来的时候,那双眼睛却已经不再是他的渴求之物了。

    一个微冷的手掌盖在他的头顶,安抚性的拍了拍。

    “哭出来也没关系的,这是你的权力,反正现在下雨,只要你不说,没有人能看出来的。”

    鼬一言不发,只是望着她,眼眶一圈微微的红。

    男孩的头发本来就是较软的发质,被水打湿了,湿哒哒的贴在脑门上,像一只落水的小狗狗。

    也许他早就落泪了,是自己没看出来。

    “他是错的,他们都是错的。”

    “摒弃人的情感成为忍者是不对的,现在的宇智波也一直行走在错误的道路上,就连木叶这棵大树,都已经从根里腐烂糟朽了。”

    “但是……鼬君,死去的人不会再回来了,把这份悲伤化作前进的动力吧,终有一天我们会改变这一切。”

    “因为我们不会停止反抗,就像太阳永远不会停止升起。”

    明月的身高比鼬高一些,因此鼬需要微微仰头才能看清楚她的表情,她面上一副温和冲淡的模样,一只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那只手如冷玉般透明,鼬还记得那只手的触感,指尖触碰之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一点绿色的微光正在她的指尖莹莹闪烁,她的指尖贴在自己的眼皮上,他不得不闭上双目。

    是掌仙术吗?还是别的什么术?

    一阵暖流涌进他的双目,等到那只手离开他的眼睛,他能够视物的时候,他看到对面的女孩白净的眼周暴起一片青筋。

    恍惚了一瞬,那青筋便消失了,仿佛没有存在过。

    “要做我的小白鼠吗,鼬君?”

    雨水激打在伞面,白色的水花飞溅出来,伞下的明月突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充满了人贩子的意味。

    鼬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因为这奇葩的要求而有些错愕。

    明月轻轻旋转着手中的伞,让水珠沿着伞边飞散,她的笑容不减,似乎在享受鼬此刻的困惑。

    “别紧张,鼬君。我只是想邀请你参与一项实验,一项可能会改变我们宇智波一族命运的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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