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闹剧不止。
早饭舅舅也在。昨天的问话环节又上演了一遍。
“你们年轻人都忙，怎么有空跑山沟沟来玩？”
凌修竹在家里吃饭，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在这儿，饭桌上还能如此活跃。
不免也随意。
“手上活短暂结束，休个假，之前听过一个朋友说泷逍四季分明，每个季节都有不同水果，恰好前几天听莫单说有水果熟了，过来蹭吃。”
舅舅笑了，“我们这儿退根还林后，种地的少了，就兴起了果园，也算是乡村建设。你那个朋友泷逍哪的？让他也来玩呗~”
凌修竹沉思片刻，些许遗憾道，“好久没联系了，还真不知道她住哪儿，听她说过喜欢莫山庄果园的柿子，好像叫火罐儿。”
哐当——
莫汀想死的心都有。
莫单嫌弃道，“天天摔碗，迟早给你摔没，谁吃早饭天天闭着眼吃。”
莫汀默不作声。
小插曲没影响舅舅的热情。
舅舅看了一眼莫汀，乐呵呵对凌修竹说，“不知道你这位朋友叫什么，莫山庄就咱家的果园，不过柿子都是往外卖，没让人进去采摘过，莫汀也喜欢吃，每年会留一些，你想尝尝，让莫汀给你找，她喜欢暖着吃。”
“暖着吃？”
凌修竹不明的看向舅舅。
莫单解释，“就是类似于广西那边儿泡的水果，做法大差不差，莫汀喜欢摘一些青的，拿回来泡，吃着脆甜不涩。”
饭后，凌修竹还真腆着脸来找莫汀，莫单也跟着，她没好意思拒绝。
凌修竹不是头一次进女孩子房间，像莫汀这样整齐的头一次见。
她房间里分工明确，衣柜占了正面，旁边儿还有一个衣架，挂着常穿的衣服。
床是靠着窗子紧贴着，床边儿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毛绒玩具，大小不等，也整整齐齐。床位放了个贴墙书柜，一个矮茶几，两个懒人沙发，一大一小，地上铺着毛地毯，干干净净。
莫汀跪在上面，从最底层的书柜里取出来一个黑色陶罐，放在小茶几上。
莫单让凌修竹在门口脱了鞋子，他先走了进去，坐在莫汀旁边儿。
小猫崽子也跳上了小茶几，喵喵的冲他叫着。
莫汀又从一个小柜子里取出一个小碟子，将暖柿子放在碟子里推到凌修竹面前。
空气安静极了。
以往莫单带的朋友都成堆，也有女孩子，没出现过这么和谐又诡异的场面。
他也有点儿怪难受。
碰了碰莫汀的胳膊，“给你哥也来一个，重色轻友。”
莫汀瞪了一眼他，有时候真的很像堵住他的嘴，什么屁话都说。
“自己拿，最烦你。”
凌修竹笑着接了句，“这种柿子是叫火罐儿嘛？”
莫汀的目光转移到凌修竹身上。
他自己咬了一口，正拿在手上左右瞧，莫汀目光过来，他正好抬眼，目光相对，意味不明。
“是。”
“没核嘛？”
“没。”
莫单听的都尬，“莫汀每次贼会挑，她挑的基本上都没核，有也就一两个，今年雨水好，她挑的这些都大，甜不？”
凌修竹笑了笑，“挺甜，我之前那个朋友也说，这东西要挑，妹妹倒是同道中人。”
莫单总感觉凌修竹这话没那么简单，但他也说不上来深意在哪儿。
虽然大学学的都是经管，人家管理大公司，他跑回来跟着老爸经营果园，差距啊。
说话也有差距。
莫汀没莫单那么懵，甚至浑身一定，面上不显而已。
“吃完赶紧走。”
凌修竹似乎得到他满意的答案，没做打扰，温柔细语道，“打扰了，谢谢，味道确实很不错。”
莫汀的头抬都没抬，不想搭理。
两个人的态度不要太明显。
莫单再笨，也看出点儿问题。
被赶出来后，挠了挠头看向凌修竹，“你昨天惹着她了？”
凌修竹抬眼看向莫单。
“她脾气总是来的突然，你也别介意，不止你，我其他朋友来，她态度也好不到哪去，你就当她厌男吧。”
“厌男？”
“害~跟你没关系，就是她小时候的一些事儿，她有点儿排斥男性，我跟我爸和她这都十多年，她才接受我们。”
莫单说的很轻松，背后被压抑的事却一点儿不轻松。
他们离开后，莫汀就跑到床上去翻手机。
一个下午都没出来。
莫单来喊她吃饭才出门。
莫单满头大汗，莫汀推了推，错眼间看到后面衣服搂了起来漏出小臂的凌修竹。
真的很像赫尔墨斯。
迅速收回目光，“干嘛去了？”
“中午太阳好，去村委会那儿打球。你在家，吃饭还要我叫。”
后半句的抱怨，莫汀忽略不听。
下午舅妈做的辣汤排骨，装了两盒去找舅舅，家里又剩下他们三个人。
往常，他们两个时，还有话聊。
多了一个人，莫汀反倒不说话，多的那个人吃饭也不爱说话。
莫单莫名的憋。
往嘴里塞了一口馍馍，“修哥，你们那儿吃馍配啥菜？”
比起莫单狼吞虎咽的样子，凌修竹吃饭慢条斯理多了，一举一动都显得优雅。
眼皮微抬，“家常菜。”
“说跟没说一样。”
莫单忍不住抱怨，转头又看向莫汀。
莫汀反应快。
在莫单开口前，来了句，“别烦我。”
莫单刚张开的嘴又合上，又迅速张开，“嘛呀！我这几天又没惹你，你那儿那么大气性？”
莫汀白了一眼，没说话。
“你下午躲在房间干嘛？人医生都说要多锻炼，你比秀女还能秀，躲在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回头我就给你舅说。”
莫汀没说她躲在房间里，查看了两年的聊天记录，找破绽，还好没有。
但是免得莫单再说，莫汀还是找话搪塞过去。
“看书。”
“明儿把自己看成书呆子去。”
莫单是一句不落下，平时他们俩差不多也这样，怼来怼去。
现在多了一个人，还是一个可能还熟的人。
莫汀一点儿心情都没有。
饭后莫汀洗碗。
平时，这些事，舅妈都不会让她做，极少数忙了，才让她帮忙做。
今天她有点儿逃避，躲进了厨房。
莫单怕莫汀摔碗，跟凌修竹说了一声，也钻了进来。
“你朋友呢？”
莫单嘴上说我莫汀也就小他三岁，心里还是觉得莫汀比自己小很多。
接过莫汀手里的碗，开始洗。
“在院子逗你猫呢。”
莫汀小嘴一撅。
“干嘛，你那猫自己往人家身上贴，早上还钻人家被窝，小情小意。”
莫汀斜眼看莫单，不信。
“不信，你去问，打都打不走。”
“我醒的时候，还在我怀里。”
莫汀反驳道。
“那是人家怕被你发现，又跑回去。”
莫汀一下就不开心，“养不熟。你那朋友什么时候走啊？”
莫单放下碗，在莫汀身上扫了一遍，不明的问道，“你们又不熟，你关心这干嘛？之前来人也没见你这么关心啊？”
莫汀没说话。
“怎的，他那儿惹你不爽，我让他收敛收敛呗，人家也是好不容易放假，毕业后忙了两年才有的休息机会。”
莫汀没错过两年这个词，她现在格外的敏感。
“那不是有其他地方去，干嘛非得来山沟沟里。”
“嘿，你都能呆在这儿，人怎么就不行了？听他的意思面前都没事了，我给他说的是让他在这儿过年，不然干嘛还给他安排房间。”
莫汀心梗，如果真的是同一个人，迟早会暴露。
压下心里的慌张，看似随意的又问道，“我看他那么会说话，朋友应该不少，怎么就来找你呢？”
莫单听着她阴阳怪气，抬手吓唬的在空中挥了两下，“你哥我也很有魅力的好吧。”
“听他的意思，想找个人吧，我给你讲，他在外面拽的跟二八五似的，没你看到的这么和善。”
莫汀小鼻子出气，轻哼，说的跟你是好人一样。
半响，莫汀又磕磕绊绊问道，“找？找人？”
声线里透露着一股子极不可思议。
“嗯~大四网上认识了个厉害人物，谁知道今年夏天人单方面跟他断联，他紧赶慢赶弄完手上的事，来抓人，笑死，谁敢信啊。”
莫单是这么觉得，能让凌修竹耐着性子说话，不恼，肯定是个很厉害的人。
莫汀有时候觉得这个世界太小，小到难以容纳她。
见莫汀不出声，莫单就催促。
“问完了吧，问完出去，别碍事，还有啊，人家来也是给面子，你别给人家摆脸色，你房间那箱子燕窝还是人家送的呢，吃人嘴短。”
莫汀冷哼一声，不想出去，又是莫单再察觉什么。
硬着头皮走出来。
凌修竹还在逗小猫崽子。
手上拿了根狗尾巴草，小草球在猫猫的脸上晃来晃去，猫猫也配合的轻嗅。
莫汀莫名的感觉自己鼻子也痒，在鼻子上轻轻挠了两下。
“臭臭，过来！”
小猫崽子跟人一起看了过来。
小猫崽子迈着步子往她面前有，人也站了起来，朝她笑。
莫汀不想在家里看到人，心慌。
抱着猫就往外走，臭臭很乖，窝在莫汀怀里，像是感受到莫汀的不安，时不时往上爬，舔舔莫汀漏在外面的脖子。
莫汀惊着，连忙往下拉。
对上臭臭无辜的眼睛，也狠不下心来骂。
点了点它的脑袋，继续往前走。
莫汀身体不太好，毕业后也试图进公司上班，工作了大半年，身体便扛不住，一连病了一个月多都不见好，整个人瘦了许多。
还是舅舅打视频发现，莫汀的婴儿肥消减许多。
莫汀打哈哈说是长大了，成熟了，脸上肉也有变化。
舅舅没信，没隔几天就带着舅妈一起找到她，出租屋的厨房卧室卫生间加起来还没莫汀在家时，一个卧室大。
舅舅一边儿骂一边儿把她带回来，说家里怎么着也养得起她。
去年冬天她就回来了。到今年，再有一个月就一年了。
早饭舅舅也在。昨天的问话环节又上演了一遍。
“你们年轻人都忙，怎么有空跑山沟沟来玩？”
凌修竹在家里吃饭，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在这儿，饭桌上还能如此活跃。
不免也随意。
“手上活短暂结束，休个假，之前听过一个朋友说泷逍四季分明，每个季节都有不同水果，恰好前几天听莫单说有水果熟了，过来蹭吃。”
舅舅笑了，“我们这儿退根还林后，种地的少了，就兴起了果园，也算是乡村建设。你那个朋友泷逍哪的？让他也来玩呗~”
凌修竹沉思片刻，些许遗憾道，“好久没联系了，还真不知道她住哪儿，听她说过喜欢莫山庄果园的柿子，好像叫火罐儿。”
哐当——
莫汀想死的心都有。
莫单嫌弃道，“天天摔碗，迟早给你摔没，谁吃早饭天天闭着眼吃。”
莫汀默不作声。
小插曲没影响舅舅的热情。
舅舅看了一眼莫汀，乐呵呵对凌修竹说，“不知道你这位朋友叫什么，莫山庄就咱家的果园，不过柿子都是往外卖，没让人进去采摘过，莫汀也喜欢吃，每年会留一些，你想尝尝，让莫汀给你找，她喜欢暖着吃。”
“暖着吃？”
凌修竹不明的看向舅舅。
莫单解释，“就是类似于广西那边儿泡的水果，做法大差不差，莫汀喜欢摘一些青的，拿回来泡，吃着脆甜不涩。”
饭后，凌修竹还真腆着脸来找莫汀，莫单也跟着，她没好意思拒绝。
凌修竹不是头一次进女孩子房间，像莫汀这样整齐的头一次见。
她房间里分工明确，衣柜占了正面，旁边儿还有一个衣架，挂着常穿的衣服。
床是靠着窗子紧贴着，床边儿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毛绒玩具，大小不等，也整整齐齐。床位放了个贴墙书柜，一个矮茶几，两个懒人沙发，一大一小，地上铺着毛地毯，干干净净。
莫汀跪在上面，从最底层的书柜里取出来一个黑色陶罐，放在小茶几上。
莫单让凌修竹在门口脱了鞋子，他先走了进去，坐在莫汀旁边儿。
小猫崽子也跳上了小茶几，喵喵的冲他叫着。
莫汀又从一个小柜子里取出一个小碟子，将暖柿子放在碟子里推到凌修竹面前。
空气安静极了。
以往莫单带的朋友都成堆，也有女孩子，没出现过这么和谐又诡异的场面。
他也有点儿怪难受。
碰了碰莫汀的胳膊，“给你哥也来一个，重色轻友。”
莫汀瞪了一眼他，有时候真的很像堵住他的嘴，什么屁话都说。
“自己拿，最烦你。”
凌修竹笑着接了句，“这种柿子是叫火罐儿嘛？”
莫汀的目光转移到凌修竹身上。
他自己咬了一口，正拿在手上左右瞧，莫汀目光过来，他正好抬眼，目光相对，意味不明。
“是。”
“没核嘛？”
“没。”
莫单听的都尬，“莫汀每次贼会挑，她挑的基本上都没核，有也就一两个，今年雨水好，她挑的这些都大，甜不？”
凌修竹笑了笑，“挺甜，我之前那个朋友也说，这东西要挑，妹妹倒是同道中人。”
莫单总感觉凌修竹这话没那么简单，但他也说不上来深意在哪儿。
虽然大学学的都是经管，人家管理大公司，他跑回来跟着老爸经营果园，差距啊。
说话也有差距。
莫汀没莫单那么懵，甚至浑身一定，面上不显而已。
“吃完赶紧走。”
凌修竹似乎得到他满意的答案，没做打扰，温柔细语道，“打扰了，谢谢，味道确实很不错。”
莫汀的头抬都没抬，不想搭理。
两个人的态度不要太明显。
莫单再笨，也看出点儿问题。
被赶出来后，挠了挠头看向凌修竹，“你昨天惹着她了？”
凌修竹抬眼看向莫单。
“她脾气总是来的突然，你也别介意，不止你，我其他朋友来，她态度也好不到哪去，你就当她厌男吧。”
“厌男？”
“害~跟你没关系，就是她小时候的一些事儿，她有点儿排斥男性，我跟我爸和她这都十多年，她才接受我们。”
莫单说的很轻松，背后被压抑的事却一点儿不轻松。
他们离开后，莫汀就跑到床上去翻手机。
一个下午都没出来。
莫单来喊她吃饭才出门。
莫单满头大汗，莫汀推了推，错眼间看到后面衣服搂了起来漏出小臂的凌修竹。
真的很像赫尔墨斯。
迅速收回目光，“干嘛去了？”
“中午太阳好，去村委会那儿打球。你在家，吃饭还要我叫。”
后半句的抱怨，莫汀忽略不听。
下午舅妈做的辣汤排骨，装了两盒去找舅舅，家里又剩下他们三个人。
往常，他们两个时，还有话聊。
多了一个人，莫汀反倒不说话，多的那个人吃饭也不爱说话。
莫单莫名的憋。
往嘴里塞了一口馍馍，“修哥，你们那儿吃馍配啥菜？”
比起莫单狼吞虎咽的样子，凌修竹吃饭慢条斯理多了，一举一动都显得优雅。
眼皮微抬，“家常菜。”
“说跟没说一样。”
莫单忍不住抱怨，转头又看向莫汀。
莫汀反应快。
在莫单开口前，来了句，“别烦我。”
莫单刚张开的嘴又合上，又迅速张开，“嘛呀！我这几天又没惹你，你那儿那么大气性？”
莫汀白了一眼，没说话。
“你下午躲在房间干嘛？人医生都说要多锻炼，你比秀女还能秀，躲在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回头我就给你舅说。”
莫汀没说她躲在房间里，查看了两年的聊天记录，找破绽，还好没有。
但是免得莫单再说，莫汀还是找话搪塞过去。
“看书。”
“明儿把自己看成书呆子去。”
莫单是一句不落下，平时他们俩差不多也这样，怼来怼去。
现在多了一个人，还是一个可能还熟的人。
莫汀一点儿心情都没有。
饭后莫汀洗碗。
平时，这些事，舅妈都不会让她做，极少数忙了，才让她帮忙做。
今天她有点儿逃避，躲进了厨房。
莫单怕莫汀摔碗，跟凌修竹说了一声，也钻了进来。
“你朋友呢？”
莫单嘴上说我莫汀也就小他三岁，心里还是觉得莫汀比自己小很多。
接过莫汀手里的碗，开始洗。
“在院子逗你猫呢。”
莫汀小嘴一撅。
“干嘛，你那猫自己往人家身上贴，早上还钻人家被窝，小情小意。”
莫汀斜眼看莫单，不信。
“不信，你去问，打都打不走。”
“我醒的时候，还在我怀里。”
莫汀反驳道。
“那是人家怕被你发现，又跑回去。”
莫汀一下就不开心，“养不熟。你那朋友什么时候走啊？”
莫单放下碗，在莫汀身上扫了一遍，不明的问道，“你们又不熟，你关心这干嘛？之前来人也没见你这么关心啊？”
莫汀没说话。
“怎的，他那儿惹你不爽，我让他收敛收敛呗，人家也是好不容易放假，毕业后忙了两年才有的休息机会。”
莫汀没错过两年这个词，她现在格外的敏感。
“那不是有其他地方去，干嘛非得来山沟沟里。”
“嘿，你都能呆在这儿，人怎么就不行了？听他的意思面前都没事了，我给他说的是让他在这儿过年，不然干嘛还给他安排房间。”
莫汀心梗，如果真的是同一个人，迟早会暴露。
压下心里的慌张，看似随意的又问道，“我看他那么会说话，朋友应该不少，怎么就来找你呢？”
莫单听着她阴阳怪气，抬手吓唬的在空中挥了两下，“你哥我也很有魅力的好吧。”
“听他的意思，想找个人吧，我给你讲，他在外面拽的跟二八五似的，没你看到的这么和善。”
莫汀小鼻子出气，轻哼，说的跟你是好人一样。
半响，莫汀又磕磕绊绊问道，“找？找人？”
声线里透露着一股子极不可思议。
“嗯~大四网上认识了个厉害人物，谁知道今年夏天人单方面跟他断联，他紧赶慢赶弄完手上的事，来抓人，笑死，谁敢信啊。”
莫单是这么觉得，能让凌修竹耐着性子说话，不恼，肯定是个很厉害的人。
莫汀有时候觉得这个世界太小，小到难以容纳她。
见莫汀不出声，莫单就催促。
“问完了吧，问完出去，别碍事，还有啊，人家来也是给面子，你别给人家摆脸色，你房间那箱子燕窝还是人家送的呢，吃人嘴短。”
莫汀冷哼一声，不想出去，又是莫单再察觉什么。
硬着头皮走出来。
凌修竹还在逗小猫崽子。
手上拿了根狗尾巴草，小草球在猫猫的脸上晃来晃去，猫猫也配合的轻嗅。
莫汀莫名的感觉自己鼻子也痒，在鼻子上轻轻挠了两下。
“臭臭，过来！”
小猫崽子跟人一起看了过来。
小猫崽子迈着步子往她面前有，人也站了起来，朝她笑。
莫汀不想在家里看到人，心慌。
抱着猫就往外走，臭臭很乖，窝在莫汀怀里，像是感受到莫汀的不安，时不时往上爬，舔舔莫汀漏在外面的脖子。
莫汀惊着，连忙往下拉。
对上臭臭无辜的眼睛，也狠不下心来骂。
点了点它的脑袋，继续往前走。
莫汀身体不太好，毕业后也试图进公司上班，工作了大半年，身体便扛不住，一连病了一个月多都不见好，整个人瘦了许多。
还是舅舅打视频发现，莫汀的婴儿肥消减许多。
莫汀打哈哈说是长大了，成熟了，脸上肉也有变化。
舅舅没信，没隔几天就带着舅妈一起找到她，出租屋的厨房卧室卫生间加起来还没莫汀在家时，一个卧室大。
舅舅一边儿骂一边儿把她带回来，说家里怎么着也养得起她。
去年冬天她就回来了。到今年，再有一个月就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