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颖没听明白他的问题，所以有些狐疑地重复了一遍，“女生的暗恋？什么叫‘女生的暗恋’？”
裴朝一时语塞，脸上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当我没问。”
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神色，秋颖眼睛直发光，不顾形象的夸张地拱着鼻子，“我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眼看着裴朝端着神色起身要走，她赶紧改口，“女生的暗恋，和你们这群男的肯定是有很大的不一样的。”
裴朝微微前倾的身子慢慢恢复原状。
秋颖看见引起他的兴趣，假装严肃的清了清嗓子，“如果把男生的暗恋比如下雨，那女生的暗恋就是清晨的薄雾。”
说完，她去看裴朝的脸色，后者一副正经听讲的好学生模样。
她憋住笑，“也就是说，男生的暗恋分两种情况。第一，就是打直球，顾名思义，他喜欢谁，那就要大声的告诉谁，把自己的喜欢放在明面上，告诉所有人。这种情况呢，一般多出在学生时代，当然工作后也有，但是比较少；第二种，也就是你这……也就是，另，另一种……”
秋颖给自己接了一杯水，给自己灌了两口，接着说，“另一种呢，就是比较含蓄，在暗恋对象需要的时候出现，然后处处关心。人家饿，就给人家带早饭，人家冷就给人家穿外套，人家有困难，就悄悄给解决，但是！听清楚了啊，但是！这种人一般行动力满分，但是语言能力几乎为零。”
“等我再喝口水……所以，这种剧情的发展要么是哪天男主长了嘴，要么是突然有个第三方人物告诉女主男主曾经为她做的一切，然后女主才发现男主对她深切的爱，就此两人没羞没臊地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这两种呢，都像是下雨一样，它是一个持续的过程，甚至有的时候赶上梅雨季节，可能要下上很长一段时间。男主长期出现在女主身边，然后让她觉得她是离不开你的，其实对于女生来说，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就是陪伴，俗话说得好，日久生情嘛。”
秋颖突然转身和裴朝深思状的眼睛对视，“抓住男生暗恋最后修成正果的精髓了没有？”
“？”
“啧，来，老师给你总结一下。一是你要和这个女孩子长期相处，像是下雨一样慢慢地浸润她的内心；二是，要长嘴，要让她知道你的付出。”
办公室内的灯映在裴朝低垂的眼眸中，久久没有动作，他是真的在思考。
“你……”
“别跑题，”他突然开口打断还想接着说下去的秋颖，沉静的声音比之前多了几分期待，“女生的暗恋是什么样子的？女生也会在男生不知道的时候默默付出吗？比如，偷偷去看他。”
他问出的这个问题明显是意有所指，如此聪明的秋颖瞬间明白她亲爱的老板今天为什么突然整上“爱而不得”这个死样子了。
“好，那就是我们的下一个知识点，为什么说女生的暗恋更像是清晨的薄雾呢。暗恋，女生的暗恋是有许多的小心思在的，上面说到，一个女生什么时候容易对一个男生心动呢？要么是一个男生长久的陪伴，要么是突然知道一个男生对自己的默默付出。可是对于暗恋来说，既然是女生暗恋别人，那就证明这两种情况都是不存在的。所以，如果对方没有在暗恋期间做出回应，女生的暗恋就会像是清晨的薄雾，太阳一出就完全消散……”
“注意，我们这里说的‘女生’指的是那种外表比较刚毅但其实内心柔软，表面云淡风轻但其实内心很有自己想法的女生，而且必须是搞艺术的，还得带点反差，最好是二十五岁上下，长发，身高一米六九点五……”
秋颖的声音在看到裴朝越来越冷的眼神戛然而止。
秋颖别开视线，想到什么又转过来把身子凑近他，嘴角轻佻地勾起，“我们把这种情况称为，‘想开了’。”
等她这句话说完，座位上的人、再次陷入长久的沉默。
她抱臂倚在一旁的书架前，静静地观察着这人的表情，妄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但她低估了裴朝的伪装能力，即使是这样，他还是一脸平静。
他和宋景音之间的故事她不知道，但是能让冷血无情的裴朝念这么久，宋景音到底做了什么？
*
宁春一小时后才空着手回来，回来时还魂不守舍的，宋景音问她什么她也不说，明显有事瞒着她，在她的再三逼问下才说是和于世吵架了。
有关于情侣吵架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无声地给她一个拥抱。
晚上宁春无视她的拒绝，一定要陪床，幸好VIP病房内是有两张床的，再加上宁春说她自己一个人睡睡不安稳，她也就没再让她走。
可等第二天宋景音睁开眼看见面前坐着的裴朝时，还是觉得是个梦。
她后来想了很多语言来描述那天她睁眼看到的场景，可还是觉得自己的语言不及当场给她震撼的十分之一。
要是有笔就好了，这是她在面对裴朝时第二次这样想。
裴朝背光坐着，他今天没有穿平常的西装衬衣，而是少见的为了迎合天气穿了一件深灰色的高领毛衣，头发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整理的十分精致，而是杂乱地搭在额前，甚至头顶还有两捋头发不听话地卷成半圈立在头顶，整个人随意又温暖。
在他的身后是彰显着VIP病房奢华的落地窗，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像是鹅毛一般的雪花打着旋从窗前经过。
在她的记忆里，青城从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
裴朝盯着她的眼睛，就算是看见她醒来也没有动作，似乎是在等她先动。
他的表情也不像是平常那么严肃，更不像是之前那么冷漠，今天的他，更像是那晚埋在她颈间的裴朝，带着随意缱绻且蛊惑人心的魅力。
“裴……你怎么来了？”她稍微张口，但一晚没有喝水的嗓子有些沙哑，发出的声音十分微弱，而她也在话刚出口时就意识到不对，于是在清过嗓子后客套地询问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她的话音刚落，裴朝的身子前倾，把她扶起来，十分贴心地在她的身后放上枕头，把柜子上的水递给她。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再加上他今天的装扮，还有一种……居家好男人的既视感。
他突如其来的示好让宋景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一边小口喝着水一边用余光观察他的表情。
她低头喝水，鸦睫垂在眼睑下方蒙上一层乖巧的阴影，脸色相比于之前也红润了许多，粉色的嘴唇与白瓷杯之间的色彩反差看得人眼晕。
这样的她还真是少见。
“好些了吗？医生说额头上的伤没什么大问题，腿上的伤可能还要些时间康复，所以今天出院以后还要一周来一次。”他的声音轻缓，语气像是轻哄。
“你怎么知道我想出院？”她问完才感到后悔。
这件病房都是以他的名义办的，她跟医生说想出院，医生肯定会联系他啊，这都是问的什么没有脑子的问题。
“为什么想出院？你的伤还没完全好。”
宋景音垂着头回答，“伤没什么大事，我怕外婆看见我在住院，要担心的。”还有就是不想继续住在这么贵的地方欠他的人情了。
“好。”是带着上扬尾音的柔软声音，像是男朋友在哄无理取闹的另一半。
宋景音这个人向来是吃软不不吃硬，他这样一温柔的说话，反倒弄得她有些无所适从。
这人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变脸变得这么快？
“听见了吗？”
被突然唤回神的她被呛了一口，轻咳两声后低低应道：“嗯。”
出院的手续完全不用她操心，裴朝已经办好一切，等她换好衣服上了车才想起，她现在要回的，是他们的家。
手机里传来消息的提示音，今天早上她发现宁春不在后给她发消息，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需不需要她帮忙，她下午才回过来一条长长的消息，说是今早有事先离开了，并且说了她和于世之间最近有件大事，等见面时说。
消息最后问了她的情况，还用上两个亲亲的黄脸表情，看来她在发这条消息时的心情应该不错。
那就好。
今天陈嘉没来，是裴朝开车，等她上车时，车后座上已经放满东西，没有能够容纳她的位置，所以她此刻非常不自在地坐在副驾驶位上。
雪下了一早上，路上的雪早就在刚落下的时候就被碾进车辙印中化成泥水，但好在今天的气温足够低，所以街边的绿化带上还有薄薄的一层雪，街边有许多小朋友从妈妈的手中挣脱开来，穿得像个小面包一样迈着小腿“哒哒哒”地跑过去攒出一小堆雪握在掌心兴奋地举起给妈妈看。
这样温馨的场面在宋景音的眼中停留了好久。
窗外的景色白灰色为主，又没有阳光，街上的人身上的颜色大多都是黑白灰，就像是一张精心绘制的素描画，偶尔出现的几抹亮色也像是突然滴在画中突兀的颜料。
街上的人行色匆匆，每个人之间像是存在一种无形的结界，明明处在同一个空间中，却相互排斥。
车内的空调呼呼吹着热风，宋景音的脸颊上渐渐出现不属于这个季节的红晕。
车在熟悉的地方停下，明明才几天没回来，但再回到这个地方，她的心中莫名地有些抵触。
裴朝停好车，解开安全带，下车后绕到另一边打开副驾的门，“你先上去，我拿东西。”
她朝后座望去，后面的东西几乎全是她一个人的，怎么能让他一个人搬，于是她下车后要开后座的车门，“我也可以搬。”
她的手在半路被裴朝的大手包住，然后趁着她想要挣脱的动作他又顺势将她往单元门前轻推了一把，“你先上去，下面凉。”
他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一阵风带着深冬的刺骨从她身上穿过，刚才的温暖瞬间消失，冻得她打了个寒颤。
裴朝一时语塞，脸上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当我没问。”
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神色，秋颖眼睛直发光，不顾形象的夸张地拱着鼻子，“我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眼看着裴朝端着神色起身要走，她赶紧改口，“女生的暗恋，和你们这群男的肯定是有很大的不一样的。”
裴朝微微前倾的身子慢慢恢复原状。
秋颖看见引起他的兴趣，假装严肃的清了清嗓子，“如果把男生的暗恋比如下雨，那女生的暗恋就是清晨的薄雾。”
说完，她去看裴朝的脸色，后者一副正经听讲的好学生模样。
她憋住笑，“也就是说，男生的暗恋分两种情况。第一，就是打直球，顾名思义，他喜欢谁，那就要大声的告诉谁，把自己的喜欢放在明面上，告诉所有人。这种情况呢，一般多出在学生时代，当然工作后也有，但是比较少；第二种，也就是你这……也就是，另，另一种……”
秋颖给自己接了一杯水，给自己灌了两口，接着说，“另一种呢，就是比较含蓄，在暗恋对象需要的时候出现，然后处处关心。人家饿，就给人家带早饭，人家冷就给人家穿外套，人家有困难，就悄悄给解决，但是！听清楚了啊，但是！这种人一般行动力满分，但是语言能力几乎为零。”
“等我再喝口水……所以，这种剧情的发展要么是哪天男主长了嘴，要么是突然有个第三方人物告诉女主男主曾经为她做的一切，然后女主才发现男主对她深切的爱，就此两人没羞没臊地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这两种呢，都像是下雨一样，它是一个持续的过程，甚至有的时候赶上梅雨季节，可能要下上很长一段时间。男主长期出现在女主身边，然后让她觉得她是离不开你的，其实对于女生来说，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就是陪伴，俗话说得好，日久生情嘛。”
秋颖突然转身和裴朝深思状的眼睛对视，“抓住男生暗恋最后修成正果的精髓了没有？”
“？”
“啧，来，老师给你总结一下。一是你要和这个女孩子长期相处，像是下雨一样慢慢地浸润她的内心；二是，要长嘴，要让她知道你的付出。”
办公室内的灯映在裴朝低垂的眼眸中，久久没有动作，他是真的在思考。
“你……”
“别跑题，”他突然开口打断还想接着说下去的秋颖，沉静的声音比之前多了几分期待，“女生的暗恋是什么样子的？女生也会在男生不知道的时候默默付出吗？比如，偷偷去看他。”
他问出的这个问题明显是意有所指，如此聪明的秋颖瞬间明白她亲爱的老板今天为什么突然整上“爱而不得”这个死样子了。
“好，那就是我们的下一个知识点，为什么说女生的暗恋更像是清晨的薄雾呢。暗恋，女生的暗恋是有许多的小心思在的，上面说到，一个女生什么时候容易对一个男生心动呢？要么是一个男生长久的陪伴，要么是突然知道一个男生对自己的默默付出。可是对于暗恋来说，既然是女生暗恋别人，那就证明这两种情况都是不存在的。所以，如果对方没有在暗恋期间做出回应，女生的暗恋就会像是清晨的薄雾，太阳一出就完全消散……”
“注意，我们这里说的‘女生’指的是那种外表比较刚毅但其实内心柔软，表面云淡风轻但其实内心很有自己想法的女生，而且必须是搞艺术的，还得带点反差，最好是二十五岁上下，长发，身高一米六九点五……”
秋颖的声音在看到裴朝越来越冷的眼神戛然而止。
秋颖别开视线，想到什么又转过来把身子凑近他，嘴角轻佻地勾起，“我们把这种情况称为，‘想开了’。”
等她这句话说完，座位上的人、再次陷入长久的沉默。
她抱臂倚在一旁的书架前，静静地观察着这人的表情，妄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但她低估了裴朝的伪装能力，即使是这样，他还是一脸平静。
他和宋景音之间的故事她不知道，但是能让冷血无情的裴朝念这么久，宋景音到底做了什么？
*
宁春一小时后才空着手回来，回来时还魂不守舍的，宋景音问她什么她也不说，明显有事瞒着她，在她的再三逼问下才说是和于世吵架了。
有关于情侣吵架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无声地给她一个拥抱。
晚上宁春无视她的拒绝，一定要陪床，幸好VIP病房内是有两张床的，再加上宁春说她自己一个人睡睡不安稳，她也就没再让她走。
可等第二天宋景音睁开眼看见面前坐着的裴朝时，还是觉得是个梦。
她后来想了很多语言来描述那天她睁眼看到的场景，可还是觉得自己的语言不及当场给她震撼的十分之一。
要是有笔就好了，这是她在面对裴朝时第二次这样想。
裴朝背光坐着，他今天没有穿平常的西装衬衣，而是少见的为了迎合天气穿了一件深灰色的高领毛衣，头发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整理的十分精致，而是杂乱地搭在额前，甚至头顶还有两捋头发不听话地卷成半圈立在头顶，整个人随意又温暖。
在他的身后是彰显着VIP病房奢华的落地窗，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像是鹅毛一般的雪花打着旋从窗前经过。
在她的记忆里，青城从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
裴朝盯着她的眼睛，就算是看见她醒来也没有动作，似乎是在等她先动。
他的表情也不像是平常那么严肃，更不像是之前那么冷漠，今天的他，更像是那晚埋在她颈间的裴朝，带着随意缱绻且蛊惑人心的魅力。
“裴……你怎么来了？”她稍微张口，但一晚没有喝水的嗓子有些沙哑，发出的声音十分微弱，而她也在话刚出口时就意识到不对，于是在清过嗓子后客套地询问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她的话音刚落，裴朝的身子前倾，把她扶起来，十分贴心地在她的身后放上枕头，把柜子上的水递给她。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再加上他今天的装扮，还有一种……居家好男人的既视感。
他突如其来的示好让宋景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一边小口喝着水一边用余光观察他的表情。
她低头喝水，鸦睫垂在眼睑下方蒙上一层乖巧的阴影，脸色相比于之前也红润了许多，粉色的嘴唇与白瓷杯之间的色彩反差看得人眼晕。
这样的她还真是少见。
“好些了吗？医生说额头上的伤没什么大问题，腿上的伤可能还要些时间康复，所以今天出院以后还要一周来一次。”他的声音轻缓，语气像是轻哄。
“你怎么知道我想出院？”她问完才感到后悔。
这件病房都是以他的名义办的，她跟医生说想出院，医生肯定会联系他啊，这都是问的什么没有脑子的问题。
“为什么想出院？你的伤还没完全好。”
宋景音垂着头回答，“伤没什么大事，我怕外婆看见我在住院，要担心的。”还有就是不想继续住在这么贵的地方欠他的人情了。
“好。”是带着上扬尾音的柔软声音，像是男朋友在哄无理取闹的另一半。
宋景音这个人向来是吃软不不吃硬，他这样一温柔的说话，反倒弄得她有些无所适从。
这人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变脸变得这么快？
“听见了吗？”
被突然唤回神的她被呛了一口，轻咳两声后低低应道：“嗯。”
出院的手续完全不用她操心，裴朝已经办好一切，等她换好衣服上了车才想起，她现在要回的，是他们的家。
手机里传来消息的提示音，今天早上她发现宁春不在后给她发消息，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需不需要她帮忙，她下午才回过来一条长长的消息，说是今早有事先离开了，并且说了她和于世之间最近有件大事，等见面时说。
消息最后问了她的情况，还用上两个亲亲的黄脸表情，看来她在发这条消息时的心情应该不错。
那就好。
今天陈嘉没来，是裴朝开车，等她上车时，车后座上已经放满东西，没有能够容纳她的位置，所以她此刻非常不自在地坐在副驾驶位上。
雪下了一早上，路上的雪早就在刚落下的时候就被碾进车辙印中化成泥水，但好在今天的气温足够低，所以街边的绿化带上还有薄薄的一层雪，街边有许多小朋友从妈妈的手中挣脱开来，穿得像个小面包一样迈着小腿“哒哒哒”地跑过去攒出一小堆雪握在掌心兴奋地举起给妈妈看。
这样温馨的场面在宋景音的眼中停留了好久。
窗外的景色白灰色为主，又没有阳光，街上的人身上的颜色大多都是黑白灰，就像是一张精心绘制的素描画，偶尔出现的几抹亮色也像是突然滴在画中突兀的颜料。
街上的人行色匆匆，每个人之间像是存在一种无形的结界，明明处在同一个空间中，却相互排斥。
车内的空调呼呼吹着热风，宋景音的脸颊上渐渐出现不属于这个季节的红晕。
车在熟悉的地方停下，明明才几天没回来，但再回到这个地方，她的心中莫名地有些抵触。
裴朝停好车，解开安全带，下车后绕到另一边打开副驾的门，“你先上去，我拿东西。”
她朝后座望去，后面的东西几乎全是她一个人的，怎么能让他一个人搬，于是她下车后要开后座的车门，“我也可以搬。”
她的手在半路被裴朝的大手包住，然后趁着她想要挣脱的动作他又顺势将她往单元门前轻推了一把，“你先上去，下面凉。”
他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一阵风带着深冬的刺骨从她身上穿过，刚才的温暖瞬间消失，冻得她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