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牢,外头虽有冬日冷意却日头正好。

    秀秀大步跨到一棵树下靠着,摘下面罩,拿过刘非的扇子给自己扇了起来,把萦绕在鼻腔的难闻气味扇走。

    刘非看了看空了的手,赶紧走到秀秀身侧:“不舒服?”

    秀秀摇了摇头:“这几天我的嗅觉异常敏感,现在好多了。”

    刘非给秀秀捏了捏脖子:“秀秀啊,最近太操劳了,我们先去歇息吧。”

    展宁望了望天,抽了抽嘴角,平了平心绪道:“这破太阳真毒。刘非,你们家不是被烧了一些吗?住着也不舒服,你们去我家住一阵子吧,顺便帮我一举把大哥做的丑事给查好。”

    “不行,”刘非想都没有想,直接拒绝,“这厢事还未了,怎可去你那?等一年后再去吧。”

    “现在我大哥的许多手下都被田鹏忽悠过来,打劫你们家了,他那里定会慌张一段时间,若不抓住时机,下次可就难找把柄了。”展宁示意二人看牢房。

    秀秀也在考虑,现在确实是一个上好的时机,但刘非也是为了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好,她也怕自己飞檐走壁,影响到孩子:“展宁,你们家这不年不节的,也没有大事要操办,我们住进去不妥,再等着时机吧。”

    展宁转了转眼珠,想到了什么:“行吧,等你们处理完田鹏会有新的时机的。”

    刘非和秀秀从后门溜回家已是傍晚,问了阿忠和燕儿,老夫人并没有找过他们,二人便放心地去用了晚饭。

    在众多仆役面前露过脸后,又出去找了一个自家的客栈歇息。

    三天过后,县衙来人通知刘家出席审判田鹏。

    刘非本不想劳烦老夫人出门,只是老夫人十分好奇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便决定也一起出去听一听堂审。

    田鹏的罪证已然板上钉钉,县太爷请他们过来,只为周全程序。

    县太爷见到老夫人来了,十分殷勤地道:“本官念在刘老夫人乃官眷,且腿脚不便,可坐下旁听。”

    老夫人谢过县太爷后坐在捕快送来的椅子上听了下来。

    田鹏将自己怎么盯上刘府的事说了一遍,又将自己如何召集同伴来作案的事说了,只字不提自己上头有展家大少爷做靠山。

    后头又讲到被捕时的情形,在百姓的瞩目下,秀秀洋溢着笑容,随着县太爷召证人的话,站到了堂中。

    县太爷堂上问话:“包秀秀,田鹏所言,他被你刺穿琵琶骨,当众捉拿,可当真属实?”

    秀秀恭敬道:“属实,当时危机四伏,田鹏作为贼首,我必须要将他控制住。”

    接下来县太爷拍了把惊堂木:“包秀秀帮衙门捉到了为祸四方的江洋大盗田鹏,今日下发赏银万两,望百姓以她为榜样,日后多多行善。”

    百姓们垂涎地看着那万两白银的箱子,人群中有叫好声,有鼓掌声,更有想让秀秀捐款的声音。

    秀秀听了一会儿大伙的诉求和赞赏,点了点头,摊开双手,做了安静的手势:“百姓们,这万两白银我定会用在接济弱小上,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刘非眼神发亮,欣赏地看着秀秀。

    县太爷又一拍惊堂木,让大家肃静,打算宣判:“田鹏…”

    此时刘非在外头对县太爷作揖道:“县老爷,多年前被田鹏杀害的孟家苦主也在此处,请县太爷为孟如意讨回公道。”

    县太爷一听,有些惊讶又有些欣喜,多年前尘封的血案居然还有后人,为她昭雪后,戏曲可以传唱,自己的名声定会传扬千里。

    “好,那就请证人上来。”县太爷正襟危坐。

    如意一早就等在不远处的马车上,阿忠通知她要请证人后,便立即下车,进县衙。

    她一路走进门,许多男人便认出了她,逛青楼的都见过她这个头牌,都窃窃私语起来。

    县太爷见到如意也是有些许惊讶,不过他很快按照既定流程问了如意的姓名和身世。

    如意一一答完后,便哭诉起了当年,自己如何装死地看着全家人被他屠戮,自己如何艰难求生。

    堂下见过她的男人们都面面相觑,女人们对她都抱有一些同情。

    田鹏认罪倒也爽快,他早就是榜上有名的通缉犯,而且当年他也已经被泄露行踪,早就被定罪,他只恨自己当年没有再仔细地赶尽杀绝。

    县太爷又敲第三声惊堂木:“田鹏打家劫舍,害死孟如意一家后逃离,期间作案无数,现今又要残害刘家,人神共愤,其罪当诛。本官宣判,明日正午,推出菜市口斩首示众!田鹏雇佣的杀手从犯,流放北方苦寒之地十年。”

    “好!”百姓中爆发出了欢呼。

    听到宣判,如意连连磕了好几个头,感谢县太爷。

    又哭哭啼啼地下去找刘非跪拜感谢。

    他这副样子倒是蛮惹人怜爱,周围好几个不知如意已脱离青楼的男人,都想帮如意赎身。

    如意哭着道:“多谢各位厚爱,刘公子已然帮我赎身。”

    周围几个男人自讨没趣,只好离开。

    秀秀出了风头,心情不错,又知道内情,笑眯眯地看着如意。

    刘老夫人坐在位子上,心中警铃大作,娶包秀秀也就算了,毕竟是清白人家,可她不能容忍一个青楼女子做儿子的妾室。

    她起身走向刘非:“非儿事情结束了,你和秀秀可以回家了。孟姑娘有自由身也可以自己寻去处,安身立命了。”说罢,自己叫了人备轿子回去。

    刘非和秀秀有些不解地跟着老夫人走了。

    如意心情很好,不在乎老夫人的冷脸,扯着阿忠回了马车上,她想和自己如今的未婚夫去祭拜爹娘,告诉他们大仇得报。

    阿忠当然乐意跟着如意去祭拜孟家人,也在心中把娶亲之事定了。

    老夫人坐在马车上,看着刘非,欲言又止,用神色暗示秀秀说话。

    秀秀和老夫人没有一点默契,只以为她闷了,便随口扯了些有的没的。

    老夫人只好自己说:“非儿啊,为娘知道男人都好美色,现今秀秀又有了身孕,你想纳妾无可厚非,但你也要挑一个良家女子。”

    二人听后接双双震惊,秀秀憋着笑看向刘非。

    刘非立即否认道:“娘,您放心,我不会纳妾的,这孟如意之事,只是因为阿忠喜欢她,我才帮她赎身的。”他摊开扇子扇啊扇,觉得有些荒谬。

    刘老夫人这才放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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