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两人结束了几轮的眼神交锋。
而正对面的评委席上，侯松月已经按照预定计划，为容与秋点亮了通过按钮。
原本容与秋和薛沉106票的差距，瞬间缩小到只剩6票。
面对这最后一百票的归属，容与秋和薛沉已经被拉回到同一起跑线上，只要瞿衷轻轻一按，两人在这场综艺中的命运就将被定格。
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紧张地投向了评委席高台，直播镜头也切换到近景，对准瞿衷……和他的手。
如果按照瞿衷之前所说的评判标准，他希望看到演员在舞台上的更多突破，那今日所有的二十场表演中，容与秋的表现最能当得起“突破”二字。
瞿衷没有支持薛沉，却将票投给容与秋，虽不合理，但是合情。
薛沉的身影隐没在台下不起眼的角落中，在她只获得文言轻导演投票后就已经想明白，瞿导和侯大制片这是打定主意联手赶自己出局了。
只是心中，还抱有着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但最后这丝幻想，也在看到侯松月没有片刻犹豫就微笑着将票投给容与秋后，彻底幻灭。
结束了。
薛沉垂着眸，不再看瞿衷。
这档名为公平竞技，实则早已被侯松月和瞿衷两人把控结局的综艺，她不稀罕！
薛沉自嘲地轻笑一声，只觉周身寒意遍布，再不适合人待。
她拢了拢外套，抬步正欲离开……
“戏说不是胡说，改变不是乱编。好好的剧本被你们魔改成这样，就算有再好的演技也不可能让观众共情！”
薛沉脚步一顿：“……哎？”
瞿导说的话，怎么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不，是完全不一样啊！
瞿衷眼神一凛，瞬间一股名导的威压铺盖过来，吓得台上两人不自觉站得笔挺。
双手紧贴腿边，像两个乖巧听班主任训话的小学生。
只是“小学生”顾隐心里左想右想还是有些不忿，于是大着胆子辩解：“可是，是您在小考那天说，让我们不要照搬原剧本演的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瞿衷怒目一瞪，厉声打断顾隐，“难道你们是想通过改编，来体现自己的高人一等，为自己拉票吗？”
顾隐愣住。
他被瞿衷翻脸不认人的态度一噎，梗着脖子说不出来话。
他清楚记得小考结束后，瞿衷离开前留下的那句“如果剧本是死的，那么演技就是活的。如果演技是死的，那么活的也可以是剧本”。
这意思，不就是让他们改编剧本吗？
按照原剧本演，瞿衷说他们不动脑子偷懒。
不按照原剧本演，瞿衷又说他们用小聪明拉票。
这不是将他们的路都堵死了嘛！
虽然这场主演是容与秋，但顾隐似乎比她还要生气。
顾隐一想到为了瞿衷那句话，容与秋拉着舞台编剧彻夜改稿，重新编排走位，几乎将之前的排练全部推倒重来。
每次的排练都用平板拍摄记录，不断复盘自己演技上的不足……
哎，平板！
顾隐忽然灵光一闪，他想起来容与秋用平板将小考那天的情形全程拍摄了下来，之后还时不时翻看，说是能得到瞿导的亲自指导不容易，要录下来多看几遍。
只要让容与秋把平板拿出来，找到瞿衷点评时的片段当众播放，就能证明他并没有胡说！
一想到这，顾隐浑身一震，声音也激动得拔高两度：“我有证据……”
但他话说到一半，就被容与秋用更大的声音盖过：“瞿导您说的对，是我们太想展示自己，才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顾隐还以为容与秋要为自己辩解，没想到却听到了她主动认错。
顾隐一腔热血被自己队友兜头浇了盆冰，忍了又忍，还是压不下心中的火。
看向容与秋，压低声音吼：“你在怕什么！证据就在你平板里，只要放出那段视频，就能证明错的根本不是我们！”
这种被人冤枉的心情很糟，这比被人在《巅峰》里堵到复活点杀，还让顾隐难受。
容与秋悄悄拽了拽顾隐宽大的戏服衣袖，示意他冷静，轻声安抚道：“我知道你很气，但是你先别气。”
无效安抚。
连队友都不站在自己这一边，顾隐想想更郁闷了。
但容与秋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的郁火登时平息下来。
将顾隐的视线引导向评委席，容与秋轻声道：“你仔细瞧瞧瞿导的表情。”
隔着五六排观众的距离，瞿衷正坐在被观众环绕的评委席高台上。
飞速地、努力不着痕迹地、偷偷地……朝两人挤了挤眼。
容与秋瞬间会意，也微微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瞿衷：哦豁，这女娃子悟性不错。你懂我！
容与秋：瞿导不愧是名导，这一部乾坤翻转导演得真妙呢。
顾隐：……你们到底在用眼神密谋什么？！
看看嘴角上扬掌控全局的瞿衷，又扭头看向淡定从容配合表演的容与秋……顾隐心情复杂。
小丑竟是我自己.jpg
好像突然找到了自己万年白银三的原因呢。
他以为自己和容与秋被坑在第一层。
主导全局的侯松月和瞿衷在第五层。
没想到瞿导和容演员仅仅一个眼神就互通心意，这波根本在大气层啊！
侯松月也很快反应过来，瞿衷是想要以容与秋乱改剧本为借口，理由充分投出反对票！
没想到自己攥着瞿衷的投资审批，他还敢自导自演一出强行保人的戏码，连自己都被他耍得团团转！
侯松月恼羞成怒，微笑面具终于被劈出一道严重裂痕。
她扭头瞪向身后工作人员，示意他们故技重施，像针对文言轻一样也将瞿衷立刻静音。
但还不等她吩咐，瞿衷已手快一步，率先拍下红键。
“砰”地音效声响，容与秋身后大屏幕上出现唯一一个红叉，总分在此定格，薛沉以6票的微弱优势，直接晋级下一轮！
全场在此刻静止一秒。
就连台下的薛沉凝视着比分，都露出了没有实感的恍惚神情。
薛沉使劲眨了眨眼，生怕自己看错。
这是真的吗？
她竟然赢了……
短暂的一秒结束，背后响起的掌声震耳欲聋。
薛沉怔怔愣在原地。
这些掌声如此真实，真实到就算只是一场梦境，薛沉也愿意长眠在其中，不愿醒来。
她看向舞台，容与秋周身被灯光镀上一层金黄，闪闪发光。
但那人却微笑着看向台下自己的方向，热情地、真诚地鼓掌。
惶然不觉正是她的成全，她的不辩解，才让自己能够有再一次的机会，回到这个自己喜爱的舞台上。
感受到薛沉回看的视线，容与秋手上鼓掌的动作一停，笑着微微颔首，无声说了句什么。
“你在跟谁说话？”
身边的顾隐恰好侧头瞧她。
容与秋眼角一弯，眸中的光影如水波流动。
她将食指抵在唇角，轻声笑道：“嘘——保密。”
这是属于容与秋和薛沉的秘密。
那句话是什么，只有薛沉知道。
她捂着激越跳动的心口，脑海中浮现出容与秋登场前留下的话——
“相信我，优秀的人，绝对会被看到！”
一瞬间，舞台那束光仿佛折射台下，照亮了薛沉心中一块被黑雾笼罩的地方。
那里深埋着一颗小小的种子，在光芒的温暖下快速发芽，冲破黑暗，生长出对未来的新的希望。
是啊，优秀的人，总会被看到！
=
电视机前，容团团蹲在茶几和沙发的交界处，短短的胳膊撑着脑袋，支在茶几上。
“薛阿姨有两个叉，妈咪只有一个叉……”她很努力地在算比分，“所以是妈咪赢了吗？”
姜凌：“……”
原来是这么算的吗？
不过容团团说的也没错，从某中意义上来说，薛沉虽然赢了，但是容与秋也没有输。
在娱乐圈这种流量为王的风气中，容与秋竟然没有趁机抓住“打败薛沉”这个噱头的流量密码，甘愿做绿叶，衬托他人当红花，真是——
好清新好不做作，与那些就知道落井下石无良炒作的人相比，一点都不一样呢！
在容团团看不到的身后，她家“爸猪蹄子”正捂着心口，一整个被击中的大动作。
容团团：“看妈咪鼓掌那么开心，一定是赢了吧。”
姜凌顺了顺气，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
他没有直接告诉容团团结果，而是旁敲侧击地问：“那你希望妈咪赢吗？”
“那当然是……”容团团回头看着自家“爸猪蹄子”，一脸天真补充道，“不希望啊！”
刚想说些输赢不重要的话来安慰小团子的姜凌：“……”
差点闪到舌头。
“啊，哈……为什么？”
姜凌伸出手，揉了揉容团团毛乎乎的小脑袋。看着那颗饱满圆润的后脑勺，姜凌实在想不通这小脑袋里面想的是什么。
或者说这对母女的脑回路，对他来说都太过深奥难解了。
容团团任由头顶的大手盘啊盘，她算是发现了，这位“爸猪蹄子”最喜欢盘的东西有两样。
一个是钢琴的琴键。
一个是自己的脑袋。
不过每次在把自己的发型揉炸毛后，那双灵巧的大手又会给她重新编上，比妈咪的手艺可好多了。
容团团的发型就在这编了炸、炸了编的循环中，逐渐放弃挣扎。
此刻她正看着电视中笑容满面的妈咪，顶着脑袋上的大手，一脸愁容。
——若是妈咪一直赢下去，就会受到更多人喜欢。到时候“爸猪蹄子”的竞争压力该有多大啊……
只是这些话要是告诉“爸猪蹄子”，他难免灰心。
容团团捏了捏小拳头，最后还是一耷眼睛，撅起嘴：“嘘~~保密！”
=
第一轮比拼的所有表演都已结束，灯光再次暗下，容与秋和顾隐随着舞台道具一起撤到后台。
脚上的布靴刚一踩到后台的绒布地面，顾隐就迫不及待扯住容与秋衣角，将她拉到了人少的角落。
“你和瞿导到底在搞什么？”
顾隐一边问，一边还观察着周围环境，生怕有人朝他们这边看来。
容与秋扯平了戏服上的皱褶，语气随意：“也没什么。”
看了眼墙上电子钟，距离休息时间结束还有四分半，待会儿她还要和所有败者组演员一起重回台上，等待评委票选出2人复活。
容与秋抻了抻袖子，嘴角难掩胜券在握的微笑：“不过是和瞿导达成了一笔双赢的交易而已。”
就那来回几个眼神？
还达成交易？
顾隐扁着嘴，一脸你欺负老实人的不信任表情。
而正对面的评委席上，侯松月已经按照预定计划，为容与秋点亮了通过按钮。
原本容与秋和薛沉106票的差距，瞬间缩小到只剩6票。
面对这最后一百票的归属，容与秋和薛沉已经被拉回到同一起跑线上，只要瞿衷轻轻一按，两人在这场综艺中的命运就将被定格。
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紧张地投向了评委席高台，直播镜头也切换到近景，对准瞿衷……和他的手。
如果按照瞿衷之前所说的评判标准，他希望看到演员在舞台上的更多突破，那今日所有的二十场表演中，容与秋的表现最能当得起“突破”二字。
瞿衷没有支持薛沉，却将票投给容与秋，虽不合理，但是合情。
薛沉的身影隐没在台下不起眼的角落中，在她只获得文言轻导演投票后就已经想明白，瞿导和侯大制片这是打定主意联手赶自己出局了。
只是心中，还抱有着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但最后这丝幻想，也在看到侯松月没有片刻犹豫就微笑着将票投给容与秋后，彻底幻灭。
结束了。
薛沉垂着眸，不再看瞿衷。
这档名为公平竞技，实则早已被侯松月和瞿衷两人把控结局的综艺，她不稀罕！
薛沉自嘲地轻笑一声，只觉周身寒意遍布，再不适合人待。
她拢了拢外套，抬步正欲离开……
“戏说不是胡说，改变不是乱编。好好的剧本被你们魔改成这样，就算有再好的演技也不可能让观众共情！”
薛沉脚步一顿：“……哎？”
瞿导说的话，怎么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不，是完全不一样啊！
瞿衷眼神一凛，瞬间一股名导的威压铺盖过来，吓得台上两人不自觉站得笔挺。
双手紧贴腿边，像两个乖巧听班主任训话的小学生。
只是“小学生”顾隐心里左想右想还是有些不忿，于是大着胆子辩解：“可是，是您在小考那天说，让我们不要照搬原剧本演的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瞿衷怒目一瞪，厉声打断顾隐，“难道你们是想通过改编，来体现自己的高人一等，为自己拉票吗？”
顾隐愣住。
他被瞿衷翻脸不认人的态度一噎，梗着脖子说不出来话。
他清楚记得小考结束后，瞿衷离开前留下的那句“如果剧本是死的，那么演技就是活的。如果演技是死的，那么活的也可以是剧本”。
这意思，不就是让他们改编剧本吗？
按照原剧本演，瞿衷说他们不动脑子偷懒。
不按照原剧本演，瞿衷又说他们用小聪明拉票。
这不是将他们的路都堵死了嘛！
虽然这场主演是容与秋，但顾隐似乎比她还要生气。
顾隐一想到为了瞿衷那句话，容与秋拉着舞台编剧彻夜改稿，重新编排走位，几乎将之前的排练全部推倒重来。
每次的排练都用平板拍摄记录，不断复盘自己演技上的不足……
哎，平板！
顾隐忽然灵光一闪，他想起来容与秋用平板将小考那天的情形全程拍摄了下来，之后还时不时翻看，说是能得到瞿导的亲自指导不容易，要录下来多看几遍。
只要让容与秋把平板拿出来，找到瞿衷点评时的片段当众播放，就能证明他并没有胡说！
一想到这，顾隐浑身一震，声音也激动得拔高两度：“我有证据……”
但他话说到一半，就被容与秋用更大的声音盖过：“瞿导您说的对，是我们太想展示自己，才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顾隐还以为容与秋要为自己辩解，没想到却听到了她主动认错。
顾隐一腔热血被自己队友兜头浇了盆冰，忍了又忍，还是压不下心中的火。
看向容与秋，压低声音吼：“你在怕什么！证据就在你平板里，只要放出那段视频，就能证明错的根本不是我们！”
这种被人冤枉的心情很糟，这比被人在《巅峰》里堵到复活点杀，还让顾隐难受。
容与秋悄悄拽了拽顾隐宽大的戏服衣袖，示意他冷静，轻声安抚道：“我知道你很气，但是你先别气。”
无效安抚。
连队友都不站在自己这一边，顾隐想想更郁闷了。
但容与秋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的郁火登时平息下来。
将顾隐的视线引导向评委席，容与秋轻声道：“你仔细瞧瞧瞿导的表情。”
隔着五六排观众的距离，瞿衷正坐在被观众环绕的评委席高台上。
飞速地、努力不着痕迹地、偷偷地……朝两人挤了挤眼。
容与秋瞬间会意，也微微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瞿衷：哦豁，这女娃子悟性不错。你懂我！
容与秋：瞿导不愧是名导，这一部乾坤翻转导演得真妙呢。
顾隐：……你们到底在用眼神密谋什么？！
看看嘴角上扬掌控全局的瞿衷，又扭头看向淡定从容配合表演的容与秋……顾隐心情复杂。
小丑竟是我自己.jpg
好像突然找到了自己万年白银三的原因呢。
他以为自己和容与秋被坑在第一层。
主导全局的侯松月和瞿衷在第五层。
没想到瞿导和容演员仅仅一个眼神就互通心意，这波根本在大气层啊！
侯松月也很快反应过来，瞿衷是想要以容与秋乱改剧本为借口，理由充分投出反对票！
没想到自己攥着瞿衷的投资审批，他还敢自导自演一出强行保人的戏码，连自己都被他耍得团团转！
侯松月恼羞成怒，微笑面具终于被劈出一道严重裂痕。
她扭头瞪向身后工作人员，示意他们故技重施，像针对文言轻一样也将瞿衷立刻静音。
但还不等她吩咐，瞿衷已手快一步，率先拍下红键。
“砰”地音效声响，容与秋身后大屏幕上出现唯一一个红叉，总分在此定格，薛沉以6票的微弱优势，直接晋级下一轮！
全场在此刻静止一秒。
就连台下的薛沉凝视着比分，都露出了没有实感的恍惚神情。
薛沉使劲眨了眨眼，生怕自己看错。
这是真的吗？
她竟然赢了……
短暂的一秒结束，背后响起的掌声震耳欲聋。
薛沉怔怔愣在原地。
这些掌声如此真实，真实到就算只是一场梦境，薛沉也愿意长眠在其中，不愿醒来。
她看向舞台，容与秋周身被灯光镀上一层金黄，闪闪发光。
但那人却微笑着看向台下自己的方向，热情地、真诚地鼓掌。
惶然不觉正是她的成全，她的不辩解，才让自己能够有再一次的机会，回到这个自己喜爱的舞台上。
感受到薛沉回看的视线，容与秋手上鼓掌的动作一停，笑着微微颔首，无声说了句什么。
“你在跟谁说话？”
身边的顾隐恰好侧头瞧她。
容与秋眼角一弯，眸中的光影如水波流动。
她将食指抵在唇角，轻声笑道：“嘘——保密。”
这是属于容与秋和薛沉的秘密。
那句话是什么，只有薛沉知道。
她捂着激越跳动的心口，脑海中浮现出容与秋登场前留下的话——
“相信我，优秀的人，绝对会被看到！”
一瞬间，舞台那束光仿佛折射台下，照亮了薛沉心中一块被黑雾笼罩的地方。
那里深埋着一颗小小的种子，在光芒的温暖下快速发芽，冲破黑暗，生长出对未来的新的希望。
是啊，优秀的人，总会被看到！
=
电视机前，容团团蹲在茶几和沙发的交界处，短短的胳膊撑着脑袋，支在茶几上。
“薛阿姨有两个叉，妈咪只有一个叉……”她很努力地在算比分，“所以是妈咪赢了吗？”
姜凌：“……”
原来是这么算的吗？
不过容团团说的也没错，从某中意义上来说，薛沉虽然赢了，但是容与秋也没有输。
在娱乐圈这种流量为王的风气中，容与秋竟然没有趁机抓住“打败薛沉”这个噱头的流量密码，甘愿做绿叶，衬托他人当红花，真是——
好清新好不做作，与那些就知道落井下石无良炒作的人相比，一点都不一样呢！
在容团团看不到的身后，她家“爸猪蹄子”正捂着心口，一整个被击中的大动作。
容团团：“看妈咪鼓掌那么开心，一定是赢了吧。”
姜凌顺了顺气，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
他没有直接告诉容团团结果，而是旁敲侧击地问：“那你希望妈咪赢吗？”
“那当然是……”容团团回头看着自家“爸猪蹄子”，一脸天真补充道，“不希望啊！”
刚想说些输赢不重要的话来安慰小团子的姜凌：“……”
差点闪到舌头。
“啊，哈……为什么？”
姜凌伸出手，揉了揉容团团毛乎乎的小脑袋。看着那颗饱满圆润的后脑勺，姜凌实在想不通这小脑袋里面想的是什么。
或者说这对母女的脑回路，对他来说都太过深奥难解了。
容团团任由头顶的大手盘啊盘，她算是发现了，这位“爸猪蹄子”最喜欢盘的东西有两样。
一个是钢琴的琴键。
一个是自己的脑袋。
不过每次在把自己的发型揉炸毛后，那双灵巧的大手又会给她重新编上，比妈咪的手艺可好多了。
容团团的发型就在这编了炸、炸了编的循环中，逐渐放弃挣扎。
此刻她正看着电视中笑容满面的妈咪，顶着脑袋上的大手，一脸愁容。
——若是妈咪一直赢下去，就会受到更多人喜欢。到时候“爸猪蹄子”的竞争压力该有多大啊……
只是这些话要是告诉“爸猪蹄子”，他难免灰心。
容团团捏了捏小拳头，最后还是一耷眼睛，撅起嘴：“嘘~~保密！”
=
第一轮比拼的所有表演都已结束，灯光再次暗下，容与秋和顾隐随着舞台道具一起撤到后台。
脚上的布靴刚一踩到后台的绒布地面，顾隐就迫不及待扯住容与秋衣角，将她拉到了人少的角落。
“你和瞿导到底在搞什么？”
顾隐一边问，一边还观察着周围环境，生怕有人朝他们这边看来。
容与秋扯平了戏服上的皱褶，语气随意：“也没什么。”
看了眼墙上电子钟，距离休息时间结束还有四分半，待会儿她还要和所有败者组演员一起重回台上，等待评委票选出2人复活。
容与秋抻了抻袖子，嘴角难掩胜券在握的微笑：“不过是和瞿导达成了一笔双赢的交易而已。”
就那来回几个眼神？
还达成交易？
顾隐扁着嘴，一脸你欺负老实人的不信任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