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师马上做了相因安排,然后杨老师给我汇报说:

    “陈老师,张子恒我接来了,吃住在学校,入读清北班。”

    我点头,我沉默了一会儿问,

    “知道子恒妈妈的消息吗?”

    杨老师说这个简单,打电话查问法院就是,很多是公开信息。杨老很快就打听清楚了。

    “宣判了,公示了。上城区法院,12年。”

    这话一出来,把我们两的眼泪都惹出来了,12年!人生有多少个12年呀!等子恒妈妈出狱的时候,她本人也50多了,我呢?我甚至对自己在不在都产生了怀疑!

    “陈老师,你不要太伤心了。”

    杨老师安慰我,可她自己的眼泪不比我的少。好一阵平静下来后,我让杨老师帮我递交申请,我要去探监,看子恒妈妈,这么长时间了,我该去看她了。

    杨老师问我需不需要她陪,我说不需要,我说学校工作很多,你分不开身,我就一个人去,一个人才好。

    我包了个车去省第一监狱。那天是犯人家属集体探监的日子,路上车和人都很多,因为疫情防控等原因,探视的时间被压缩到一刻钟,我带去的东西被反复查看了几次,就是一些吃的和穿的,其他任何东西根本就不允许带进去,比如任何带金属的东西。

    见面的时候,我们身前有两个女警,她们倒不一定是要听我们的谈话,但眼睛一直盯着我们。

    “子恒妈妈……”

    一见面,我的眼泪就下来了,我控制不住,原本该是我来安慰她的,可我控制不住。

    “你不要哭,你来看我,我很高兴。你不要哭。”

    哪里能够不哭呀,我哽咽得话都说不出来,女警看不下去了,敲敲桌子,提醒我时间不多。我尽力控制了一下情绪。

    “子恒妈妈,我让杨老师把子恒接到了学校,入读了清北班。全天一对一,你放心。”

    “好。”

    “看孩子考试情况,如果要留学,我会安排。你放心。”

    “好。”

    “子恒的外婆我会安排人经常去看,你放心。”

    “我放心。”

    “我会给你给子恒给你母亲存一笔钱,保证他们平时生活不受影响。我会交给信得过的人保管,等你出来后她会给你。”

    “我并不是不需要钱,但是你能够把我儿子和我妈妈安排好,我就很高兴,我需要的不是这些,而是你。”

    我哭出了声。

    “子恒妈妈你和田老师是我的左膀右臂,你走了,我没有了左膀,后来田老师也走了,我没有了右臂。”

    “为什么?田老师要走?”

    “因为疫情,别人允许开课,我们不行,我们被迫退费,田老师没有充分理解我的用意,就离开了。”

    “是于氏。”

    “是。”

    “你为什么不反击?”

    “没有用。”

    我摸了一把眼泪,警察不允许我们有身体接触,不然子恒妈妈一定会为我擦眼泪。

    “子恒妈妈,你走后的这些日子,我的体力和心力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我自己清楚,我不再合适再继续做下去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够等到你出狱的那一天。”

    “你在跟我说啥?你是要我杀人还是自杀?”

    子恒妈妈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女警连连敲起桌子提醒我们。

    “子恒妈妈,有个东西,我一直想送给你,但一直没有送出来,他们也不允许我带进来。”我在桌上用手画出一个戒指的模样。子恒妈妈伸出手,捂住了戒指,我的眼前一片模糊。

    “听我说,我原先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因为我真的很烂,可后来,我管不住自己。我就想在你身边,好好爱你,因为我知道,我太知道了,没有我照顾,你怎么过呀?你不要哭,听我说,你需要人照顾,你的身体会好起来的,诗一是非常爱你的,你把她带在身边吧。”

    我摇摇头,

    “我们的生活轨迹不是重合的……”我还想说什么,女警说:“探视时间到。”

    她们要带子恒妈妈进去了。子恒妈妈站起来对女警道:

    “不管你们事后怎么处罚我,我一定要亲我的男人。”

    子恒妈妈靠近我,一把抱住我。

    “你不要哭,你听我说,你一定要找个好女人照顾你,你一定要等着我,如果我出来的时候,我没有见到你,我不会活一分钟。”

    子恒妈妈给了我一个热吻。子恒妈妈转身走进了监狱,我傻傻地站着,子恒妈妈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监狱的转角处。

    “你也走了吧。”

    女警提醒我,她眼里有泪水,我平静了一下,向女警深深鞠了一躬。我神情恍惚地走出监狱,杨老师等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

    杨老师搀扶起我,我们两人没有说话,只是在掉泪。

    “陈老师,你的病要求你保持情绪平稳,保持好心情呀。”

    我点点头,子恒妈妈叮嘱我,要等她出来,我不能在她出来前出任何问题,我得换一种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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