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四月与春（全息）
第三十七章
后来的许多事他已经记不大清了。
林生缓慢地眨了下干涩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捧着手中散发着柔光的绿色茧状物。
那是骨兽的“心脏”。
或者，也可以说是他的心脏。
在他意识到这件事的同时，原本坚硬的绿茧缓缓在他的手心融化，当完全融化后，像是他掬着的一捧幽冷湖水。那液体却没有像水流般顺着指缝淌下，而是被他的身体吸收，一点一点地缩小直至完全消失。
他看向远处，倒地的骨兽遮天蔽日的庞大身躯此刻如同一座废墟，残败破旧的骨架脱离了“心脏”的一瞬间失去了原有的光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裂破碎。
那颗畸形可怖的头颅此刻正对着他，猩红的眼瞳与他的目光相接。
原本充斥着暴戾弑杀欲望的晦暗眼瞳中，林生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它好像是笑了一下。林生不由站起来向它的方向迈了一步。
没等他靠近，风雪卷起一地的落花，纷纷扬扬的花雨下，巨兽的骨架碎作齑粉随着风飘零，飞散漫天。
他想要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了几瓣沾雪的落花。
身后响起“吱呀”的脚步声。
他缓慢地合上手掌，小心地收拢花瓣。
“你们也是来杀我的吗？”
此刻他的神情完全褪去了迷惘天真，显得异常的漠然。
那个喜欢窝在父亲怀里听仙人故事、会依赖地喊她阿娘喊个不停的林阿彩早已经死了，死在了当初那场漫天大火中，死在了他们触及不到、改变不了的那段时光里。
现在活着的……
林生想，现在活着的他，到底又算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他不知道这个答案。
林生静静地垂首，没有任何抵抗和攻击的姿态，等待着他们的审判。
他们是仙人，他们会清楚该如何处理他。无论是怎样的结局，他都会接受。
他等得太久了，一个人守着这个牢笼，真的很寂寞。
林生数着雪地上的片片落花，那是什么花呢？他还没问过仙人。他很久没看到过花开了。
吸了吸鼻子，仿佛还能嗅见若有若无的香气。
那香气萦绕在鼻尖，叫他不由浮起一点笑。
嘴角还未落下，倏地头顶落下一片阴影，他的脑袋被摁得低了下去。
林生等来了一个温暖得恍若错觉的拥抱。花香一瞬间将他扑了个满怀。
“你、你……”他僵直着背。
为什么……
四月摸了摸他毛绒绒的头发，“阿彩，你该醒过来了。”
“这场梦已经做得够长久了。爹爹和娘亲不会想要你永远被困在这里，他们想要的一直是让你能够好好地活下去。”
怀抱中的孩子沉默地转过身。
定定地看着她。
很久，“你之前说错了。”
她疑惑。
他没有向她解释，而是继续说道，“我不喜欢杀人。”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她。
“一点都不喜欢。”他重复。
话音落下，轰然，浩大天穹自他们目光所到之处应声破裂，黑压压的云层之间绽开道道金芒。
随后周围的山岭、破败的屋舍连同脚下铺满皑皑白雪的地面皆如同飞絮般化作刺目的白光迅速飞散开。
闭上眼之前她急忙抱住林生，另一只手下意识地向后伸了伸。
充满默契的，两只手在身体悬空坠落之前交握在了一起。
她总算是松了口气。
失去意识前分出神回想林生最后说的那句话。
他是为了回答自己在为激怒骨兽时所说的——
“你既已成了暴虐，想必很享受这样的杀戮吧。”
“我不喜欢杀人，一点都不喜欢。”
*
论坛
『快看官网，资料卡片更新了！北境解锁了一块新的副本！』
『之前好像没在地图上看到过，是新开发的吗？』
『应该不是，我看到隔壁已经有大神出了新副本的通关指南，估计是一个隐藏副本。』
『有人看完剧情回顾了吗？』
『？怎么没人说话？哈喽？人？在否？』
『流泪猫猫头.jpg』
『呜呜呜.gif』
『呜呜呜.gif』
……
『完了，我眼睛出问题了』
『噶？』
『不然怎么会看到满屏的远古火车呜呜呜地在我眼睛里来回跑!』
『……』
点进新出的【林家村副本通关指南】，剧情回顾这部分的帖子下更是哀嚎遍地。全是被这段血虐剧情创死在楼里的玩家。
『气死我了，呜呜呜阿彩我的乖崽！你等着我这就去救你！我要把你从火海里拉出来，然后把他们全部！全部鲨掉！（阴暗爬行)』
『别做梦了，这个副本与其说叫林家村，不如说是林生梦境下的林家村。
火海的时间线根本就不在副本重开的范围内，玩家一进副本，面对的就已经是林家村被毁灭后的那个时间线上的林生了。想要改变他的结局根本就不可能。
能做的只有杀死林生恶念化身的骨兽，防止恶念吞噬他作为人的那部分。』
『被吞的话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只是简单地让你每次进林家镇副本都普普通通地直面狂化骨兽罢了。
最后，在你被打死之前，再放一遍回忆杀来刀你。微笑.jpg
坚强生活.jpg』
『看得出楼上是以身试法了。惨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哈哈哈哈哈哈』
『殉了，下一个。』
『那如果杀死骨兽之后再杀死林生呢？』
『楼上你真的好狠的心！(指指点点)』
『如果把林生作为人的那部分存在也杀死，那这个副本就相当于是白来了。你什么也没带走，只平平无奇地带走了林生的两条命，并顺便永久关闭了林家村副本。（戴着墨镜）（微笑）』
『痛，太痛了。（狂笑）（猴子荡绳）（猩猩捶胸）』
『朋友，摘下你的墨镜说话。』
『（摘下墨镜）（探出流泪猫猫头）』
……
『说起来，林生的爹娘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看下来总觉得怪怪的。』
『我记得我有看到一个设定，感觉还蛮符合的，我猜林生的爹娘应该都是魔主的从兽！』
『魔主是什么登西，从兽又是什么登西？我又跳集了？』
『你没看过最近喜乐镇和红蒙岭的攻略吗？有人在这两个副本里发现了【碎片】，是关于北境任务的一些背景资料，里面就有提到魔主和从兽的内容。』
『稍等，让我去补个知识点。』
『回来了回来了，那这样说起来林生还真是他们说的灾星啊，要不是他的话，村人也不会性情大变吧，剧情回顾里能看得出他对应的是暴虐。怪不得……』
『少说屁话，魔主说起来是魔，实际上根本就是容器好吧！完全就是被命运挑中当做垃圾桶用来回收魔气的！
要不是林生他一直为村子吸收魔气，整个林家村的人早就全都变成魔物了好吧，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他爹林游去了镇上被困了几个月，还不是因为周围的镇子早就沦陷变成魔窟了！
村里人变成那副鬼德行完全是因为他们没有守住本心，本来就品性恶劣！
但凡他们从前对林生一家没有起过这样的念头也不会最终演变成那么惨烈的结果。
是他们的偏见和恶意，毁掉了林生一家和他们自己。』
『唉……』
『莫与憨批论长短了，接着说从兽的事吧，我真的好奇！』
『说起从兽其实算是魔物里比较特别的一类，比绝大部分魔物要强大，而且各自拥有不同的天赋能力。
在魔气涌出后，一部分从兽天然的会依附于魔主出现，对魔主有着本能的吞噬欲。这里就不得不说到魔主的力量设定了，根据出现的副本资料来看，魔主在诞生初期会出现不同程度对于魔气力量的不适应症状 ，导致他们初期实力非常弱小，这可能就是林生一开始得重病的原因，他还处于魔气的适应阶段。
这是他最弱的时候，也是从兽吞噬他的最好时机。
从兽如果吃掉魔主，就能够吸收魔主原本容纳在体内的大量魔气，同时继承魔主源源不断吸纳魔气的能力，成为和魔主一样强大的魔物。』
『所以林生的父母都在后来变成了从兽？可从兽不是说很强大？怎么还会被那些普通人害死？』
『他们都是不完全的转化。
一个是在斩首死后转化成无意识的魔躯，之后成为了林生分化出的恶念的寄体，也就是那只骨兽。
另一个则是在转化为从兽的过程中选择放弃一部分能力来保留住自我意识。在被火烧濒死的时候，她把自身一切力量融入了林生的身体，让他活了下来。
她的天赋能力感觉有点特殊，应该是治愈？复苏？或者更夸张一点，复生？还蛮强的，强到犯规了！（不过应该不是无条件复生，可能是通过献祭之类的限定条件？）
你们应该都有看到吧？骨兽被打败后再次复活，之后失去了“心脏”才真正死亡。我推测，那颗“心脏”就是她死亡后力量最后的具现。』
『呜呜呜……那是阿娘最后送给林阿彩的礼物啊。』
『真的好悲……我真的受不住……太难了……
如果选择了力量，她就会把刀尖对向最爱的人。于是她选择了放弃力量去拥抱他，可是却又因此无法保护最爱的人。』
『拿起刀怕伤害你，放下刀，却无法保护你……气死了，什么狗剧情！我爆哭！』
『胡说，阿娘明明一直都在！她有遵守承诺，一直在阿彩身边好好地保护他，从始至终一直在保护他！（暴风哭泣）（自抱自泣）』
……
『哭完接着说从兽吧（冷酷脸）
林生娘亲算是一个特例，但是这种情况下的从兽基本上和凡人没什么区别，甚至不能算是从兽。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比起保有理智的魔主来说，真正转化完全的从兽，他们的立场是完完全全属于混沌邪恶的，他们会致力于扩大魔气的范围和转化更多的魔物，跟仙者以及人间界的生灵的立场是完全背离的。
简单来说，玩家遇上魔主不一定要打架，打输了也不一定死。
遇上吞噬成功的从兽则是必须要干上一仗，并且打输了必然会死。
所以不要对从兽抱有幻想！（震声）
他们是妥妥的反派角色，做任务要紧啊！遇上从兽要么逃，要么给我打！狠狠地打！打死为止好嘛！（你们给我清醒一点）』
『别骂了别骂了（擦擦眼泪继续肝游戏）（铁血玩家绝不认输）（猛男挺胸）』
『另外补充一个比较倒霉的情况：如果北境任务中全部魔主死亡，从兽存活的情况下，北境会面临全线沦陷。
在不重开游戏的情况下，整片大陆都会被魔气逐渐侵蚀。（倒霉蛋竟是我自己）（怨种落泪）』
『好家伙，这都能被你打出来。』
『这就是瞎打副本的下场！但凡等攻略出来也不至于走上这条死路。』
『？这种情况和重开有什么区别？不是已经要完球了！（不要倔了，鸭头）（算了算了，收手吧别骚了）』
『也不算是完全没救了……我的任务线上还留了最后一个任务提示我可以拯救大陆。』
『找到天灵体，联结仙人灵力。』
四月看到了论坛上最后这句回复。
她没想到师尊他们会把这一段剧情放在里面。
那是上一世，他们迎来的真正结局。
后来的许多事他已经记不大清了。
林生缓慢地眨了下干涩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捧着手中散发着柔光的绿色茧状物。
那是骨兽的“心脏”。
或者，也可以说是他的心脏。
在他意识到这件事的同时，原本坚硬的绿茧缓缓在他的手心融化，当完全融化后，像是他掬着的一捧幽冷湖水。那液体却没有像水流般顺着指缝淌下，而是被他的身体吸收，一点一点地缩小直至完全消失。
他看向远处，倒地的骨兽遮天蔽日的庞大身躯此刻如同一座废墟，残败破旧的骨架脱离了“心脏”的一瞬间失去了原有的光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裂破碎。
那颗畸形可怖的头颅此刻正对着他，猩红的眼瞳与他的目光相接。
原本充斥着暴戾弑杀欲望的晦暗眼瞳中，林生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它好像是笑了一下。林生不由站起来向它的方向迈了一步。
没等他靠近，风雪卷起一地的落花，纷纷扬扬的花雨下，巨兽的骨架碎作齑粉随着风飘零，飞散漫天。
他想要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了几瓣沾雪的落花。
身后响起“吱呀”的脚步声。
他缓慢地合上手掌，小心地收拢花瓣。
“你们也是来杀我的吗？”
此刻他的神情完全褪去了迷惘天真，显得异常的漠然。
那个喜欢窝在父亲怀里听仙人故事、会依赖地喊她阿娘喊个不停的林阿彩早已经死了，死在了当初那场漫天大火中，死在了他们触及不到、改变不了的那段时光里。
现在活着的……
林生想，现在活着的他，到底又算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他不知道这个答案。
林生静静地垂首，没有任何抵抗和攻击的姿态，等待着他们的审判。
他们是仙人，他们会清楚该如何处理他。无论是怎样的结局，他都会接受。
他等得太久了，一个人守着这个牢笼，真的很寂寞。
林生数着雪地上的片片落花，那是什么花呢？他还没问过仙人。他很久没看到过花开了。
吸了吸鼻子，仿佛还能嗅见若有若无的香气。
那香气萦绕在鼻尖，叫他不由浮起一点笑。
嘴角还未落下，倏地头顶落下一片阴影，他的脑袋被摁得低了下去。
林生等来了一个温暖得恍若错觉的拥抱。花香一瞬间将他扑了个满怀。
“你、你……”他僵直着背。
为什么……
四月摸了摸他毛绒绒的头发，“阿彩，你该醒过来了。”
“这场梦已经做得够长久了。爹爹和娘亲不会想要你永远被困在这里，他们想要的一直是让你能够好好地活下去。”
怀抱中的孩子沉默地转过身。
定定地看着她。
很久，“你之前说错了。”
她疑惑。
他没有向她解释，而是继续说道，“我不喜欢杀人。”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她。
“一点都不喜欢。”他重复。
话音落下，轰然，浩大天穹自他们目光所到之处应声破裂，黑压压的云层之间绽开道道金芒。
随后周围的山岭、破败的屋舍连同脚下铺满皑皑白雪的地面皆如同飞絮般化作刺目的白光迅速飞散开。
闭上眼之前她急忙抱住林生，另一只手下意识地向后伸了伸。
充满默契的，两只手在身体悬空坠落之前交握在了一起。
她总算是松了口气。
失去意识前分出神回想林生最后说的那句话。
他是为了回答自己在为激怒骨兽时所说的——
“你既已成了暴虐，想必很享受这样的杀戮吧。”
“我不喜欢杀人，一点都不喜欢。”
*
论坛
『快看官网，资料卡片更新了！北境解锁了一块新的副本！』
『之前好像没在地图上看到过，是新开发的吗？』
『应该不是，我看到隔壁已经有大神出了新副本的通关指南，估计是一个隐藏副本。』
『有人看完剧情回顾了吗？』
『？怎么没人说话？哈喽？人？在否？』
『流泪猫猫头.jpg』
『呜呜呜.gif』
『呜呜呜.gif』
……
『完了，我眼睛出问题了』
『噶？』
『不然怎么会看到满屏的远古火车呜呜呜地在我眼睛里来回跑!』
『……』
点进新出的【林家村副本通关指南】，剧情回顾这部分的帖子下更是哀嚎遍地。全是被这段血虐剧情创死在楼里的玩家。
『气死我了，呜呜呜阿彩我的乖崽！你等着我这就去救你！我要把你从火海里拉出来，然后把他们全部！全部鲨掉！（阴暗爬行)』
『别做梦了，这个副本与其说叫林家村，不如说是林生梦境下的林家村。
火海的时间线根本就不在副本重开的范围内，玩家一进副本，面对的就已经是林家村被毁灭后的那个时间线上的林生了。想要改变他的结局根本就不可能。
能做的只有杀死林生恶念化身的骨兽，防止恶念吞噬他作为人的那部分。』
『被吞的话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只是简单地让你每次进林家镇副本都普普通通地直面狂化骨兽罢了。
最后，在你被打死之前，再放一遍回忆杀来刀你。微笑.jpg
坚强生活.jpg』
『看得出楼上是以身试法了。惨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哈哈哈哈哈哈』
『殉了，下一个。』
『那如果杀死骨兽之后再杀死林生呢？』
『楼上你真的好狠的心！(指指点点)』
『如果把林生作为人的那部分存在也杀死，那这个副本就相当于是白来了。你什么也没带走，只平平无奇地带走了林生的两条命，并顺便永久关闭了林家村副本。（戴着墨镜）（微笑）』
『痛，太痛了。（狂笑）（猴子荡绳）（猩猩捶胸）』
『朋友，摘下你的墨镜说话。』
『（摘下墨镜）（探出流泪猫猫头）』
……
『说起来，林生的爹娘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看下来总觉得怪怪的。』
『我记得我有看到一个设定，感觉还蛮符合的，我猜林生的爹娘应该都是魔主的从兽！』
『魔主是什么登西，从兽又是什么登西？我又跳集了？』
『你没看过最近喜乐镇和红蒙岭的攻略吗？有人在这两个副本里发现了【碎片】，是关于北境任务的一些背景资料，里面就有提到魔主和从兽的内容。』
『稍等，让我去补个知识点。』
『回来了回来了，那这样说起来林生还真是他们说的灾星啊，要不是他的话，村人也不会性情大变吧，剧情回顾里能看得出他对应的是暴虐。怪不得……』
『少说屁话，魔主说起来是魔，实际上根本就是容器好吧！完全就是被命运挑中当做垃圾桶用来回收魔气的！
要不是林生他一直为村子吸收魔气，整个林家村的人早就全都变成魔物了好吧，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他爹林游去了镇上被困了几个月，还不是因为周围的镇子早就沦陷变成魔窟了！
村里人变成那副鬼德行完全是因为他们没有守住本心，本来就品性恶劣！
但凡他们从前对林生一家没有起过这样的念头也不会最终演变成那么惨烈的结果。
是他们的偏见和恶意，毁掉了林生一家和他们自己。』
『唉……』
『莫与憨批论长短了，接着说从兽的事吧，我真的好奇！』
『说起从兽其实算是魔物里比较特别的一类，比绝大部分魔物要强大，而且各自拥有不同的天赋能力。
在魔气涌出后，一部分从兽天然的会依附于魔主出现，对魔主有着本能的吞噬欲。这里就不得不说到魔主的力量设定了，根据出现的副本资料来看，魔主在诞生初期会出现不同程度对于魔气力量的不适应症状 ，导致他们初期实力非常弱小，这可能就是林生一开始得重病的原因，他还处于魔气的适应阶段。
这是他最弱的时候，也是从兽吞噬他的最好时机。
从兽如果吃掉魔主，就能够吸收魔主原本容纳在体内的大量魔气，同时继承魔主源源不断吸纳魔气的能力，成为和魔主一样强大的魔物。』
『所以林生的父母都在后来变成了从兽？可从兽不是说很强大？怎么还会被那些普通人害死？』
『他们都是不完全的转化。
一个是在斩首死后转化成无意识的魔躯，之后成为了林生分化出的恶念的寄体，也就是那只骨兽。
另一个则是在转化为从兽的过程中选择放弃一部分能力来保留住自我意识。在被火烧濒死的时候，她把自身一切力量融入了林生的身体，让他活了下来。
她的天赋能力感觉有点特殊，应该是治愈？复苏？或者更夸张一点，复生？还蛮强的，强到犯规了！（不过应该不是无条件复生，可能是通过献祭之类的限定条件？）
你们应该都有看到吧？骨兽被打败后再次复活，之后失去了“心脏”才真正死亡。我推测，那颗“心脏”就是她死亡后力量最后的具现。』
『呜呜呜……那是阿娘最后送给林阿彩的礼物啊。』
『真的好悲……我真的受不住……太难了……
如果选择了力量，她就会把刀尖对向最爱的人。于是她选择了放弃力量去拥抱他，可是却又因此无法保护最爱的人。』
『拿起刀怕伤害你，放下刀，却无法保护你……气死了，什么狗剧情！我爆哭！』
『胡说，阿娘明明一直都在！她有遵守承诺，一直在阿彩身边好好地保护他，从始至终一直在保护他！（暴风哭泣）（自抱自泣）』
……
『哭完接着说从兽吧（冷酷脸）
林生娘亲算是一个特例，但是这种情况下的从兽基本上和凡人没什么区别，甚至不能算是从兽。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比起保有理智的魔主来说，真正转化完全的从兽，他们的立场是完完全全属于混沌邪恶的，他们会致力于扩大魔气的范围和转化更多的魔物，跟仙者以及人间界的生灵的立场是完全背离的。
简单来说，玩家遇上魔主不一定要打架，打输了也不一定死。
遇上吞噬成功的从兽则是必须要干上一仗，并且打输了必然会死。
所以不要对从兽抱有幻想！（震声）
他们是妥妥的反派角色，做任务要紧啊！遇上从兽要么逃，要么给我打！狠狠地打！打死为止好嘛！（你们给我清醒一点）』
『别骂了别骂了（擦擦眼泪继续肝游戏）（铁血玩家绝不认输）（猛男挺胸）』
『另外补充一个比较倒霉的情况：如果北境任务中全部魔主死亡，从兽存活的情况下，北境会面临全线沦陷。
在不重开游戏的情况下，整片大陆都会被魔气逐渐侵蚀。（倒霉蛋竟是我自己）（怨种落泪）』
『好家伙，这都能被你打出来。』
『这就是瞎打副本的下场！但凡等攻略出来也不至于走上这条死路。』
『？这种情况和重开有什么区别？不是已经要完球了！（不要倔了，鸭头）（算了算了，收手吧别骚了）』
『也不算是完全没救了……我的任务线上还留了最后一个任务提示我可以拯救大陆。』
『找到天灵体，联结仙人灵力。』
四月看到了论坛上最后这句回复。
她没想到师尊他们会把这一段剧情放在里面。
那是上一世，他们迎来的真正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