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整个金陵都张灯结彩，热闹非常。程家的小少爷一大早就被叫醒，开始准备入宫的行装，丫鬟手里拿着吉祥褂子满院子的追着他跑：“瑜哥儿，快来穿衣裳吧！”
“程瑜！”二夫人云翠站出来，手里拿着扫帚，瑜哥儿这才站住脚，任由丫鬟给她穿衣服。云翠放下扫帚，小声问身边的丫鬟：“二爷去老爷书房还没出来吗？”
“小的只听到老爷摔了砚台。”
书房这边，程尹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烟台，默默放回桌案上，只见父亲单手撑着额头，咬牙说道：“蠢货！金陵城内死了一只蚂蚁他都知道！你以为能瞒得过他？”
程翰所指的是他私下勾结齐蔚私自调兵的事情。是啊，禁卫所的耳目那么多，李顾不可能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始终没有拿此事问罪。
“他那是在等！等程家失去价值的时候全都摆在台面上，让咱们没有喘息的机会！”程翰太了解李顾了，所以他才会骂程尹蠢。
“跟随太祖打天下的十二位功臣，仅有永安侯得以善终，如今尚在人世的只有我，你知道我和永安侯是靠什么活下来的吗？”程翰说着哽咽了一会儿，“天下平定后，我们把兵符交出来，匍匐在圣人的脚下，才得以苟活，后来西南之乱，我虽然是三军统帅，但也上书请孝懿太子做督军才敢领兵。你若再做蠢事，我程家就要毁在你手里了。”
程尹低头道：“儿子知道了。”
与齐蔚合谋的事情，他确实做得太冲动了，兴许李顾在暗中早就知道，为了向李顾证明自己的价值，他才急于上书削藩。
王妃、命妇们进宫后暂时与丈夫分开，先去长春宫请安。云翠把儿子交给宫中的嬷嬷，便跟着命妇们一起前往长春宫，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进宫，大家都很谨慎，说话也很小声，云翠一边走，一边跟两位夫人聊天，内容不过是抱怨丈夫纳妾或是不管家事。
“还是程夫人命好，他们程家呀，就没有纳妾的传统！”
“好什么呀~”
说笑间，云翠注意到走在自己前面的恰巧是张将军的夫人，她见过张夫人两次，一次是大婚那天，第二次是瑜哥儿过生的时候，张将军带她来过府上为瑜哥儿庆生。云翠想，她们两人的丈夫也算是半个生死之交了，况且张将军还是公爹的义子，与大哥感情也深厚，自己应与她多往来才对。
徐梦伶正在神游，突然肩膀被轻轻的敲了敲，回过神来微微点头说道：“程夫人好。”
“张夫人好，头一次进宫吧？”云翠上前与她并排走，微笑道：“没事的，宫里的娘娘人都很好。”
徐梦伶尴尬的点点头，云翠接着说道：“宫中最得宠的贵人，是我家小姑子。”
“是，夫人真是好福气。”
“不用担心，待会儿跟着大家走就好了。”
“好，谢谢夫人。”
说话间，她们已经到了长春宫，众人走进长春宫的大殿，一齐行礼：“参见皇后娘娘千岁。”
赵簌簌如众星捧月一般，走在最前头，率领着女眷们前往春风殿暖阁听戏，走在她左右的就是齐王和赵王的王妃，而齐王妃的旁边便是赵媛媛，今日是家宴，况且皇上还邀请朝中重臣携家眷前来参加，有她也不稀奇。一行人慢慢，边走边欣赏宫中花园的景色，赵簌簌觉得有些心烦，倒不如直接叫她们去暖阁觐见呢。
“三嫂，你这珊瑚手串成色真好，我在渤海卫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珊瑚呢。”齐王妃说着拉起赵媛媛的手来仔细端详，“这珊瑚不会是端午的时候咱们王爷进贡来的那株吧！”
赵簌簌不应声，相当于默认。
“晋王到底是皇上的同胞兄弟，皇上对嫂子也是很照顾呢！”齐王妃话里有话，大家都知道李顾和赵媛媛的前尘往事。
蠢货！赵簌簌不说话，但早就在心里发出一声冷哼，齐王全家老小都在金陵城中，府邸被禁卫所整天十二个时辰的监视，都站在屠刀下了，还有心思嘲讽李顾的绯色故事呢。
“是啊，皇上仁厚。”赵王妃也应和道。
一行人穿过御花园，走左边那条小径过去就是梅园，走右边便是去暖阁，想起梅园，赵簌簌不免侧目看了看走在自己身后的程荑，恰巧穿了一身绣了白梅的粉缎子做的衣裙，她正在跟自家嫂子说话。
进入暖阁，两位王妃坐在皇后主位的两边，体现了对她们的重视。宫人拿来戏单，赵簌簌抬手说道：“请二位王妃选。”
说话间，瓜果小吃全都上齐了，戏班也开始敲锣打鼓，热闹起来。赵簌簌单手撑着下巴，她竟然觉得有些累了，这才刚刚开始呢，她得陪着她们听戏，到傍晚除夕宴会才开始。
刚刚开始没多久，赵王府的奶娘奶娘抱着小世子出现，孩子小，哭着找娘亲，看见赵王妃就往她怀里蹿，怎么也不肯走。赵簌簌看他虎头虎脑的，煞是可爱，“就让他在这儿挨着娘亲吧，孩子还小本来就很粘人。”
“让几位嫂子见笑了，骏骏，快，给皇后娘娘请安！”
小世子听见自己可以留下来才止住哭声，抬手抹掉眼泪，带着哭腔给赵簌簌行礼：“骏骏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
“还有三伯母和六伯母呢？”
“两位伯母万福。”说完又委屈的扑进自己母亲怀里，引得几人大笑。
赵簌簌听他奶声奶气的请安，突然觉得心情好了不少，她是挺喜欢小孩子的，从前在燕北王府的时候经常在军中，王府里就她跟柳妃，没现在那么多规矩，都是一张桌子吃饭，李俶常常跟在她身边，那时候李俶也跟小世子差不多大，与她这个嫡母也亲昵。
“骏骏今年多大了？”赵簌簌问道。
“快告诉皇后娘娘，我们骏骏今年五岁了！”赵王妃模拟着小孩子的声音，她把小世子抱在怀里，“其实我跟王爷年纪都不小了，我早些年一直没有孩子，看着府中夫人们一个个都有了孩子，我心里也急，还好王爷经常安慰我，说一定等我们的孩子出生才立世子，好不容易才有了骏骏的，他身子又弱，不是我精心照料，怕是也长不了这么大。”
“弟媳不用担心，孩子小的时候都爱生病，经常发热，我看骏骏白白胖胖的，一定会平安长大的。”赵簌簌看她一脸愁容，便宽慰道。
“说起来四嫂都没生养过，怎么会对小孩这么了解？”齐王妃一边吃瓜子，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坐在她下首的柳妃和闵妃纷纷侧目，她们觉得这齐王妃古怪得很，每一句话都捡着皇后娘娘的痛处说。柳妃是李顾刚刚到燕北便纳的，与皇后相处的时间最长，这事她最清楚了，皇上皇后虽然是结发夫妻，但他们同房的次数十多年来都是屈指可数，皇后没有孩子也是很正常的，她刚刚到王府的时候便看出了这位王妃并不得宠，自己也曾经仗着荣宠在赵簌簌面前得意过一段时间。
闵妃则下意识的托着自己的肚子。
“皇后娘娘待大皇子和璟容公主亲厚，大皇子小时候发热都是皇后娘娘陪在身边的。”柳妃想为皇后解围，不料正中齐王妃下怀。
“再亲厚又如何，始终不如自己亲生的，皇后娘娘一直未孕，是不是身体有恙？我恰好得了一副求子药，让人抄送一份如何？”
程荑坐在赵太妃的下首，早就听得咬紧了牙关，她正等着看皇后娘娘如何收拾这刁妇，谁知赵簌簌莞尔一笑，点点头：“那就麻烦弟媳了。”
赵簌簌懒得与她起口舌之争，她就是在帮长姐出气罢了，齐王妃是开国十二功臣之一的吴国公萧敛嫡女，未出阁前与长姐交好，她们两对于赵簌簌这个庶女的看不起向来是一致对外的。可齐王妃只贪图一时嘴快，并未看见赵媛媛屡次对她使眼色。
赵媛媛算是领教了皇后的厉害了，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李顾对她的旧情，她不能再招惹赵簌簌，而是要想办法见到李顾。
姿若悄无声息的走进来，俯身在赵簌簌耳边轻语。
大太监林立德走进来，“参见皇后娘娘。”
“皇上有什么吩咐吗？”赵簌簌挑眉，说话的声音也变大。
看见林立德出现，赵媛媛心跳得很快，她还没有进宫住的时候，在一些宴会上，李顾就是差林立德来喊她的。
“皇上差老奴来，请宁贵人去马场。”此言一出，整个暖阁里的女眷全都把目光投过来，一些大臣的夫人早就听说了这宁贵人得宠，却不想皇上偏爱至此，女眷都在听戏，却要她去马场伴驾。
程荑不可思议，她可不会骑马，况且王爷、重臣在马场陪皇上打马球呢！她去干嘛？
“是啊，皇上说要教您骑马，轿撵在外面候着了，宁娘娘快动身吧，待会儿皇上等急了该拿老奴是问了。”
“宁妹妹快去吧，别让皇上久等了。”赵簌簌面带微笑，看着长姐的脸色早就一片惨白，不免在心中惋惜，为什么要相信男人的情谊呢？情谊是最靠不住的，只有权力捏在自己手中才可靠。
程荑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离开了春风殿暖阁。
“程瑜！”二夫人云翠站出来，手里拿着扫帚，瑜哥儿这才站住脚，任由丫鬟给她穿衣服。云翠放下扫帚，小声问身边的丫鬟：“二爷去老爷书房还没出来吗？”
“小的只听到老爷摔了砚台。”
书房这边，程尹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烟台，默默放回桌案上，只见父亲单手撑着额头，咬牙说道：“蠢货！金陵城内死了一只蚂蚁他都知道！你以为能瞒得过他？”
程翰所指的是他私下勾结齐蔚私自调兵的事情。是啊，禁卫所的耳目那么多，李顾不可能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始终没有拿此事问罪。
“他那是在等！等程家失去价值的时候全都摆在台面上，让咱们没有喘息的机会！”程翰太了解李顾了，所以他才会骂程尹蠢。
“跟随太祖打天下的十二位功臣，仅有永安侯得以善终，如今尚在人世的只有我，你知道我和永安侯是靠什么活下来的吗？”程翰说着哽咽了一会儿，“天下平定后，我们把兵符交出来，匍匐在圣人的脚下，才得以苟活，后来西南之乱，我虽然是三军统帅，但也上书请孝懿太子做督军才敢领兵。你若再做蠢事，我程家就要毁在你手里了。”
程尹低头道：“儿子知道了。”
与齐蔚合谋的事情，他确实做得太冲动了，兴许李顾在暗中早就知道，为了向李顾证明自己的价值，他才急于上书削藩。
王妃、命妇们进宫后暂时与丈夫分开，先去长春宫请安。云翠把儿子交给宫中的嬷嬷，便跟着命妇们一起前往长春宫，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进宫，大家都很谨慎，说话也很小声，云翠一边走，一边跟两位夫人聊天，内容不过是抱怨丈夫纳妾或是不管家事。
“还是程夫人命好，他们程家呀，就没有纳妾的传统！”
“好什么呀~”
说笑间，云翠注意到走在自己前面的恰巧是张将军的夫人，她见过张夫人两次，一次是大婚那天，第二次是瑜哥儿过生的时候，张将军带她来过府上为瑜哥儿庆生。云翠想，她们两人的丈夫也算是半个生死之交了，况且张将军还是公爹的义子，与大哥感情也深厚，自己应与她多往来才对。
徐梦伶正在神游，突然肩膀被轻轻的敲了敲，回过神来微微点头说道：“程夫人好。”
“张夫人好，头一次进宫吧？”云翠上前与她并排走，微笑道：“没事的，宫里的娘娘人都很好。”
徐梦伶尴尬的点点头，云翠接着说道：“宫中最得宠的贵人，是我家小姑子。”
“是，夫人真是好福气。”
“不用担心，待会儿跟着大家走就好了。”
“好，谢谢夫人。”
说话间，她们已经到了长春宫，众人走进长春宫的大殿，一齐行礼：“参见皇后娘娘千岁。”
赵簌簌如众星捧月一般，走在最前头，率领着女眷们前往春风殿暖阁听戏，走在她左右的就是齐王和赵王的王妃，而齐王妃的旁边便是赵媛媛，今日是家宴，况且皇上还邀请朝中重臣携家眷前来参加，有她也不稀奇。一行人慢慢，边走边欣赏宫中花园的景色，赵簌簌觉得有些心烦，倒不如直接叫她们去暖阁觐见呢。
“三嫂，你这珊瑚手串成色真好，我在渤海卫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珊瑚呢。”齐王妃说着拉起赵媛媛的手来仔细端详，“这珊瑚不会是端午的时候咱们王爷进贡来的那株吧！”
赵簌簌不应声，相当于默认。
“晋王到底是皇上的同胞兄弟，皇上对嫂子也是很照顾呢！”齐王妃话里有话，大家都知道李顾和赵媛媛的前尘往事。
蠢货！赵簌簌不说话，但早就在心里发出一声冷哼，齐王全家老小都在金陵城中，府邸被禁卫所整天十二个时辰的监视，都站在屠刀下了，还有心思嘲讽李顾的绯色故事呢。
“是啊，皇上仁厚。”赵王妃也应和道。
一行人穿过御花园，走左边那条小径过去就是梅园，走右边便是去暖阁，想起梅园，赵簌簌不免侧目看了看走在自己身后的程荑，恰巧穿了一身绣了白梅的粉缎子做的衣裙，她正在跟自家嫂子说话。
进入暖阁，两位王妃坐在皇后主位的两边，体现了对她们的重视。宫人拿来戏单，赵簌簌抬手说道：“请二位王妃选。”
说话间，瓜果小吃全都上齐了，戏班也开始敲锣打鼓，热闹起来。赵簌簌单手撑着下巴，她竟然觉得有些累了，这才刚刚开始呢，她得陪着她们听戏，到傍晚除夕宴会才开始。
刚刚开始没多久，赵王府的奶娘奶娘抱着小世子出现，孩子小，哭着找娘亲，看见赵王妃就往她怀里蹿，怎么也不肯走。赵簌簌看他虎头虎脑的，煞是可爱，“就让他在这儿挨着娘亲吧，孩子还小本来就很粘人。”
“让几位嫂子见笑了，骏骏，快，给皇后娘娘请安！”
小世子听见自己可以留下来才止住哭声，抬手抹掉眼泪，带着哭腔给赵簌簌行礼：“骏骏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
“还有三伯母和六伯母呢？”
“两位伯母万福。”说完又委屈的扑进自己母亲怀里，引得几人大笑。
赵簌簌听他奶声奶气的请安，突然觉得心情好了不少，她是挺喜欢小孩子的，从前在燕北王府的时候经常在军中，王府里就她跟柳妃，没现在那么多规矩，都是一张桌子吃饭，李俶常常跟在她身边，那时候李俶也跟小世子差不多大，与她这个嫡母也亲昵。
“骏骏今年多大了？”赵簌簌问道。
“快告诉皇后娘娘，我们骏骏今年五岁了！”赵王妃模拟着小孩子的声音，她把小世子抱在怀里，“其实我跟王爷年纪都不小了，我早些年一直没有孩子，看着府中夫人们一个个都有了孩子，我心里也急，还好王爷经常安慰我，说一定等我们的孩子出生才立世子，好不容易才有了骏骏的，他身子又弱，不是我精心照料，怕是也长不了这么大。”
“弟媳不用担心，孩子小的时候都爱生病，经常发热，我看骏骏白白胖胖的，一定会平安长大的。”赵簌簌看她一脸愁容，便宽慰道。
“说起来四嫂都没生养过，怎么会对小孩这么了解？”齐王妃一边吃瓜子，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坐在她下首的柳妃和闵妃纷纷侧目，她们觉得这齐王妃古怪得很，每一句话都捡着皇后娘娘的痛处说。柳妃是李顾刚刚到燕北便纳的，与皇后相处的时间最长，这事她最清楚了，皇上皇后虽然是结发夫妻，但他们同房的次数十多年来都是屈指可数，皇后没有孩子也是很正常的，她刚刚到王府的时候便看出了这位王妃并不得宠，自己也曾经仗着荣宠在赵簌簌面前得意过一段时间。
闵妃则下意识的托着自己的肚子。
“皇后娘娘待大皇子和璟容公主亲厚，大皇子小时候发热都是皇后娘娘陪在身边的。”柳妃想为皇后解围，不料正中齐王妃下怀。
“再亲厚又如何，始终不如自己亲生的，皇后娘娘一直未孕，是不是身体有恙？我恰好得了一副求子药，让人抄送一份如何？”
程荑坐在赵太妃的下首，早就听得咬紧了牙关，她正等着看皇后娘娘如何收拾这刁妇，谁知赵簌簌莞尔一笑，点点头：“那就麻烦弟媳了。”
赵簌簌懒得与她起口舌之争，她就是在帮长姐出气罢了，齐王妃是开国十二功臣之一的吴国公萧敛嫡女，未出阁前与长姐交好，她们两对于赵簌簌这个庶女的看不起向来是一致对外的。可齐王妃只贪图一时嘴快，并未看见赵媛媛屡次对她使眼色。
赵媛媛算是领教了皇后的厉害了，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李顾对她的旧情，她不能再招惹赵簌簌，而是要想办法见到李顾。
姿若悄无声息的走进来，俯身在赵簌簌耳边轻语。
大太监林立德走进来，“参见皇后娘娘。”
“皇上有什么吩咐吗？”赵簌簌挑眉，说话的声音也变大。
看见林立德出现，赵媛媛心跳得很快，她还没有进宫住的时候，在一些宴会上，李顾就是差林立德来喊她的。
“皇上差老奴来，请宁贵人去马场。”此言一出，整个暖阁里的女眷全都把目光投过来，一些大臣的夫人早就听说了这宁贵人得宠，却不想皇上偏爱至此，女眷都在听戏，却要她去马场伴驾。
程荑不可思议，她可不会骑马，况且王爷、重臣在马场陪皇上打马球呢！她去干嘛？
“是啊，皇上说要教您骑马，轿撵在外面候着了，宁娘娘快动身吧，待会儿皇上等急了该拿老奴是问了。”
“宁妹妹快去吧，别让皇上久等了。”赵簌簌面带微笑，看着长姐的脸色早就一片惨白，不免在心中惋惜，为什么要相信男人的情谊呢？情谊是最靠不住的，只有权力捏在自己手中才可靠。
程荑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离开了春风殿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