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依无奈点了点头,解释道:“嗯,我本来是跟着你们的,但到了河边,我就发现那里太阴晦了,简直是怨气冲天,它们太多太强了,完全克制我的灵力,感念了一下,才发现全是死灵,一个两个也就罢了,可它们至少有几千个唉,又都死于非命,汇聚在一起,我真不敢上去。后来听到步姐姐的叫声,我就想起哥哥说的话,这才试着用那个灵力避开它们,没想到真的有用。”

    这些百姓,原本兴致勃勃冲着两吊钱,满怀期待,殊不知就这么莫名其妙丢了性命,最后落个泥肉糜烂,尸骨不分的下场。

    可杀他们的原因竟然就是那么简简单单,怎能不怒、不哀、不恐,难免会生出不甘心的怨气和戾气。

    洛仓兰对于六界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其实都习惯用着看戏的态度,毕竟,看得太多,见识了太多,麻木了。

    他一口叹气,道:“这些百姓死于非命,又无人超度,时间久了化为厉鬼,也很正常。神域有个地方叫无道云笈,定六界法则,定六界生灵,不守,必遭反噬,可能你和步倾身上有什么东西,和他们产生了共鸣,他们才敢冒然攻击你们吧。”

    步倾总感觉越来越多的仙魔鬼神出现,剧情应该在升级阶段了,也不知道离祈迹历劫时间结束还有多久,扶着额头道:“唉,我是真不想和厉鬼产生共鸣,算啦算啦,走一步算一步了。”

    话说完,白依依忽然正坐起来,手指夹着自己的一条麻花辫,道:“对哦,我学过一点超度之法,了尘经,可以让他们安息,安心去投胎。”

    一句“我操”差点从步倾口中脱出,这白依依的人设坐实了,是个超越标准的圣母小莲花,不仅对人有着菩萨心肠,连鬼都不放过,而且还是厉鬼!

    可还没等步倾反驳,对面洛仓兰竟然搭话,满脸宠溺,道:“好啊,那明日我和你一起去超度他们。”

    这回答,步倾内心一直反复问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若不是被步倾拉着,逼着,洛仓兰平时那是真的不管凡人的闲事,就算要管,要么就是心情好随便提一嘴,你爱听不听,要么就是不得不管,但也会死不承认他管了。

    如今在白依依面前,突然就主动提出来,要去帮他嘴里的“凡人”。

    步倾心底不禁一阵嘀咕:天塌了天塌了,长见识了长见识了。

    万花丛中过,折了小白莲。

    甚好,甚好!

    洛仓兰看步倾就只盯着一处,笑一声,笑两声,猜着八成又是在做梦,就又狠狠点了一下她的眉心,步倾一扬首,心魂才被拉回来。

    窗外月亮已经偷偷挂了起来,夜色降临,暗沉已至。

    这时候本已经立秋,晚上本该有些凉意,但因常年不见雨,整个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燥气。

    步倾从白依依房里出来,没想到不自觉地就已经这么晚了,客栈二楼虽然全是客房,但一眼望去,这时候除了一名店小二在楼下收拾桌子,已经见不到什么人了。

    不知觉地,她走到一间亮了灯的房间,眼神一恍惚,才发现这是祈迹的房间。

    步倾停了片刻,眨巴眨巴眼睛,又咬了咬自己下唇,自己要说什么,要干嘛,她自己也不知道,于是交叉抱臂,就要离开。

    “倾儿?”只见门突然打开,祈迹一袭青衣,如往常一样,淡雅,但不失风度。

    开门瞬间,一股轻风顺着门正吹上祈迹那张俊美异常的脸,肩上沾了水还未干的青丝往后飘了一下,又落了回来,和这张脸一配,完美绝伦,步倾膝盖都要软了,身体一整个酥麻。

    她是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些明星就真的美得不像人类,一个中气十足的青年,经常打打杀杀,怎么就从来不会脱皮,泛红,长痘,晒黑?

    麻了麻了,这是刚出浴吗?明星,竟然会沐浴?这透皙的皮肤洗了不会碎吗?步倾的心里七上八下地想了各种根本不可能成为问题的问题。

    短短一个瞬间,步倾脸上的表情已经转换了五六个,只有那一双眸子就这么瞪得大大的,没有从祈迹的脸上移开过。

    祈迹一声声轻唤着步倾,但步倾这一脸不怀好意,一会儿是痴迷,一会儿又是不服,一会儿又是惊讶,本来瓷白一样的脸,被不知哪里冲出来的热气染红了,立马眼神闪躲,喉结咽了又咽。

    不经意间,楼下店小二一声“客官请进”,把步倾从八百里外拉了回来。

    这下就是真的尴尬了,步倾平时是很喜欢自己发呆,盯着一处出神,放空。但直勾勾盯着一个男子出神,还把别人看到面红耳赤的,也就只有对祈迹才能如此了。

    步倾假装打一个哈欠,迅速用手捂住了半边脸,按按眼角,道:“哈哈,早啊早,这是自己洗澡呢,哈哈,挺凉快吧。”

    步倾张望了四周,找不到合适的人和东西当理由,一心想要从这二楼跳下去解围。

    大晚上的早什么早?什么时候洗澡又得扎堆一起的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

    祈迹唇角微微一勾,故意让步倾手足无措了一会儿,不作答,不接话,不理会。

    又偷偷瞄了片刻,才给了台阶,道:“只是洗了把脸,精神正好,要不,陪我出去走走?”

    “好!赶紧走!”步倾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转身去带路,只要能离开这里,怎么都行。

    如今是秋后,初入夜的昌州大街,时不时凉风习习,树上传出淡淡的哗哗声,屋里的星星火火逐渐多了起来,虽然没有第一次来昌州的那种“热闹”,但这种安静让人感到安心。

    祈迹脱下自己的外袍给步倾披上,步倾则顺手要去接过外袍,揪紧领口,没想到一个过度摆手,手指莫名其妙就抓到了一块柔软坚实的东西。

    步倾眼睛不经意间猛地一扫,那看着就丝滑柔嫩的胸口,被她用手抓了个正着,她慌乱地收手,人瞬间定成了石头。

    刚刚祈迹脱了外袍,就只剩中衣,而中衣没有办法包裹严实,又被步倾一抓,衣服不小心溜下来了一角。

    步倾发现自己一股子燥热从耳根发出,便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腿,想让自己冷静。

    短短一炷香时间,步倾真的一整个裂开了,总感觉这集不对劲,莫不是见了真鬼,不是打通了奇经八脉,而是打通了七情六欲?脑子里那浮想翩翩的画面,可是播不了的呀!

    实在不知道干什么,步倾开始拉衣服,揪衣领,又随即地用手掌当扇子,尽力扇出一点凉风,假装无事,有一搭没一搭地道:“你这袍子,面料好!真好!你前脚披上,我后脚就热得出汗了。”

    祈迹除了嘴角并没下沉过,脸上其他地方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镇定自若,一步一步,铿锵有力,时不时回头望望步倾抓耳挠腮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只用一边脸微微歪一下,笑笑,不让步倾发现。

    “是啊,我也感觉挺热的。”

    说罢,祈迹两只胳膊偷偷一缩,深深吸了一口气,胸口一抬,中衣又向下滑落了几根手指的距离,那胸口露出的肌肤,袒露得更为清晰了,现在不是嫩白的肌肤,而是白里透红的坚实的肌肉了。

    步倾骤然心脏砰砰直跳,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得靠着呼呼吸吸,吸吸呼呼来缓解。

    以往她是经常挑逗祈迹的,拉手摸摸抱抱亲亲,哪个都做了个遍了,哪次不是天不要怕地不怕,把这些当乐子,毕竟如果以后回到现代,发现这里一切都是一场梦,岂不是有种发现祖坟冒青烟,最后却发现祖坟不是自己家的遗憾?

    可逐渐地,她看见祈迹,脑子里的想法不是简单地调戏他了,而是想着去了解他,达成三观一致,能过到一起去,然后成一个家?生一个娃娃?找个世外桃源隐居?想想也是挺惬意的。

    步倾越想越不对,迅速疯狂摇头,期间不忘不停地“啪啪啪”地轻拍着额头。

    这是一部戏哪,可以犯禁,可绝不能添丁加口啊。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仿佛从前方一个角落里传来。

    步倾蹑手蹑脚走近去听,这可不就是明明白白,货真价实的有幸和司昊么。

    果然,小情侣偷偷幽会,不是在小树林,就是在哪个角落里,仿佛这样,才感觉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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