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半年后。
[目标进度:98%]
云蔼依言上门。
小谢晏眼中全是欢喜，修士没有骗他。
他被带到旁边山上，用木剑劈石，检验这半年的练习成果。
结果当然是被收入门中，成为云蔼唯一的弟子。
因为小谢晏用木剑劈开的不是十寸厚的石头，而是二十寸的。
既然决定收徒，云蔼也不再隐瞒，将门派以及门派基础事宜告知小谢晏。
得知谢母并不知道此事，云蔼给他留时间，约定明天再来接他。
晚上，谢母回到荒园，小谢晏来到她房里，说了这件事。
对于谢母，师尊可以把她安置在门派山脚的小村子里，那里有专门安置流民的木屋。
本以为娘会很高兴，却不料谢母听后坐立不安，她犹犹豫豫的说:“门派中处处都要用钱，我们哪来的钱。”
小谢晏:“门中弟子都有月例，吃穿用度门派也全部包揽，那些月例我可以全部给娘，够娘每个月生活。”
谢母越发坐立不安，“还是不去了吧，娘不去，你也不要去了。”
“那些修行之人每天打打杀杀，指不定哪天就没了。”
“娘知道你为什么想走，你爹打你，但他不会打死你，你呆在谢家，至少还有条命在。”
小谢晏轻轻挣开被母亲拉着的手，背对着谢母说:“我宁愿死在外边。”
谢母哭的极为伤心，“你为什么一定要走，就是不愿意留下。”
小谢晏轻轻的说:“我为什么要留下。”
“每天被打个半死，身上的伤从来没有好的时候，”他转过来看着母亲的眼睛，“为什么要留下挨打。”
谢母不理解的看着他，“可是你出去了也会受伤，你为什么要出去？”
你为什么要出去？你为什么要出去？你为什么要出去……这句话死死在小谢晏脑海里回荡，头开始痛起来。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有了虚影，他在虚影里看见了那只瘦弱的黑猫。黑猫跳上来，两只前爪按着他的头，眼睛里有着人类的神情。
这不像只猫，这像个人。
他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但这样的想法第一次在他脑中回旋，和那句话一起，在脑海中一遍遍质问着他。
小谢晏捂着耳朵，不要再问了，他头好疼，疼得像是要炸开，面前的虚影越来越严重，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头也越来越疼。
好疼啊好疼啊好疼啊好疼啊好疼啊好疼啊……
幻境破。
谢晏睁开眼。
他躺在床上，不是破屋里的床，而是乌虞城花好月圆房里的床。
“咚”的一声，装满水的铜盆掉在地上，水泼湿了宁昭懿的衣衫，但她顾不了这些，快步跑到谢晏床前，两只手按着谢晏的脸，
“夫君，你终于醒了，半年，你睡了半年了。”
谢晏的黑瞳中风平浪静，他看着自己的妻子，没有将她的手拂开。
那是幻境结束前，黑猫的最后一个动作。
他的内心和眸子一样平静。
明知故问道:“我怎么睡了半年？”
宁昭懿将他扶起来，“我也不知道，那日你正看着戏，就忽然晕倒了。”
“我请了许多药修，他们都说你陷入了幻境，等你破了幻境就会醒来。”
谢晏点点头，在凳子上坐了会儿，就对宁昭懿说他一个人出去走走。
走下楼梯，正顺着这样的店小二抬头一看，“哟，客官您醒啦，怎么不见您和夫人一起？”
“为什么？”
“哦，客官您有所不知，那药修还是我帮忙请来的，当时您夫人呐，急得团团转。”
“这大半年来，您夫人衣不解带的照顾您，谁见了不夸一声好。”
谢晏听罢勾了勾唇，径自出去了。
开着门缝偷看的宁昭懿放下心。
一个时辰前，她醒来看到急急忙忙跑路的严邈。
他扮成她的样子一只脚伸在窗框外，说他扮成她“照顾”谢晏和她七个月，特意让整座客栈的人看见，让她别说漏嘴了。
-
严邈回到五域行宫，身旁跟着幻魔。
他用扇子敲着幻魔肩膀，“这次多亏了你。”
幻魔向他拱手行礼，“这是属下该做的。”
严邈:“说吧，有什么想……”
砰的一声，行宫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严邈闪身出去。地上尽是尸修和魔修的尸体。
谢晏执着辞君剑站在门口，剑刃染血，面上漠然，桃花眼中黑瞳沉沉不见任何杀意，背后却是大片大片倒地的尸修和魔修。
行宫内其余守卫尽数反应过来一拥而上，谢晏手腕一转，
“住手。”
属下们面面相觑，不明白魔主大人为何制止他们。
严邈走到最前方，调笑道，“什么风把谢兄吹到我五域来了。”
见谢晏没反应，严邈一挥折扇，恍然大悟道:“你该不会是怕我把你妻子拐跑了，急急找过来的吧？”
谢晏终于动了，他微微偏过头，还是那副漠然沉静的样子，慢慢的眨了下眼。
严邈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布满了危险。
宁昭懿怨气冲天的提着一袋糕点往回走，这可是跑了三条街才找到桂花糕！谁能想到在这乌虞城，桂花糕它竟然不叫桂花糕。
每家糕点挂出来的牌子写的名儿都不一样，都是店家自己取的。就好比桂花糕，不同的店家会取不同的名字。
而她呢，只会按照桂花糕这三个字来找，跑了三条街，差点没把自己给整郁闷了。
最后还是在一家膳楼里，看到有人吃，上去问才知道，这叫白玉鸳鸯糕。
-
谢晏开门进屋，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也不见宁昭懿。
一直默然沉静的脸上终于出现裂痕，桃花眼中隐藏着令人不易察觉的风暴。
“呯”，一只茶杯碎在角落里。
窗外惯爱叽叽喳喳的麻雀都敛了声息，悄悄飞到远点的树上去。
它唱完了一些歌，转头发现另一只同类对它虎视眈眈，以为它要抢地盘。它只好叽叽喳喳的解释，自己是一只有窝的鸟。
宁昭懿推开房门，看见谢晏正背对着她喝茶。
衣袍还是出去时的那身衣袍，不见褶皱也不见血色，甚至连披在上面的头发丝都没乱完一根。
还真是出去走走了。
谢晏不为所动，眼底仍然孕育着黑色风暴，手上的茶杯捏的紧紧的，只要再用力一点，茶杯就会碎在他手中。
宁昭懿浑然不知，开心道:“我给你买了桂花糕。”
“这桂花糕可难买了，你不知道，在这儿连桂花糕都得改名，我跑了整整三条街才买到。”
她边说边把手上提着的桂花糕放在桌上，没听见谢晏回应，才不解地抬头看他。
“怎么了？”
谢晏微微一笑，面上风平浪静，与方才的状态判若两人。
他放下杯子，看着宁昭懿，“没怎么，倒是你，怎么忽然去买桂花糕？”
宁昭懿拿出早已打好的腹稿，“以前看你书房里总要摆一盘，你这一睡睡了七个月，这么长时间没吃，你应该想得紧。”
谢晏听见这冠冕堂皇的理由，在宁昭懿看不见的地方，谢晏垂在桌下的握成拳头的手越捏越紧，指甲在他的力道下被逼得发白。
眼眶里猛地冲上一股针扎般的涩意，桃花眼疼得泛红。
小时候没满足的小小心愿，现在被人牢牢记在心里。
宁昭懿看见他微红的桃花眼，眼眸中潋滟生情，心弦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微微一拨。
她好像知道住在深山老林里的书生见到狐狸精是什么感受了。
狐狸精朝着被她美貌所迷的书生走去，将揽在怀里。
书生愣了，宁昭懿懵了。
她听见两颗心以同样的频率鼓动着，一颗在她的胸膛里跳动，一颗在谢晏的胸膛里跳动。
从来没跳的这么快过，一定是被谢晏感染了，都是他跳的太快。
这一刻，谢晏清楚的知道，最后一步他已经迈过去了。
无情道大成。
下一步是证道。
他放开宁昭懿，眼里的情绪尽数褪去。
对不起，真实的童年里并没有一只黑猫宠物。
宁昭懿现在无暇顾及谢晏的情绪，刚才小二说目标进度99%。
小二:“恭喜宿主，无情道成，宿主只要完成证道，就可以退休了！”
宁昭懿当即拍板，在b市买一栋别墅，去那里旅游的时候住。
她已经迫不及待畅想退休生活了。
还得是这顿断情饭，寓意真好，刚买来，就喜提证道大奖。
断情饭断情饭，夫妻之情就此两断。
至于为什么断情饭要买桂花糕，还不是因为谢晏这厮从小到大只对桂花糕另眼相待。
谢晏坐回凳子上，“明日回去吧。”
宁昭懿点点头，拿了块桂花糕慢慢吃着。
谢晏沉默了会儿，冷不丁开口:“我道成了。”
你怎么样。
宁昭懿轻笑道:“恭喜夫君，什么时候证道？”
她的反应似乎与谢晏想的不同，宁昭懿瞧见谢晏顿了一下，“你想何时？这事是你吃亏。”
宁昭懿不以为意，这事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后日吧。”
明日一天回程，休息一晚，养足精神再来。
快要退休了，多待一日都是对自己的亏待。
谢晏:“行。”
[目标进度:98%]
云蔼依言上门。
小谢晏眼中全是欢喜，修士没有骗他。
他被带到旁边山上，用木剑劈石，检验这半年的练习成果。
结果当然是被收入门中，成为云蔼唯一的弟子。
因为小谢晏用木剑劈开的不是十寸厚的石头，而是二十寸的。
既然决定收徒，云蔼也不再隐瞒，将门派以及门派基础事宜告知小谢晏。
得知谢母并不知道此事，云蔼给他留时间，约定明天再来接他。
晚上，谢母回到荒园，小谢晏来到她房里，说了这件事。
对于谢母，师尊可以把她安置在门派山脚的小村子里，那里有专门安置流民的木屋。
本以为娘会很高兴，却不料谢母听后坐立不安，她犹犹豫豫的说:“门派中处处都要用钱，我们哪来的钱。”
小谢晏:“门中弟子都有月例，吃穿用度门派也全部包揽，那些月例我可以全部给娘，够娘每个月生活。”
谢母越发坐立不安，“还是不去了吧，娘不去，你也不要去了。”
“那些修行之人每天打打杀杀，指不定哪天就没了。”
“娘知道你为什么想走，你爹打你，但他不会打死你，你呆在谢家，至少还有条命在。”
小谢晏轻轻挣开被母亲拉着的手，背对着谢母说:“我宁愿死在外边。”
谢母哭的极为伤心，“你为什么一定要走，就是不愿意留下。”
小谢晏轻轻的说:“我为什么要留下。”
“每天被打个半死，身上的伤从来没有好的时候，”他转过来看着母亲的眼睛，“为什么要留下挨打。”
谢母不理解的看着他，“可是你出去了也会受伤，你为什么要出去？”
你为什么要出去？你为什么要出去？你为什么要出去……这句话死死在小谢晏脑海里回荡，头开始痛起来。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有了虚影，他在虚影里看见了那只瘦弱的黑猫。黑猫跳上来，两只前爪按着他的头，眼睛里有着人类的神情。
这不像只猫，这像个人。
他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但这样的想法第一次在他脑中回旋，和那句话一起，在脑海中一遍遍质问着他。
小谢晏捂着耳朵，不要再问了，他头好疼，疼得像是要炸开，面前的虚影越来越严重，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头也越来越疼。
好疼啊好疼啊好疼啊好疼啊好疼啊好疼啊……
幻境破。
谢晏睁开眼。
他躺在床上，不是破屋里的床，而是乌虞城花好月圆房里的床。
“咚”的一声，装满水的铜盆掉在地上，水泼湿了宁昭懿的衣衫，但她顾不了这些，快步跑到谢晏床前，两只手按着谢晏的脸，
“夫君，你终于醒了，半年，你睡了半年了。”
谢晏的黑瞳中风平浪静，他看着自己的妻子，没有将她的手拂开。
那是幻境结束前，黑猫的最后一个动作。
他的内心和眸子一样平静。
明知故问道:“我怎么睡了半年？”
宁昭懿将他扶起来，“我也不知道，那日你正看着戏，就忽然晕倒了。”
“我请了许多药修，他们都说你陷入了幻境，等你破了幻境就会醒来。”
谢晏点点头，在凳子上坐了会儿，就对宁昭懿说他一个人出去走走。
走下楼梯，正顺着这样的店小二抬头一看，“哟，客官您醒啦，怎么不见您和夫人一起？”
“为什么？”
“哦，客官您有所不知，那药修还是我帮忙请来的，当时您夫人呐，急得团团转。”
“这大半年来，您夫人衣不解带的照顾您，谁见了不夸一声好。”
谢晏听罢勾了勾唇，径自出去了。
开着门缝偷看的宁昭懿放下心。
一个时辰前，她醒来看到急急忙忙跑路的严邈。
他扮成她的样子一只脚伸在窗框外，说他扮成她“照顾”谢晏和她七个月，特意让整座客栈的人看见，让她别说漏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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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邈回到五域行宫，身旁跟着幻魔。
他用扇子敲着幻魔肩膀，“这次多亏了你。”
幻魔向他拱手行礼，“这是属下该做的。”
严邈:“说吧，有什么想……”
砰的一声，行宫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严邈闪身出去。地上尽是尸修和魔修的尸体。
谢晏执着辞君剑站在门口，剑刃染血，面上漠然，桃花眼中黑瞳沉沉不见任何杀意，背后却是大片大片倒地的尸修和魔修。
行宫内其余守卫尽数反应过来一拥而上，谢晏手腕一转，
“住手。”
属下们面面相觑，不明白魔主大人为何制止他们。
严邈走到最前方，调笑道，“什么风把谢兄吹到我五域来了。”
见谢晏没反应，严邈一挥折扇，恍然大悟道:“你该不会是怕我把你妻子拐跑了，急急找过来的吧？”
谢晏终于动了，他微微偏过头，还是那副漠然沉静的样子，慢慢的眨了下眼。
严邈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布满了危险。
宁昭懿怨气冲天的提着一袋糕点往回走，这可是跑了三条街才找到桂花糕！谁能想到在这乌虞城，桂花糕它竟然不叫桂花糕。
每家糕点挂出来的牌子写的名儿都不一样，都是店家自己取的。就好比桂花糕，不同的店家会取不同的名字。
而她呢，只会按照桂花糕这三个字来找，跑了三条街，差点没把自己给整郁闷了。
最后还是在一家膳楼里，看到有人吃，上去问才知道，这叫白玉鸳鸯糕。
-
谢晏开门进屋，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也不见宁昭懿。
一直默然沉静的脸上终于出现裂痕，桃花眼中隐藏着令人不易察觉的风暴。
“呯”，一只茶杯碎在角落里。
窗外惯爱叽叽喳喳的麻雀都敛了声息，悄悄飞到远点的树上去。
它唱完了一些歌，转头发现另一只同类对它虎视眈眈，以为它要抢地盘。它只好叽叽喳喳的解释，自己是一只有窝的鸟。
宁昭懿推开房门，看见谢晏正背对着她喝茶。
衣袍还是出去时的那身衣袍，不见褶皱也不见血色，甚至连披在上面的头发丝都没乱完一根。
还真是出去走走了。
谢晏不为所动，眼底仍然孕育着黑色风暴，手上的茶杯捏的紧紧的，只要再用力一点，茶杯就会碎在他手中。
宁昭懿浑然不知，开心道:“我给你买了桂花糕。”
“这桂花糕可难买了，你不知道，在这儿连桂花糕都得改名，我跑了整整三条街才买到。”
她边说边把手上提着的桂花糕放在桌上，没听见谢晏回应，才不解地抬头看他。
“怎么了？”
谢晏微微一笑，面上风平浪静，与方才的状态判若两人。
他放下杯子，看着宁昭懿，“没怎么，倒是你，怎么忽然去买桂花糕？”
宁昭懿拿出早已打好的腹稿，“以前看你书房里总要摆一盘，你这一睡睡了七个月，这么长时间没吃，你应该想得紧。”
谢晏听见这冠冕堂皇的理由，在宁昭懿看不见的地方，谢晏垂在桌下的握成拳头的手越捏越紧，指甲在他的力道下被逼得发白。
眼眶里猛地冲上一股针扎般的涩意，桃花眼疼得泛红。
小时候没满足的小小心愿，现在被人牢牢记在心里。
宁昭懿看见他微红的桃花眼，眼眸中潋滟生情，心弦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微微一拨。
她好像知道住在深山老林里的书生见到狐狸精是什么感受了。
狐狸精朝着被她美貌所迷的书生走去，将揽在怀里。
书生愣了，宁昭懿懵了。
她听见两颗心以同样的频率鼓动着，一颗在她的胸膛里跳动，一颗在谢晏的胸膛里跳动。
从来没跳的这么快过，一定是被谢晏感染了，都是他跳的太快。
这一刻，谢晏清楚的知道，最后一步他已经迈过去了。
无情道大成。
下一步是证道。
他放开宁昭懿，眼里的情绪尽数褪去。
对不起，真实的童年里并没有一只黑猫宠物。
宁昭懿现在无暇顾及谢晏的情绪，刚才小二说目标进度99%。
小二:“恭喜宿主，无情道成，宿主只要完成证道，就可以退休了！”
宁昭懿当即拍板，在b市买一栋别墅，去那里旅游的时候住。
她已经迫不及待畅想退休生活了。
还得是这顿断情饭，寓意真好，刚买来，就喜提证道大奖。
断情饭断情饭，夫妻之情就此两断。
至于为什么断情饭要买桂花糕，还不是因为谢晏这厮从小到大只对桂花糕另眼相待。
谢晏坐回凳子上，“明日回去吧。”
宁昭懿点点头，拿了块桂花糕慢慢吃着。
谢晏沉默了会儿，冷不丁开口:“我道成了。”
你怎么样。
宁昭懿轻笑道:“恭喜夫君，什么时候证道？”
她的反应似乎与谢晏想的不同，宁昭懿瞧见谢晏顿了一下，“你想何时？这事是你吃亏。”
宁昭懿不以为意，这事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后日吧。”
明日一天回程，休息一晚，养足精神再来。
快要退休了，多待一日都是对自己的亏待。
谢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