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两人缓缓起身。
谢晏单手将断裂错开的骨头正回去，手骨错位用起来不太方便。
他将插在地上的辞君剑拔出来，并没提起拿在手上，而是剑尖着地，右手撑在剑柄上。
他眼中兴奋和证道的执念相融交错。
“问你个问题，你怎么掩盖修为的？”
当然是系统掩盖的。
显然不能这么回答。
宁昭懿不答反问，嚣张道:“想做个明白鬼？”
谢晏听罢并不生气，反而他低低的笑起来，“这么自信。”
下一秒，谢晏撑在剑柄上的手掌迅速一转，周围突然出现万柄剑尖朝下的辞君剑，凌空飞起向宁昭懿席卷而去。
宁昭懿执着甚美当空一挥，数道弯月弧光以破空之势迎上辞君万剑。
辞君剑全被打开，攻势已消。
谢晏亲身而上，无情道大能威压逼得周围石块碎为靡粉，威压中心的宁昭懿不仅毫发无损还挥剑抵抗，让谢晏不得寸进。
同为无情道大成者，谁还没有威压了，没道理我的威压扛不过你。
两人一时间打的难分上下，道道泄出的剑光打在地上，增加一道又一道沟壑。
然而过了不久，由于威压太重，琴瑟崖地动山摇，两人顿感不妙，立马收了威压。
琴瑟崖重新平静下来，他们跃至空中，弹指间已过百招。
距离拉开，谢晏剑尖蓄满雷霆剑气，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宁昭懿劈去，恍惚间可见巨大的辞君剑虚影横梗在她头顶之上对她凌空压下。
宁昭懿抬剑横挡，周身砌起一道淡金色的半圆形抵御罩。
辞君剑虚影猛地劈在抵御罩上，发出巨大的嗡鸣声，寸进不得。
宁昭懿肩上如扛有千斤沙袋，压着她向下，压着她妥协。
压力越来越大，她左臂上的剑伤再次被狠狠撕裂，泊泊鲜血，着手臂流下。
抵御罩上出现一丝裂痕，很快，裂痕如蛛网般向四周蔓延，宁昭懿拼力向上一抬，虚影和抵御罩同时轰然碎裂。
但是，辞君剑猛冲而下，宁昭懿来不及抵挡飞速闪离，还是被一剑刺中。
骨裂脆响盖过了皮肉绽开之声，一朵绚丽的血花盛开在宁昭懿右肩上，她喷出一口鲜血，挥剑撑地。
辞君剑回到谢晏手中，遥遥望着对方血流如注的肩膀，整件白衣似乎都被鲜血染红。
毕竟是动了情的，他眼里闪过一抹惊痛，心底涌起现在绝不该有的情绪。
但是，既然不该有，就应该狠狠掐断。
宁昭懿紧紧握着剑柄，右肩上的剧痛险些让她支撑不住，她咬着牙，眼睛一眯，棕瞳中浮现出从未有过的狠绝。
平静的海面掀起滔天巨浪，海面上的一切物品都将被巨浪吞噬。
谢晏蓄满全力，闪身靠近给宁昭懿最后一击。
宁昭懿终于抬眼，棕瞳中的疯狂和杀意交织，嘴角拧出一抹猩红的笑。
我说过，右手的绷带是防止你的血滑了我的手。
谁也不能破坏我的计划。
宁昭懿起身，执着甚美疾步向谢晏掠去，剑尖猛地向下一挥，跃至空中。
双手握剑，接引向上，剑气勃发气动山河。
谢晏猛地抬头，心下不妙。
四周涌起巨大狂风，呈漩涡状将两人包围。蓝色的天空骤然乌云压顶，风涌云起，声声闷雷轰然炸响。
宁昭懿一声清叱。
周身剑气越发凝重，恍如实质，逼得人难以呼吸。滚滚乌云中风暴聚集，条状闪电滋啦作响。
严邈不安感越来越重，胸口像被大石压住，早已停滞不跳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大手抓捏揉搓，险些忍不住翻身下床亲自去找寻源头。
还好下属及时回来了。
“启禀魔主，是两位无情道大能在琴瑟崖证道。”
严邈耳边仿佛惊雷炸响，理智被炸得七零八落，表情空白眼神空洞。
下属的话做了最后的宣判，“那二人，正是问剑门大弟子和他的妻子。”
严邈再也忍不住，一把掀开被子即使每根神经都在撕痛也继续下床，然而还是高估了自己，伤的太重，双腿根本支撑不住，他跌在床边。
下属被吓得立马上前，“魔主，你现在还不能下床。”
严邈充耳不闻，自顾自嘶吼道:“快！带我去琴瑟崖！”
然而还是晚了，天边传来一声闷雷巨响，仿佛天幕都将锤出一个大洞，严邈徇声望去，看见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琴瑟崖上空乌云如墨，一道紫的发白的巨大闪电缭绕在红衣人上方一柄细细的剑尖之上，剑尖向下一挥，闪电带着巨龙长啸的威势向下俯冲，惊天彻地。
周遭的一切都为这刺目的闪白退让。
它裹挟着毁天灭地之能长灌而下，与一道突然勃发出的金色能量轰然相撞。
“嘭”的一声天地巨响。
琴瑟崖被夷为平地。
严邈撕心裂肺:“宁昭懿！！！”
-
云蔼再次醒来已是午间了，他缓了缓神，慢悠悠从床上起身，双手向上伸个懒腰。
啊，舒服。
浑身上下轻松多了。
他不疾不徐看眼窗外，天朗气清，惠风和煦。
天要多蓝有多蓝，要多平静有多平静。
没开始证道？徒弟和儿媳动作这么慢？
还是说压根就不打算证道？
两人战场相见即将生死相斗，突然发现对方是此生挚爱，根本下不了手！
然后弃剑，执手相看泪眼，一顿抱头痛哭，各自将隐情娓娓道来。痛哭流涕不该隐瞒对方，各自认错。
那能怎么办？当然是原谅他/她！最后约定都不证道，十指相握你侬我侬，一同缠缠绵绵下山崖，从此白头偕老神仙眷侣。
云蔼被自己的脑补感动到。
好啊，他们都能这样想真好啊。
夫妻嘛，就该这样相亲相爱的。
昨日徒弟走后他就下山了，问剑门中看不见琴瑟崖。
他特地找了这家客栈，距离也不算远，尚能看到琴瑟崖。本以为徒弟和儿媳会打得天崩地裂，然后他过去捡徒弟，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是大团圆结局。
云蔼心中甚是宽慰。
他悠哉悠哉的穿好衣袍，再悠哉悠哉的下楼，悠哉悠哉的点壶茶，慢慢细品。
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云蔼思索一番，嗯，少了个话本子。
边看话本边品茶，不失人生一大幸事。
思及此，他干脆放下喝了几口的茶水，起身去书铺子里寻一本来。
他叫来店小二，说这壶茶水给他留着，要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未免挑不到合心意的，他找去这条镇子上最大的一家书铺。
走在路上，只听见三三两两的行人都站做一团讨论。
即使他无心倾听，但修为摆在这儿，那些话自动往他耳朵里钻。
“你们看见了吗？一个多时辰前，天边一道好大的闪电。”
“看见了看见了，比那些剑修什么劳什子的雷劫还恐怖。”
“对啊，我当时在晒谷子呢，一看天那边乌云聚起来了，以为要下雨了，差点就把谷子收起来了。结果那云只在那一团堆积，还越积越厚，里面还有些小闪电，看起来怪吓人的。”
这人说的抑扬顿挫，颇有说书人天赋，“我当时就想，怕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果不其然，那道惊天大雷一响，一下子冒出一条几十丈宽的闪电，我当时魂都快吓没了，就怕那道闪电劈到我们这儿来，赶忙往屋子里跑，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儿？”
“怎么着儿？”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凑近云蔼诚恳发问。
那人见来了个新的听众给捧场，讲的更兴奋了，“那琴瑟崖被夷为平地了，我当时……”
他话还没讲完呢，就见那个新听众突然就不见了。
走的这么快！
“是个修士吧。”
“修士又怎么样！他都不听我讲完，算了算了我继续讲给你们听……”
云蔼御剑而行提到极速，渡劫中期剑修的极速飞行，自是普通人肉眼无法瞧见的。
云蔼站在剑上疯狂回忆刚才在窗外见到的景象，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但是！少了一个最重要的小点。
他没看到琴瑟崖啊！
云蔼倒吸一口凉气。
徒弟！
对不住啊徒弟！师尊我……我……起晚了……
他一路上脑中闪过许多惨烈画面，一幅比一幅严重，终于在最不可挽回的画面闪现出来之前，他到了。
无暇分神去管扶君剑，扶君剑自动跟在他身旁。
云蔼差点认不出来这是琴瑟崖了，夷为平地一词都是谦虚了。
面前根本不是什么平地，而是几十亩地大的坑。
坑内焦黑色的泥土呈碎纹状干裂，一些小块石头化为靡粉，成为黑泥的一部分，只有十寸或十寸以上的石头还幸存着，但是外壳全部被巨大的能量淬为与泥土相同的焦黑色。
云蔼转身时不小心碰到一颗，还来不及惊叹石头的温度，就见面前这颗大约十二寸宽的石头在他面前瞬间碎为靡粉。
他心下一沉。
忽然看向脚下的土地，一直飘忽着的心神终于迟钝的感觉到脚底的温热。
按照那些行人所说，事情发生在一个多时辰以前，他现在过来查看，这些波及到的土地竟然还是热的，却见不着人。
心变得更沉了。
云蔼采取最笨的方法，站在扶君剑上，贴着地慢慢飞。
巡视完整个大坑，云蔼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一半，还好，没闻着肉烧焦的味道，徒弟和儿媳应该都不在这儿。
他寻了个痕迹最重的方向，沿路找去。
谢晏单手将断裂错开的骨头正回去，手骨错位用起来不太方便。
他将插在地上的辞君剑拔出来，并没提起拿在手上，而是剑尖着地，右手撑在剑柄上。
他眼中兴奋和证道的执念相融交错。
“问你个问题，你怎么掩盖修为的？”
当然是系统掩盖的。
显然不能这么回答。
宁昭懿不答反问，嚣张道:“想做个明白鬼？”
谢晏听罢并不生气，反而他低低的笑起来，“这么自信。”
下一秒，谢晏撑在剑柄上的手掌迅速一转，周围突然出现万柄剑尖朝下的辞君剑，凌空飞起向宁昭懿席卷而去。
宁昭懿执着甚美当空一挥，数道弯月弧光以破空之势迎上辞君万剑。
辞君剑全被打开，攻势已消。
谢晏亲身而上，无情道大能威压逼得周围石块碎为靡粉，威压中心的宁昭懿不仅毫发无损还挥剑抵抗，让谢晏不得寸进。
同为无情道大成者，谁还没有威压了，没道理我的威压扛不过你。
两人一时间打的难分上下，道道泄出的剑光打在地上，增加一道又一道沟壑。
然而过了不久，由于威压太重，琴瑟崖地动山摇，两人顿感不妙，立马收了威压。
琴瑟崖重新平静下来，他们跃至空中，弹指间已过百招。
距离拉开，谢晏剑尖蓄满雷霆剑气，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宁昭懿劈去，恍惚间可见巨大的辞君剑虚影横梗在她头顶之上对她凌空压下。
宁昭懿抬剑横挡，周身砌起一道淡金色的半圆形抵御罩。
辞君剑虚影猛地劈在抵御罩上，发出巨大的嗡鸣声，寸进不得。
宁昭懿肩上如扛有千斤沙袋，压着她向下，压着她妥协。
压力越来越大，她左臂上的剑伤再次被狠狠撕裂，泊泊鲜血，着手臂流下。
抵御罩上出现一丝裂痕，很快，裂痕如蛛网般向四周蔓延，宁昭懿拼力向上一抬，虚影和抵御罩同时轰然碎裂。
但是，辞君剑猛冲而下，宁昭懿来不及抵挡飞速闪离，还是被一剑刺中。
骨裂脆响盖过了皮肉绽开之声，一朵绚丽的血花盛开在宁昭懿右肩上，她喷出一口鲜血，挥剑撑地。
辞君剑回到谢晏手中，遥遥望着对方血流如注的肩膀，整件白衣似乎都被鲜血染红。
毕竟是动了情的，他眼里闪过一抹惊痛，心底涌起现在绝不该有的情绪。
但是，既然不该有，就应该狠狠掐断。
宁昭懿紧紧握着剑柄，右肩上的剧痛险些让她支撑不住，她咬着牙，眼睛一眯，棕瞳中浮现出从未有过的狠绝。
平静的海面掀起滔天巨浪，海面上的一切物品都将被巨浪吞噬。
谢晏蓄满全力，闪身靠近给宁昭懿最后一击。
宁昭懿终于抬眼，棕瞳中的疯狂和杀意交织，嘴角拧出一抹猩红的笑。
我说过，右手的绷带是防止你的血滑了我的手。
谁也不能破坏我的计划。
宁昭懿起身，执着甚美疾步向谢晏掠去，剑尖猛地向下一挥，跃至空中。
双手握剑，接引向上，剑气勃发气动山河。
谢晏猛地抬头，心下不妙。
四周涌起巨大狂风，呈漩涡状将两人包围。蓝色的天空骤然乌云压顶，风涌云起，声声闷雷轰然炸响。
宁昭懿一声清叱。
周身剑气越发凝重，恍如实质，逼得人难以呼吸。滚滚乌云中风暴聚集，条状闪电滋啦作响。
严邈不安感越来越重，胸口像被大石压住，早已停滞不跳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大手抓捏揉搓，险些忍不住翻身下床亲自去找寻源头。
还好下属及时回来了。
“启禀魔主，是两位无情道大能在琴瑟崖证道。”
严邈耳边仿佛惊雷炸响，理智被炸得七零八落，表情空白眼神空洞。
下属的话做了最后的宣判，“那二人，正是问剑门大弟子和他的妻子。”
严邈再也忍不住，一把掀开被子即使每根神经都在撕痛也继续下床，然而还是高估了自己，伤的太重，双腿根本支撑不住，他跌在床边。
下属被吓得立马上前，“魔主，你现在还不能下床。”
严邈充耳不闻，自顾自嘶吼道:“快！带我去琴瑟崖！”
然而还是晚了，天边传来一声闷雷巨响，仿佛天幕都将锤出一个大洞，严邈徇声望去，看见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琴瑟崖上空乌云如墨，一道紫的发白的巨大闪电缭绕在红衣人上方一柄细细的剑尖之上，剑尖向下一挥，闪电带着巨龙长啸的威势向下俯冲，惊天彻地。
周遭的一切都为这刺目的闪白退让。
它裹挟着毁天灭地之能长灌而下，与一道突然勃发出的金色能量轰然相撞。
“嘭”的一声天地巨响。
琴瑟崖被夷为平地。
严邈撕心裂肺:“宁昭懿！！！”
-
云蔼再次醒来已是午间了，他缓了缓神，慢悠悠从床上起身，双手向上伸个懒腰。
啊，舒服。
浑身上下轻松多了。
他不疾不徐看眼窗外，天朗气清，惠风和煦。
天要多蓝有多蓝，要多平静有多平静。
没开始证道？徒弟和儿媳动作这么慢？
还是说压根就不打算证道？
两人战场相见即将生死相斗，突然发现对方是此生挚爱，根本下不了手！
然后弃剑，执手相看泪眼，一顿抱头痛哭，各自将隐情娓娓道来。痛哭流涕不该隐瞒对方，各自认错。
那能怎么办？当然是原谅他/她！最后约定都不证道，十指相握你侬我侬，一同缠缠绵绵下山崖，从此白头偕老神仙眷侣。
云蔼被自己的脑补感动到。
好啊，他们都能这样想真好啊。
夫妻嘛，就该这样相亲相爱的。
昨日徒弟走后他就下山了，问剑门中看不见琴瑟崖。
他特地找了这家客栈，距离也不算远，尚能看到琴瑟崖。本以为徒弟和儿媳会打得天崩地裂，然后他过去捡徒弟，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是大团圆结局。
云蔼心中甚是宽慰。
他悠哉悠哉的穿好衣袍，再悠哉悠哉的下楼，悠哉悠哉的点壶茶，慢慢细品。
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云蔼思索一番，嗯，少了个话本子。
边看话本边品茶，不失人生一大幸事。
思及此，他干脆放下喝了几口的茶水，起身去书铺子里寻一本来。
他叫来店小二，说这壶茶水给他留着，要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未免挑不到合心意的，他找去这条镇子上最大的一家书铺。
走在路上，只听见三三两两的行人都站做一团讨论。
即使他无心倾听，但修为摆在这儿，那些话自动往他耳朵里钻。
“你们看见了吗？一个多时辰前，天边一道好大的闪电。”
“看见了看见了，比那些剑修什么劳什子的雷劫还恐怖。”
“对啊，我当时在晒谷子呢，一看天那边乌云聚起来了，以为要下雨了，差点就把谷子收起来了。结果那云只在那一团堆积，还越积越厚，里面还有些小闪电，看起来怪吓人的。”
这人说的抑扬顿挫，颇有说书人天赋，“我当时就想，怕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果不其然，那道惊天大雷一响，一下子冒出一条几十丈宽的闪电，我当时魂都快吓没了，就怕那道闪电劈到我们这儿来，赶忙往屋子里跑，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儿？”
“怎么着儿？”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凑近云蔼诚恳发问。
那人见来了个新的听众给捧场，讲的更兴奋了，“那琴瑟崖被夷为平地了，我当时……”
他话还没讲完呢，就见那个新听众突然就不见了。
走的这么快！
“是个修士吧。”
“修士又怎么样！他都不听我讲完，算了算了我继续讲给你们听……”
云蔼御剑而行提到极速，渡劫中期剑修的极速飞行，自是普通人肉眼无法瞧见的。
云蔼站在剑上疯狂回忆刚才在窗外见到的景象，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但是！少了一个最重要的小点。
他没看到琴瑟崖啊！
云蔼倒吸一口凉气。
徒弟！
对不住啊徒弟！师尊我……我……起晚了……
他一路上脑中闪过许多惨烈画面，一幅比一幅严重，终于在最不可挽回的画面闪现出来之前，他到了。
无暇分神去管扶君剑，扶君剑自动跟在他身旁。
云蔼差点认不出来这是琴瑟崖了，夷为平地一词都是谦虚了。
面前根本不是什么平地，而是几十亩地大的坑。
坑内焦黑色的泥土呈碎纹状干裂，一些小块石头化为靡粉，成为黑泥的一部分，只有十寸或十寸以上的石头还幸存着，但是外壳全部被巨大的能量淬为与泥土相同的焦黑色。
云蔼转身时不小心碰到一颗，还来不及惊叹石头的温度，就见面前这颗大约十二寸宽的石头在他面前瞬间碎为靡粉。
他心下一沉。
忽然看向脚下的土地，一直飘忽着的心神终于迟钝的感觉到脚底的温热。
按照那些行人所说，事情发生在一个多时辰以前，他现在过来查看，这些波及到的土地竟然还是热的，却见不着人。
心变得更沉了。
云蔼采取最笨的方法，站在扶君剑上，贴着地慢慢飞。
巡视完整个大坑，云蔼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一半，还好，没闻着肉烧焦的味道，徒弟和儿媳应该都不在这儿。
他寻了个痕迹最重的方向，沿路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