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ryMe的发布会场大得惊人。
所以舒星一个人坐在那里的时候，显得他特别渺小。
不该是这样的。
他的小钻石也应该和他坐在这里，手舞足蹈地讨论着F国有什么好吃的，又有什么好玩的。
昏暗的灯光之下，舒星渐渐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连那对星眸，也不再有光。
手机的屏幕亮了又灭，灭了又亮。
他不想让那句“我真的很喜欢你”，成为此生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过了半晌，他终于下定决心，按下了通话键。
“嘟——嘟——嘟——”
漫长的等待中，舒星的笑容开始变得苍凉。
不如就算了吧。
他刚要挂断这通可笑的电话，话筒里便传来了苏九月清甜的声音。
“喂，星星。”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星星？”
好像不是幻觉。
他回过神，缓缓将听筒放到耳边：“嗯。是我。”
然后两个人便陷入了沉默。
舒星本来想好了一套又一套的狠话，告诉苏九月他有多恨她。
他的卑微，他的支持，他的真心……
若不是遇见了她，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些东西。
如今他把一切都给了她，可换来的是什么？
一句轻轻的我不能。
他想发疯，想哭喊，想破口大骂。
他想把她的心挖出来，让她也体会一下这种刻骨的疼痛。
只是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所有的忿忿不平都散得干干净净。
心口的伤，就让它疼着吧。
至少证明他还活着。
“那个，我看新闻了。”苏九月最先打破了沉默，问道，“下个礼拜就是发布会了吧？”
“嗯。”
“我听说这一系列新品有6款。有多少是你的作品呀？”
“3款。”
“3款都是，那不就是一半了？这么厉害！”苏九月惊呼，又替他感到高兴，“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你的作品呢……我打算去看看！”
“我不要。”
顿了顿，他又冰冷地继续开口。
“我不想见到你。”
“星星……”
“不要这么叫我了。我不想听。”
他说得果断，说得坚决，似乎真的希望她彻底消失一般。
可谁又知道，他哪里是不想见不想听。
他只是想把他的卑微永远地留在这，潇洒、骄傲地出国。
“舒星。”她真的不再叫他星星了，“让我再见你一面吧。我还有东西想亲手交给你。”
“不必了。”除了让他不舍以外，没有其他意义。
她没有把她交给自己，一切就都失去了意义。
可是苏九月的态度也很坚决。
“我必须要把它交给你，它是只属于你的。只要几分钟就好。”
舒星轻轻一笑，笑里满是嘲讽与悲凉。
他想把一切都给她。可她想要的只是他的几分钟。
在别人的请求中活了几十年，求着他的时间，求着他的设计。
苏九月没求他任何东西，他却上赶着给。
他舒星什么时候成了这样的人？
“几分钟？几分钟也没有。我不会见你的。”
他恨恨地说着，眼底却早是一片绯红。
对，就是这样。
他原本就是这样不曾低头的人啊。
可是为什么会有泪水在眼里打转……他不明白。
他也不想明白了。
“发布会结束之后，我就要离开了。今后应该不会再见了，我只是来向你道别。”
他的语气淡淡的，听起来不痛不痒。
可是扎在心上，依然有些疼。
苏九月一时无言，呆呆地望着原本要送给舒星的礼物。
沉吟片刻，舒星长叹一声，还是开了口。
“我希望……你不要放弃自己的才华。为了你，也为了赵教授，努力成为一名顶尖的设计师吧。我……会在国外看着你的。”
话音落下，舒星果断地挂了电话。
真的很可笑。
理智嘶吼着要去憎恨她。可到了最后，感情还是坚定地站在了她那边。
到了最后，他还在为她的未来着想。
他不想再这样了。
骄傲被她毁得面目全非，真心也碎了一地。他不剩下什么了。
苏九月慢慢放下手机，满脑子还是舒星最后的嘱托。
恍惚着转过视线，她才看见倚在门框边审视她的盛阳。
她怕他又误会，开口解释：“星星来跟我道别的……”
“你不舍得了吗？”
“没有。”苏九月摇摇头，如实答道，“他一直在往上走，我替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可你看起来很不开心。”
苏九月神色复杂地望向案上那条只属于舒星的项链。
半晌，她转向盛阳，坚定道：“盛阳，我必须再见他一面。”
盛阳的眼眸沉了沉。
“他帮了我不少忙，也让我对设计有了新的理解……至少要亲口说声谢谢。”她没有隐瞒，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盛阳不吱声，一对深邃的眸子看不出情绪。
苏九月望向他的眼，带着几分恳求：“盛阳。下周的发布会，就让我去见他最后一面。好不好？”
他抿抿唇，心底是十万个不愿意，不禁又冒出了把她囚禁的想法。
可他已经决定好了。
有他在，不会再让她皱一下眉头。
“好。”
这个单字的背后带着许多挣扎。
当然，苏九月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一头扎进了盛阳的怀里。
他懂她的细腻，她懂他的不安。
这就够了。
所以舒星一个人坐在那里的时候，显得他特别渺小。
不该是这样的。
他的小钻石也应该和他坐在这里，手舞足蹈地讨论着F国有什么好吃的，又有什么好玩的。
昏暗的灯光之下，舒星渐渐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连那对星眸，也不再有光。
手机的屏幕亮了又灭，灭了又亮。
他不想让那句“我真的很喜欢你”，成为此生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过了半晌，他终于下定决心，按下了通话键。
“嘟——嘟——嘟——”
漫长的等待中，舒星的笑容开始变得苍凉。
不如就算了吧。
他刚要挂断这通可笑的电话，话筒里便传来了苏九月清甜的声音。
“喂，星星。”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星星？”
好像不是幻觉。
他回过神，缓缓将听筒放到耳边：“嗯。是我。”
然后两个人便陷入了沉默。
舒星本来想好了一套又一套的狠话，告诉苏九月他有多恨她。
他的卑微，他的支持，他的真心……
若不是遇见了她，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些东西。
如今他把一切都给了她，可换来的是什么？
一句轻轻的我不能。
他想发疯，想哭喊，想破口大骂。
他想把她的心挖出来，让她也体会一下这种刻骨的疼痛。
只是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所有的忿忿不平都散得干干净净。
心口的伤，就让它疼着吧。
至少证明他还活着。
“那个，我看新闻了。”苏九月最先打破了沉默，问道，“下个礼拜就是发布会了吧？”
“嗯。”
“我听说这一系列新品有6款。有多少是你的作品呀？”
“3款。”
“3款都是，那不就是一半了？这么厉害！”苏九月惊呼，又替他感到高兴，“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你的作品呢……我打算去看看！”
“我不要。”
顿了顿，他又冰冷地继续开口。
“我不想见到你。”
“星星……”
“不要这么叫我了。我不想听。”
他说得果断，说得坚决，似乎真的希望她彻底消失一般。
可谁又知道，他哪里是不想见不想听。
他只是想把他的卑微永远地留在这，潇洒、骄傲地出国。
“舒星。”她真的不再叫他星星了，“让我再见你一面吧。我还有东西想亲手交给你。”
“不必了。”除了让他不舍以外，没有其他意义。
她没有把她交给自己，一切就都失去了意义。
可是苏九月的态度也很坚决。
“我必须要把它交给你，它是只属于你的。只要几分钟就好。”
舒星轻轻一笑，笑里满是嘲讽与悲凉。
他想把一切都给她。可她想要的只是他的几分钟。
在别人的请求中活了几十年，求着他的时间，求着他的设计。
苏九月没求他任何东西，他却上赶着给。
他舒星什么时候成了这样的人？
“几分钟？几分钟也没有。我不会见你的。”
他恨恨地说着，眼底却早是一片绯红。
对，就是这样。
他原本就是这样不曾低头的人啊。
可是为什么会有泪水在眼里打转……他不明白。
他也不想明白了。
“发布会结束之后，我就要离开了。今后应该不会再见了，我只是来向你道别。”
他的语气淡淡的，听起来不痛不痒。
可是扎在心上，依然有些疼。
苏九月一时无言，呆呆地望着原本要送给舒星的礼物。
沉吟片刻，舒星长叹一声，还是开了口。
“我希望……你不要放弃自己的才华。为了你，也为了赵教授，努力成为一名顶尖的设计师吧。我……会在国外看着你的。”
话音落下，舒星果断地挂了电话。
真的很可笑。
理智嘶吼着要去憎恨她。可到了最后，感情还是坚定地站在了她那边。
到了最后，他还在为她的未来着想。
他不想再这样了。
骄傲被她毁得面目全非，真心也碎了一地。他不剩下什么了。
苏九月慢慢放下手机，满脑子还是舒星最后的嘱托。
恍惚着转过视线，她才看见倚在门框边审视她的盛阳。
她怕他又误会，开口解释：“星星来跟我道别的……”
“你不舍得了吗？”
“没有。”苏九月摇摇头，如实答道，“他一直在往上走，我替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可你看起来很不开心。”
苏九月神色复杂地望向案上那条只属于舒星的项链。
半晌，她转向盛阳，坚定道：“盛阳，我必须再见他一面。”
盛阳的眼眸沉了沉。
“他帮了我不少忙，也让我对设计有了新的理解……至少要亲口说声谢谢。”她没有隐瞒，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盛阳不吱声，一对深邃的眸子看不出情绪。
苏九月望向他的眼，带着几分恳求：“盛阳。下周的发布会，就让我去见他最后一面。好不好？”
他抿抿唇，心底是十万个不愿意，不禁又冒出了把她囚禁的想法。
可他已经决定好了。
有他在，不会再让她皱一下眉头。
“好。”
这个单字的背后带着许多挣扎。
当然，苏九月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一头扎进了盛阳的怀里。
他懂她的细腻，她懂他的不安。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