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痛啊……”墨韫把嘴唇翻下来一些,看着牙龈上那个不规则的、露出了些许黄色的创口,暗骂着“艹,又长溃疡了。”

    手机提示音响起,是韩淞又在喊大家去他家玩,墨韫并不想拒绝,便在群里发了一句“犯溃疡了,你们做菜调酒的时候悠着点,我受不了。”

    温煜和韩淞一边安慰她一边问她可以吃些什么,谢凡喊她实在不行就别来了,周道看着这些消息没说话,只是在楼下等墨韫的时候顺手买了一包西地碘含片——当然,相比起这个冗长的名字,周道更习惯称它为‘华素片’。

    “过来一下”去韩淞家前,周道把墨韫拉到一条小巷里,确定周围没人后,伸手想把墨韫的嘴唇翻下来。

    “你干嘛?!”墨韫警惕的问。

    “你不是犯溃疡了么?我看看”周道有些担心的说,摸出了那袋华素片,撕开拿了一片出来,递给她说“放到你长溃疡的那里,好的快点”

    墨韫有些拒绝,这种东西碰到水都会痛,把这样一颗黄黄的药片放上面……她完全无法想象那是什么一种感觉,只觉得会很痛。

    “不要”墨韫坚决的拒绝。

    周道继续劝说,表示他从小犯溃疡都用这个,虽然会有点痛,但后面就好了,效果是真的好,但墨韫还是不想含这个

    周道眼看着劝说无效,但又不愿看墨韫被溃疡折磨太久,先是看着墨韫沉默了一两秒,然后就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先把她的手摁在墙上,然后用中指把她的嘴唇翻下,把那颗含片放到她的溃疡上。

    墨韫被他这一下搞蒙了,全程都没有反抗,直到含片落在那个创口上,传来了些许的痛觉,她才发觉过来发生了什么,刚想把那颗含片吐出来,周道就用手堵住了她的嘴,温柔的说“等一会,好吗?”

    过了几分钟,含片化开了,墨韫发现真的没那么痛了,口腔里甚至还有些许的清凉,直接把那袋含片抢了过来,然后看了眼周道,无视那红色的巴掌印,喊他载她一起去韩淞家。

    周道有些不满的嘟囔着“顶着这个巴掌印怎么见人嘛,他们怕不是要怀疑我对你做了什么然后被你打了”墨韫把脸凑过去,饶有兴致的问“做了什么啊?”周道眼神躲闪着说“没……没什么……”

    墨韫看着面前的这个纯情小男孩,突然有一种逗逗他的想法,便把他抵到墙上,凑在他耳边,如同恶魔的低语般询问“要不要……来试试啊~”周道感受着耳边温热的吐息,紧张的不敢动,他一个连学习资料都没看过的小处男哪里经受过这种大场面,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的说“墨、墨韫,这、这这、这不好吧?”

    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墨韫笑了笑,便捏了捏他的耳朵继续挑逗“怎么?还不愿意?”周道更紧张了,但他确实想试试,刚要开口,墨韫便说“算了,不逗你了,小处男~”

    好吧,墨韫承认,刚才她紧张的不行,毕竟她也只是一个理论研究人员,而且理论储备也不如那些个老司机,像她初中时认识一个叫木六水的,也是个理论老司机,但理论储备上,她被她的六水姐甩了好几条街,景区步行街的那种。

    周道把车给解锁,不知为何有些许的失落,但还是麻利的骑上车,和墨韫一起往韩淞家驶去,一路上墨韫都在挑逗着周道,不知为何,她就是喜欢看他脸红的样子。

    桂安真的是一个小城,小到一个明明堪比5A级的公园因占地面积而只能当4A公园,小到几乎走走就能走完整座城市,小到可以天天遇上喜欢的人,小到城市的边界可以一望到头,小到周围的人都可以天天遇见。

    韩淞家里。

    温煜和谢凡两个坐在客厅闲聊的马上就看见了周道脸上未消的巴掌印,二人一脸挪揄的看看周道,又看看墨韫,有那么一刹,地面上似乎出现了一个八卦图,正做饭的韩淞出来看了看,在瞟见周道脸上的巴掌印后,便面不改色的喊他来帮忙,周道有那么一瞬见是感动的,并没有想到那小子喊自己帮忙多半是没安好屁,刚进厨房就被韩淞审问了起来

    墨韫坐在外面也经受了一样的审问,先是被询问了几句溃疡怎么样了,还疼不疼,然后温煜就满脸八卦的看着墨韫,问她“老实交代,班长脸上的巴掌印是什么一回事?”

    墨韫很是尴尬,她总不能说因为她被周道强行灌药吧?

    虽然但是,好像就是这样。

    最后,墨韫把那袋含片拿了出来,从头到尾的解释了这件事情。

    哦,你问我她有没有说她调戏周道的那件事?开玩笑,她当然是……讲了的。

    反正只要丢脸的不只是她,她就不算丢脸好吧,唯一隐瞒的就只有她当时的紧张而已好吧。

    另一边。

    “就是这样,我强行给墨韫喂了一颗华素片后,就被她扇了一巴掌,扇完我她还不解气,还把我抵在墙角调戏我,她不讲武德,她诱惑老同志啊!”

    听闻此等虎狼之词,作为一名好朋友兼中二病晚期的韩淞推了推眼镜,嘲讽道“怎么,你是要击破她的心之壁吗?还是被她击破了你的心之壁?现在是不是需要进行补全了?”

    周道举起菜刀,静静看韩淞作死。

    “喂喂,你干嘛?房子可是我的,你是想失去咱们的这个据点吗?”韩淞紧张的问,只见周道面无表情找了张毛巾,擦了擦菜刀,不急不缓的说“我就擦一擦刀,至于吗?”

    韩淞确定,周道是真的想用掉他这个好朋友。毕竟他的格言是“朋友,就是拿来用的。”

    一帮人摆好桌子,把午饭吃完,又一人喝了几杯鸡尾酒或者韩淞自制的无酒精饮料,便收东西各自回家了,墨韫也在周道的后座上,又含了一片华素片。

    小城的路边,一个少年骑着自行车载着后排的少女,那场景,像极了七八十年代的人们,像极了桂安刚被誉为“自行车之都”的那段日子

    回到家,墨韫把那袋含片放在了床头,准备日后有溃疡就含这个,周道回家后,给墨韫发了一条消息,写了一些他父亲常在他犯一些病的时候给吃的老药,比如清火栀麦片之类的,都很有用,还让她这几天多吃点苦瓜、青菜之类的,降火。

    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墨韫觉得很是温暖,一时竟是不知怎么回答,想了想,回了一句谢谢。

    有他,真好,墨韫想着,又拿出一颗含片放在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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