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江聿风
登记完毕，看着江聿风手里的房产证，黎真心情复杂，既有对居住了二十几年家的不舍，也有对未来的坚定。
看了一眼时间，新家也晾了一星期，当初买的是精装修好的二手房，上一个房主很爱惜，因此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装修打扫。
斟酌再三，黎真开口询问：“不知江先生可否给我一天时间，我需要时间来搬家。”
“当然可以。”江聿风欣然应允。
“多谢江先生了。”
江聿风含笑点头，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时间有些晚了，想来黎小姐应该急着搬家，我就不打扰了。”话锋一转，“不过……还麻烦黎小姐留个联系方式，后续有事还能知会我一声。”
看着江聿风认真的眼神，黎真发觉竟然想不出理由拒绝他。
真是奇怪的人，怎么感觉他认识我？只是……这个感觉并不令自己反感。
算了，想不出来就不想了。
黎真摇摇头，还是先回家跟小昕商量搬家的事情吧。
默默注视着黎真离去的背影，江聿风脸上温和有礼的笑容慢慢变得悲伤：阿真，这一次，我不会再来晚了。
犹记得第一次见到黎真时的情景……
在末世刚开始，人类好不容易习惯了随处可见危险的丧尸，随之而来的却是来自大自然更残酷的惩罚。地震、洪水、瘟疫……数不清的灾难向人们袭来。
他还记得地震来的那一天的情景。
阳光灼热地炙烤着江聿风的脊背，舔了舔皲裂开来的嘴唇，他不耐地擦掉额头的薄汗。
真是怪事，往常气温最多到40℃，今日却有50℃了，一路上走来居然没有看见一只丧尸，不知这南阳市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察觉到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江聿风眼神一凝，迅速躲进拐角，谨慎地观察着来人。
轻巧的脚步声慢慢走近，一个窈窕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少女一袭黑色宽松运动服打扮，帽檐下一双黑眸幽深剔透，肤若凝脂，唇似丹霞，饱满的唇瓣微微抿起，似是也腻烦这炎热。
看见来人是个身量纤细的少女，江聿风并未放下心中戒备，依旧紧紧攥住身后的匕首，警惕地看向那人的一举一动。
遭了！前日跟人搏斗时受的伤还没好，身上还有一些血腥味，假若有鼻子灵敏些的习武之人或者异能者，自己是绝对会被发现的。
果然，少女的脚步顿住了，凌厉的眼神看向江聿风藏身的方向。
“相逢即是有缘，阁下就不必再做那藏身的鼠辈了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咳。”江聿风掩住唇间的清咳，“小姐不用担心，我绝无恶意，只是途径此地。”
少女与江聿风保持着距离，闻言只是冷静开口：“那好，如你所言，我们就井水不犯河水，互不打扰吧。”
话虽如此，两人都没有动作。
一阵略尴尬的安静过后，江聿风放缓语气：“既然如此，我便先行一步了。”他转身离去，脑中却暗自运转异能。
身后突然传来少女急切的声音：“等等！”
江聿风骤然转身，正准备发动异能，却看见少女眉心紧皱，眼神盯着四周，并不是要针对自己。
霎时，脚下传来微微的颤动，竟隐隐有愈来愈强的震动感。
“遭了，是地震！”
来不及细想少女是如何察觉到，江聿风蹲下身，迅速打量周围可以隐蔽的安全地点，可是周围并无空地。
刹那间地动天摇，高楼坍塌，耳边是交错的石块与玻璃的碎裂声，天空阴沉的云朵翻涌着，眨眼间便电闪雷鸣了。
倒下去所看到的最后一眼，是少女纷飞的黑发，丝丝缕缕，勾勒出绝美的线条。
不知过了多久，世界恢复了平静。
一处深埋的废墟下，江聿风指尖微动，缓缓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废墟顶上透着隐隐的霞光。
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况，情况有点糟糕，之前的伤口发炎了，现在又增加了许多擦伤，更不妙的是，左手一动就有明显的痛感，大概是骨折了。
自嘲地叹了口气去，江聿风苦笑：难道我今天就要命丧于此？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仿若自己这糟糕人生的走马灯。
尔虞我诈的“亲人”，背后插刀的“朋友”，就连本该最亲近的父母，也视自己为不详……看来我很快就要去黄泉路上见他们了。
啧，一想到要面对那些糟心的面孔，真是烦人。
走马灯飞快划过，停留在了一抹倩影上。
江聿风微微怔住，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哗啦。”细碎的脚步声挪动过来，一只冰凉的手触碰到他已经麻木的左手。
“嘶。”江聿风没忍住发出吃痛声。
对面那人停住动作，略有些耳熟的清冽声音传来：“你是刚刚那个人？你……还好吗？”
是她！江聿风心里诡异地平静下来。
“我还好。”他吃力地坐直身子，额间大颗大颗的汗珠向下滚落。
少女没有作声，江聿风正纳闷时，左手又传来一阵疼痛，原来是她悄悄用手试探。
她笃定道：“你受伤了，很严重。”
江聿风沉默下来，泄气道：“是又怎样？”
少女也怔住了，随后她突然离开了。
周围再次沉寂下来，江聿风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闭上双眼，如果不是胸口微微起伏，恐怕会让人以为这是一具尸体。
正当他意识迷蒙，半梦半醒之时，手臂传来凉意，凉意过后，左手的疼痛缓解了大半。
睁开眼，点点星光洒落在面前这人身上，即使在黑暗中，一双眼眸依然清冷澄澈。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幸好我记起我们被掩埋的这里是一家药店，刚刚去碰运气摸索了一下，居然真被我找到了一只藏在角落里的云南白药。”
“你……为什么要救我？”江聿风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似乎没想到这个问题，她沉默了一会，半晌开口：“可能是因为多一个人有安全感吧，你对我也没有恶意。”话音未落，又带着调侃的语气道：“也可能是看你长得好看呗。”
“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我手法不太专业，弄疼你可别怪我。”
江聿风本该是怀疑的，但不知为何，看着少女洒满星光的眼睛，他竟然相信了，甚至有些庆幸自己还有一副皮囊值得她投来些许目光。
从隐秘处吹来的微风拂过江聿风脸颊，喉间突然感到一阵痒意，咽了咽唾沫，他故作淡定：“不疼了，谢谢。你呢？”
见江聿风状态确实好了，少女回到旁边的角落抱膝而坐，只是道：“我肯定比你好得多。”
江聿风失笑，也是。等等，刚刚好像有风？他忙打起精神，屏息凝神感受风的痕迹。
一缕额发忽然轻轻飘动，江聿风睁开眼，眼神锐利明亮，这是风，找到了！
他扭头看向少女，声音中透着欣喜：“我有出去的办法了！”
少女讶然：“什么办法？”她抬头看了一眼头顶：“难道你是说让我们从那个洞出去？不对，太小了，也没有着力点。”
江聿风笑了笑：“这里有风，但不是上面传来的，很微弱，但确实有。”他艰难起身，循着感受到的风打算慢慢走过去。
一双纤细但并不柔弱的手默默伸过来扶住他。
江聿风顿住身子，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找到出路要紧，没有推辞，两人继续前进。
迈过倒塌的石柱，弯腰躲过凸起的横梁，过了五六分钟，风渐渐变大了。
“在这里！”看见出口，饶是少女再如何冷静淡漠，也不由得高兴起来。
摆在两人面前的是一个坍塌的圆洞，它位于两米高，周围满是石块瓦砾，所幸下方堆积了层层叠叠的石块，小心一些，还是可以爬上去的。
江聿风跟少女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决心，无需多言，两人上前开始攀爬。
“来。”率先爬出洞口，江聿风转身伸出右手递给少女，她略有些犹豫，还是握住了。
待到少女也出来，江聿风这才有空看看周围环境。
空气中流动着尘土和鲜血的气味，阴冷咸腥，断壁残垣，零星的火光与焦烟交错，真是满目凄凉，一片颓败。
“姐姐，姐姐，你在哪？”焦急的呼喊声传来。
“是小昕！”少女眼睛一亮，脸上绽开了笑容，那笑容里有安心，有释然，让江聿风些许失神。
还没反应过来，少女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一个跟少女容貌有着几分相似的女生拉住她：“臭黎真，跑哪去了，害我这么担心！”
“没大没小。”名叫黎真的少女宠溺地点了点女生的额头：“好啦，我这不是没事。只是可惜本来想去找找食物的，这些又得重新花时间寻找了。”
“还说呢，乖乖也一直在找你。”
一只银灰色毛发的狗狗一直往黎真身上扑，黎真见状把它抱起来，摇摇头无奈地笑了：“对不起嘛，我错了，我们回家吧。我跟你说，这次还是有点收获的，我在……”
此后，江聿风一直默默守在黎真不远处，知道了女生是她的妹妹黎昕，有一只乖巧护主的狗狗叫乖乖。
他看着黎真两人小心的寻找物资，在末世看见两个柔弱的女生带着一只狗实在是太显眼了，因此一路上总是碰见心怀鬼胎的人，还好两人都有异能，勉强能够应付。偶尔有不长眼的想搞偷袭，江聿风便会偷偷出手，扫清障碍。
有时江聿风会想，自己为什么会执着地跟着她，是报恩吗？也不是，他已经替她处理了好几波的人。那是为了什么？他也不知道。只是会经常想起那双默默扶住他的手，想起她明丽的笑容。
听闻两人要去沣城，还有亲戚要一同上路。他本想继续陪着，只可惜……碰到一个没处理干净的仇人，颇费功夫后终于赶到沣城，却等了许久也没有看到熟悉身影。
江聿风焦急地原路返回，却正看见绝望的黎真自爆后倒在地上，大片的鲜血从她身下涌出。
“不！阿真，我来晚了……”江聿风悲痛欲绝，死死抱住黎真，任由鲜血打湿他的衣裳。
“你一定很疼吧？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因为自己的卑劣不敢上前与你相见。不过没事，别害怕，我马上来陪你。”
掏出匕首，决绝地插入胸膛，江聿风安然地闭上眼。
看了一眼时间，新家也晾了一星期，当初买的是精装修好的二手房，上一个房主很爱惜，因此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装修打扫。
斟酌再三，黎真开口询问：“不知江先生可否给我一天时间，我需要时间来搬家。”
“当然可以。”江聿风欣然应允。
“多谢江先生了。”
江聿风含笑点头，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时间有些晚了，想来黎小姐应该急着搬家，我就不打扰了。”话锋一转，“不过……还麻烦黎小姐留个联系方式，后续有事还能知会我一声。”
看着江聿风认真的眼神，黎真发觉竟然想不出理由拒绝他。
真是奇怪的人，怎么感觉他认识我？只是……这个感觉并不令自己反感。
算了，想不出来就不想了。
黎真摇摇头，还是先回家跟小昕商量搬家的事情吧。
默默注视着黎真离去的背影，江聿风脸上温和有礼的笑容慢慢变得悲伤：阿真，这一次，我不会再来晚了。
犹记得第一次见到黎真时的情景……
在末世刚开始，人类好不容易习惯了随处可见危险的丧尸，随之而来的却是来自大自然更残酷的惩罚。地震、洪水、瘟疫……数不清的灾难向人们袭来。
他还记得地震来的那一天的情景。
阳光灼热地炙烤着江聿风的脊背，舔了舔皲裂开来的嘴唇，他不耐地擦掉额头的薄汗。
真是怪事，往常气温最多到40℃，今日却有50℃了，一路上走来居然没有看见一只丧尸，不知这南阳市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察觉到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江聿风眼神一凝，迅速躲进拐角，谨慎地观察着来人。
轻巧的脚步声慢慢走近，一个窈窕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少女一袭黑色宽松运动服打扮，帽檐下一双黑眸幽深剔透，肤若凝脂，唇似丹霞，饱满的唇瓣微微抿起，似是也腻烦这炎热。
看见来人是个身量纤细的少女，江聿风并未放下心中戒备，依旧紧紧攥住身后的匕首，警惕地看向那人的一举一动。
遭了！前日跟人搏斗时受的伤还没好，身上还有一些血腥味，假若有鼻子灵敏些的习武之人或者异能者，自己是绝对会被发现的。
果然，少女的脚步顿住了，凌厉的眼神看向江聿风藏身的方向。
“相逢即是有缘，阁下就不必再做那藏身的鼠辈了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咳。”江聿风掩住唇间的清咳，“小姐不用担心，我绝无恶意，只是途径此地。”
少女与江聿风保持着距离，闻言只是冷静开口：“那好，如你所言，我们就井水不犯河水，互不打扰吧。”
话虽如此，两人都没有动作。
一阵略尴尬的安静过后，江聿风放缓语气：“既然如此，我便先行一步了。”他转身离去，脑中却暗自运转异能。
身后突然传来少女急切的声音：“等等！”
江聿风骤然转身，正准备发动异能，却看见少女眉心紧皱，眼神盯着四周，并不是要针对自己。
霎时，脚下传来微微的颤动，竟隐隐有愈来愈强的震动感。
“遭了，是地震！”
来不及细想少女是如何察觉到，江聿风蹲下身，迅速打量周围可以隐蔽的安全地点，可是周围并无空地。
刹那间地动天摇，高楼坍塌，耳边是交错的石块与玻璃的碎裂声，天空阴沉的云朵翻涌着，眨眼间便电闪雷鸣了。
倒下去所看到的最后一眼，是少女纷飞的黑发，丝丝缕缕，勾勒出绝美的线条。
不知过了多久，世界恢复了平静。
一处深埋的废墟下，江聿风指尖微动，缓缓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废墟顶上透着隐隐的霞光。
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况，情况有点糟糕，之前的伤口发炎了，现在又增加了许多擦伤，更不妙的是，左手一动就有明显的痛感，大概是骨折了。
自嘲地叹了口气去，江聿风苦笑：难道我今天就要命丧于此？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仿若自己这糟糕人生的走马灯。
尔虞我诈的“亲人”，背后插刀的“朋友”，就连本该最亲近的父母，也视自己为不详……看来我很快就要去黄泉路上见他们了。
啧，一想到要面对那些糟心的面孔，真是烦人。
走马灯飞快划过，停留在了一抹倩影上。
江聿风微微怔住，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哗啦。”细碎的脚步声挪动过来，一只冰凉的手触碰到他已经麻木的左手。
“嘶。”江聿风没忍住发出吃痛声。
对面那人停住动作，略有些耳熟的清冽声音传来：“你是刚刚那个人？你……还好吗？”
是她！江聿风心里诡异地平静下来。
“我还好。”他吃力地坐直身子，额间大颗大颗的汗珠向下滚落。
少女没有作声，江聿风正纳闷时，左手又传来一阵疼痛，原来是她悄悄用手试探。
她笃定道：“你受伤了，很严重。”
江聿风沉默下来，泄气道：“是又怎样？”
少女也怔住了，随后她突然离开了。
周围再次沉寂下来，江聿风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闭上双眼，如果不是胸口微微起伏，恐怕会让人以为这是一具尸体。
正当他意识迷蒙，半梦半醒之时，手臂传来凉意，凉意过后，左手的疼痛缓解了大半。
睁开眼，点点星光洒落在面前这人身上，即使在黑暗中，一双眼眸依然清冷澄澈。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幸好我记起我们被掩埋的这里是一家药店，刚刚去碰运气摸索了一下，居然真被我找到了一只藏在角落里的云南白药。”
“你……为什么要救我？”江聿风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似乎没想到这个问题，她沉默了一会，半晌开口：“可能是因为多一个人有安全感吧，你对我也没有恶意。”话音未落，又带着调侃的语气道：“也可能是看你长得好看呗。”
“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我手法不太专业，弄疼你可别怪我。”
江聿风本该是怀疑的，但不知为何，看着少女洒满星光的眼睛，他竟然相信了，甚至有些庆幸自己还有一副皮囊值得她投来些许目光。
从隐秘处吹来的微风拂过江聿风脸颊，喉间突然感到一阵痒意，咽了咽唾沫，他故作淡定：“不疼了，谢谢。你呢？”
见江聿风状态确实好了，少女回到旁边的角落抱膝而坐，只是道：“我肯定比你好得多。”
江聿风失笑，也是。等等，刚刚好像有风？他忙打起精神，屏息凝神感受风的痕迹。
一缕额发忽然轻轻飘动，江聿风睁开眼，眼神锐利明亮，这是风，找到了！
他扭头看向少女，声音中透着欣喜：“我有出去的办法了！”
少女讶然：“什么办法？”她抬头看了一眼头顶：“难道你是说让我们从那个洞出去？不对，太小了，也没有着力点。”
江聿风笑了笑：“这里有风，但不是上面传来的，很微弱，但确实有。”他艰难起身，循着感受到的风打算慢慢走过去。
一双纤细但并不柔弱的手默默伸过来扶住他。
江聿风顿住身子，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找到出路要紧，没有推辞，两人继续前进。
迈过倒塌的石柱，弯腰躲过凸起的横梁，过了五六分钟，风渐渐变大了。
“在这里！”看见出口，饶是少女再如何冷静淡漠，也不由得高兴起来。
摆在两人面前的是一个坍塌的圆洞，它位于两米高，周围满是石块瓦砾，所幸下方堆积了层层叠叠的石块，小心一些，还是可以爬上去的。
江聿风跟少女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决心，无需多言，两人上前开始攀爬。
“来。”率先爬出洞口，江聿风转身伸出右手递给少女，她略有些犹豫，还是握住了。
待到少女也出来，江聿风这才有空看看周围环境。
空气中流动着尘土和鲜血的气味，阴冷咸腥，断壁残垣，零星的火光与焦烟交错，真是满目凄凉，一片颓败。
“姐姐，姐姐，你在哪？”焦急的呼喊声传来。
“是小昕！”少女眼睛一亮，脸上绽开了笑容，那笑容里有安心，有释然，让江聿风些许失神。
还没反应过来，少女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一个跟少女容貌有着几分相似的女生拉住她：“臭黎真，跑哪去了，害我这么担心！”
“没大没小。”名叫黎真的少女宠溺地点了点女生的额头：“好啦，我这不是没事。只是可惜本来想去找找食物的，这些又得重新花时间寻找了。”
“还说呢，乖乖也一直在找你。”
一只银灰色毛发的狗狗一直往黎真身上扑，黎真见状把它抱起来，摇摇头无奈地笑了：“对不起嘛，我错了，我们回家吧。我跟你说，这次还是有点收获的，我在……”
此后，江聿风一直默默守在黎真不远处，知道了女生是她的妹妹黎昕，有一只乖巧护主的狗狗叫乖乖。
他看着黎真两人小心的寻找物资，在末世看见两个柔弱的女生带着一只狗实在是太显眼了，因此一路上总是碰见心怀鬼胎的人，还好两人都有异能，勉强能够应付。偶尔有不长眼的想搞偷袭，江聿风便会偷偷出手，扫清障碍。
有时江聿风会想，自己为什么会执着地跟着她，是报恩吗？也不是，他已经替她处理了好几波的人。那是为了什么？他也不知道。只是会经常想起那双默默扶住他的手，想起她明丽的笑容。
听闻两人要去沣城，还有亲戚要一同上路。他本想继续陪着，只可惜……碰到一个没处理干净的仇人，颇费功夫后终于赶到沣城，却等了许久也没有看到熟悉身影。
江聿风焦急地原路返回，却正看见绝望的黎真自爆后倒在地上，大片的鲜血从她身下涌出。
“不！阿真，我来晚了……”江聿风悲痛欲绝，死死抱住黎真，任由鲜血打湿他的衣裳。
“你一定很疼吧？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因为自己的卑劣不敢上前与你相见。不过没事，别害怕，我马上来陪你。”
掏出匕首，决绝地插入胸膛，江聿风安然地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