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扰电话。”他漫不经心地说，大概是号码被拉黑，手机安静下来。
“不会有女人纠缠你吧？”
他躺过来掐她的腰：“你吃这种干醋？”
“哪里轮得到我！”孙慧否认，又扬起身子，认真问他，“这段时间，你不会还有别人吧？”
常鸿飞脸一沉，故意使坏：“我有没有别人，你自己感受不出来？”
电话又来，应该换了号码，常鸿飞接通，那头似乎很乱，孙慧听到有女人哭叫的声音。
常鸿飞挪向床边，又听了两句，问对方地址，说马上就到，挂了电话。
他按开床头灯，拉开柜子找衣服穿，同时向孙慧解释：“朋友那出了点状况，我得过去一下。”
他没具体说是什么状况。
孙慧身子躺平，只露出一个脑袋，说声：“好。”
常鸿飞临出门的前，又趴过来，在她脸上轻轻亲一下，然后匆匆离开了。
孙慧一个人独享大床，一夜好眠，睡到自然醒，外面已经8点了。
常鸿飞没有回来，也没消息来。
她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去小区外面吃了个早饭，然后自己坐中巴车回去了。
到了家，贺敏春见到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终于忍不住说道：“你也要注意点，你们从谈恋爱不久，不要总是夜不归宿。”
孙慧听话地答应：“哦，好的，妈妈。”
她这样乖巧，倒让贺敏春有点意外，“你们吵架了？”
孙慧笑：“那我回答不好，我就要天天夜不归宿，你就高兴了？”
贺敏春瞪她一眼。
孙慧换好衣服开始工作，直到下午，常鸿飞才来了一条微信，问她现在在哪，是不是回家了？
孙慧回他，说刚吃完饭，准备睡个午觉。
那边回了个好。
过了一会儿，又说最近封县那边有点事，要在那边呆一段时间。
孙慧回复说知道了。
常鸿飞在不在这边，对她其实没什么影响。
他们明面上是男女朋友，实际是炮友，可这两个月里真正的接触交流并不多。
当然有限的几次床上交流还是比较深入的。
但在情感沟通上，甚至还不比以前。
孙慧已进入自由职业的状态，合理安排好自己的时间，工作时候专注认真，空下来时就看看书，遛遛狗，走访走访几个朋友，日子也品出了几分惬意自在。
她又去了李静雪的小吃部一次，非周末的时间，她那里都很空闲。
潘苗苗已经出了月子，小二宝带在身边。婆婆跟着呆在店里，天气暖和又没风的话就带着小二宝出去晒太阳，饿了就推回来吃奶。
孙慧也见到了潘苗苗的老公，比他们大几岁，很高大健壮，看起来有些木讷，还是笑着和孙慧打招呼，让她想吃什么随便拿。
耐心听着潘苗苗的吩咐，然后开车出门去拿货。
李静雪店里清净，带着孙慧一起在潘苗苗那嗑瓜子。
“你看你每天闲的，同样是开店，人家日进斗金，你门可罗雀，还心安理得在这蹭吃蹭喝。”孙慧刺李静雪。
李静雪大咧咧道：“等我攒够了本，我也开家批发部，就在对面，跟她打擂台，那就热闹了。”
潘苗苗不以为意，笑说：“好，我等着。”
开店也不是说选个地，开起来就行，生意好，也要有手段的。
话题没一会儿，就转到孙慧身上，农村是藏不住秘密的，她们早就知道她和常鸿飞搞对象了。
潘苗苗很得意地说：“我就说我眼睛好，你俩肯定有情况，这不还是在一起了！”她带着几分埋怨，“那时候还不承认。”
孙慧不想详细解释，顺着她的话头，“那时真没在一起，听了你们的话，就搞了一下。”然后就笑。
李静雪眨眨眼，神秘兮兮地问：“哎，怎么样？”
孙慧当然知道她这个老色女是什么意思，很淡定地说：“还行。”
潘苗苗哼一声，见不得她这个故作深沉样，问：“还行还是很行？”
孙慧抿嘴笑：“很行！”
她也乐了，掏出手机，得意地说：“我可得想办法转达给刘一朵，让她死了这条心。”
“刘一朵是哪个？”
“一直惦记常鸿飞的那个初中同学。”
“你也别断了人家念想啊，”孙慧这时候显得善良又大度，“我们也不一定最后能成。”
“成”当然指的是结婚，当然结婚也不代表什么，想搞总有搞头。
潘苗苗睨她一眼，“你这思想不端正啊，常鸿飞多抢手你不知道吗？作为女朋友，看你这随便的语气，我是他都得气疯。”
“你这态度怎么跟她妈似的，”孙慧叭叭吐着瓜子壳，“初恋情人发展成儿子，心理可不太健康。”
潘苗苗瞪她，放下手机，认真说：“我说的是真的，别以为到嘴的鸭子飞不了……”
她话说到一半，孙慧和李静雪都笑。
常鸿飞如果做鸭，那大概会很贵。
潘苗苗一拍桌子，严肃道：“你要看得不紧，大把的人跟你抢，那么多小姑娘等着扑他呢。”
孙慧虚心受教，说回去就亲密联系。
等她回去，投入工作，一下午过去，晚饭和贺敏春一起包饺子，吃完和墨老师连了个语音，然后就把这件事忘记了。
临睡前孙慧翻着手机，潘鸿飞的聊天记录已被压在很下面了。
聊天内容还是十几天前说的要去封县呆一段时间。
那天晚上的夜不归宿，电话里女人的声音，一个解释也没有。
孙慧想，这或许就是炮友之间的相处法则，或者是常鸿飞炮友交往的法则。
她不该多问。
她又不吃亏，想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大不了一拍两散，反正他们也不是没绝交过。
她克制住想提一嘴的冲动，放下手机，强迫自己快速进入了梦乡。
已正式进入冬天，北风呼呼地刮，
门外墙上爬山虎的枯藤被风吹得哗啦啦响，孙慧呆在温暖的房间不想出去。
她有些怀念南城冬天的温润，虽然下雨的时候也冷到骨子里，但大部分时候一件大衣就足以御寒，哪像现在，根本不想出门。
因为天气冷，孙慧食欲旺盛，上午的时候一直在吃零食，中午看到贺敏春要和面做打卤面，赶忙拦她：“妈，不吃面条，我会忍不住吃很多的。”
贺敏春不管她，“过生日哪有不吃面条的。”
“啊，今天几号？”孙慧大惊，连忙点开日历去看，果然已经十一月初二了。
贺敏春舀好面，又往回倒了些，“不想多吃我就少做，晚上不还要去小飞家吗。”
孙慧已经忘了这一茬，十几天前在常家吃饭，是说要一起吃饭的。
她竟然忙昏了头，自己生日也忘了，常鸿飞生日她当然也是忘的干干净净，生日当天一句生日快乐也没发。
她不是一个很讲究仪式感的人。
她不喜欢朋友欢聚一堂为她庆生，也不喜欢生日蛋糕的甜腻，这么多年在外面，每逢生日的时候，也不过是接到贺敏春的电话后记得去吃一碗长寿面。
外面的面又总不是家里的味道。
自高中毕业，她已经有8年不在家过生日了。
她忽然像个小孩子一样抱住贺敏春，撒娇般道：“既然是妈妈的手工打卤面，那我要多吃点，面再加回来！”
越说越娇蛮，颐指气使要求：“卤里要有肉，肥瘦相间的，要有木耳，黄花菜，我要吃蒜薹，你都准备好了吗？”
贺敏春被她气笑，嗔她：“越说越上脸了，有什么就吃什么吧你！”
孙慧拉椅子坐桌边开始摘菜。
贺敏春先泡发木耳，在一旁说：“咱们在家也别多吃，你萍姨说晚上都是大菜，小飞已经买好了蛋糕，晚上再多吃。”
她自顾自念叨着，“小飞生日的时候该叫他来家里的。”
孙慧闲闲问道：“他回来了？”
贺敏春大疑：“他回不回来你不知道？”
孙慧看她神色，不敢说她真不知道，随便点了点头糊弄过去。
贺敏春问：“你俩是不是吵架了？”
孙慧一个蒜薹尖仍桌子上，力气大了些，又弹在了地上，“怎么这么盼着我俩吵架。”
贺敏春揉着面，“这么多天也不见面，也不见你们视频打电话，哪像搞对象的。”
“我们又不是小孩，哪能黏黏糊糊天天在一起。”孙慧随意辩解着。
“你不是不喜欢他？”
“谁说我不喜欢他的？”贺敏春下意识反驳，然后又说，“我原来是觉得你们不合适，但这一个月我也想通了。”
“与其你找个外头的，在外面安了家，我一年到头见不着，还不如找小飞，你看他一天天往家搬多少东西。真结了婚，你守着我，我得沾多少光！”
“谁说我要和他结婚了，谁要守着你了！”孙慧菜也不摘了，气呼呼地往外走，她讨厌这种被拖拽、被安排好的感觉。
“你都多大了，搞对象不想结婚想干什么？”贺敏春指责她，孙慧不理会，真的出了厨房。
进了屋子呆了没一会儿，估摸着贺敏春要压面条了，又出来帮忙。
面条要好吃有劲道，就得把面和的硬，压面机压的时候要多压即便，这是个力气活，孙慧担心贺敏春累着。
面和卤都差不多要好的时候，孙俊卿也回来了，还带了俩糖葫芦，给孙慧和贺敏春一人一个。
孙慧接过，先吃了一个，最简单的那种红山楂的，什么内馅都没有，问：“现在多少钱一个。”
孙俊卿答：“现在贵喽，要两块五一个。”
孙慧说：“不贵，我在外头吃都要五六块了，还没这个好吃。这个山里红软，不酸。”
贺敏春不吃，让孙俊卿吃了，孙俊卿说：“我哪吃这个，这么甜。”
孙慧说都她来，留着下午吃。
正说着话，孙泽视频来了，孙慧举着两大串糖葫芦跟她炫耀。
孙泽女朋友袁珊也在旁边，很礼貌地祝她生日快乐。
孙慧忙收起跋扈的样子，做个温柔端庄的姐姐，对袁珊表示感谢。
贺敏春听说孙泽女友也在，要和她打招呼，忙不颠地拉头发拽衣裳，一通整理，才热情夸张地对着视频讲话。
她客气地要孙泽带女朋友来家里玩，孙泽答应元旦来，这真是意外之喜，贺敏春高兴地简直合不拢嘴。
他们聊得高兴，简直要把孙慧这个寿星忘在一边。
她一边捞面一边抱怨，“过分了啊，亲闺女就在一边，对着远程的儿子这么亲热，重男轻女太明显了。”
孙泽在电话里说给她寄了礼物，快递慢了，可能今天到不了，记得去取。
他和孙慧不一样，是个很讲究仪式感的人，孙慧每年过生日，他都会送些小礼物，小时候的折纸，贴画，长大后就是各种笔，本子，小耳钉，红酒，香水，都不贵，但费些心思。
到现在这个习惯不改，孙慧都要担心他女朋友吃醋了。
她在视频里提醒：“以后我不过生日了，不要送礼物提醒我又老了一岁。”
孙泽笑：“好，以后我把这个任务转交给姐夫。”
孙慧说面都坨了，赶紧挂了，讲了两次，手机才挂断。
自己的长寿面，孙慧不可避免的吃多了。
吃完饭，不想坐着躺着，站着看了一个小时的综艺，困劲都过去了，才又开始工作。
“不会有女人纠缠你吧？”
他躺过来掐她的腰：“你吃这种干醋？”
“哪里轮得到我！”孙慧否认，又扬起身子，认真问他，“这段时间，你不会还有别人吧？”
常鸿飞脸一沉，故意使坏：“我有没有别人，你自己感受不出来？”
电话又来，应该换了号码，常鸿飞接通，那头似乎很乱，孙慧听到有女人哭叫的声音。
常鸿飞挪向床边，又听了两句，问对方地址，说马上就到，挂了电话。
他按开床头灯，拉开柜子找衣服穿，同时向孙慧解释：“朋友那出了点状况，我得过去一下。”
他没具体说是什么状况。
孙慧身子躺平，只露出一个脑袋，说声：“好。”
常鸿飞临出门的前，又趴过来，在她脸上轻轻亲一下，然后匆匆离开了。
孙慧一个人独享大床，一夜好眠，睡到自然醒，外面已经8点了。
常鸿飞没有回来，也没消息来。
她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去小区外面吃了个早饭，然后自己坐中巴车回去了。
到了家，贺敏春见到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终于忍不住说道：“你也要注意点，你们从谈恋爱不久，不要总是夜不归宿。”
孙慧听话地答应：“哦，好的，妈妈。”
她这样乖巧，倒让贺敏春有点意外，“你们吵架了？”
孙慧笑：“那我回答不好，我就要天天夜不归宿，你就高兴了？”
贺敏春瞪她一眼。
孙慧换好衣服开始工作，直到下午，常鸿飞才来了一条微信，问她现在在哪，是不是回家了？
孙慧回他，说刚吃完饭，准备睡个午觉。
那边回了个好。
过了一会儿，又说最近封县那边有点事，要在那边呆一段时间。
孙慧回复说知道了。
常鸿飞在不在这边，对她其实没什么影响。
他们明面上是男女朋友，实际是炮友，可这两个月里真正的接触交流并不多。
当然有限的几次床上交流还是比较深入的。
但在情感沟通上，甚至还不比以前。
孙慧已进入自由职业的状态，合理安排好自己的时间，工作时候专注认真，空下来时就看看书，遛遛狗，走访走访几个朋友，日子也品出了几分惬意自在。
她又去了李静雪的小吃部一次，非周末的时间，她那里都很空闲。
潘苗苗已经出了月子，小二宝带在身边。婆婆跟着呆在店里，天气暖和又没风的话就带着小二宝出去晒太阳，饿了就推回来吃奶。
孙慧也见到了潘苗苗的老公，比他们大几岁，很高大健壮，看起来有些木讷，还是笑着和孙慧打招呼，让她想吃什么随便拿。
耐心听着潘苗苗的吩咐，然后开车出门去拿货。
李静雪店里清净，带着孙慧一起在潘苗苗那嗑瓜子。
“你看你每天闲的，同样是开店，人家日进斗金，你门可罗雀，还心安理得在这蹭吃蹭喝。”孙慧刺李静雪。
李静雪大咧咧道：“等我攒够了本，我也开家批发部，就在对面，跟她打擂台，那就热闹了。”
潘苗苗不以为意，笑说：“好，我等着。”
开店也不是说选个地，开起来就行，生意好，也要有手段的。
话题没一会儿，就转到孙慧身上，农村是藏不住秘密的，她们早就知道她和常鸿飞搞对象了。
潘苗苗很得意地说：“我就说我眼睛好，你俩肯定有情况，这不还是在一起了！”她带着几分埋怨，“那时候还不承认。”
孙慧不想详细解释，顺着她的话头，“那时真没在一起，听了你们的话，就搞了一下。”然后就笑。
李静雪眨眨眼，神秘兮兮地问：“哎，怎么样？”
孙慧当然知道她这个老色女是什么意思，很淡定地说：“还行。”
潘苗苗哼一声，见不得她这个故作深沉样，问：“还行还是很行？”
孙慧抿嘴笑：“很行！”
她也乐了，掏出手机，得意地说：“我可得想办法转达给刘一朵，让她死了这条心。”
“刘一朵是哪个？”
“一直惦记常鸿飞的那个初中同学。”
“你也别断了人家念想啊，”孙慧这时候显得善良又大度，“我们也不一定最后能成。”
“成”当然指的是结婚，当然结婚也不代表什么，想搞总有搞头。
潘苗苗睨她一眼，“你这思想不端正啊，常鸿飞多抢手你不知道吗？作为女朋友，看你这随便的语气，我是他都得气疯。”
“你这态度怎么跟她妈似的，”孙慧叭叭吐着瓜子壳，“初恋情人发展成儿子，心理可不太健康。”
潘苗苗瞪她，放下手机，认真说：“我说的是真的，别以为到嘴的鸭子飞不了……”
她话说到一半，孙慧和李静雪都笑。
常鸿飞如果做鸭，那大概会很贵。
潘苗苗一拍桌子，严肃道：“你要看得不紧，大把的人跟你抢，那么多小姑娘等着扑他呢。”
孙慧虚心受教，说回去就亲密联系。
等她回去，投入工作，一下午过去，晚饭和贺敏春一起包饺子，吃完和墨老师连了个语音，然后就把这件事忘记了。
临睡前孙慧翻着手机，潘鸿飞的聊天记录已被压在很下面了。
聊天内容还是十几天前说的要去封县呆一段时间。
那天晚上的夜不归宿，电话里女人的声音，一个解释也没有。
孙慧想，这或许就是炮友之间的相处法则，或者是常鸿飞炮友交往的法则。
她不该多问。
她又不吃亏，想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大不了一拍两散，反正他们也不是没绝交过。
她克制住想提一嘴的冲动，放下手机，强迫自己快速进入了梦乡。
已正式进入冬天，北风呼呼地刮，
门外墙上爬山虎的枯藤被风吹得哗啦啦响，孙慧呆在温暖的房间不想出去。
她有些怀念南城冬天的温润，虽然下雨的时候也冷到骨子里，但大部分时候一件大衣就足以御寒，哪像现在，根本不想出门。
因为天气冷，孙慧食欲旺盛，上午的时候一直在吃零食，中午看到贺敏春要和面做打卤面，赶忙拦她：“妈，不吃面条，我会忍不住吃很多的。”
贺敏春不管她，“过生日哪有不吃面条的。”
“啊，今天几号？”孙慧大惊，连忙点开日历去看，果然已经十一月初二了。
贺敏春舀好面，又往回倒了些，“不想多吃我就少做，晚上不还要去小飞家吗。”
孙慧已经忘了这一茬，十几天前在常家吃饭，是说要一起吃饭的。
她竟然忙昏了头，自己生日也忘了，常鸿飞生日她当然也是忘的干干净净，生日当天一句生日快乐也没发。
她不是一个很讲究仪式感的人。
她不喜欢朋友欢聚一堂为她庆生，也不喜欢生日蛋糕的甜腻，这么多年在外面，每逢生日的时候，也不过是接到贺敏春的电话后记得去吃一碗长寿面。
外面的面又总不是家里的味道。
自高中毕业，她已经有8年不在家过生日了。
她忽然像个小孩子一样抱住贺敏春，撒娇般道：“既然是妈妈的手工打卤面，那我要多吃点，面再加回来！”
越说越娇蛮，颐指气使要求：“卤里要有肉，肥瘦相间的，要有木耳，黄花菜，我要吃蒜薹，你都准备好了吗？”
贺敏春被她气笑，嗔她：“越说越上脸了，有什么就吃什么吧你！”
孙慧拉椅子坐桌边开始摘菜。
贺敏春先泡发木耳，在一旁说：“咱们在家也别多吃，你萍姨说晚上都是大菜，小飞已经买好了蛋糕，晚上再多吃。”
她自顾自念叨着，“小飞生日的时候该叫他来家里的。”
孙慧闲闲问道：“他回来了？”
贺敏春大疑：“他回不回来你不知道？”
孙慧看她神色，不敢说她真不知道，随便点了点头糊弄过去。
贺敏春问：“你俩是不是吵架了？”
孙慧一个蒜薹尖仍桌子上，力气大了些，又弹在了地上，“怎么这么盼着我俩吵架。”
贺敏春揉着面，“这么多天也不见面，也不见你们视频打电话，哪像搞对象的。”
“我们又不是小孩，哪能黏黏糊糊天天在一起。”孙慧随意辩解着。
“你不是不喜欢他？”
“谁说我不喜欢他的？”贺敏春下意识反驳，然后又说，“我原来是觉得你们不合适，但这一个月我也想通了。”
“与其你找个外头的，在外面安了家，我一年到头见不着，还不如找小飞，你看他一天天往家搬多少东西。真结了婚，你守着我，我得沾多少光！”
“谁说我要和他结婚了，谁要守着你了！”孙慧菜也不摘了，气呼呼地往外走，她讨厌这种被拖拽、被安排好的感觉。
“你都多大了，搞对象不想结婚想干什么？”贺敏春指责她，孙慧不理会，真的出了厨房。
进了屋子呆了没一会儿，估摸着贺敏春要压面条了，又出来帮忙。
面条要好吃有劲道，就得把面和的硬，压面机压的时候要多压即便，这是个力气活，孙慧担心贺敏春累着。
面和卤都差不多要好的时候，孙俊卿也回来了，还带了俩糖葫芦，给孙慧和贺敏春一人一个。
孙慧接过，先吃了一个，最简单的那种红山楂的，什么内馅都没有，问：“现在多少钱一个。”
孙俊卿答：“现在贵喽，要两块五一个。”
孙慧说：“不贵，我在外头吃都要五六块了，还没这个好吃。这个山里红软，不酸。”
贺敏春不吃，让孙俊卿吃了，孙俊卿说：“我哪吃这个，这么甜。”
孙慧说都她来，留着下午吃。
正说着话，孙泽视频来了，孙慧举着两大串糖葫芦跟她炫耀。
孙泽女朋友袁珊也在旁边，很礼貌地祝她生日快乐。
孙慧忙收起跋扈的样子，做个温柔端庄的姐姐，对袁珊表示感谢。
贺敏春听说孙泽女友也在，要和她打招呼，忙不颠地拉头发拽衣裳，一通整理，才热情夸张地对着视频讲话。
她客气地要孙泽带女朋友来家里玩，孙泽答应元旦来，这真是意外之喜，贺敏春高兴地简直合不拢嘴。
他们聊得高兴，简直要把孙慧这个寿星忘在一边。
她一边捞面一边抱怨，“过分了啊，亲闺女就在一边，对着远程的儿子这么亲热，重男轻女太明显了。”
孙泽在电话里说给她寄了礼物，快递慢了，可能今天到不了，记得去取。
他和孙慧不一样，是个很讲究仪式感的人，孙慧每年过生日，他都会送些小礼物，小时候的折纸，贴画，长大后就是各种笔，本子，小耳钉，红酒，香水，都不贵，但费些心思。
到现在这个习惯不改，孙慧都要担心他女朋友吃醋了。
她在视频里提醒：“以后我不过生日了，不要送礼物提醒我又老了一岁。”
孙泽笑：“好，以后我把这个任务转交给姐夫。”
孙慧说面都坨了，赶紧挂了，讲了两次，手机才挂断。
自己的长寿面，孙慧不可避免的吃多了。
吃完饭，不想坐着躺着，站着看了一个小时的综艺，困劲都过去了，才又开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