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鸿飞神情自若，也不管孙慧看起来像个炸毛的狮子。
他还是那句句，“你说结束就结束，我家人朋友知道我被人蹬了，我多没面子。”
“你就跟他们说是你把我甩了！”孙慧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刚兴师动众在我家过了生日，又送了贵重礼物，转头说是我把你甩了，说出去谁信？”
孙慧知道他又要说礼物的事，伸手就要从包里往外掏。
常鸿飞摁住她胳膊，威胁说：“你给我我就仍垃圾桶里，你拿出来试试！”
你仍就仍，又不是花我的钱买的，败家玩意儿！
孙慧真的拿出来。
但想到常鸿飞真的能干出那种事，她没他那么混蛋，到时候去捡的还是自己，压制住怒气忍住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孙慧无奈地问。
常鸿飞沉吟良久，终于开口。
“既然你不想继续那种关系，那做我女朋友吧。”
“什么？”孙慧满脑子问号，搞不清他的脑回路。
常鸿飞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不咸不淡地说：“反正我们现在也是在假装搞对象，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干脆真搞一下得了。”
“搞什么？”孙慧不大明白什么意思。
“搞对象。”常鸿飞看着她，看傻子一样的表情，“也叫谈恋爱，懂？”
孙慧瞪回去，神色也缓和了几分，问：“你在求我做你女朋友？”
“你爱做不做吧，”常鸿飞很无所谓，“你如果不答应，我回去就和你妈说咱们之前也不是搞对象，是纯睡觉，都挺享受的。”
“你怎么不去跟你妈说？”
“你如果不介意，我也可以去告诉我妈。”
孙慧意识到忽然陷入了他的语言陷阱。
不光是语言陷阱，自己简直就掉进了他的陷阱里面。
从那天晚上。
不，从这次回来开始，他就在给自己挖坑。
“你为什么要让我做你女朋友？”
“我不能莫名其妙就被人这样甩了。”
“是两年前我睡了你，又两年没搭理你，让你心里气着了，要报复我是吧？”
“一部分原因。”常鸿飞神情淡漠，不像生气的样子。
“那就是睡我没睡够是吧？”孙慧几乎咬牙启齿。
常鸿飞突然冲她笑：“你睡我也睡得挺开心的，你睡够了？”
孙慧就知道和他比脸皮厚自己肯定输，不自己给自己挖坑了，直接问他：“你打算谈多久？”
“先谈着吧，谁知道我什么时候就腻了。”
“那不行，总得有个期限，否则我心里没底。”
常鸿飞凝眉认真想，似乎是真在考虑到底要谈多久。
孙慧见他不说话，开口说：“先到年底吧，我们谈两个月就分，跟家里也交待不过去。”她现在细想之前的提议太草率了。
常鸿飞冷哼一声，“你也知道！”
“管好你自己吧！”孙慧刺他，“把你那个什么未婚妻，还有什么花花草草都管好了，不要冲到我跟前来了，再有下次，不管你说什么，咱俩铁定玩完！”
常鸿飞脸上竟然有了几分笑意。
“笑什么，神经病，下车。”孙慧赶人。
“你就真没发现，你对谁都比对我客气！”
孙慧是真没发现自己有这个毛病，“我也能对你客客气气，你要吗？”
“不要，”常鸿飞贱兮兮回答，“我还是想自己特别一些。”
他坐着不动。
孙慧问：“你下不下去？”
常鸿飞扭头问她：“要去我那吗，女朋友？”
孙慧别过脸，就知道他没打好主意，“不去，炮友给睡，女朋友不给睡！”
常鸿飞有点失望，“为什么地位提高了，待遇却下降了？”
“因为女朋友有资格提条件，炮友没有。”
“那男朋友是不是也有资格提条件？”
“你可以提，如果合理，我可以考虑答应。”
“把你前男友的微信都删了，以后不许联系。”常鸿飞无理要求。
孙慧瞟他，“你以为你是霸道总裁呢！我正常社交，你凭什么限制我？”
“我限制你，你限制我，这是男女朋友对彼此的责任。”
“我不限制你，你愿意接受初中同学的大献殷勤也好，大学同学邀请登山的贴心暧昧也好，相亲对象的投怀送抱也好，我都不限制！”
“你说的都是什么东西？”常鸿飞不懂她哪来的一大串名单。
孙慧只轻轻哼了一声。
常鸿飞忽然笑了，“原来你一直在吃干醋！”
“你放屁！”孙慧忍不住口吐芬芳。
“你说的我都不知道是谁，从哪听来这些有的没的。”
孙慧不和他纠缠，“你下不下车？”
“不下。”
“那我回家了！”孙慧威胁他。
“随你。”常鸿飞拉好安全带，听凭处置的意思。
孙慧不管他，直接开回了家。
她现在车技好，能开进巷子，车也不停常鸿飞家了，直接开到自己门口，靠墙放着。
常鸿飞倒也没说什么。
孙慧下午回去，正常工作吃饭，贺敏春没问她什么，大约那天孟思雅找到厂里去的事情没传开去。
晚上的时候，孙慧正在看一部电影，常鸿飞忽然发来视频。
孙慧没接，按了静音，等那头挂断后，发消息过去，问他干什么。
常鸿飞回：男朋友查岗。
视频又打了过来。
孙慧没办法，接了过来，摄像头对着天花板。
“有你这样和人视频的吗？我看不见你，出来！”
要求还挺多，孙慧把手机靠在一堆书上，露出自己脑袋，自己全神贯注看着电脑屏幕。
“在干什么？”
“看电影。”
“什么电影？”
“你没看过，说了你也不知道。”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没看过？”
孙慧转过头，看着手机屏幕上十分端正的一张俊脸，心跳莫名停了一拍，常鸿飞这个角度还挺帅的。
他不会是在□□吧！
“你是小学鸡吗？怎么今天这么幼稚，想方设法和我拌嘴！”
他没怼回来，孙慧又去看电脑屏幕。
“我后天就要去兴县了，那边没人看着不行，都很忙。”
“嗯，好。”
两边一时都静默，只有孙慧电影里泰语叽叽喳喳的声音，显得十分尖锐。
“我和孟思雅的家人说了，和她本人也谈了，但她现在生病，不能保证不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如果她真的再找你，你什么都别信。”
孙慧没回应。
“我真的不能保证她一定不出现在你面前，我只能说我和她真的什么都没有！”
“知道了！”孙慧有点不耐烦，喋喋不休像个老太婆，“你奶奶都没你啰嗦。”
两人面对面能吵架，对着视频又没了话说。
“我可能去十几天才能回来。”
“好。”
“以后每天必须视频！”那头又做无理要求。
“你要和我做什么思想汇报吗？”孙慧瞥他一眼，他换了个姿势，只露出半张侧脸。
“也不是不可以，你想我汇报什么？”
“我没什么要你汇报的，没话说挂了！”
“孙慧！”常鸿飞忽然叫住她。
“什么？”
两人隔着屏幕对视，有一分钟那么长。
最后常鸿飞什么也没说，一句“挂了”后，伸手按灭了视频。
第二天，孙慧正常安排自己的一天。
常鸿飞也没来找她。
到了晚上的时候，又给她发来视频，从镜头里看，他已经回了他县城的房子，正在收拾行李，打包几件去封县的衣裳。
他指着几件外套问孙慧带哪个比较好。
孙慧扫了一眼，说：“都很帅气，哪件都行。”
常鸿飞嫌她敷衍，要她认真选。
孙慧看着屏幕，装出认真挑的样子，其实都是黑得，根本看不出差别，但还是说：“第一件，第三件，第六件！”
常鸿飞从小就在衣着上很讲究，自己本身又是个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孙慧觉得他费心思选这个，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常鸿飞支起手机，让孙慧云参与，看着他收拾东西，有时也问她几个意见，虽然孙慧说了他也不见得听。
就这样，孙慧远程完成了贴心女朋友帮忙打包行李的任务。
行李打包好，两人互道晚安，挂了电话。
之后，常鸿飞就真的常驻封县了。
两人关系虽然从名义上的男女朋友，升级到了口头上的男女朋友，本质上也没什么不同。
每天视频，不咸不淡地聊两句，甚至没有前段时间的交流深入。
孙慧觉得有点没意思，不知道常鸿飞能忍受多久。
有次李艳丽请孙慧一起去汗蒸，孙慧答应了。
李艳丽为上次孟思雅的事一直道歉，“我真不知道她会来，本来她来了我就要通知你先不来厂里的，你说已经要到了。”
孙慧淡笑着说没关系，又不是她的错，是常鸿飞在外面瞎搞。
李艳丽还很维护这个小叔子，“你可错怪小飞了，我让你茂哥问了，真不关他的事，是那个小姑娘死缠烂打，非要黏着他。”
“他不去随便相亲能认识人家吗?”
李艳丽急了，“这都怪我妈，好好的非要让小飞去相亲，他心里有你我都早就看出来了，就她这个当妈的是个瞎子！满世界找人给介绍对象，简直添乱！”
孙慧嘿嘿笑说：“你这话我明天就告诉萍姨。”
李艳丽无所谓道：“你说吧说吧！我指望你早点嫁过来，我婆婆多一个儿媳妇儿看不顺眼，也减减我身上的火力。”
孙慧开玩笑：“那她要是越看越喜欢我，你不压力更大？”
“不会，婆媳天生是冤家，没结婚怎么看怎么好，结了婚就不一样了。”
她不怀好意的笑，“我没结婚的时候，在她眼里也是又漂亮又懂事，现在简直浑身的毛病！”
“呀，这么恐怖，说的我都不敢结婚了！”
她嬉笑：“你不想结婚，小飞也要放过你才行！”
正说着，常鸿飞视频又过来。
他一般晚上连视频，不知这次怎么想起白天打过来了。
孙慧找了个角落，把镜头对着自己，问他：“什么事？”
常鸿飞看见她被蒸得粉红的一张脸，反问她：“你在干什么？”
“汗蒸，和你嫂子一起来的。”汗蒸房太热，她嘴里有点干，舔了舔唇，又问，“什么事？”
常鸿飞把摄像头一转，“给你看个好玩的。”
是一只猫妈妈，刚刚产下一窝小猫仔，一窝有7只，黑得白的花的各种毛色，小小一团窝在母猫肚子下面，连眼睛都睁不开。
“这是谁家养的？”孙慧问。
“工地食堂边上的野猫。”
孙慧觉得很有意思，一脸的笑。
听到视频里有呼呼的风声，问他：“那边冷不冷？”
常鸿飞无所谓地说：“不冷，还行。”
“晚上睡觉的房间里有暖气吧！”孙慧第一次关心他的居住条件。
“这大冬天没暖气能活？”
听完这句回答，孙慧才觉得自己问题有点傻。
等了一下那头没话说，孙慧看见李艳丽朝她一脸坏笑，说：“嫂子有话要跟你说。”
说着要起来把手机给她。
李艳丽连连摆手，最后干脆走开了。
孙慧只好说：“她又没事了。”
常鸿飞“哦”了一声。
孙慧问他：“那边忙不忙？”
“也不算忙，但是每天总是有人找，必须有人在这拿主意。”
孙慧想象不出具体情形。
过了一会儿又问：“每天累不累？”
“还行。”常鸿飞边走边说话，一会儿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转动手机，随意给孙慧看了下办公条件。
很简易的临时办公室。
常鸿飞自嘲：“哥这办公条件虽然不怎么样，也能年薪百万！”
“嗯，常老板牛B。”孙慧很捧场地夸他。
常鸿飞听见夸，却又谦虚了起来，“挣了钱还是要和别人分的，第一次做这种事，没指望能挣多少钱，主要是熟悉一下流程，往后路子宽了，项目会更好接一点。”
他认真跟她谈论工作上的事，孙慧不太了解，而且现在实在不是好时机，她在高温汗蒸房里蒸得浑身热汗，外面人多，又不好当着人面视频聊天，只好静静听着，提不起兴趣去问几个问题。
常鸿飞随意谈了两句，见没回应，也就不说话了。
他喝了几口水，然后说，“那你忙，我先挂了。”
“哦，好的。”
屏幕挂断前，孙慧问：“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那边伸向屏幕的手忽然停住，摸了摸鼻子，说：“应该下周吧，我找人来替我，不能总让我一个人出力气！”
“哦，好的。”孙慧挂断了视频。
他还是那句句，“你说结束就结束，我家人朋友知道我被人蹬了，我多没面子。”
“你就跟他们说是你把我甩了！”孙慧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刚兴师动众在我家过了生日，又送了贵重礼物，转头说是我把你甩了，说出去谁信？”
孙慧知道他又要说礼物的事，伸手就要从包里往外掏。
常鸿飞摁住她胳膊，威胁说：“你给我我就仍垃圾桶里，你拿出来试试！”
你仍就仍，又不是花我的钱买的，败家玩意儿！
孙慧真的拿出来。
但想到常鸿飞真的能干出那种事，她没他那么混蛋，到时候去捡的还是自己，压制住怒气忍住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孙慧无奈地问。
常鸿飞沉吟良久，终于开口。
“既然你不想继续那种关系，那做我女朋友吧。”
“什么？”孙慧满脑子问号，搞不清他的脑回路。
常鸿飞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不咸不淡地说：“反正我们现在也是在假装搞对象，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干脆真搞一下得了。”
“搞什么？”孙慧不大明白什么意思。
“搞对象。”常鸿飞看着她，看傻子一样的表情，“也叫谈恋爱，懂？”
孙慧瞪回去，神色也缓和了几分，问：“你在求我做你女朋友？”
“你爱做不做吧，”常鸿飞很无所谓，“你如果不答应，我回去就和你妈说咱们之前也不是搞对象，是纯睡觉，都挺享受的。”
“你怎么不去跟你妈说？”
“你如果不介意，我也可以去告诉我妈。”
孙慧意识到忽然陷入了他的语言陷阱。
不光是语言陷阱，自己简直就掉进了他的陷阱里面。
从那天晚上。
不，从这次回来开始，他就在给自己挖坑。
“你为什么要让我做你女朋友？”
“我不能莫名其妙就被人这样甩了。”
“是两年前我睡了你，又两年没搭理你，让你心里气着了，要报复我是吧？”
“一部分原因。”常鸿飞神情淡漠，不像生气的样子。
“那就是睡我没睡够是吧？”孙慧几乎咬牙启齿。
常鸿飞突然冲她笑：“你睡我也睡得挺开心的，你睡够了？”
孙慧就知道和他比脸皮厚自己肯定输，不自己给自己挖坑了，直接问他：“你打算谈多久？”
“先谈着吧，谁知道我什么时候就腻了。”
“那不行，总得有个期限，否则我心里没底。”
常鸿飞凝眉认真想，似乎是真在考虑到底要谈多久。
孙慧见他不说话，开口说：“先到年底吧，我们谈两个月就分，跟家里也交待不过去。”她现在细想之前的提议太草率了。
常鸿飞冷哼一声，“你也知道！”
“管好你自己吧！”孙慧刺他，“把你那个什么未婚妻，还有什么花花草草都管好了，不要冲到我跟前来了，再有下次，不管你说什么，咱俩铁定玩完！”
常鸿飞脸上竟然有了几分笑意。
“笑什么，神经病，下车。”孙慧赶人。
“你就真没发现，你对谁都比对我客气！”
孙慧是真没发现自己有这个毛病，“我也能对你客客气气，你要吗？”
“不要，”常鸿飞贱兮兮回答，“我还是想自己特别一些。”
他坐着不动。
孙慧问：“你下不下去？”
常鸿飞扭头问她：“要去我那吗，女朋友？”
孙慧别过脸，就知道他没打好主意，“不去，炮友给睡，女朋友不给睡！”
常鸿飞有点失望，“为什么地位提高了，待遇却下降了？”
“因为女朋友有资格提条件，炮友没有。”
“那男朋友是不是也有资格提条件？”
“你可以提，如果合理，我可以考虑答应。”
“把你前男友的微信都删了，以后不许联系。”常鸿飞无理要求。
孙慧瞟他，“你以为你是霸道总裁呢！我正常社交，你凭什么限制我？”
“我限制你，你限制我，这是男女朋友对彼此的责任。”
“我不限制你，你愿意接受初中同学的大献殷勤也好，大学同学邀请登山的贴心暧昧也好，相亲对象的投怀送抱也好，我都不限制！”
“你说的都是什么东西？”常鸿飞不懂她哪来的一大串名单。
孙慧只轻轻哼了一声。
常鸿飞忽然笑了，“原来你一直在吃干醋！”
“你放屁！”孙慧忍不住口吐芬芳。
“你说的我都不知道是谁，从哪听来这些有的没的。”
孙慧不和他纠缠，“你下不下车？”
“不下。”
“那我回家了！”孙慧威胁他。
“随你。”常鸿飞拉好安全带，听凭处置的意思。
孙慧不管他，直接开回了家。
她现在车技好，能开进巷子，车也不停常鸿飞家了，直接开到自己门口，靠墙放着。
常鸿飞倒也没说什么。
孙慧下午回去，正常工作吃饭，贺敏春没问她什么，大约那天孟思雅找到厂里去的事情没传开去。
晚上的时候，孙慧正在看一部电影，常鸿飞忽然发来视频。
孙慧没接，按了静音，等那头挂断后，发消息过去，问他干什么。
常鸿飞回：男朋友查岗。
视频又打了过来。
孙慧没办法，接了过来，摄像头对着天花板。
“有你这样和人视频的吗？我看不见你，出来！”
要求还挺多，孙慧把手机靠在一堆书上，露出自己脑袋，自己全神贯注看着电脑屏幕。
“在干什么？”
“看电影。”
“什么电影？”
“你没看过，说了你也不知道。”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没看过？”
孙慧转过头，看着手机屏幕上十分端正的一张俊脸，心跳莫名停了一拍，常鸿飞这个角度还挺帅的。
他不会是在□□吧！
“你是小学鸡吗？怎么今天这么幼稚，想方设法和我拌嘴！”
他没怼回来，孙慧又去看电脑屏幕。
“我后天就要去兴县了，那边没人看着不行，都很忙。”
“嗯，好。”
两边一时都静默，只有孙慧电影里泰语叽叽喳喳的声音，显得十分尖锐。
“我和孟思雅的家人说了，和她本人也谈了，但她现在生病，不能保证不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如果她真的再找你，你什么都别信。”
孙慧没回应。
“我真的不能保证她一定不出现在你面前，我只能说我和她真的什么都没有！”
“知道了！”孙慧有点不耐烦，喋喋不休像个老太婆，“你奶奶都没你啰嗦。”
两人面对面能吵架，对着视频又没了话说。
“我可能去十几天才能回来。”
“好。”
“以后每天必须视频！”那头又做无理要求。
“你要和我做什么思想汇报吗？”孙慧瞥他一眼，他换了个姿势，只露出半张侧脸。
“也不是不可以，你想我汇报什么？”
“我没什么要你汇报的，没话说挂了！”
“孙慧！”常鸿飞忽然叫住她。
“什么？”
两人隔着屏幕对视，有一分钟那么长。
最后常鸿飞什么也没说，一句“挂了”后，伸手按灭了视频。
第二天，孙慧正常安排自己的一天。
常鸿飞也没来找她。
到了晚上的时候，又给她发来视频，从镜头里看，他已经回了他县城的房子，正在收拾行李，打包几件去封县的衣裳。
他指着几件外套问孙慧带哪个比较好。
孙慧扫了一眼，说：“都很帅气，哪件都行。”
常鸿飞嫌她敷衍，要她认真选。
孙慧看着屏幕，装出认真挑的样子，其实都是黑得，根本看不出差别，但还是说：“第一件，第三件，第六件！”
常鸿飞从小就在衣着上很讲究，自己本身又是个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孙慧觉得他费心思选这个，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常鸿飞支起手机，让孙慧云参与，看着他收拾东西，有时也问她几个意见，虽然孙慧说了他也不见得听。
就这样，孙慧远程完成了贴心女朋友帮忙打包行李的任务。
行李打包好，两人互道晚安，挂了电话。
之后，常鸿飞就真的常驻封县了。
两人关系虽然从名义上的男女朋友，升级到了口头上的男女朋友，本质上也没什么不同。
每天视频，不咸不淡地聊两句，甚至没有前段时间的交流深入。
孙慧觉得有点没意思，不知道常鸿飞能忍受多久。
有次李艳丽请孙慧一起去汗蒸，孙慧答应了。
李艳丽为上次孟思雅的事一直道歉，“我真不知道她会来，本来她来了我就要通知你先不来厂里的，你说已经要到了。”
孙慧淡笑着说没关系，又不是她的错，是常鸿飞在外面瞎搞。
李艳丽还很维护这个小叔子，“你可错怪小飞了，我让你茂哥问了，真不关他的事，是那个小姑娘死缠烂打，非要黏着他。”
“他不去随便相亲能认识人家吗?”
李艳丽急了，“这都怪我妈，好好的非要让小飞去相亲，他心里有你我都早就看出来了，就她这个当妈的是个瞎子！满世界找人给介绍对象，简直添乱！”
孙慧嘿嘿笑说：“你这话我明天就告诉萍姨。”
李艳丽无所谓道：“你说吧说吧！我指望你早点嫁过来，我婆婆多一个儿媳妇儿看不顺眼，也减减我身上的火力。”
孙慧开玩笑：“那她要是越看越喜欢我，你不压力更大？”
“不会，婆媳天生是冤家，没结婚怎么看怎么好，结了婚就不一样了。”
她不怀好意的笑，“我没结婚的时候，在她眼里也是又漂亮又懂事，现在简直浑身的毛病！”
“呀，这么恐怖，说的我都不敢结婚了！”
她嬉笑：“你不想结婚，小飞也要放过你才行！”
正说着，常鸿飞视频又过来。
他一般晚上连视频，不知这次怎么想起白天打过来了。
孙慧找了个角落，把镜头对着自己，问他：“什么事？”
常鸿飞看见她被蒸得粉红的一张脸，反问她：“你在干什么？”
“汗蒸，和你嫂子一起来的。”汗蒸房太热，她嘴里有点干，舔了舔唇，又问，“什么事？”
常鸿飞把摄像头一转，“给你看个好玩的。”
是一只猫妈妈，刚刚产下一窝小猫仔，一窝有7只，黑得白的花的各种毛色，小小一团窝在母猫肚子下面，连眼睛都睁不开。
“这是谁家养的？”孙慧问。
“工地食堂边上的野猫。”
孙慧觉得很有意思，一脸的笑。
听到视频里有呼呼的风声，问他：“那边冷不冷？”
常鸿飞无所谓地说：“不冷，还行。”
“晚上睡觉的房间里有暖气吧！”孙慧第一次关心他的居住条件。
“这大冬天没暖气能活？”
听完这句回答，孙慧才觉得自己问题有点傻。
等了一下那头没话说，孙慧看见李艳丽朝她一脸坏笑，说：“嫂子有话要跟你说。”
说着要起来把手机给她。
李艳丽连连摆手，最后干脆走开了。
孙慧只好说：“她又没事了。”
常鸿飞“哦”了一声。
孙慧问他：“那边忙不忙？”
“也不算忙，但是每天总是有人找，必须有人在这拿主意。”
孙慧想象不出具体情形。
过了一会儿又问：“每天累不累？”
“还行。”常鸿飞边走边说话，一会儿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转动手机，随意给孙慧看了下办公条件。
很简易的临时办公室。
常鸿飞自嘲：“哥这办公条件虽然不怎么样，也能年薪百万！”
“嗯，常老板牛B。”孙慧很捧场地夸他。
常鸿飞听见夸，却又谦虚了起来，“挣了钱还是要和别人分的，第一次做这种事，没指望能挣多少钱，主要是熟悉一下流程，往后路子宽了，项目会更好接一点。”
他认真跟她谈论工作上的事，孙慧不太了解，而且现在实在不是好时机，她在高温汗蒸房里蒸得浑身热汗，外面人多，又不好当着人面视频聊天，只好静静听着，提不起兴趣去问几个问题。
常鸿飞随意谈了两句，见没回应，也就不说话了。
他喝了几口水，然后说，“那你忙，我先挂了。”
“哦，好的。”
屏幕挂断前，孙慧问：“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那边伸向屏幕的手忽然停住，摸了摸鼻子，说：“应该下周吧，我找人来替我，不能总让我一个人出力气！”
“哦，好的。”孙慧挂断了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