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杏花娘知道,孩子长大就没有了,做不得记号,找了又找,在孩子的右肩上找了个印记,青黑色不太浓,可形状很好记,像是小儿巴掌,在杏花娘眼中是最好的记号,就是以后认亲的凭证,这不就用上了,暗自庆幸自己当时多长了个心眼子。

    杏花娘话落,季静娴的心一下落了回去。

    在何玉梅刚抱到家里的时候,季静娴给她洗澡的时就发现了右肩上的青团,还找大夫给看过,当时那老大夫说,那东西和孩子后腰屁股上的青团一样,长长就没了,不用担心,果不其然,在何玉梅四五岁的时候,那青黑色的印记果然就没了。

    现在何玉梅一身的皮子,那真是又白又嫩,连个痦子都没有,如今什么都没有,任这老婆子说破天去,玉梅也和他们没有关系。

    “我们家玉梅身上可没有你说的什么巴掌型的青黑,你别在这胡说八道,大过年的,你带着你姑娘到我家哭了半头晌,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赶紧把人带走,要不别怪我叫保卫科来把你们抓起来。”

    季静娴硬气的很,她宁愿何玉梅是个孤儿也不能顶着未婚先孕私生子的名头。

    “你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有没有是你说的算的嘛,还要让人抓我,你怎么那么大的脸,要不是有我家杏花,你能当上妈,这辈子都别想,你得感谢咱们,真是不懂事。”

    杏花娘用眼睛斜楞季静娴,不会生的女人就应该鸟悄的待着,出来现什么眼。

    嘭,何兴生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怒道:“你给我闭嘴,在我家还敢这么放肆,谁给你的胆子,别说你不是玉梅的什么姥姥,就算是也没有指责我爱人的份,现在从哪来给发我滚哪去。”

    何兴生真的生气了,这些年季静娴为了维护他所谓男人的面子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在外季静娴没有说过俩人没了孩子的原因,可话里话外透露出去的消息都是引导着大家伙往她不会生的哪方面想,当面背后被人说了多少难听的话,这人还敢当着两人的面这么说,当他们都是死的不成。

    “正阳,去保卫科叫人,再去办公室给镇里公安打电话,我就不信还没有人能治得了你们了。”

    何兴生之前还顾忌俩人和何玉梅的那点血缘关系,现在恨不能俩人直接把俩人打出去。

    何兴生一发怒,一直呜呜哭的刁杏花也不再捂着脸抹泪,破口大骂的杏花娘气焰一下子就灭了,俩人惊慌无措。

    “何厂长,可不能啊,我们真的是这丫头的亲妈、亲姥姥,怎么能叫保卫科,找公安呢,你这多伤情分,咱们可算得上是一家人。”

    杏花娘有些急了,她这戏还没唱呢,可不能把戏台子给整没了。

    杏花娘拉着何正阳不让他出门,生怕这小子把保卫科的人给招来。

    “何厂长,咱们有话好好说,我这姑娘是真可怜,她也是没个活头了,才来投奔这孩子,哪怕有一丝机会,我们也不能舔着脸来找你们,我们都知道孩子送出去就是送出去了,这点理哪有不懂的,可杏花是真的活不下去了呀。

    她现在的那男人就不是个人啊,杏花嫁给他这几年,又给他生孩子又伺候他一家老小的,可那男人抬手就打,张口就骂,他家那老婆子更是恶毒,把杏花生的那俩孩子教的不认娘啊,杏花是真的苦啊。

    何厂长,你看杏花是这丫头的亲妈份上,你给杏花一条活路吧,你让杏花跟着你们,她会干活,什么都会干,只要给她口吃的,饿不着冻不着就行。

    我老婆子求你了,何厂长,你行行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救杏花一名可不止七级,你九级十级浮屠啊。”

    杏花娘说着说着就坐到了地上,让人看着像是跪在地上似的,时不时的还拍两下大腿,心软的还真能引出两滴泪来,可惜在场的都看见这娘俩是副什么做派了,这一出可是白演了。

    杏花娘哭诉了一大气,没有一个人搭腔,反倒是像是在看戏,便一咬牙把刁杏花拉到了地上。

    “何厂长,我就是个老婆子,没学问没见识,什么都不会,就是想给自己这可怜的姑娘谋条活路,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家杏花是真可怜,你看,你看她身上的伤,都是那男人打的,新伤摞旧伤,身上没有一块好皮啊。”

    杏花娘扯着刁杏花的棉袄领子就往下拉,那对襟棉袄就用几个盘扣固定根本就不紧,一个用力就露出了里面的里衣,刁杏花里面的线衣不知穿了多少年,领子老大,这么一扯露出里面白花花一片。

    何兴生在杏花娘往他身边凑的时候就已经做了防备,可没想到杏花娘这么不要脸,下作到拿自己姑娘身子作筏子。

    好在季静娴动作快,杏花娘扯杏花衣服的时候,一把把何兴生拉到了一边,又快速的把桌子上的桌布扯下来盖到刁杏花身上。

    季静娴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扯完桌布,反手抽了杏花娘一个耳光。

    “你真是不配为人父母,世界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当娘的。”

    刘奶奶把何正阳也拉到一边,虽然何正阳还小,没开窍,可被这些污遭东西污了眼睛怎么办。

    “你这是要害何厂长啊,你太不要脸。”刘奶奶和气了一辈子,骂人也骂不出难听的。

    杏花娘被打,又被刘奶奶骂,可怜也装不下去了,想打季静娴,顾忌人高马大的何兴生,张口就骂刘奶奶出气。

    “你个死老婆子,这是我们和何家的事,和你有半分钱的关系,多嘴多舌个老不死的,怎么那么能多管闲事赶紧找个地方去挺尸,把棺材板子压住喽。”

    杏花娘骂惯了人,什么黑往外秃噜什么。

    何兴生示意何正阳去找保卫科来,这娘俩就是不是能讲理的人,真撒起泼屋里这些人都不是这娘俩的对手。

    刘奶奶被杏花娘气的说不出话,季静娴更不是能与人争辩的,被杏花娘不要脸的气势给压了下去。

    刁杏花扯过桌布挡在自己身前,慢慢把扣子扣上,坐在她娘身边,不言不语,好像刚才杏花娘扒的不是她衣服似的。

    杏花娘看堂屋里没一个能跟她对上一个来回的,登时就来劲了,把自己最初的打算都给说了出来。

    “何厂长,来之前我都打听了,你家里没个长辈,就怪不得你把日子过成这个样子,连个亲生的孩子都没有。

    这过日子过的是个什么就是个孩子,这女人啊,长的再好,生不出孩子就是不行,你看看你家现在这口子,除了张脸还有什么,这瘦的,没胸没屁股,就不带能生孩子的架,这样的女人就不能要。

    我家杏花就不一样了,何厂长,你看看,我家杏花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不算这丫头,她可是生过两个儿子,再生肯定也是儿子,我这姑娘就是个命里带子的,进谁家旺谁家。

    何厂长,你和我家杏花才合该是一家人,你看你抱养了杏花的闺女,那就是缘分,现在的婆娘又一直也没给你生下个一儿半女,杏花和她现在的男人也过不下去了,这是不是就是那话说的老天都在给你们牵线做媒,你们俩要是合成一家,保准你明年就能抱上大胖儿子,日子过的红红火火。”

    杏花娘边说边笑,好像都看到刁杏花已经生下了何兴生的孩子一样,可给在场的几个人恶心坏了。

    季静娴忍不住要骂上几句,被何兴生拦下。

    “让她说,一会儿让保卫科的把她们带走,和她犟犯不上分,再伤了你。”

    何兴生把季静娴拉到自己身边,这个杏花娘就是个泼妇,可别再刺激她撒了泼,屋里不是老人就是孩子,他一个大男人还容易被讹上,先避避,等保卫科来收拾她。

    何兴生又把何玉梅和刘奶奶往后拉了拉,几个人凑一堆看杏花娘唱念做打。

    杏花娘越说越起劲,她见没人反驳她,以为何兴生被说中了心事,哪有男人不喜欢儿子的。

    杏花娘卖力的推销自己闺女,恨不能立时搬张床来,把何兴生和刁杏花亲手扒光了,送进一个被窝成就了好事。

    杏花娘越说越下道,马上要到少儿不宜的程度了。

    季静娴把何玉梅拉到自己身边,双手捂着何玉梅的耳朵,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怎么能在孩子面前讲。

    在几个人耐性耗尽忍不住要动手的时候,保卫科终于来了。

    保卫科科长带着三个队员进了门。

    “何厂长带着家里人往后靠靠,我看谁敢到咱们市三煤矿来找事,这不是来找事,这是来找死。”

    在保卫科可不分什么男女老少,都统一一个态度,坏人可不分年龄。

    杏花娘这样的这几个月他们保卫科可是对付了不少,战斗经验足着呢。

    保卫科科长上下一扫就看出来杏花娘就是个一般泼妇,心眼子多不了哪去,这出戏说不得后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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