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你咋才回来嘞,干啥子去了,哎呦呦我这头疼的厉害。

    呜呜呜~大根去了,就留下咱两个老不死的,要是病死在屋子里头,身子发臭嘞也没有个谁来送终啊!”

    炕上躺着哎呦哎呦叫唤的郭老太,老年丧子这事对这老太太实在打击太深,觉着过日子也没了盼头。

    只要一想到死去的郭大根,郭老太一天到晚就知道呜呜呜的哭,哭得郭老爷子心烦气躁的,不时的叨骂她几句。

    这惹得老太太心里更加不舒服了,今儿一早脑瓜子就刺刺刺的疼,她这半上午下来啥活都没干,不光屋里乱哄哄的,就连灶房里冷锅没煮食。

    郭老爷子死了儿子后,整日一副阴森脸色,他进了屋里没搭理郭老太,而是取下肩上背着的大竹篓子。

    郭老爷子伸手从篓子里抓出一大把的青草扔在桌子上,没了青草遮掩竟露出来一把老旧的弓箭。

    郭老太叫唤了许久,说的话也没见郭老爷子搭理,心里委屈难受的坐起身来。

    便看到郭老爷子扶着篓子口,似乎想到了什么高兴事昂头阴笑起来,看着神情作态有些人来疯。

    郭老太心里吓了一跳,莫不是她这老伴疯傻了不成,待看着郭老爷子从竹篓里拿出一套弓箭来,她吃惊问道:“老头子你去打猎了,呜呜呜~咱们儿子都没了,郭家断子绝孙嘞你咋还有闲心去打猎。

    呸,杀子之仇老婆子我咽不下这口恶气,老婆子我恨啊,老天爷您开开眼,报应到孙家人身上。

    最好弄死他孙牛旺的几个儿子,好叫这个老畜生也尝尝丧子之痛!”

    郭老爷子对着只知道求神拜佛的郭老太嗤之以鼻,他才不信什么老天爷的报应,要报他自个就能出手收拾这帮孙家人。

    郭老爷子拿了弓箭就往灶房里走去,他做了个惊人的举动,将弓箭塞进了灶堂口。

    至从郭大根被孙家老大掐死后,郭老爷子一直谋算着报复,所以好些日子趁着天还未亮透就往清河村里摸查孙家老大一天的行踪。

    终于被他逮到了时机,在孙家老大上后山打猎的同时,郭老爷子也偷摸着跟了上去,也得亏老天爷相助,闹得村子里的人整日发愁着田地里用水的事,倒是无心顾及有啥外人进村。

    郭老爷子就这么跟在孙家老大身后,待到野猪的出现,他心里升起险恶的心思。

    要怪就怪这孙家老大自个要到这片了无人烟的深山老林里来,又碰上了野猪。

    对于郭老爷子来说就是一个天赐的报仇良机,之后的投石惊了野猪以及放暗箭都是出自郭老爷子之手。

    郭老爷子原本是打算一箭射死孙家老大的,只是临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那刻,郭老爷子突然又不想这么便宜的让孙家老大死了。

    他想让狂怒的野猪将孙家老大啃咬的五马分尸这才能报了杀子之仇,以解心头之恨。

    郭老爷子亲眼目睹着孙家老大掉落在野猪面前,被野猪横冲直撞的攻击,被残虐的遍体鳞伤,他心里舒爽松快极了。

    待着郭老爷子看着孙家老大被野猪攻击的不再动弹了,在他以为仇人已死之后偷偷离开了。

    其实郭老爷子还不知道孙家老大活下来了这事,要是知晓了他现在哪里还能大笑出声。

    就在郭老爷子忙着毁灭证据的时候,汪纶领着一队衙差,押送着三个男人朝郭家院子过来。

    “大人,我岳丈家就在前头,是不是只要小人检举那郭大海,就能对小人从轻发落啊!”原来这三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郭家三个女婿。

    却说汪纶领了钟子期交代的公务,紧赶慢赶的来到这松华镇上,考虑一番后决定先从三个女婿身上下手。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老百姓对于吃官饭的总怀有些俱意,这不,当汪纶把这三个女婿找到,从屋里拎出来的时候,不用拷打,自个就吓得尿了裤子。

    再一问孙大妞被害之事,三个女婿抢着倒豆子似的全部揭发了出来,并表示自个就是搬了个尸体,绝对没有参与其中,自告奋勇的引路带汪纶他们去郭家。

    “有人在家吗!官府办事!”汪纶推开院门,进去喊道。

    正坐在灶堂口,盯着那弓箭在火焰里慢慢引燃,然后嘭嘭作响的郭老爷子听着声骇了一跳。

    他急慌慌的用手去触碰已被烧的通红却并未炭化的弓柄,嘶的一声顿时被烫的手指一痛,被灼烧了焦味。

    郭老爷子惊慌之下一时间胡思乱想着难道他设计杀害孙家老大的事被人知晓并报官了不成。

    汪纶在院子里看见了从烟筒里升起的袅袅炊烟,这才辰时便生火起灶却是可疑,汪纶大步朝灶房而去,刚一脚踏进门槛便与匆匆出来的郭老爷子碰了个正面。

    “大。。。大人,您来老头子家里有啥子事不?”郭老爷子一脸卑微的说道,眼神躲闪,心头忐忑。

    “有人状告你郭大海涉嫌孙大妞被害一案,威胁唆使他人藏匿尸首,知法犯法!

    本捕头奉命将你捉拿归案待县令大人审夺!”汪纶板着脸,冷言说道。

    “冤枉啊大人,老头子就是本本分分的庄户人,哪有胆子藏匿尸首啊,实在是先前那孙大妞与我家大根发生了口角。

    二人打闹起来一不小心我儿失手推了孙氏一下,孙氏站不稳自个撞到墙上才死的呀!

    呜呜呜~我郭家就这么一根独苗,竟被那孙家人用私刑给生生的掐死喽!

    老头子我年庚六十就经历了丧子之痛,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我那老婆子受不住打击身子也跨喽,还躺在炕上起不来身那,就愁啊啥时候病了老了都没个一儿半女的在床前照料,给咱二老摔盆送终啊!”

    郭老爷子抹起眼泪来,一番唱念具佳的顺便给孙家人上眼色。

    “郭大海,郭大根杀害孙大妞之事确实凿凿,凶手既已伏法相互抵过便不作牵连!

    只是此趟缉拿因由是你郭大海见证凶手杀害孙大妞,竟为其掩盖罪行,威胁他人藏匿尸首,便是从犯。

    你这三个女婿都已向本捕头做下证词,言明是你郭大海威胁他们将孙大妞的尸首藏匿于地窖中长达半月之久,之后也有预谋将其埋入后山再来个死无对证。

    来人,将这郭大海扣上枷锁带上囚车即刻押往沧澜县衙!”

    汪纶下令道,于是身后的衙差出来四人步步紧逼郭老爷子。

    “不,大人,老头子冤枉啊!”

    郭老爷子真的害怕了,他连连后退躲过去,却被四个强壮差役扣住了臂膀,在郭老爷子挣扎不脱中将其带了出去。

    突然,从堂屋里冲出来一个老妇人,口中大呼着:“放开我家老头子,哇哇哇,官府欺压孤寡老人丧尽天良啊!”

    对于这种刁妇,汪纶根本不想多做纠缠,直接威严怒色道:“敢扰乱官府办案者一道抓起来!”

    郭老太撒野跑动的步子戛然而止,她惊恐万分的连连后退,不敢再闹腾了。

    郭老爷子同三个女婿被衙差们关上了囚车内,紧接着汪纶说了声“启程”,囚车前头的马夫甩动马鞭拍打在马屁股上,于是一架车马咕噜咕噜的走动起来。

    这囚车左右前后各有衙差守卫一道前进,正巧碰上从田地里忙活回来,挑着水桶刚刚争抢过河水的村民们,原本劳累过度的心神见着这么多的衙差,尤其是囚车内的郭老爷子,都惊着了。

    这郭家是又闹出了什么害人性命的恶毒之事,现在连官差都惊动了,这么大个阵仗,郭老爷子还有命活着回来吗!

    巧之又巧的是在半道上遇上了前来讨理的孙家人,由孙老爷子打头后面跟着两个儿子儿媳,待看到眼前出现的囚车队伍,孙老爷子惊了一下,同时人老成精的喊道:“大人,老身大儿被这郭大海暗害重伤不醒,求大人秉公办理!”

    汪纶骑马上前,来到孙家人面前居高临下的问道:“来者何人敢阻拦官府车队!”

    “大人,老身孙牛旺,此前大女孙大妞就是被这郭家人害死,谁知这郭大海怀恨在心,今早便于清河村后山中放暗箭射杀老身大儿,如今我家大儿还昏迷不醒,请大人明察秋毫为老身大儿做主啊!”

    汪纶听闻惊疑的转头看向囚车内的郭老爷子,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谁承想就这么个普通老农行事倒是这般毒辣,不过能养出那么个杀人凶手来,也能预见一二其本性并非纯良。

    “老人家原来是苦主,此事本捕头会一并禀报给县令大人,是非曲直大人定会依法审判!”汪纶见他自称孙家人,那么便是顾谦的亲属,顿时态度缓和了不少。

    “老身多谢大人。”孙老爷子高兴的说道。

    “哈哈哈~老人家不必客气,要谢就谢你有一个好外孙,相信县令大人必会为你孙家讨回公道的!”汪纶意味深长的说道。

    孙老爷子一听此话,他这辈子的外孙就顾谦一人,难道是顾谦出手状告了郭家人,一想到如此,孙老爷子大感欣慰,同时觉着他外孙顾谦能让县令大人出手相帮实在是出息啊。

    孙家人高兴的闪避两侧让这囚车队继续通过,待看到车内的郭老爷子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似乎瞬间老如枯木,精气神全失,心里爽快着大叹活该。

    囚车队缓缓驶入官道,朝沧澜县城而去,这时辰已过午时,天上的太阳也日渐高热起来,晒得人脸色通红,油光锃亮,口干舌燥,汗流浃背的。

    “前方有茶棚,稍作歇息!”汪纶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这阳光晒在身上火辣辣的,光线刺的眼睛睁不开来。

    大多的衙差不比汪纶有马匹可行,他们全靠一双脚走路,再穿着厚重的皂衣,越发闷热难受。

    原本喘着大气,愁眉苦脸的衙差们听到汪纶所言顿时来了精神头,连沉重的脚步也松快了不少。

    “哎呦,日头正大,差大哥办差劳苦功高,快快进来吃些茶水歇歇脚!”

    茶棚老板见着来了好些人,正愁没生意的脸色顿时欢悦起来。

    留下囚车日晒在太阳底下,汪纶一队人马进了茶棚如牛饮般喝起茶水来,再拿出怀里的干粮沾着水吃勉强填饱个肚子,总算缓过了精神头。

    而郭老爷子本身年纪就大了,这一路过来不光要跟三个女婿挤在狭窄的空间里,还有日晒着嘴唇干裂,整个人黑红,奄奄一息。

    郭老爷子迷茫的老眼中瞧见汪纶他们爽快的吃着茶水,这口里越发的干渴起来,他嘴里唤道:“水,我要喝水,大人求您给老头子一口救命水喝!”

    “你,端碗茶水过去。”

    汪纶听着声倒没有不近人情,被指派送水的衙差端着海碗出了茶棚,来到囚车边站定,将海碗从缝隙间伸进去,说道:“幸好咱们汪捕头宽和,赶紧着吃了吧。”

    郭老爷子盯着海碗里的棕色茶水抿嘴吞咽少之又少的口水,接着伸手过去。

    突然他整个人被一股力道撞向一边,狠狠的撞在木楞子上,原来却是郭老爷子的三个女婿眼瞅着只有一碗水,要是四个人喝又能分上几口呢,这才动作一致的攻击郭老爷子。

    三个女婿不管哎呦哎呦叫唤的郭老爷子,光顾自个争抢着喝水,这外头亲眼目睹的衙差倒也没多意外,反正茶水也给了,他们爱怎么分,分得大打出手,头破血流倒还免费看了场好戏呢。

    待着茶水被喝个精光,三个女婿之一将海碗送出,舔着脸谄媚的说道:“大人,这点茶水不解渴,能不能再来一碗。”

    “哼,掂量掂量自己什么身份,一个罪犯还敢摆姿态使唤本捕快了,找死啊!”

    衙差嘭的踢了一脚囚车栅栏,骇得车内之人吓了一跳,连摆手说着不敢,然后不再提啥要求了。

    歇息过后,气候越发炎热,大阳升至最高苍穹,直射的角度越发垂直,使得外头的地面上弥漫起来白茫茫的热气腾腾。

    汪纶皱着眉头,犹豫不决的到底是即刻出发,还是等到太阳西斜再启程,若是按着后者怕是在城门落锁之前到不了沧澜县城里。

    “大伙克服一下,灌满水囊即刻出发,遇阴凉处再做歇息。”汪纶下令道。

    于是,队伍迈进茫茫热气中,继续前进,待着路过到一处山丘脚下的丛林,忽然一阵打斗声从前方官道上传来。

    “止步!戒备!”

    汪纶当即拉停马匹,冲后面队伍下令道。

    紧接着跑过来了一伙人,确切的说这伙人由两方人马组成,跑在前头且战且走的是一队看起来行商模样打扮的人马,大概十来人。

    而追在后头短兵相接的是一队穿着袒胸露乳的布衣,满脸胡须,脸上疤痕看起来盗匪打扮的人马,大约几十来人。

    “官差大人,我们乃是去往沧澜县买卖货物的行商,半途遇上了盗匪劫道,请大人速速派兵员相助。”

    前头行商队伍中有人瞧见了汪纶的车队,又见他们一副皂衣官家打扮,立即求救道。

    后头追击的盗匪们确实胆子大的狠,遇上官差并未退却,反而越打越勇的喊道:“弟兄们,前有苍天灾劫流离失所,后有无良奸商米价哄抬,无良官府狼狈为奸!

    反正早晚都是一死还不如趁着命还留着爽快的干上一场,劫了这趟无良奸商的货物吃香的喝辣的!”

    轰造声势的话落,劫匪们吼叫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紧接着攻击越来越犀利起来,同时战斗圈也波及到了汪纶这边。

    汪纶坐在马上,目光锐利的盯想英勇无畏的劫匪,说道:“留下两人看管囚车,其他人速与我杀敌!”

    三方人马汇合交缠在一处,行商队伍有了汪纶十几人的加入,总算能抗住劫匪的攻击。

    战斗中乒乒乓乓声不绝,受伤的人也越发多了起来,汪纶与劫匪首领战到一处,两把刀具刺啦砍在一起,划出剧烈火花,双方虎口各自发麻。

    尤其是汪纶心中一惊,他自认为一身武艺不说一流,却也能入了三流中上,但此刻一个盗匪首领能与他斗得旗鼓相当,实在是让人惊叹好奇此人名号背景。

    但到底衙差们受过官方正规训练,比之一帮杂乱无章构成的盗匪武力上渐渐占据上风,唯有那盗匪首领还与汪纶战斗的不相上下,激烈万分,二人都打出了火气,同时心中畅快淋漓。

    突然一支利箭从侧边丛林里窜飞出来,朝着目标最大的囚车而去。

    车内四人瞳眸一缩,此箭极速的朝三个女婿之一攻击过来,转瞬即逝间,他感觉到死亡的危机!

    因着惊惧双眼紧闭起来,双腿更是灌铅似的无法动弹躲避,他心里大吼着“我不想死”,随后噗呲一声。

    这人闭上了眼睛,更能听清楚了耳边利箭入体的噗呲声,只是他并未感觉到疼痛,正惊疑不定的同时,一声熟悉的怒吼响起:“你个白眼狼。。。竟敢拿自个岳丈挡箭,老头子我诅咒你这畜生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只见此闭眼女婿左手中竟然拉着郭老爷子挡在他身前,而郭老爷子背后穿过一支利箭,力道之大,破体透出了前胸口,顿时鲜血自伤口晕染开来,胸口开出一朵鲜艳的红花。

    郭老爷子实在不敢相信自个会被身旁的女婿拉过去挡木仓,他死的时候一脸惊恐与怨恨,口中噗呲噗呲吐出一大口一大口的鲜血来。

    临死之时,郭老爷子睁大着眼珠子盯住了眼前被自个举动吓呆了的女婿,良心发现的想着这难道就是因他教子无方,杀害孙大妞,报复孙家老大的报应不成!

    “不。。。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岳丈,我不想的,啊啊啊!”

    谁能想到此人遇上生死一线时竟然是人性丑陋占据了上风,为了活着自私的拉了靠着自己最近的郭老爷子为他而死。

    这押送的囚犯死了一人,要是再不赶回去求援怕是要全军覆灭了,到时候怎么跟钟子期交代。

    汪纶临时对着盗匪首领狠狠一击再飞身而退,赶向囚车方向,然后背后响起了盗匪首领呼喊着“风紧扯呼”,随着高声大喊,还能动弹的盗匪们赶紧聚集起来跑进了丛林里纷纷逃进了山丘深处。

    随着有衙差要去追赶,突然又从林子里飞出来好些利箭,汪纶立即喊道:“穷寇莫追!”

    这才让衙差们止了步子,开始收拢起来打扫战场。

    没死重伤的盗匪皆被衙差们补上一刀,而那原来呼救的行商早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再行到不远处才是一辆辆装载着粮食的板车,这周围却也倒伏着几具私家护卫的尸首。

    却说逃进山丘之上,死伤惨重的盗匪们或是带伤的进了一处寨子里,寨子大厅上首一座虎皮包裹的高椅。

    那方才与汪纶交战激烈的首领大当家的捂住胸口,确实也受了不小的内伤,若不是那几道利箭相助怕是所有弟兄都将折戟沉沙了。

    “大当家的,弟兄们可没有安排弓箭手,这是哪一方势力在相助咱们大越寨子!”底下二当家的说道。

    大当家的眸光深沉,他可不觉着对方是有善于他们这些盗匪的,震惊的是当初除了官家,行商以及他们大越寨子这三方人马之外,却不想在暗处另有一方人马作壁上观,伺机而动。

    大当家的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股恐慌来,甚至有了一种被人当做棋子利用操控的可怕直觉。

    到底是什么样的势力能将这官家,行商以及他们大越寨的三方人马玩弄于鼓掌之间,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那行商途径孤岭丘的消息从哪里来的?”大当家的突然向当初告知此消息的三当家问道。

    “大当家的,小弟也是听当值探子汇报上来才告知大哥你的,待我将那探子叫来一问便知了。”

    三当家的回道,只是当手下去找那当时在山脚附近巡逻的探子去向,只找到了一具已经冰冷多时的尸首。

    当尸体被人抬上来的时候,在场有脑子的人都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大当家的起身查看探子尸体死因才发展其颈上有一道极其细微的血痕线条,像是被什么锋利无比的武器一击而毙命的。

    “所有人不准再议论此事,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同时加紧寨子内部巡逻,往后时日不准下山!”

    大当家的惊觉这暗地里的势力绝不简单,还是不招惹为妙。

    被大当家的忌惮的暗处势力此时正极速退离山丘,之后发出布谷布谷的声响,分而化之的人马聚集到一处私人偏僻宅院里向一黑衣头领汇报任务完成。

    只见那黑衣男子手里拿着一张签纸,纸上写着被顾谦圈上叉叉的“淳阳”二字,他们此行目的正是履行顾谦下令灭杀郭老爷子的任务,至于为何不杀另外三人,只是不想打草惊蛇惹人怀疑。

    从一开始顾谦的目标就是那个造出作恶“刀具”之人的郭老爷子,其他三人不过是个马虎眼用来迷惑钟子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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