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高中时只是隐约有所感觉，她回来之后几次三番偶遇，还有陆铮年的不遮掩，都说明他根本没有想过隐藏自己的心思。
盛栀不想和当初的朋友闹翻，但也确实没有这个想法。她思考片刻：“你之前说要和你的表姐她们开party。”
薛谧在旋转椅上转回来：“这就对了嘛！”她振振有词：“做生意要靠的就是人脉！”
不说有单子，就算是看在和她交情份上那些人也不敢这么一月两月的拖啊。薛谧把盛栀的主动提出看做是她想通了。
“跟着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盛栀对未来情况判断没那么乐观。二代圈子里本来纯粹谈恋爱也少，大部分家族联姻，大概不会把策划交给什么名不见经传的新人。
但至少是个途径。而且她和国内断交，总不能让薛谧也不做这个薛家的千金了，人脉该维护还是维护的。
盛栀觉得自己有点太草木皆兵和冷漠了。也许背地里仍然有许多人说陆铮年和徐晟他们和她没怎么碰面是因为她想和陆铮年他们断交。
她自认没有到那个地步，也不希望回国了还是舆论漩涡的中心。沈霁也说，就当个朋友相处吧，没什么不好。
回到家先做了会儿策划案，然后在笔记本电脑上一个一个字缓慢敲键盘：
【盛栀】：工作室这周六有个艺术展，结束之后和他们聚一聚？
附一张截图，是当年比较熟悉的同一个圈子的同学。
其实陆铮年和其他人待遇没什么不同，回国之后她就在忙工作室，和薛谧之外的其他人都没怎么寒暄。也因为他们喜欢瞎传。
盛栀想无论如何严家和资源的事要谢谢他。
隔着屏幕陆铮年好像还是那个清冷矜贵，对人淡漠的陆总，回复很简单，只有两个字：可以。
其实他连时间都没问。
盛栀同样邀请了其他人就去忙了，当天晚上因为杜小姐无缘无故要求的几次返工熬了个夜，也许是熬夜使人清醒，她揉着额头，看着对话忽然觉得杜小姐语气不对。
她只试探一句。对面发来一句：“实在不好意思，我和她在这方面有些分歧。”
盛栀疲惫地闭上眼睛靠着沙发睡了一会儿，醒来竟然是岁岁摇醒的。送岁岁去幼儿园，老师笑着告诉她家长里面她们家都很支持园里的工作。
盛栀回去路上打开幼儿园公众号。篇篇都有几个共同好友点赞。
盛栀会邀请他去实在是出乎陆铮年的意料，他怕误触给她打电话，没有点进对话框，可是置顶那两行字他还是看了无数遍，试图从里面找到其他真意。
徐晟没听说这个事。来和他一起回老宅那片地方时特地碎碎念说起现在很多人念叨盛栀默不作声回来这事儿。
盛栀都淡出这圈子这么久了还有这么多人念叨是为什么，徐晟没直说，心里还是嗤，因为陆铮年呗！他这么久没结婚又成天往国外跑，谁不知道他惦记的就那一个青梅竹马啊？
还有盛栀带了孩子回来，很多人觉得她和陆铮年怕是掰了，陆铮年还能和严朔打那一架，说是老死不相往来但看起来完全不是这回样子。
也是盛栀现在有自己事干了，这帮少爷小姐找上去总像是没事挑事一样，才没谁轻举妄动。实际A城圈子小，没什么秘密。
徐晟：“你可千万别管，我看他们就是成天赛车溜马力气多得没处使，闲的。”
陆铮年脚步慢下来。
他向来懂得人情往来的利弊，也在那一瞬间明白所谓突然想起，也不过是她被流言困扰，希望和朋友维系不远不近的关系，也让自己身边清净一点。
她这样信任或者是无所谓他，竟然把他也划进重新联络的圈子里。早就劝过他不是受偏爱的那一个，但失落自嘲大概都是爱人以来就躲不掉的情绪。
怪不了他。只能怪自己。
陆铮年走进电梯：嗯。”
徐晟难以言说地看他一眼，看着电梯门阖上还是忍不住反驳：“你怎么不干脆说和你没关系。”
因为和他有关系。
虽然只是寻常聚会，人也不多，但前一天晚上他还是开始失眠。想知道的不是穿什么才得体这种小事，而是要，十分冷漠还是走个过场，才能不让自己心思显得那么明显。
盖住眼睛靠着沙发坐了半晌。还是没骗过自己做了一个在同学聚会上吻她的梦。
荒唐，凉薄。
陆铮年起身，在清晨洗了个冷水澡。冰冷水花从头顶飞溅下来时他闭着眼睛想可不可以不要总是再梦见这样的事。
浑身都在发冷。
他在水花里看见他想见的人的脸。不再模糊，依然遥远。
最后穿得正装。不是刻意，那天恰好有个应酬，本来不想去的，可想显得自然就被迫做了很多欲盖弥彰的事，包括在进包厢前摘下袖扣，希望没有那么正式。
进了包厢门其他人都是一静。
陆铮年视线一扫，看见她和薛谧。大概没想到他会来。
盛栀放下果汁。按照时间陆铮年确实算来晚了，但他明确回复了，她也没有想过他不来这种可能。
只是看他西装大衣，内里衬衫规整矜贵，还是疑心耽误了他什么事。陆铮年站在门口，背光，神情看不清。
好在声音足够平稳：“抱歉，刚结束一场。”
盛栀作为聚会发起人在门口请他进来，身高将近一米九的人慢慢踏入光中，就像是动漫作画一束光缓慢上移。
盛栀不自觉侧开呼吸，因为感觉到黑暗里他在看她。等光进入他的眼睛，陆铮年又如常移开视线了。
谭觅找到她，兴奋地和她咬耳朵：“我就说能看得出来吧！”她本来不是这个圈子的，来都是为了吃瓜。
盛栀默默喝果汁。她确实能清晰感觉到他偶尔侧过来的视线。但他礼貌克制，偶尔看过来都是因为话题被引到她身上。
作为M&G的总裁他大驾光临，在这坐下也确实给了她面子。前段时间他们绝交的谣言不攻自破。许多人在心里感慨小时候的交情果然不一样。
坐得不算近，陆铮年全程都在听比较熟悉的同学说什么。坐了大概十几二十分钟，气氛落下来的时候，他说要走。
盛栀去送他，轻轻关上门时好像那些同学熟人都被阻隔在外。
其实她是没有打算远送的，陆铮年也没有打算让她送他。但周遭安静，灯光也昏暗，他就说：“欢迎回来。”
是迟来的欢迎。
也是作为朋友的欢迎。
说起来不道德，可他这样克制有礼她是松了口气的。记得那个吻的不止陆铮年一个。盛栀都不知道这个聚会是为了确认什么。
盛栀：“谢谢。”
她眼里的如释重负像是镜花水月散去后的湖面倒影。陆铮年知道花在水里会有影子，她不喜欢他当然方方面面都有证据表明。
难过只是他的事。
陆铮年轻声：“我先回去了。”
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说。也是很久才和她这样见一面。但是都不太适合。手臂上搭着外套，自己在黑暗里走向旋转楼梯。
想起在酒吧里惊鸿一瞥抓住那个闹事的人手腕，还以为是自己日思夜想出现了幻觉。
再回头。她已经进包厢了。
消失得还是很快，正如幻觉一样。
陆铮年笑了一下。她今晚状态很好，和朋友待在一起都松弛很多。他放慢脚步走下楼梯，听到房门紧闭的包厢里隐约传来聚在一起热闹的笑声，拿出手机。
本来想记住些什么。但不可能拍她。只打开翻了翻朋友圈，在备忘录打下一个句号。他想记住这一天。
没有立刻回住处，本来工作没完成回去也只是盯着屏幕。没想到没在夜风里让司机多绕几圈，先接到电话。
没看屏幕，否则他是不会就这样接起的。那边还有几声吵嚷，像是他们快结束了，脚步声纷杂，盛栀的声音像是迷雾中突然出现一道光束：
“陆铮年？”
他手指蜷了一下，那一瞬间仿佛被完全看穿。
他本来就没有任何抵抗力。“嗯？”他低声说出短暂的音节。怕泄露更多。
盛栀：“他们刚刚在沙发上看到了一个翡翠袖扣。不知道是不是你的。”
陆铮年在心里低吟。单手盖住眼睛和鼻梁。他怎么犯这么明显，居心叵测的错误，追人的愣头青都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
她不知道多唾弃自己的欲盖弥彰。
内心在低吟，语气好歹还是稳住了，只有几分沙哑：“是我的。”他甚至没摸袖口，就知道他的思绪混乱给他带来多少麻烦。
“抱歉，可能是我忘记了。我让他们有空去拿一下。”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居心叵测。
盛栀沉默片刻。
陆铮年眼睛发烫。他想融化掉自己抽痛的心脏。
“没关系。”
盛栀在长久安静里说。她应该是离开那个包厢，走到了一个寂静的地方。他都能记住她的脚步声。想象她在黑暗里，光落在她发丝末端，她眼睫。
他朝思暮想的每个地方。
眼睛烫得陆铮年喉咙都在震颤。
“我刚好准备回去，你在哪，我去找你吧。”
她故意的。
陆铮年说不出话来。理智上他知道他该拒绝，该回避掉这份客气。但内心里他一直强调朋友也会这样做，这样并没有失去保持距离的分寸。最重要是，他想见她。
想得每一寸光都不会比他心脏描摹得更仔细。
陆铮年：“......好。”
他还不如就这样被处以极刑。
盛栀不想和当初的朋友闹翻，但也确实没有这个想法。她思考片刻：“你之前说要和你的表姐她们开party。”
薛谧在旋转椅上转回来：“这就对了嘛！”她振振有词：“做生意要靠的就是人脉！”
不说有单子，就算是看在和她交情份上那些人也不敢这么一月两月的拖啊。薛谧把盛栀的主动提出看做是她想通了。
“跟着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盛栀对未来情况判断没那么乐观。二代圈子里本来纯粹谈恋爱也少，大部分家族联姻，大概不会把策划交给什么名不见经传的新人。
但至少是个途径。而且她和国内断交，总不能让薛谧也不做这个薛家的千金了，人脉该维护还是维护的。
盛栀觉得自己有点太草木皆兵和冷漠了。也许背地里仍然有许多人说陆铮年和徐晟他们和她没怎么碰面是因为她想和陆铮年他们断交。
她自认没有到那个地步，也不希望回国了还是舆论漩涡的中心。沈霁也说，就当个朋友相处吧，没什么不好。
回到家先做了会儿策划案，然后在笔记本电脑上一个一个字缓慢敲键盘：
【盛栀】：工作室这周六有个艺术展，结束之后和他们聚一聚？
附一张截图，是当年比较熟悉的同一个圈子的同学。
其实陆铮年和其他人待遇没什么不同，回国之后她就在忙工作室，和薛谧之外的其他人都没怎么寒暄。也因为他们喜欢瞎传。
盛栀想无论如何严家和资源的事要谢谢他。
隔着屏幕陆铮年好像还是那个清冷矜贵，对人淡漠的陆总，回复很简单，只有两个字：可以。
其实他连时间都没问。
盛栀同样邀请了其他人就去忙了，当天晚上因为杜小姐无缘无故要求的几次返工熬了个夜，也许是熬夜使人清醒，她揉着额头，看着对话忽然觉得杜小姐语气不对。
她只试探一句。对面发来一句：“实在不好意思，我和她在这方面有些分歧。”
盛栀疲惫地闭上眼睛靠着沙发睡了一会儿，醒来竟然是岁岁摇醒的。送岁岁去幼儿园，老师笑着告诉她家长里面她们家都很支持园里的工作。
盛栀回去路上打开幼儿园公众号。篇篇都有几个共同好友点赞。
盛栀会邀请他去实在是出乎陆铮年的意料，他怕误触给她打电话，没有点进对话框，可是置顶那两行字他还是看了无数遍，试图从里面找到其他真意。
徐晟没听说这个事。来和他一起回老宅那片地方时特地碎碎念说起现在很多人念叨盛栀默不作声回来这事儿。
盛栀都淡出这圈子这么久了还有这么多人念叨是为什么，徐晟没直说，心里还是嗤，因为陆铮年呗！他这么久没结婚又成天往国外跑，谁不知道他惦记的就那一个青梅竹马啊？
还有盛栀带了孩子回来，很多人觉得她和陆铮年怕是掰了，陆铮年还能和严朔打那一架，说是老死不相往来但看起来完全不是这回样子。
也是盛栀现在有自己事干了，这帮少爷小姐找上去总像是没事挑事一样，才没谁轻举妄动。实际A城圈子小，没什么秘密。
徐晟：“你可千万别管，我看他们就是成天赛车溜马力气多得没处使，闲的。”
陆铮年脚步慢下来。
他向来懂得人情往来的利弊，也在那一瞬间明白所谓突然想起，也不过是她被流言困扰，希望和朋友维系不远不近的关系，也让自己身边清净一点。
她这样信任或者是无所谓他，竟然把他也划进重新联络的圈子里。早就劝过他不是受偏爱的那一个，但失落自嘲大概都是爱人以来就躲不掉的情绪。
怪不了他。只能怪自己。
陆铮年走进电梯：嗯。”
徐晟难以言说地看他一眼，看着电梯门阖上还是忍不住反驳：“你怎么不干脆说和你没关系。”
因为和他有关系。
虽然只是寻常聚会，人也不多，但前一天晚上他还是开始失眠。想知道的不是穿什么才得体这种小事，而是要，十分冷漠还是走个过场，才能不让自己心思显得那么明显。
盖住眼睛靠着沙发坐了半晌。还是没骗过自己做了一个在同学聚会上吻她的梦。
荒唐，凉薄。
陆铮年起身，在清晨洗了个冷水澡。冰冷水花从头顶飞溅下来时他闭着眼睛想可不可以不要总是再梦见这样的事。
浑身都在发冷。
他在水花里看见他想见的人的脸。不再模糊，依然遥远。
最后穿得正装。不是刻意，那天恰好有个应酬，本来不想去的，可想显得自然就被迫做了很多欲盖弥彰的事，包括在进包厢前摘下袖扣，希望没有那么正式。
进了包厢门其他人都是一静。
陆铮年视线一扫，看见她和薛谧。大概没想到他会来。
盛栀放下果汁。按照时间陆铮年确实算来晚了，但他明确回复了，她也没有想过他不来这种可能。
只是看他西装大衣，内里衬衫规整矜贵，还是疑心耽误了他什么事。陆铮年站在门口，背光，神情看不清。
好在声音足够平稳：“抱歉，刚结束一场。”
盛栀作为聚会发起人在门口请他进来，身高将近一米九的人慢慢踏入光中，就像是动漫作画一束光缓慢上移。
盛栀不自觉侧开呼吸，因为感觉到黑暗里他在看她。等光进入他的眼睛，陆铮年又如常移开视线了。
谭觅找到她，兴奋地和她咬耳朵：“我就说能看得出来吧！”她本来不是这个圈子的，来都是为了吃瓜。
盛栀默默喝果汁。她确实能清晰感觉到他偶尔侧过来的视线。但他礼貌克制，偶尔看过来都是因为话题被引到她身上。
作为M&G的总裁他大驾光临，在这坐下也确实给了她面子。前段时间他们绝交的谣言不攻自破。许多人在心里感慨小时候的交情果然不一样。
坐得不算近，陆铮年全程都在听比较熟悉的同学说什么。坐了大概十几二十分钟，气氛落下来的时候，他说要走。
盛栀去送他，轻轻关上门时好像那些同学熟人都被阻隔在外。
其实她是没有打算远送的，陆铮年也没有打算让她送他。但周遭安静，灯光也昏暗，他就说：“欢迎回来。”
是迟来的欢迎。
也是作为朋友的欢迎。
说起来不道德，可他这样克制有礼她是松了口气的。记得那个吻的不止陆铮年一个。盛栀都不知道这个聚会是为了确认什么。
盛栀：“谢谢。”
她眼里的如释重负像是镜花水月散去后的湖面倒影。陆铮年知道花在水里会有影子，她不喜欢他当然方方面面都有证据表明。
难过只是他的事。
陆铮年轻声：“我先回去了。”
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说。也是很久才和她这样见一面。但是都不太适合。手臂上搭着外套，自己在黑暗里走向旋转楼梯。
想起在酒吧里惊鸿一瞥抓住那个闹事的人手腕，还以为是自己日思夜想出现了幻觉。
再回头。她已经进包厢了。
消失得还是很快，正如幻觉一样。
陆铮年笑了一下。她今晚状态很好，和朋友待在一起都松弛很多。他放慢脚步走下楼梯，听到房门紧闭的包厢里隐约传来聚在一起热闹的笑声，拿出手机。
本来想记住些什么。但不可能拍她。只打开翻了翻朋友圈，在备忘录打下一个句号。他想记住这一天。
没有立刻回住处，本来工作没完成回去也只是盯着屏幕。没想到没在夜风里让司机多绕几圈，先接到电话。
没看屏幕，否则他是不会就这样接起的。那边还有几声吵嚷，像是他们快结束了，脚步声纷杂，盛栀的声音像是迷雾中突然出现一道光束：
“陆铮年？”
他手指蜷了一下，那一瞬间仿佛被完全看穿。
他本来就没有任何抵抗力。“嗯？”他低声说出短暂的音节。怕泄露更多。
盛栀：“他们刚刚在沙发上看到了一个翡翠袖扣。不知道是不是你的。”
陆铮年在心里低吟。单手盖住眼睛和鼻梁。他怎么犯这么明显，居心叵测的错误，追人的愣头青都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
她不知道多唾弃自己的欲盖弥彰。
内心在低吟，语气好歹还是稳住了，只有几分沙哑：“是我的。”他甚至没摸袖口，就知道他的思绪混乱给他带来多少麻烦。
“抱歉，可能是我忘记了。我让他们有空去拿一下。”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居心叵测。
盛栀沉默片刻。
陆铮年眼睛发烫。他想融化掉自己抽痛的心脏。
“没关系。”
盛栀在长久安静里说。她应该是离开那个包厢，走到了一个寂静的地方。他都能记住她的脚步声。想象她在黑暗里，光落在她发丝末端，她眼睫。
他朝思暮想的每个地方。
眼睛烫得陆铮年喉咙都在震颤。
“我刚好准备回去，你在哪，我去找你吧。”
她故意的。
陆铮年说不出话来。理智上他知道他该拒绝，该回避掉这份客气。但内心里他一直强调朋友也会这样做，这样并没有失去保持距离的分寸。最重要是，他想见她。
想得每一寸光都不会比他心脏描摹得更仔细。
陆铮年：“......好。”
他还不如就这样被处以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