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我给你吹头发吧。”
程七芕指了指程七衍湿嗒嗒的头发，程七衍闻言抬手摸了摸，只干了三成：
“算了，再过会儿都干了，大夏天的懒得吹了。”
“不吹容易感冒的。”
“我很少生病，从小到大去过几次医院？”
“可是……”程七芕还是坚持。
“行行行，你吹吧，反正我懒得动。”
程七衍败下阵，他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一杯橙汁，一副慵懒的姿态。
“我说，你这坐姿跟谁学的？”
程七芕睨了一眼他。
“电视上啊，那些古惑仔！嘴上叼着烟，手上这玩意儿可不是橙汁了，得是红酒，或者扑克，带个墨镜，跟几个小弟，诶呦！帅死了！”
“哈哈哈，那倒是。”
程七芕小时候也看过那些热门的香港电影或者电视剧，也为痞帅痞帅的男主着迷过。
后来那些港剧随时间流逝，渐渐在市面上少于见到了，而那些影子也烙印在程七芕的心中，只是她再看很多影视，也找不到当年的那种感觉。
或许，比起常见电视剧里狗血老套的剧情，和不会开口解释误会，只知道把女主让来让去的男主，她更喜欢坏坏的男孩？
“宝贝们，开开门。”章楚然敲门，“我没带钥匙！”
“她回来了。”
程七芕起身开门，程七衍的头发已经吹完了，在镜子前梳头发。
程七衍放好梳子出来见到章楚然的时候，表情很是怪异，程七芕也差不多。
章楚然进门就把鞋子随意地丢在玄关处，她把手上包了好几层袋子的物品放在桌上，摸了摸额头：
“那个那个，下雨了！然后有个神经病骑车飞快，溅了我一身泥！后来穿这双新鞋出门还崴了脚，摔了一跤。”
听完章楚然的经历，程家姐弟面面相觑。
很快，程七芕反应过来：“你摔了？严重吗？”
“还好还好，就是打车那些司机看我身上脏，不愿意载我。真是的，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章楚然撇嘴抱怨了一句。
程七芕把她头上的树叶拿掉，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
“刚烧了热水，姑姑你快去洗澡吧。”
“诶呦，还是我的七芕宝贝儿好。我先去洗澡了，吃的我放那儿了，趁热，待会儿还有个外卖要来，你们接一下。”
章楚然想抱一下程七芕，又想起自己身上全是泥，张开的手又放了下来，转身去了浴室。
“还点了什么？”
程七衍等晚饭都等得肚子咕咕叫了，他一听还有，立马冲章楚然喊道。
“超大份的麻辣烫。”
章楚然大声回答他，随后关门放水。
“耶！我爱麻辣烫！”
程七衍兴奋地比了个手势，然后走到厨房，从柜子里拿出碗筷，摆到餐厅的长方形桌上。
等外卖到了，章楚然带着她的两个侄子侄女吃了顿丰盛的夜宵，将近十二点，程七芕和程七衍才洗漱睡觉。
“还好，被子那些都放在衣柜里，不用再清洗一遍。”
“是啊，姑姑还是有远见之名的。”
“嗯，早点睡吧，晚安。”
“晚安。”
章楚然对自己有严格的时间管理要求，洗完澡就陪他们吃了几分钟，看到时间快到十一点了，就直呼：
“啊！我要睡觉了，不然我的皮肤会老得很快的！”
所以现在，只有姐弟俩还没睡，在门口互道晚安。
在房间里玩了一会儿，程七芕的心始终感到乱乱的。
已经过零点了，她忍不住给李滓为发了个简讯：
“睡了吗？”
“没，怎么？”
李滓为回得很快，手机另一头，李滓为正在编辑文字：“七芕，八号的时候家里补办生日会，你来吗？”
收到程七芕的消息后，他将那行字删除，回复了她。
“你最近注意点儿。”
程七芕没头没脑地叮嘱了一句。
“什么？”
“我今天下午，做了一个梦，关于你的。”程七芕发了一句，又补充道，“不过不太好，我觉得这种东西，有时候还挺准的，所以让你最近小心点。”
“梦到什么了？”
李滓为挑眉，在屏幕上打出几个字。
“总之不太好……”程七芕似乎不太愿意讲，但感觉出李滓为好奇，还是问了句，“你要听吗？”
“你要讲我就听，再说了，有个说法叫，不好的梦说出来就破梦了。”
“有道理，那我还是告诉你吧。”程七芕思虑了一会儿 ，“要不我给你打电话说吧。”
“好。”
李滓为淡笑，回复她。
几日没有听见她的声音，其实还挺想念的。
电话通了后，程七芕蓦然话锋一转：
“李滓为，你刚刚彩铃的歌叫什么？还挺好听的。”
“……”李滓为被她的问题噎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镇定，他轻笑，“《Just The Two Of Us》，一首英文歌。”
“哦，对了，那个梦是这样的……”
程七芕得到了答案，接着说她想要说的话，结果突然灯灭了，门外也传来一声惊呼声。
“怎么了？我好像听到有男生的声音？”
“我这儿停电了，是七衍，他怕黑，我出去看下。”
程七芕打开房门，程七衍就直立立地站着，把程七芕吓了一跳，她深吸了一口气：
“呼，你杵这干嘛？”
“停电了。”
“我知道，你手机呢？不是有手电筒吗？”
程七芕打开手电筒功能，一道白光直射程七衍的眼睛。
“……”程七衍这才反应过来，一经历这种事，自己就本能地找她，“就是忘客厅了，出来拿。”
“好吧，我给你照着，你去拿吧。”
程七芕接话，手机里的李滓为听了个大概：
“七衍，你怕黑？”
“对啊，他不仅怕黑，他还怕打雷和闪……唔！你捂我嘴干嘛？”
后面那句话程七芕说得含糊不清，想必是程七衍不准她说。
李滓为隔着屏幕猜想，脑补了一下姐弟俩嬉闹的场面，不由地声线也软了下来，他嗓音含笑：
“七衍，别捉弄你姐姐了。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这并不可耻。”
程七衍放下手，程七芕拍了他一下：
“嘁，他叫你放手你就放，差点憋死我了。”
“略略略。”程七衍做了个鬼脸，接过程七芕的手机和李滓为道，“滓为哥，你……能不能不告诉别人啊，这个秘密……真的很丢人。”
“好，我答应你。”
李滓为回他，三人又聊了几句有的没的，挂断电话后，程七芕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根本没说。
“哎，木鱼脑袋。”
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程七芕拍了拍自己的头，算了，以后见面再说吧。
章楚然带着两个大孩子的这几天，过得很开心，甚至有点动摇她不生孩子的冲动了。
“想生就生呗，不想生就不生。”
程七衍扒了一口饭，对章楚然道。
“孩子什么的，顺其自然，遵从本心。”
程七芕也如是说。
看到程姐弟俩的态度都很统一，章楚然颇感意外：
“没想到啊，表哥那么封建的人，能带出那么开明的娃娃。”
章楚然剥了两个虾，给程七芕夹了一个，又给程七衍夹了一个。
“这有什么，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而活。”
程七芕随口答。
“赞同。姑姑做什么，我们都支持，是吧姐？”
程七衍转了一下桌子，舀了一勺汤，给程七芕使眼色，程七芕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重重地点头道：
“没错！”
“啊，好孩子，回头我向律师问问如何争取侄子侄女的抚养权算了。”
章楚然故作沉思状，逗乐了他们。
“好啊，跟着姑姑，铁定比跟着爸妈更吃香的喝辣的。”
程七衍第一个同意。
“那我就叫章七芕？”
“那我是章七衍。”
“哈哈哈哈哈，行了你们，明天呢我就要回弥景了，下次再来不知道多久了，呐，给你们。”
章楚然从挎包里拿出两个红包，一前一后地递给他们，她眼眸微眯，抿了抿唇：
“里面呢，是一些钱，你们用了也行，存着也行，但姑姑不准你们大手大脚地浪费哦，如果被我知道乱花的话，我可要收回的！”
“我靠，这么大一叠！”
程七衍被惊地差点把嘴里的菜吐出来，程七芕在桌下给了他一脚。
他赶紧咽下去之后，擦了擦嘴双手接过：
“我的意思是……谢谢姑姑。”
程七芕也道谢了，这是她第一次收到和弟弟同等分量的红包，她的心里很复杂，也很感动。
好像，作为亲人，只有姑姑待她和弟弟毫无二致，甚至，有时候吃个饭也会更偏向自己的口味一点，亦或者和弟弟拌嘴，姑姑会说：“你做弟弟的，大度点让让姐姐怎么了？会死啊？”而不是像父母常说的：“你是女孩，是姐姐，要温柔，弟弟年纪小调皮一点很正常，你得学会让着他。”……
同样的身份，却因不同的人说出不一样的话，所以，这世道应该是男孩迎合女孩，还是女孩迁就男孩。
程七芕不懂，她想，如果论性别评对错，也许这个世界就容易多了，那便成了非黑即白的绝对论。
只是，在姑姑的身上程七芕体验到了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一份名为“公平”的爱，竟是她奢求了整整十八年的东西。
而这些年的遗憾，终于有人将它填满。
小的时候，程七芕一直不知道自己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今天，她有了一个目标，就是成为和姑姑一样了不起的人。
“我给你吹头发吧。”
程七芕指了指程七衍湿嗒嗒的头发，程七衍闻言抬手摸了摸，只干了三成：
“算了，再过会儿都干了，大夏天的懒得吹了。”
“不吹容易感冒的。”
“我很少生病，从小到大去过几次医院？”
“可是……”程七芕还是坚持。
“行行行，你吹吧，反正我懒得动。”
程七衍败下阵，他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一杯橙汁，一副慵懒的姿态。
“我说，你这坐姿跟谁学的？”
程七芕睨了一眼他。
“电视上啊，那些古惑仔！嘴上叼着烟，手上这玩意儿可不是橙汁了，得是红酒，或者扑克，带个墨镜，跟几个小弟，诶呦！帅死了！”
“哈哈哈，那倒是。”
程七芕小时候也看过那些热门的香港电影或者电视剧，也为痞帅痞帅的男主着迷过。
后来那些港剧随时间流逝，渐渐在市面上少于见到了，而那些影子也烙印在程七芕的心中，只是她再看很多影视，也找不到当年的那种感觉。
或许，比起常见电视剧里狗血老套的剧情，和不会开口解释误会，只知道把女主让来让去的男主，她更喜欢坏坏的男孩？
“宝贝们，开开门。”章楚然敲门，“我没带钥匙！”
“她回来了。”
程七芕起身开门，程七衍的头发已经吹完了，在镜子前梳头发。
程七衍放好梳子出来见到章楚然的时候，表情很是怪异，程七芕也差不多。
章楚然进门就把鞋子随意地丢在玄关处，她把手上包了好几层袋子的物品放在桌上，摸了摸额头：
“那个那个，下雨了！然后有个神经病骑车飞快，溅了我一身泥！后来穿这双新鞋出门还崴了脚，摔了一跤。”
听完章楚然的经历，程家姐弟面面相觑。
很快，程七芕反应过来：“你摔了？严重吗？”
“还好还好，就是打车那些司机看我身上脏，不愿意载我。真是的，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章楚然撇嘴抱怨了一句。
程七芕把她头上的树叶拿掉，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
“刚烧了热水，姑姑你快去洗澡吧。”
“诶呦，还是我的七芕宝贝儿好。我先去洗澡了，吃的我放那儿了，趁热，待会儿还有个外卖要来，你们接一下。”
章楚然想抱一下程七芕，又想起自己身上全是泥，张开的手又放了下来，转身去了浴室。
“还点了什么？”
程七衍等晚饭都等得肚子咕咕叫了，他一听还有，立马冲章楚然喊道。
“超大份的麻辣烫。”
章楚然大声回答他，随后关门放水。
“耶！我爱麻辣烫！”
程七衍兴奋地比了个手势，然后走到厨房，从柜子里拿出碗筷，摆到餐厅的长方形桌上。
等外卖到了，章楚然带着她的两个侄子侄女吃了顿丰盛的夜宵，将近十二点，程七芕和程七衍才洗漱睡觉。
“还好，被子那些都放在衣柜里，不用再清洗一遍。”
“是啊，姑姑还是有远见之名的。”
“嗯，早点睡吧，晚安。”
“晚安。”
章楚然对自己有严格的时间管理要求，洗完澡就陪他们吃了几分钟，看到时间快到十一点了，就直呼：
“啊！我要睡觉了，不然我的皮肤会老得很快的！”
所以现在，只有姐弟俩还没睡，在门口互道晚安。
在房间里玩了一会儿，程七芕的心始终感到乱乱的。
已经过零点了，她忍不住给李滓为发了个简讯：
“睡了吗？”
“没，怎么？”
李滓为回得很快，手机另一头，李滓为正在编辑文字：“七芕，八号的时候家里补办生日会，你来吗？”
收到程七芕的消息后，他将那行字删除，回复了她。
“你最近注意点儿。”
程七芕没头没脑地叮嘱了一句。
“什么？”
“我今天下午，做了一个梦，关于你的。”程七芕发了一句，又补充道，“不过不太好，我觉得这种东西，有时候还挺准的，所以让你最近小心点。”
“梦到什么了？”
李滓为挑眉，在屏幕上打出几个字。
“总之不太好……”程七芕似乎不太愿意讲，但感觉出李滓为好奇，还是问了句，“你要听吗？”
“你要讲我就听，再说了，有个说法叫，不好的梦说出来就破梦了。”
“有道理，那我还是告诉你吧。”程七芕思虑了一会儿 ，“要不我给你打电话说吧。”
“好。”
李滓为淡笑，回复她。
几日没有听见她的声音，其实还挺想念的。
电话通了后，程七芕蓦然话锋一转：
“李滓为，你刚刚彩铃的歌叫什么？还挺好听的。”
“……”李滓为被她的问题噎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镇定，他轻笑，“《Just The Two Of Us》，一首英文歌。”
“哦，对了，那个梦是这样的……”
程七芕得到了答案，接着说她想要说的话，结果突然灯灭了，门外也传来一声惊呼声。
“怎么了？我好像听到有男生的声音？”
“我这儿停电了，是七衍，他怕黑，我出去看下。”
程七芕打开房门，程七衍就直立立地站着，把程七芕吓了一跳，她深吸了一口气：
“呼，你杵这干嘛？”
“停电了。”
“我知道，你手机呢？不是有手电筒吗？”
程七芕打开手电筒功能，一道白光直射程七衍的眼睛。
“……”程七衍这才反应过来，一经历这种事，自己就本能地找她，“就是忘客厅了，出来拿。”
“好吧，我给你照着，你去拿吧。”
程七芕接话，手机里的李滓为听了个大概：
“七衍，你怕黑？”
“对啊，他不仅怕黑，他还怕打雷和闪……唔！你捂我嘴干嘛？”
后面那句话程七芕说得含糊不清，想必是程七衍不准她说。
李滓为隔着屏幕猜想，脑补了一下姐弟俩嬉闹的场面，不由地声线也软了下来，他嗓音含笑：
“七衍，别捉弄你姐姐了。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这并不可耻。”
程七衍放下手，程七芕拍了他一下：
“嘁，他叫你放手你就放，差点憋死我了。”
“略略略。”程七衍做了个鬼脸，接过程七芕的手机和李滓为道，“滓为哥，你……能不能不告诉别人啊，这个秘密……真的很丢人。”
“好，我答应你。”
李滓为回他，三人又聊了几句有的没的，挂断电话后，程七芕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根本没说。
“哎，木鱼脑袋。”
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程七芕拍了拍自己的头，算了，以后见面再说吧。
章楚然带着两个大孩子的这几天，过得很开心，甚至有点动摇她不生孩子的冲动了。
“想生就生呗，不想生就不生。”
程七衍扒了一口饭，对章楚然道。
“孩子什么的，顺其自然，遵从本心。”
程七芕也如是说。
看到程姐弟俩的态度都很统一，章楚然颇感意外：
“没想到啊，表哥那么封建的人，能带出那么开明的娃娃。”
章楚然剥了两个虾，给程七芕夹了一个，又给程七衍夹了一个。
“这有什么，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而活。”
程七芕随口答。
“赞同。姑姑做什么，我们都支持，是吧姐？”
程七衍转了一下桌子，舀了一勺汤，给程七芕使眼色，程七芕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重重地点头道：
“没错！”
“啊，好孩子，回头我向律师问问如何争取侄子侄女的抚养权算了。”
章楚然故作沉思状，逗乐了他们。
“好啊，跟着姑姑，铁定比跟着爸妈更吃香的喝辣的。”
程七衍第一个同意。
“那我就叫章七芕？”
“那我是章七衍。”
“哈哈哈哈哈，行了你们，明天呢我就要回弥景了，下次再来不知道多久了，呐，给你们。”
章楚然从挎包里拿出两个红包，一前一后地递给他们，她眼眸微眯，抿了抿唇：
“里面呢，是一些钱，你们用了也行，存着也行，但姑姑不准你们大手大脚地浪费哦，如果被我知道乱花的话，我可要收回的！”
“我靠，这么大一叠！”
程七衍被惊地差点把嘴里的菜吐出来，程七芕在桌下给了他一脚。
他赶紧咽下去之后，擦了擦嘴双手接过：
“我的意思是……谢谢姑姑。”
程七芕也道谢了，这是她第一次收到和弟弟同等分量的红包，她的心里很复杂，也很感动。
好像，作为亲人，只有姑姑待她和弟弟毫无二致，甚至，有时候吃个饭也会更偏向自己的口味一点，亦或者和弟弟拌嘴，姑姑会说：“你做弟弟的，大度点让让姐姐怎么了？会死啊？”而不是像父母常说的：“你是女孩，是姐姐，要温柔，弟弟年纪小调皮一点很正常，你得学会让着他。”……
同样的身份，却因不同的人说出不一样的话，所以，这世道应该是男孩迎合女孩，还是女孩迁就男孩。
程七芕不懂，她想，如果论性别评对错，也许这个世界就容易多了，那便成了非黑即白的绝对论。
只是，在姑姑的身上程七芕体验到了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一份名为“公平”的爱，竟是她奢求了整整十八年的东西。
而这些年的遗憾，终于有人将它填满。
小的时候，程七芕一直不知道自己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今天，她有了一个目标，就是成为和姑姑一样了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