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看着白术一副低落的样子，费耳转了话头。
“你就一点都不好奇自己的期中成绩怎么样？”
还沉浸在与赚大钱机会失之交臂的情绪中，白术懒懒道：“只要能合格就行了，我觉得自己表现还不错吧。不至于挂科。”
费耳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好不容易有个徒弟怎么就是这么个性子！
他还偏要跟她讲讲这期中考试：“我看过了回放，你做决定都很果断，并且炼金速度快，操作熟练。对情况判断准确，对被救助人员的处理也很妥善。拿第一应该不难。”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我的夸奖大会呢，老师。说说我的缺点呗。”白术被夸得飘飘然，颇有些得意忘形。
费耳盯着她看不说话，白术在目光的威慑下想起了自己此时为什么坐在这里。
“我错了，我的缺点我已经充分了解。”
对这个问题费耳也有话要说：“你的副作用产生时已经没有被记录，所以原本会扣大分的点被你好运躲过了。下次你可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好自为之。”
“哦对，那天出来帮你拿药的室友是李长夷吧？她可能会得低分。”
白术原本并不太在意费耳跟她讲的期中考试成绩的事，但没想到老师最后补了一句关于李长夷的成绩问题。
这不应该啊？李长夷的炼金术水平也是很厉害的，也没听她提起过有什么失误。
“为什么啊？长夷的炼金术水平大家都有目共睹的。”白术非常不解。
但费耳明显不想再多说：“过几天录像就会公开给炼金术专业的学生们查看。到时候你自己去看吧。”
纵使白术此时探究的心情已经达到顶峰，但看费耳的样子是不会再多说什么了，也就只好强行扼制住自己的情绪。
这个话题告一段落，费耳更感兴趣的是白术炼制的金属外骨骼。
“你怎么会想到炼制外骨骼装置的？比起通过药剂去解决问题，这种装置需要后续操作的装置更加麻烦吧？”费耳想知道白术是怎么想的，与以前放任学生野蛮生长的方式不同，现在的费耳学着去了解学生的内心。
白术一愣，她自己也没想过这个问题，一定要说的话。
“个人爱好吧？锋利、变形、老师你知道哪吒吧，我最喜欢他三头六臂的形象。太帅了！”白术眼中的中二之火都快燃到现实中了。
费耳：
“……”
我就多余关注你的心理状态。
费耳挥挥手，让白术赶紧走，在期中成绩公布后再展开新课程。
白术没有一丝留念，跑得没了影，正好她全身的疼痛都还没完全恢复，今天甚至都没有练功，要知道这么多年来她不练功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回到宿舍后就安详的躺下了，白术还是很在意李长夷到底是为什么会得低分，她想不出来原因。而且这个事情要不要跟她说呢？
还是不了吧，焦虑的有她一个就够了，就不要让两个人贷款焦虑了。
酸痛中翻了个身，哎。到底为什么呢！
终于在三天后系里通知炼金术专业的学生到教室去一起观看当天的录像，并公布所有人的成绩。
大家坐在教室里，跟旁边的人聊着天，直到老师们都走进教室才安静下来。
除了周城之外，每一个学生的导师都来了，他们走到了最后一排坐下。
周城走到讲台前，手里拿着成绩单。
“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我念一遍每个人的成绩，有异议的同学我会回放当天的录像，由你们的导师为你们说明分数的由来。”
每个人的分数都是由所有老师共同商议出成绩，不存在哪个老师偏心自己的学生打高分这个问题。
“田甜81分，张恩闲79分，蒋星舟87分……白术97分，李长夷62分。所有人的成绩如上，有异议的现在提出。”周城念完成绩后大家一时之间讨论的声音挤满了整间教室。
对于白术断崖式的高分大家倒是都没什么意见，毕竟那天她做出的贡献大家都有目共睹，虽然这次没有挂科的人，但… …
“老师，我们都对李长夷的成绩有疑问，我们认为她的成绩不应该这么低。”这话不是李长夷自己提出的。
炼金术专业的学生本就不多，大家其实对同班的同学都有大致的了解，他们都不理解，为什么李长夷会是整个班上分数最低的。
“安静一下，那就先看看当天的回放。”周城双手往下压了压，让大家声音小点，然后开启了设备开始回放当天的录像。
画面的画质很好，非常的清晰。李长夷的脸出现在大家眼前，画面里的她从刚下车就开始观察周围。
李长夷的视线扫过了眼前慌乱的女孩，经过她的观察没有发现女孩身上有什么伤，于是从女孩身边走过。
下一刻出现在视野中的，是一个靠坐在路边的中年女性，从面部的淤青来看，应该是遭受撞击后产生的。
李长夷走了过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对医学知识并不熟悉，所以只是检查了有没有她可以解决的外伤问题。发现肉眼可见的外伤只有淤青后，李长夷直接离开了中年女性身边。开始寻找下一个伤员。
影像播放时间并不长，二十多分钟的李长夷个人拍摄视角。偶尔会有其他同学入镜。
周城关闭了投影。
整个教室就这样安静下来，同学们也不再开口说什么。
周城循着每个学生的脸都看了一遍，朝他们问：“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人说话，那就是没什么问题了。
周城又看向此时脸色发白的李长夷：“李长夷，我想你自己也知道低分的原因了对吗？如果你还有异议的话，可以提出。”
李长夷惨白着脸小声道：“我没有异议。”
“好，那么今天的课就到此为止了。大家都对成绩没有异议的话，那么本学期期末考试结束后，期中的第一名和期末的第一名会分别获得这一学期的奖学金。”
周城话一说完，白术迅速抬起了头。她都不知道！还有奖学金这种好事？！不过这时候不适合问这个问题，她打算回头去找费耳问问。
周城宣布下课以后，学生们都跟着各自的导师走了，白术担心的看着李长夷离开的背影。
其他师生都离开了，费耳和白术留在教室里。
“你看出来你朋友扣分的点了吗。”费耳问。
白术点点头：“我想，应该是她太重视，太把这当成一场单纯的考试了吧。”
白术第一次看到李长夷如此冷漠的样子，平时的她不说多热情。但也是会关心人的，就像上次她因为副作用无法动弹的时候，李长夷一直很关心照顾着自己。
费耳肯定道：“没错，她对于没有外伤的人冷漠到好像发现那不是她的考试试题，直接抛到一旁。而发现她可以处理的伤员时，也像是发现了可以得分的试题一样。这样的表现。”
费耳停顿了一阵，继续说出了没说完的话：“太过冷漠，没有丝毫人情味，有些可怕了。但是她的炼金术确实是没有问题的，所以老师们商量后还是给了一个合格的分数。”
白术有很多想说的话，但到嘴边又说不出来，费耳看出来她的状态。
“你是不是觉得，这本来就是一场对于炼金术的考试，因为这个原因扣的分数太多了？”
白术点点头，她确实认为因为这个给李长夷打的分太低了。或许这是李长夷从上学以来得过最低的分吧。
费耳叹了口气：“确实是不至于打这么低的分，但如果给了正常的分数，就不会有看录像这一步了。我们几个导师统一认为，李长夷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学生，希望她能意识到这个问题。从她刚才的反应来看，这样的做法是值得的。”
费耳问白术，她觉得一个好的炼金术师应该是什么样的？
白术想了想，她不知道什么才能叫好，但她自己的想要做的是实力顶尖又能造福他人的炼金术师。
在她有想要帮助的人时，她的能力可以实现她的目标就好。
费耳认可白术的想法：“我认为一个可以帮助人类社会进步，或者帮助身边人解决问题的炼金术师都是好的，但如果一切都只是为了考试得高分的话，那也太可惜了。”
白术沉吟：“嗯，我知道了老师。”
费耳看白术显得有些沉重的脸色，语气轻快起来：“别想了，回去安慰一下你朋友，她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我走了。”
说完费耳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他总是这样潇洒。
白术决定去给李长夷买点她爱吃的。
有些东西学校里没有卖的，白术出校了一趟，回到宿舍时李长夷果然已经坐在里面。
“长夷，看我买了什么！都是你爱吃的，快来看看想先吃什么。”白术一手一大包，兴奋地提着两个大塑料袋晃。
李长夷看她完全不说考试的事，还提着一看就是给自己买的零食，露出一个苦笑。
“我想吃布丁。”李长夷指着一盒鸡蛋布丁说。
两人坐着吃布丁，李长夷自己说起了考试的事：“我一直以为选择这个学校就可以摆脱家里的影响了。但没想到对我的影响，已经深入成这样了。”
白术也不说话，就坐在李长夷身边听她说，偶尔附和一下让她知道自己在听。
“我一边厌恶着家里人的唯分数论，一边自己已经变成了同样的人。”李长夷吃完手里的那个布丁，呆滞的拿着塑料勺子在空荡的碗里搅动。
“所以老师们因为这个问题给你的低分，你是可以接受的对吗？”白术问她。
“当然，我很庆幸。这让我发现了这么严重的问题，我不想长成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
白术松了一口气，说不上是在为什么感到放松，实际上到她松口气之前她都不知道自己原来紧张着。
“谢谢你白术，我好多了。你买的布丁真好吃。”李长夷朝她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
“你就一点都不好奇自己的期中成绩怎么样？”
还沉浸在与赚大钱机会失之交臂的情绪中，白术懒懒道：“只要能合格就行了，我觉得自己表现还不错吧。不至于挂科。”
费耳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好不容易有个徒弟怎么就是这么个性子！
他还偏要跟她讲讲这期中考试：“我看过了回放，你做决定都很果断，并且炼金速度快，操作熟练。对情况判断准确，对被救助人员的处理也很妥善。拿第一应该不难。”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我的夸奖大会呢，老师。说说我的缺点呗。”白术被夸得飘飘然，颇有些得意忘形。
费耳盯着她看不说话，白术在目光的威慑下想起了自己此时为什么坐在这里。
“我错了，我的缺点我已经充分了解。”
对这个问题费耳也有话要说：“你的副作用产生时已经没有被记录，所以原本会扣大分的点被你好运躲过了。下次你可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好自为之。”
“哦对，那天出来帮你拿药的室友是李长夷吧？她可能会得低分。”
白术原本并不太在意费耳跟她讲的期中考试成绩的事，但没想到老师最后补了一句关于李长夷的成绩问题。
这不应该啊？李长夷的炼金术水平也是很厉害的，也没听她提起过有什么失误。
“为什么啊？长夷的炼金术水平大家都有目共睹的。”白术非常不解。
但费耳明显不想再多说：“过几天录像就会公开给炼金术专业的学生们查看。到时候你自己去看吧。”
纵使白术此时探究的心情已经达到顶峰，但看费耳的样子是不会再多说什么了，也就只好强行扼制住自己的情绪。
这个话题告一段落，费耳更感兴趣的是白术炼制的金属外骨骼。
“你怎么会想到炼制外骨骼装置的？比起通过药剂去解决问题，这种装置需要后续操作的装置更加麻烦吧？”费耳想知道白术是怎么想的，与以前放任学生野蛮生长的方式不同，现在的费耳学着去了解学生的内心。
白术一愣，她自己也没想过这个问题，一定要说的话。
“个人爱好吧？锋利、变形、老师你知道哪吒吧，我最喜欢他三头六臂的形象。太帅了！”白术眼中的中二之火都快燃到现实中了。
费耳：
“……”
我就多余关注你的心理状态。
费耳挥挥手，让白术赶紧走，在期中成绩公布后再展开新课程。
白术没有一丝留念，跑得没了影，正好她全身的疼痛都还没完全恢复，今天甚至都没有练功，要知道这么多年来她不练功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回到宿舍后就安详的躺下了，白术还是很在意李长夷到底是为什么会得低分，她想不出来原因。而且这个事情要不要跟她说呢？
还是不了吧，焦虑的有她一个就够了，就不要让两个人贷款焦虑了。
酸痛中翻了个身，哎。到底为什么呢！
终于在三天后系里通知炼金术专业的学生到教室去一起观看当天的录像，并公布所有人的成绩。
大家坐在教室里，跟旁边的人聊着天，直到老师们都走进教室才安静下来。
除了周城之外，每一个学生的导师都来了，他们走到了最后一排坐下。
周城走到讲台前，手里拿着成绩单。
“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我念一遍每个人的成绩，有异议的同学我会回放当天的录像，由你们的导师为你们说明分数的由来。”
每个人的分数都是由所有老师共同商议出成绩，不存在哪个老师偏心自己的学生打高分这个问题。
“田甜81分，张恩闲79分，蒋星舟87分……白术97分，李长夷62分。所有人的成绩如上，有异议的现在提出。”周城念完成绩后大家一时之间讨论的声音挤满了整间教室。
对于白术断崖式的高分大家倒是都没什么意见，毕竟那天她做出的贡献大家都有目共睹，虽然这次没有挂科的人，但… …
“老师，我们都对李长夷的成绩有疑问，我们认为她的成绩不应该这么低。”这话不是李长夷自己提出的。
炼金术专业的学生本就不多，大家其实对同班的同学都有大致的了解，他们都不理解，为什么李长夷会是整个班上分数最低的。
“安静一下，那就先看看当天的回放。”周城双手往下压了压，让大家声音小点，然后开启了设备开始回放当天的录像。
画面的画质很好，非常的清晰。李长夷的脸出现在大家眼前，画面里的她从刚下车就开始观察周围。
李长夷的视线扫过了眼前慌乱的女孩，经过她的观察没有发现女孩身上有什么伤，于是从女孩身边走过。
下一刻出现在视野中的，是一个靠坐在路边的中年女性，从面部的淤青来看，应该是遭受撞击后产生的。
李长夷走了过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对医学知识并不熟悉，所以只是检查了有没有她可以解决的外伤问题。发现肉眼可见的外伤只有淤青后，李长夷直接离开了中年女性身边。开始寻找下一个伤员。
影像播放时间并不长，二十多分钟的李长夷个人拍摄视角。偶尔会有其他同学入镜。
周城关闭了投影。
整个教室就这样安静下来，同学们也不再开口说什么。
周城循着每个学生的脸都看了一遍，朝他们问：“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人说话，那就是没什么问题了。
周城又看向此时脸色发白的李长夷：“李长夷，我想你自己也知道低分的原因了对吗？如果你还有异议的话，可以提出。”
李长夷惨白着脸小声道：“我没有异议。”
“好，那么今天的课就到此为止了。大家都对成绩没有异议的话，那么本学期期末考试结束后，期中的第一名和期末的第一名会分别获得这一学期的奖学金。”
周城话一说完，白术迅速抬起了头。她都不知道！还有奖学金这种好事？！不过这时候不适合问这个问题，她打算回头去找费耳问问。
周城宣布下课以后，学生们都跟着各自的导师走了，白术担心的看着李长夷离开的背影。
其他师生都离开了，费耳和白术留在教室里。
“你看出来你朋友扣分的点了吗。”费耳问。
白术点点头：“我想，应该是她太重视，太把这当成一场单纯的考试了吧。”
白术第一次看到李长夷如此冷漠的样子，平时的她不说多热情。但也是会关心人的，就像上次她因为副作用无法动弹的时候，李长夷一直很关心照顾着自己。
费耳肯定道：“没错，她对于没有外伤的人冷漠到好像发现那不是她的考试试题，直接抛到一旁。而发现她可以处理的伤员时，也像是发现了可以得分的试题一样。这样的表现。”
费耳停顿了一阵，继续说出了没说完的话：“太过冷漠，没有丝毫人情味，有些可怕了。但是她的炼金术确实是没有问题的，所以老师们商量后还是给了一个合格的分数。”
白术有很多想说的话，但到嘴边又说不出来，费耳看出来她的状态。
“你是不是觉得，这本来就是一场对于炼金术的考试，因为这个原因扣的分数太多了？”
白术点点头，她确实认为因为这个给李长夷打的分太低了。或许这是李长夷从上学以来得过最低的分吧。
费耳叹了口气：“确实是不至于打这么低的分，但如果给了正常的分数，就不会有看录像这一步了。我们几个导师统一认为，李长夷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学生，希望她能意识到这个问题。从她刚才的反应来看，这样的做法是值得的。”
费耳问白术，她觉得一个好的炼金术师应该是什么样的？
白术想了想，她不知道什么才能叫好，但她自己的想要做的是实力顶尖又能造福他人的炼金术师。
在她有想要帮助的人时，她的能力可以实现她的目标就好。
费耳认可白术的想法：“我认为一个可以帮助人类社会进步，或者帮助身边人解决问题的炼金术师都是好的，但如果一切都只是为了考试得高分的话，那也太可惜了。”
白术沉吟：“嗯，我知道了老师。”
费耳看白术显得有些沉重的脸色，语气轻快起来：“别想了，回去安慰一下你朋友，她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我走了。”
说完费耳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他总是这样潇洒。
白术决定去给李长夷买点她爱吃的。
有些东西学校里没有卖的，白术出校了一趟，回到宿舍时李长夷果然已经坐在里面。
“长夷，看我买了什么！都是你爱吃的，快来看看想先吃什么。”白术一手一大包，兴奋地提着两个大塑料袋晃。
李长夷看她完全不说考试的事，还提着一看就是给自己买的零食，露出一个苦笑。
“我想吃布丁。”李长夷指着一盒鸡蛋布丁说。
两人坐着吃布丁，李长夷自己说起了考试的事：“我一直以为选择这个学校就可以摆脱家里的影响了。但没想到对我的影响，已经深入成这样了。”
白术也不说话，就坐在李长夷身边听她说，偶尔附和一下让她知道自己在听。
“我一边厌恶着家里人的唯分数论，一边自己已经变成了同样的人。”李长夷吃完手里的那个布丁，呆滞的拿着塑料勺子在空荡的碗里搅动。
“所以老师们因为这个问题给你的低分，你是可以接受的对吗？”白术问她。
“当然，我很庆幸。这让我发现了这么严重的问题，我不想长成曾经最讨厌的那种人。”
白术松了一口气，说不上是在为什么感到放松，实际上到她松口气之前她都不知道自己原来紧张着。
“谢谢你白术，我好多了。你买的布丁真好吃。”李长夷朝她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