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5 章 赶圩-3
卖绿松石扇簪的胖大女人到了摊前，把狼牙大棒往地上重重一砸，震起层层灰土，呛得凌讶连咳数声。
“我道是谁，嘿，原来是侬这个小白脸王八。左手拿娘老子的好宝贝，右手偷我家的神仙草，谁给侬吹肥的胆子？”
凌讶退了半步，躲开她快戳到自己鼻子上的粗指头，冷声言道：“你家神仙草？你是哪位神仙，先报上名来。”
女人嘴角一抽，“老娘我……”
忽然顿住，后面跟班的却是接惯下茬儿，张口就喊：“我大姑摩阿寿，侬小王八记住伐？”
云瞳差点笑喷出来，故意只作没听清，“是魔，还是兽？什么魔，又什么兽？”
惹来周围一片哄笑。摩阿寿大怒，先踹了多嘴多舌的跟班一脚，又往凌讶的小摊子上狠捶一拳，捶得最后两只“小药兔”腾空三寸，摔落地上。被小绸子捡起一只，塞给旁边吓呆住的一个小娃。
“侬付过贝豆子了，快拿好噶。”
小娃颤颤握住“小药兔”，在摩阿寿弯腰来抓之前撒腿就跑。
“诶”，凌讶一声清喝，喝住气急败坏的摩阿寿：“恁大人了，怎好跟孩子抢东西。再说天姆神的药兔只在人间行善，不去地狱度魔。什么魔啊、兽啊的想请，回去好生修炼，下辈子再来吧。”
“侬……”摩阿寿转回脸来，已是五官挪位，“侬个贼王八，敢挑衅亲老子。”
“别骂人，也别充大辈，天姆神可都听着看着呢。”凌讶冷冷言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摩阿寿示意左右，一同伸手，“拿来！”
“什么？”
“侬偷花花草编兔崽讹来的铜刀币！”摩阿寿恶狠狠说完，不想旁边跟班里又一个接下茬儿的，“侬还占我家地噶卖东西，要多赔五倍。”
“嗬……”凌讶不怒反笑，“我不说花尾草药用，谁知道它是宝贝，就那么扔在土里风吹日晒。这会儿看能赚钱，跑来说是你家的，还污人偷盗……”忽想起自己已是第二回被当贼偷了，气更不打一处来，“女男老少都来赶圩，有买有卖，各自起摊，怎么我就占你家地了？”
小绸子最恶不讲道理的客路人，之前又曾受过摩阿寿的欺负，故而极力为凌讶帮腔，“就是噶，哪不能摆摊摊？这里是写着侬名字，还是被侬撒过尿圈起来嘎？”
撒尿圈地盘，那是野兽所为，哪有人这么干的？摩阿寿又被骂了一回，怒气勃发，“好侬小王八，敬酒不吃吃罚酒噶，快把铜刀币乖乖拿来……”
云瞳见她往摊前近身，忙作吓坏之状，一手抱住凌讶的腰，一手攀住他的右臂，看似要解劝什么，实则是先把男人护好。
“不拿怎样？”
凌讶并不惧怕摩阿寿，想从怀里掏药粉以备不时之需。哪知手还没沾上衣襟，一股劲风已扑面而至。
说时迟那时快，云瞳抱住他倒腰一躲，让开铁拳，顺势举凌讶右臂过去，轻轻说了个“打”字，凌讶反应极快，毫不手软，狠狠扇上摩阿寿的面门。
“啪！”
好大一个巴掌，扇得摩阿寿眼前金光闪烁。云瞳又在底下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使个扫堂腿，将她那胖大身躯直接扫倒，“砰”一声把摊铺子砸塌成了两截。
“哎呦！”
摩阿寿一阵怪叫，两脚乱蹬。几个跟班一时吓傻了，围观百姓也全看呆了，由着激起的烟尘把自己淹没。
小绸子也想趁机过来踹上两脚，被云瞳“惊骇”一叫，递来个眼色。戏刚开场，保护好子佩和小欢郎。
摩阿寿从地上爬起来，怒如疯狮，“哇哇”暴叫着朝凌讶扑去。
云瞳带着凌讶不跟她硬碰，左躲右闪，寻机偷袭两掌。在百姓眼里看过去，就是那俊俏娘子为护夫郎没法专心和敌人打斗，就有热心肠的喊道：“小郎君，侬快过来噶，别叫侬娘子分神挨拳头。”
凌讶武功稀松平常，但也非一点不会，只是内力不济，要打趴这大块头，便想使些取巧之处。刚看准摩阿寿一个破绽，伸指要点她穴道，不妨被云瞳一搂，腾起半人高，落到了那胖女人背后。原来是几个跟班上来想抢子佩怀里的铜刀币，小绸子一人应付不住，云瞳带他赶来帮忙。
“乒乒乓乓”一阵喧乱，欢郎躲在子佩怀里，子佩也没敢睁眼，暗暗担心小雅娘子会不会受伤。
凌讶见那几个跟班女人都有兵器，自己却是赤手空拳，就想捞条板凳抵抗，却听云瞳在耳旁低笑，“不用麻烦，你只挥拳踢腿就是。”
“呼”一下，高纵低掠，人已跟着她旋转起来，凌讶胡乱打了一阵，有时觉得打中了，有时觉得踢偏了，耳旁这个喊，那个叫，“哎呦、爹呀、娘呀”不绝于耳，再等落下来，看那些嚣张女人已全躺在地，个个抚肚抱头。
围观百姓一片惊呼。
云瞳缩着肩膀偎依在凌讶颈侧，还不忘夸赞一句：“我家娘子好厉害啊！”
凌讶忍俊不禁，忽觉背后起了邪风，心头一凛，又叫“不好”。
云瞳在他低头之前已将人带开，听“咣啷”一声巨响，刚才两人所在之处被砸出个大坑，原来是摩阿寿趁群架正酣之际拿回了自己的狼牙棒，悄摸偷袭。
怎么办？凌讶估摸那狼牙大棒得有百二十斤，横抡竖拍虎虎生风，又随着云瞳后退了七八步。
“小白脸王八！”摩阿寿恨不能一下子把人砸成肉饼，嘴里骂骂咧咧，已然全是客语。
云瞳留心听了几句，悄问凌讶：“听得懂吗？”
凌讶摇了摇头，对着摩阿寿朗声喝道：“说人话！你不会说么？”
摩阿寿暴跳如雷，指着云瞳向凌讶嚷道：“有种，侬别拿小花俏当挡刀架，和老子真正打一架，干一场。”颊上火辣辣的疼，一摸还留着巴掌印，再被旁边百姓指指点点，越发下不了台，摩阿寿着急要为自己挽回几分颜面，“看侬抱着男人，老子手下留情。这一回，可绕不过侬小王八，非把侬的绿头盖掀起来噶。”
凌讶大怒，却偏头先问云瞳：“她可骂我好多声了，还骂的这般难听，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云瞳眉峰倒立，金面含威，“既然找上门来挨揍，那还不揍瘪她啊！”
凌讶扬头大笑，笑罢清喝：“冒渎天姆神的摩阿寿，你有几分本领，敢讲大话？我夫郎说了，要在这里看我怎么揍瘪你，你准备好了，就撒蹄子过来吧。”
摩阿寿再难忍受，“嗷嗷”乱叫，高举狼牙棒猛冲过来。
凌讶拉开架势，只是干举起两个拳头，“小紫，这行么……”
话还未完，身子一轻，已被云瞳勾紧腰肢，腾空带起，迎头撞去。
凌讶心虚，屏住呼吸，差点闭眼，只觉肉身已快挨上狼牙棒上的钢刺了，忽然眼前一花，人向斜里倾倒，也不知怎的，竟贴着摩阿寿一转，让她那大棒落空。与此同时，云瞳缩头一猫，躲过狼牙，暗中使一招“馋猫偷食”，瞄准摩阿寿拿棒的两腕，狠狠一击。
“啊！”
摩阿寿一声惨叫，狼牙棒已然脱手，径直向前飞去。
云瞳拎回凌讶，包住他拳头灌注真气，猛一回身，照摩阿寿腰眼砸去，“怎么不行？就这样揍！”
只一下，摩阿寿叫都没得再叫，狗啃泥式一头栽倒，头撞到个石块上，鲜血留了满脸。云瞳动作极快，不等旁人反应过来，带着凌讶飞身跃回，又砸来一拳，“想当王八的老子，就让她真变个王八好了。”
第三拳，凌讶打得手都疼了，干脆伸出两指，借云瞳之力击中摩阿寿背后大穴，让她倒山塌桥，就成一个跪伏姿势僵在那里，除了嚎叫，连血糊了眼睛都没法去擦一下。
凌讶双脚落地，红唇勾起，对周围乡民傲然言道：“诸位请看，这就是不敬神明、欺行霸市的下场。”
“娘子好本事噶！”
“娘子好威风！”
乡民们受摩阿寿辈欺侮多年，可算等来有人为自己出气了，霎时欢声雷动，雀跃大叫。云瞳拉起衣襟，把凌讶一脑门的虚汗抹尽，眨眨眼笑道：“娘子辛苦啦。”
凌讶狠狠吐出一口长气，握着她的手往自己心脉上压，“小紫受惊啦。”
跳得还真厉害。云瞳就势给他胡撸了两下，开口方笑，“若不解气，再……”忽听人群中传来“啪啪”两声巴掌。
“好功夫！”
内力深厚，直破耳鼓。云瞳一惊，转头看来，却见一个女子分开众人，站到了前面，看年纪，二十有余，生得高鼻俊目，英姿飒爽，穿戴打扮也是客路人的样子，周围还聚集着许多随从，手中擎着一物，正是那根被自己击飞出去的狼牙棒。其人目光炯炯，只看了凌讶一眼，就转而盯住了自己，那句话也像是对她紫云瞳说的。
“少兹白来了？”周围百姓已然交头接耳。
小绸子靠近云瞳和凌讶，低声说道：“客路鬼称自己的头人为大兹白，这是头人的女儿少兹白，叫纳尔羯，功夫很厉害。就是她在伽兰会上打败了我们这些天姆神的勇士，夺下天池水的。”
云瞳微皱眉头，暗道：自从到了这个地方，还是头一次遇到有内功修为之人……这纳尔羯有些意思。只是若与她争斗，带着小讶可不便了。
凌讶暗自握了云瞳右手，把她拽到自己身后，迎着纳尔羯略施一礼，“对面就是少兹白么？久仰大名了。”
纳尔羯一笑还礼，“侬是天姆族新来的神医？果然不凡噶。”
“我道是谁，嘿，原来是侬这个小白脸王八。左手拿娘老子的好宝贝，右手偷我家的神仙草，谁给侬吹肥的胆子？”
凌讶退了半步，躲开她快戳到自己鼻子上的粗指头，冷声言道：“你家神仙草？你是哪位神仙，先报上名来。”
女人嘴角一抽，“老娘我……”
忽然顿住，后面跟班的却是接惯下茬儿，张口就喊：“我大姑摩阿寿，侬小王八记住伐？”
云瞳差点笑喷出来，故意只作没听清，“是魔，还是兽？什么魔，又什么兽？”
惹来周围一片哄笑。摩阿寿大怒，先踹了多嘴多舌的跟班一脚，又往凌讶的小摊子上狠捶一拳，捶得最后两只“小药兔”腾空三寸，摔落地上。被小绸子捡起一只，塞给旁边吓呆住的一个小娃。
“侬付过贝豆子了，快拿好噶。”
小娃颤颤握住“小药兔”，在摩阿寿弯腰来抓之前撒腿就跑。
“诶”，凌讶一声清喝，喝住气急败坏的摩阿寿：“恁大人了，怎好跟孩子抢东西。再说天姆神的药兔只在人间行善，不去地狱度魔。什么魔啊、兽啊的想请，回去好生修炼，下辈子再来吧。”
“侬……”摩阿寿转回脸来，已是五官挪位，“侬个贼王八，敢挑衅亲老子。”
“别骂人，也别充大辈，天姆神可都听着看着呢。”凌讶冷冷言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摩阿寿示意左右，一同伸手，“拿来！”
“什么？”
“侬偷花花草编兔崽讹来的铜刀币！”摩阿寿恶狠狠说完，不想旁边跟班里又一个接下茬儿的，“侬还占我家地噶卖东西，要多赔五倍。”
“嗬……”凌讶不怒反笑，“我不说花尾草药用，谁知道它是宝贝，就那么扔在土里风吹日晒。这会儿看能赚钱，跑来说是你家的，还污人偷盗……”忽想起自己已是第二回被当贼偷了，气更不打一处来，“女男老少都来赶圩，有买有卖，各自起摊，怎么我就占你家地了？”
小绸子最恶不讲道理的客路人，之前又曾受过摩阿寿的欺负，故而极力为凌讶帮腔，“就是噶，哪不能摆摊摊？这里是写着侬名字，还是被侬撒过尿圈起来嘎？”
撒尿圈地盘，那是野兽所为，哪有人这么干的？摩阿寿又被骂了一回，怒气勃发，“好侬小王八，敬酒不吃吃罚酒噶，快把铜刀币乖乖拿来……”
云瞳见她往摊前近身，忙作吓坏之状，一手抱住凌讶的腰，一手攀住他的右臂，看似要解劝什么，实则是先把男人护好。
“不拿怎样？”
凌讶并不惧怕摩阿寿，想从怀里掏药粉以备不时之需。哪知手还没沾上衣襟，一股劲风已扑面而至。
说时迟那时快，云瞳抱住他倒腰一躲，让开铁拳，顺势举凌讶右臂过去，轻轻说了个“打”字，凌讶反应极快，毫不手软，狠狠扇上摩阿寿的面门。
“啪！”
好大一个巴掌，扇得摩阿寿眼前金光闪烁。云瞳又在底下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使个扫堂腿，将她那胖大身躯直接扫倒，“砰”一声把摊铺子砸塌成了两截。
“哎呦！”
摩阿寿一阵怪叫，两脚乱蹬。几个跟班一时吓傻了，围观百姓也全看呆了，由着激起的烟尘把自己淹没。
小绸子也想趁机过来踹上两脚，被云瞳“惊骇”一叫，递来个眼色。戏刚开场，保护好子佩和小欢郎。
摩阿寿从地上爬起来，怒如疯狮，“哇哇”暴叫着朝凌讶扑去。
云瞳带着凌讶不跟她硬碰，左躲右闪，寻机偷袭两掌。在百姓眼里看过去，就是那俊俏娘子为护夫郎没法专心和敌人打斗，就有热心肠的喊道：“小郎君，侬快过来噶，别叫侬娘子分神挨拳头。”
凌讶武功稀松平常，但也非一点不会，只是内力不济，要打趴这大块头，便想使些取巧之处。刚看准摩阿寿一个破绽，伸指要点她穴道，不妨被云瞳一搂，腾起半人高，落到了那胖女人背后。原来是几个跟班上来想抢子佩怀里的铜刀币，小绸子一人应付不住，云瞳带他赶来帮忙。
“乒乒乓乓”一阵喧乱，欢郎躲在子佩怀里，子佩也没敢睁眼，暗暗担心小雅娘子会不会受伤。
凌讶见那几个跟班女人都有兵器，自己却是赤手空拳，就想捞条板凳抵抗，却听云瞳在耳旁低笑，“不用麻烦，你只挥拳踢腿就是。”
“呼”一下，高纵低掠，人已跟着她旋转起来，凌讶胡乱打了一阵，有时觉得打中了，有时觉得踢偏了，耳旁这个喊，那个叫，“哎呦、爹呀、娘呀”不绝于耳，再等落下来，看那些嚣张女人已全躺在地，个个抚肚抱头。
围观百姓一片惊呼。
云瞳缩着肩膀偎依在凌讶颈侧，还不忘夸赞一句：“我家娘子好厉害啊！”
凌讶忍俊不禁，忽觉背后起了邪风，心头一凛，又叫“不好”。
云瞳在他低头之前已将人带开，听“咣啷”一声巨响，刚才两人所在之处被砸出个大坑，原来是摩阿寿趁群架正酣之际拿回了自己的狼牙棒，悄摸偷袭。
怎么办？凌讶估摸那狼牙大棒得有百二十斤，横抡竖拍虎虎生风，又随着云瞳后退了七八步。
“小白脸王八！”摩阿寿恨不能一下子把人砸成肉饼，嘴里骂骂咧咧，已然全是客语。
云瞳留心听了几句，悄问凌讶：“听得懂吗？”
凌讶摇了摇头，对着摩阿寿朗声喝道：“说人话！你不会说么？”
摩阿寿暴跳如雷，指着云瞳向凌讶嚷道：“有种，侬别拿小花俏当挡刀架，和老子真正打一架，干一场。”颊上火辣辣的疼，一摸还留着巴掌印，再被旁边百姓指指点点，越发下不了台，摩阿寿着急要为自己挽回几分颜面，“看侬抱着男人，老子手下留情。这一回，可绕不过侬小王八，非把侬的绿头盖掀起来噶。”
凌讶大怒，却偏头先问云瞳：“她可骂我好多声了，还骂的这般难听，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云瞳眉峰倒立，金面含威，“既然找上门来挨揍，那还不揍瘪她啊！”
凌讶扬头大笑，笑罢清喝：“冒渎天姆神的摩阿寿，你有几分本领，敢讲大话？我夫郎说了，要在这里看我怎么揍瘪你，你准备好了，就撒蹄子过来吧。”
摩阿寿再难忍受，“嗷嗷”乱叫，高举狼牙棒猛冲过来。
凌讶拉开架势，只是干举起两个拳头，“小紫，这行么……”
话还未完，身子一轻，已被云瞳勾紧腰肢，腾空带起，迎头撞去。
凌讶心虚，屏住呼吸，差点闭眼，只觉肉身已快挨上狼牙棒上的钢刺了，忽然眼前一花，人向斜里倾倒，也不知怎的，竟贴着摩阿寿一转，让她那大棒落空。与此同时，云瞳缩头一猫，躲过狼牙，暗中使一招“馋猫偷食”，瞄准摩阿寿拿棒的两腕，狠狠一击。
“啊！”
摩阿寿一声惨叫，狼牙棒已然脱手，径直向前飞去。
云瞳拎回凌讶，包住他拳头灌注真气，猛一回身，照摩阿寿腰眼砸去，“怎么不行？就这样揍！”
只一下，摩阿寿叫都没得再叫，狗啃泥式一头栽倒，头撞到个石块上，鲜血留了满脸。云瞳动作极快，不等旁人反应过来，带着凌讶飞身跃回，又砸来一拳，“想当王八的老子，就让她真变个王八好了。”
第三拳，凌讶打得手都疼了，干脆伸出两指，借云瞳之力击中摩阿寿背后大穴，让她倒山塌桥，就成一个跪伏姿势僵在那里，除了嚎叫，连血糊了眼睛都没法去擦一下。
凌讶双脚落地，红唇勾起，对周围乡民傲然言道：“诸位请看，这就是不敬神明、欺行霸市的下场。”
“娘子好本事噶！”
“娘子好威风！”
乡民们受摩阿寿辈欺侮多年，可算等来有人为自己出气了，霎时欢声雷动，雀跃大叫。云瞳拉起衣襟，把凌讶一脑门的虚汗抹尽，眨眨眼笑道：“娘子辛苦啦。”
凌讶狠狠吐出一口长气，握着她的手往自己心脉上压，“小紫受惊啦。”
跳得还真厉害。云瞳就势给他胡撸了两下，开口方笑，“若不解气，再……”忽听人群中传来“啪啪”两声巴掌。
“好功夫！”
内力深厚，直破耳鼓。云瞳一惊，转头看来，却见一个女子分开众人，站到了前面，看年纪，二十有余，生得高鼻俊目，英姿飒爽，穿戴打扮也是客路人的样子，周围还聚集着许多随从，手中擎着一物，正是那根被自己击飞出去的狼牙棒。其人目光炯炯，只看了凌讶一眼，就转而盯住了自己，那句话也像是对她紫云瞳说的。
“少兹白来了？”周围百姓已然交头接耳。
小绸子靠近云瞳和凌讶，低声说道：“客路鬼称自己的头人为大兹白，这是头人的女儿少兹白，叫纳尔羯，功夫很厉害。就是她在伽兰会上打败了我们这些天姆神的勇士，夺下天池水的。”
云瞳微皱眉头，暗道：自从到了这个地方，还是头一次遇到有内功修为之人……这纳尔羯有些意思。只是若与她争斗，带着小讶可不便了。
凌讶暗自握了云瞳右手，把她拽到自己身后，迎着纳尔羯略施一礼，“对面就是少兹白么？久仰大名了。”
纳尔羯一笑还礼，“侬是天姆族新来的神医？果然不凡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