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地下待在地下室内,日向郎沉迷于他的实验对外界时间流逝浑然不觉,中途贵利矢来过几趟。但因为日向郎到了实验关键期,两人也没有过多交流就离开了。

    此时日向郎朕不厌其烦的进行第136705次模拟实验。电脑屏幕一如既往的冒出红色警告标志,闪烁几次后,主机终于支撑不住叹出一口无奈的白烟,宣告彻底报废。

    日向郎丧气地将做实验的护目镜推至被挠的乱糟糟的发顶。

    “没有其他部分的核心数据,这一条路还是行不通吗?”

    盯着天花板发呆泄泄丧气,几秒后,呼出浊气,从堆满桌面已经铺满地板的以往一系列实验报告中抽出几张有用的。

    “这类实验将核心数据的因素暂时排除,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用什么来重塑□□呢?“

    日向郎自言自语习惯的看向地下室出口,看了一会儿才察觉过来,最近贵利矢好像都没有下来。端起旁边的杯子想喝一口咖啡,可只有干涸在杯底的咖啡渍。

    从椅子上站起来晃了晃脑袋,活动润滑关节后拿着咖啡杯离开地下室,去到客厅桌面的墨镜静静的趴在那儿。脑中冒出贵利矢之前跟他说的。

    “出门了吗?又去调查漏洞体病毒的来源去了?……等等!”

    责怪似地拍拍脑袋那实验断开的一环被接上。

    “对啊!漏洞体病毒!既然可以让人的□□消失,那也可以用来重塑,对吧!贵利矢!”

    没有得到回应,被喜悦冲昏头脑的日向郎再次反应过来,对方不在。

    这个发现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分享坐在沙发上内心的喜悦,让他觉得时间变得格外漫长坐立难安。日向郎按耐不住内心喜悦激动的从库房搬出新设备组装,将之前收集到剩余的漏洞体病毒导入模拟好的实验场景中,又取出部分自己的核心数据。第N次按动开始按钮。

    噼里啪啦的设备声,键盘声在空阔的地下室交织回响。日向郎的全部身心都在屏幕反馈实验的数据上,不知多久,实验结果出现机器没有报废但仍显示失败盯着反馈,日向郎的大脑飞速运转得出解决方案。

    “数据不兼容?……转换器!”

    原本就乱糟糟的地下室被日向郎翻地更乱,一筐筐的零件被倾倒在地上。

    “我记得,有一个来着……找到啦!”

    日向郎如获至宝的如捧起极其脆弱,极其珍惜的宝物般捧起转换器。

    轰隆一一!

    巨大的雷声穿透地层惊动日向郎的心房引起一阵痉挛。转换器从指尖滑落与水泥地碰出清脆的声音。按住猛然抽动的核心,眼中划过眼中划过惊疑。一抹冷汗从额间滑落砸在地上与灰尘纠缠,透明被浑浊侵染向黑暗吞没生命的光芒。

    日向郎身形如幻影般闪烁,那刚还跪坐在地上的人在灯光照耀之下消失不见。

    贵利矢有感剧痛,身体如被万虫噬咬般一点点消失。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多余的气力来叫喊,那样真的太掉价了。日向郎那家伙还傻乎乎的呆在地下室做实验吧,直到发现他很久没有出现了,才会发觉吧……真是笨到没边。

    “贵利矢先生!”

    永梦等人远远。便在大雨磅礴中瞧见躺在地上的人,与平日的嬉皮笑脸不同,他此时如呼吸困难的病人大口大口呼吸空中稀薄的氧气却无济于事。

    被永梦小心翼翼的扶起,视线模糊却仍能窥见那焦急的快要哭了的面容。不由得又想到日向郎。那家伙知道后不会像当初那样偷偷躲起来哭鼻子吧。毕竟已经有了津川婆婆这个先例……肯定会的

    回过神,贵利矢拼着最后一口气将自己探查到的几分关键信息模糊概括吐出不至于让他们没有成长起来之前,便让檀黎斗将他们一并处理了。将希望寄托于永梦,便再也无了气力,头顺着那臂弯缓缓垂落,如来自春天的花朵被肃杀的秋风拂过丧失了最后的生命力。

    眼角余光闪过幻影的高大身影。

    “走马观花的幻觉吧……”

    突然出现在身后的日向郎,瞬间便被察觉。纷纷移动半步,但日向郎却像个木头杵在原地,目光呆滞怔怔的又带着不解的看向贵利矢消散的地方,伸出手接住那块极小极小的数据碎片,又眼睁睁看着它消失。

    雨天,死亡,又来了。

    所有人都看得出那高大的身影透着孩子犯错后不知所措的茫然

    喉咙仿佛挤着干涩的冰块粘住气道:

    “贵利矢?”

    静默无声,唯有雷静默无声将日向郎从魔怔中惊醒。手不自觉的颤抖,抹抹脸上过多的雨水将头顶的护目镜摘下,深深呼出一口气。

    “谁能告诉我?……怎么一回事?”

    雨水顺着过长的发尖流入眼眶,有点痛

    “或许,我们该找一个好一点的地方交谈。”

    大我嘴唇微动,想伸伸手搭在日向郎的肩膀上安慰。见没有人回复,踏着积压的雨水离开了。大我的指尖与日向郎肩膀花划过。

    远处的高楼上,唐糖听着雨伞与雨滴清脆的碰撞声,莫名的抬起头看着乌压压的天。雨滴砸在瞳孔上,唐糖却像没有感觉似的,任由那雨滴从她的眼中滑落。

    “看起来,很难过啊……”

    周遭沉寂的有点可怕,忽而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异常开心,口中喃喃低语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么,一阶段的计划。也开始了。”

    檀黎斗走上楼梯,便听到如孩童般清脆的笑声,可仔细听便能分辨其中的癫狂。

    奇怪地,他也扯出一抹笑。走上顶楼,刚好与缓缓停住笑声的唐糖眼神对视。

    “怎么样?事情很顺利吧?辛苦啦。”

    唐糖语气纯然无害,可檀黎斗清楚她在其中做的手脚。

    “你在其中做的引导,自然是顺利。”

    “诶,你这可就冤枉我啦,我只是稍微的加快了这一个进程。没有我他最后还是会查到。只不过会晚一点而已。你不会怪我吧?黎斗~”

    “怎么会。”

    檀黎斗摸摸唐糖带着微微湿意的发顶,两个人都笑着,却都各怀鬼胎。

    从一开始,他们就是各取所需的关系,从一开始就说好了。

    两人极度自我的人,永远是将自己的利益排在第一位。爱自己胜过爱世间的所有。

    从来如此,从未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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