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墙手记第三十三页
叁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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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形的力量悄然铺展，褪去朱漆的鸟居不堪重负绽开曲折的裂纹。
泷川法生敏锐地察觉到了状况，急忙从巨大的震撼中抽离，刚好对上琉璃投来的视线，他心领神会，将还在愣神的四谷见子带离危险位置。
“……！！！”
“是我，别出声。”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惊恐中的四谷见子逐渐镇定下来，隐忍的泪水终于在这个当口从眼眶溃决。
泷川法生微叹，低声安慰：“没事了。”
四谷见子紧咬下唇，拼命抑制内心想要宣泄的哭喊，哪怕泪水模糊了视线，也没有发出半点抽泣声。
两人刚退至安全地带，琉璃的视线便直落在狐狸山神身上，灿金色的眼瞳漠然又疏离。
“我给你辩解的机会。”
明明是稀松平常的平淡说话，却尽显不怒自威的气势。
狐狸山神没有回答，俯伏的身躯贴紧地面，阴秽的铃铛发出零碎的闷响，掩埋住满腹算计的心思。
铃铛的闷响引得两名狐狸侍从侧耳倾听，听出从中隐含的心思后，低垂的耳朵不禁抖动起来。
“你不辩解我就当你认罪了。”
琉璃的语气依旧平淡，漠然的神色下却多出了几分讥讽，显然没把那点歪心思放在眼里，“我记得族规上明确写了严禁伤害无辜的规定，你却明知故犯，不管你曾经遭遇了什么，都不该是你犯下不可饶恕罪责的理由。”
琉璃一边漫不经心地晃动铃铛，一边不动声色分出视线射向狐狸山神背后的拜殿。
“——！”
拜殿内，黑猫灯草一个激灵，一脸忌惮地看向紧闭的拜殿大门。
“外面怎么没动静了？是琉璃小姐露面了吗？”正在打量由注连绳、御币、白砂石组成的祭坛的萩原研二随口问道。
下一秒，灯草顾不上直竖的寒毛，飞跃至萩原研二的肩头，急切催促道：“研二，你赶紧的，琉璃在催了。”
“这么急吗？”萩原研二挑开唇，微垂的眼睛从容不迫落在祭坛结界的连接处。
灯草冷哼一声：“外面那个假山神不知悔改，还妄想算计琉璃，对这种不自量力的家伙当然要尽早收拾了。”
“了解。”
萩原研二俏皮回应，摸出短刀划断一方注连绳，结界破碎的同时，暴露出祭坛中央祭品的真正面貌——一具头骨。
「救救我。」
空灵的声音传递出最真挚的情感，回荡在拜殿内部。
“……小灯草，你听到了吗？”萩原研二快速眨动眼睛，偏头确认他没有幻听。
“听到了。”灯草沉声回答，琥珀色的竖瞳流转出灿金色的光泽，“这是灵力最强者的头骨，她的灵魂被禁锢在了里面。”
“……琉璃小姐？”萩原研二似有所觉，发出迟疑的问询。
「救救我。」
求救声再次响起，萩原研二的注意力也被拉了回来。
“是个可爱的妹妹。”
联谊达人单凭声音就能鉴别出面貌信息。
灯草吐槽：“什么妹妹，是老太婆才对，不管怎么算都比你大上四五轮。”
萩原研二批评：“小灯草，你太失礼了，再年迈的婆婆年轻时都是妹妹嘛。”
灯草睨了他一眼：“研二，你果然很会撩人，连只剩头骨的老太婆也不放过。”
萩原研二：“……”
中长发的青年苦笑，虽然他自诩女人和驾驶他是不会输的，但他犯不上和一只猫较劲，还是放眼当前怎么解救被困的亡灵身上。
该怎么救呢？
萩原研二摩挲下巴认真思考，脑海里不由浮现琉璃所说的“切断”的话语。
切断啊……怎么切断呢？
嗯？那个是……
萩原研二眼前一亮，持起短刀刺向镶嵌在头骨顶端已经钙化的勾玉，霎时间，刀刃与勾玉碰撞迸发出细碎的金色光芒。
光芒闪过，只听见“咔嚓”一声，勾玉与头骨一同开裂，留下一地支离破碎的骨片。
「谢谢……」
禁锢的灵魂自骨片解放，一名身穿千早巫女服的女孩自半空中向萩原研二躬身行礼。
“我就说是个可爱的妹妹嘛。”
萩原研二俏皮地回以温暖的微笑。
同一时刻，琉璃捏碎了手里的铃铛。
铃铛残留的秽力牵动狐狸山神腹中无数的铃铛一同断落，数不清的铃声齐声振荡，阴晦的秽力自狐狸山神腹中溢散，与琉璃周身涌现的澄净灵力碰撞，无形的力量激荡每一处角落。
多重冲击之下，残破的铃铛碎片滚得到处都是，本就脆弱的鸟居崩塌，笼罩神社的结界溃散、兵解，浸润秽力的绿叶突破网织，清净之力横扫整个神社。
磅礴的威势瞬间将两名狐狸侍从净化，只留下失去力量来源落下原有样貌的赤狐。
赤狐奄奄一息，看向琉璃的目光中流露出天然的敬畏与真挚的渴求。
「琉璃殿下……」
直到真正的终点，它才倍感忏悔。
琉璃心有不忍，伸手轻抚赤狐干枯的毛发，柔声说着：“放心去吧，你的罪责我已按照族规处置，未来可不要再傻乎乎地犯错了。”
虚弱的赤狐在原谅中阖上了双眼，结束了坎坷多舛的一生。
#
送别了赤狐，神社里忽然刮起漫天阴风，徘徊的亡灵齐聚神社广场，无神的眼睛纷纷望向上空的清净之力，似乎在乞求着什么。
突如其来的亡灵群体，使在场众人缓了一半的气再度绷紧起来。
四谷见子惊惧不定，手足无措地紧缩在泷川法生身后寻求庇护。
泷川法生一边安抚颤抖的四谷见子，一边结出密宗手印，时刻准备应战。
“琉璃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萩原研二好不容易打开拜殿大门，就被乌泱泱的浮游灵惊住了。
这是什么大型宗教活动现场吗？
亡灵们畏惧琉璃，只是痴痴的徘徊在外围，不敢上前滋事，却把出口堵得严严实实。
琉璃抬眸，淡声道：“它们想要超脱。”
灯草补充道：“这些亡灵被困太久了，脱离了狐狸山神的力量，它们彻底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往生的路。”
泷川法生连忙示意：“我可以念诵往生咒，但数量太多了，我不能保证全部送走。”
萩原研二：“我可以帮忙，要不要试试看？”
灯草：“不会试试就逝世了吧。”
萩原研二扶额：“小灯草，你能盼着点好吗？”
灯草傲娇脸：“我这是合理质疑，两个半吊子加一起也不能凑成双。”
“太麻烦了。”琉璃喟叹一息，打断了两人一猫无意义的争论。
只见她取下别在腰间的蝙蝠扇，莞尔笑道：“机会难得，就请几位一观吧。”
“？？？”
看懂饲主的打算，黑猫灯草轻哼一声：“你们命真好，好好看吧。”
三人互相张望，对主仆间打哑谜行为百思不解。
迎着三双费解的目光，琉璃展开手里的蝙蝠扇，露出彩绘紫藤花蔓的扇面，清泉之声缓缓念诵祝祷词，藤紫色的衣诀翩跹，举手投足间，步出一曲庄严优雅的神乐舞。
肃穆空灵之音，临风舞动之姿，共同谱下淡金色的咒文，指引徘徊的亡灵渡往彼岸之世。
看到这里，在场三人终于明白黑猫灯草所说的“命真好”是什么意思了，像这般富有神性的神乐舞是极其少见的，哪怕是请来伊势神宫最高阶的巫女或是负责祭祀的高级神官也跳不出来。
“真好看。”四谷见子小声说，她感受到一股荡涤心灵的温暖。
泷川法生重重地点了点头，自小在高野山长大的他也见识过不少祭祀的场面，无论是德高望重的法师，还是实力出众的神官，都不及琉璃的十分之一。
“简直就像天女。见子妹妹，你的钱没白花。”
与两人发表感叹不同，萩原研二静静注视着，深蓝色的眼睛里填满了藤紫色的身影，明明是宛若天人之姿的神乐舞，他却看出了不同以往的风情。
从初识开始，他就知道琉璃身上藏着许多的秘密，就像千面女郎般神秘且迷人，深深吸引着他。这一刻，更是让他沉寂已久的心重新充实起来。
一曲终了，澄澈的阳光破开云层普照大地，驱散了这片山林的阴霾。
琉璃合上蝙蝠扇，凝神调息，神圣庄重的神乐舞极力耗费心神，尤其是在能力被限制的条件下，耗损程度提升了好几个梯度，她需要多缓缓。
沉浸式的体验让在场三人沉醉其中，久久无法自拔。
灯草窃笑，厉声一喝：“看呆了？”
“！！！”
它如愿收获了三颗惊觉的心魂。
灯草：“嘿嘿，果然看呆了，我就知道没有人能不被琉璃的舞姿迷得神魂颠倒，那可是被天皇亲赐——”
“灯草。”琉璃冷声打断了黑猫的炫耀，“去把小赤狐埋了。”
“哦。”灯草自知理亏，噘着嘴悻悻跑去挖坑，还不忘呼叫帮手，“研二来帮忙啦。”
正想嘘寒问暖的萩原研二：“……”
#
上山的脚步有多沉重，下山的脚步就有多轻快。
等一行人重回村庄时，天色已临近黄昏，显然山上与山下的流速不在一条时间带上。
暖橙色的夕阳从树荫之间的缝隙里挤了进来，切割出完美的流光落在屋檐上，平添了一份绮丽。
“呀，时间过得好快啊。”泷川法生语气轻快地说着，“我们赶紧回东京吧，晚上约了伸一他们喝酒，萩原，一起去吗？”
灯草两眼放光：“喝酒？我要去！”
萩原研二调侃：“不用约会了？”
灯草：“要你管！”
泷川法生：“那就说定了，把见子妹妹送回家，我们就去居酒屋。”
萩原研二：“我没问题。琉璃小姐要一起吗？”
琉璃没有回答，她把全副注意力放在天空绽放的瑰丽彩霞上。
澄澈的天际，落日余晖勾勒出如绘卷般多彩多姿的美妙景色，惊艳且温暖，却在灿金眼瞳里映照出妖冶而多诡的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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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形的力量悄然铺展，褪去朱漆的鸟居不堪重负绽开曲折的裂纹。
泷川法生敏锐地察觉到了状况，急忙从巨大的震撼中抽离，刚好对上琉璃投来的视线，他心领神会，将还在愣神的四谷见子带离危险位置。
“……！！！”
“是我，别出声。”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惊恐中的四谷见子逐渐镇定下来，隐忍的泪水终于在这个当口从眼眶溃决。
泷川法生微叹，低声安慰：“没事了。”
四谷见子紧咬下唇，拼命抑制内心想要宣泄的哭喊，哪怕泪水模糊了视线，也没有发出半点抽泣声。
两人刚退至安全地带，琉璃的视线便直落在狐狸山神身上，灿金色的眼瞳漠然又疏离。
“我给你辩解的机会。”
明明是稀松平常的平淡说话，却尽显不怒自威的气势。
狐狸山神没有回答，俯伏的身躯贴紧地面，阴秽的铃铛发出零碎的闷响，掩埋住满腹算计的心思。
铃铛的闷响引得两名狐狸侍从侧耳倾听，听出从中隐含的心思后，低垂的耳朵不禁抖动起来。
“你不辩解我就当你认罪了。”
琉璃的语气依旧平淡，漠然的神色下却多出了几分讥讽，显然没把那点歪心思放在眼里，“我记得族规上明确写了严禁伤害无辜的规定，你却明知故犯，不管你曾经遭遇了什么，都不该是你犯下不可饶恕罪责的理由。”
琉璃一边漫不经心地晃动铃铛，一边不动声色分出视线射向狐狸山神背后的拜殿。
“——！”
拜殿内，黑猫灯草一个激灵，一脸忌惮地看向紧闭的拜殿大门。
“外面怎么没动静了？是琉璃小姐露面了吗？”正在打量由注连绳、御币、白砂石组成的祭坛的萩原研二随口问道。
下一秒，灯草顾不上直竖的寒毛，飞跃至萩原研二的肩头，急切催促道：“研二，你赶紧的，琉璃在催了。”
“这么急吗？”萩原研二挑开唇，微垂的眼睛从容不迫落在祭坛结界的连接处。
灯草冷哼一声：“外面那个假山神不知悔改，还妄想算计琉璃，对这种不自量力的家伙当然要尽早收拾了。”
“了解。”
萩原研二俏皮回应，摸出短刀划断一方注连绳，结界破碎的同时，暴露出祭坛中央祭品的真正面貌——一具头骨。
「救救我。」
空灵的声音传递出最真挚的情感，回荡在拜殿内部。
“……小灯草，你听到了吗？”萩原研二快速眨动眼睛，偏头确认他没有幻听。
“听到了。”灯草沉声回答，琥珀色的竖瞳流转出灿金色的光泽，“这是灵力最强者的头骨，她的灵魂被禁锢在了里面。”
“……琉璃小姐？”萩原研二似有所觉，发出迟疑的问询。
「救救我。」
求救声再次响起，萩原研二的注意力也被拉了回来。
“是个可爱的妹妹。”
联谊达人单凭声音就能鉴别出面貌信息。
灯草吐槽：“什么妹妹，是老太婆才对，不管怎么算都比你大上四五轮。”
萩原研二批评：“小灯草，你太失礼了，再年迈的婆婆年轻时都是妹妹嘛。”
灯草睨了他一眼：“研二，你果然很会撩人，连只剩头骨的老太婆也不放过。”
萩原研二：“……”
中长发的青年苦笑，虽然他自诩女人和驾驶他是不会输的，但他犯不上和一只猫较劲，还是放眼当前怎么解救被困的亡灵身上。
该怎么救呢？
萩原研二摩挲下巴认真思考，脑海里不由浮现琉璃所说的“切断”的话语。
切断啊……怎么切断呢？
嗯？那个是……
萩原研二眼前一亮，持起短刀刺向镶嵌在头骨顶端已经钙化的勾玉，霎时间，刀刃与勾玉碰撞迸发出细碎的金色光芒。
光芒闪过，只听见“咔嚓”一声，勾玉与头骨一同开裂，留下一地支离破碎的骨片。
「谢谢……」
禁锢的灵魂自骨片解放，一名身穿千早巫女服的女孩自半空中向萩原研二躬身行礼。
“我就说是个可爱的妹妹嘛。”
萩原研二俏皮地回以温暖的微笑。
同一时刻，琉璃捏碎了手里的铃铛。
铃铛残留的秽力牵动狐狸山神腹中无数的铃铛一同断落，数不清的铃声齐声振荡，阴晦的秽力自狐狸山神腹中溢散，与琉璃周身涌现的澄净灵力碰撞，无形的力量激荡每一处角落。
多重冲击之下，残破的铃铛碎片滚得到处都是，本就脆弱的鸟居崩塌，笼罩神社的结界溃散、兵解，浸润秽力的绿叶突破网织，清净之力横扫整个神社。
磅礴的威势瞬间将两名狐狸侍从净化，只留下失去力量来源落下原有样貌的赤狐。
赤狐奄奄一息，看向琉璃的目光中流露出天然的敬畏与真挚的渴求。
「琉璃殿下……」
直到真正的终点，它才倍感忏悔。
琉璃心有不忍，伸手轻抚赤狐干枯的毛发，柔声说着：“放心去吧，你的罪责我已按照族规处置，未来可不要再傻乎乎地犯错了。”
虚弱的赤狐在原谅中阖上了双眼，结束了坎坷多舛的一生。
#
送别了赤狐，神社里忽然刮起漫天阴风，徘徊的亡灵齐聚神社广场，无神的眼睛纷纷望向上空的清净之力，似乎在乞求着什么。
突如其来的亡灵群体，使在场众人缓了一半的气再度绷紧起来。
四谷见子惊惧不定，手足无措地紧缩在泷川法生身后寻求庇护。
泷川法生一边安抚颤抖的四谷见子，一边结出密宗手印，时刻准备应战。
“琉璃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萩原研二好不容易打开拜殿大门，就被乌泱泱的浮游灵惊住了。
这是什么大型宗教活动现场吗？
亡灵们畏惧琉璃，只是痴痴的徘徊在外围，不敢上前滋事，却把出口堵得严严实实。
琉璃抬眸，淡声道：“它们想要超脱。”
灯草补充道：“这些亡灵被困太久了，脱离了狐狸山神的力量，它们彻底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往生的路。”
泷川法生连忙示意：“我可以念诵往生咒，但数量太多了，我不能保证全部送走。”
萩原研二：“我可以帮忙，要不要试试看？”
灯草：“不会试试就逝世了吧。”
萩原研二扶额：“小灯草，你能盼着点好吗？”
灯草傲娇脸：“我这是合理质疑，两个半吊子加一起也不能凑成双。”
“太麻烦了。”琉璃喟叹一息，打断了两人一猫无意义的争论。
只见她取下别在腰间的蝙蝠扇，莞尔笑道：“机会难得，就请几位一观吧。”
“？？？”
看懂饲主的打算，黑猫灯草轻哼一声：“你们命真好，好好看吧。”
三人互相张望，对主仆间打哑谜行为百思不解。
迎着三双费解的目光，琉璃展开手里的蝙蝠扇，露出彩绘紫藤花蔓的扇面，清泉之声缓缓念诵祝祷词，藤紫色的衣诀翩跹，举手投足间，步出一曲庄严优雅的神乐舞。
肃穆空灵之音，临风舞动之姿，共同谱下淡金色的咒文，指引徘徊的亡灵渡往彼岸之世。
看到这里，在场三人终于明白黑猫灯草所说的“命真好”是什么意思了，像这般富有神性的神乐舞是极其少见的，哪怕是请来伊势神宫最高阶的巫女或是负责祭祀的高级神官也跳不出来。
“真好看。”四谷见子小声说，她感受到一股荡涤心灵的温暖。
泷川法生重重地点了点头，自小在高野山长大的他也见识过不少祭祀的场面，无论是德高望重的法师，还是实力出众的神官，都不及琉璃的十分之一。
“简直就像天女。见子妹妹，你的钱没白花。”
与两人发表感叹不同，萩原研二静静注视着，深蓝色的眼睛里填满了藤紫色的身影，明明是宛若天人之姿的神乐舞，他却看出了不同以往的风情。
从初识开始，他就知道琉璃身上藏着许多的秘密，就像千面女郎般神秘且迷人，深深吸引着他。这一刻，更是让他沉寂已久的心重新充实起来。
一曲终了，澄澈的阳光破开云层普照大地，驱散了这片山林的阴霾。
琉璃合上蝙蝠扇，凝神调息，神圣庄重的神乐舞极力耗费心神，尤其是在能力被限制的条件下，耗损程度提升了好几个梯度，她需要多缓缓。
沉浸式的体验让在场三人沉醉其中，久久无法自拔。
灯草窃笑，厉声一喝：“看呆了？”
“！！！”
它如愿收获了三颗惊觉的心魂。
灯草：“嘿嘿，果然看呆了，我就知道没有人能不被琉璃的舞姿迷得神魂颠倒，那可是被天皇亲赐——”
“灯草。”琉璃冷声打断了黑猫的炫耀，“去把小赤狐埋了。”
“哦。”灯草自知理亏，噘着嘴悻悻跑去挖坑，还不忘呼叫帮手，“研二来帮忙啦。”
正想嘘寒问暖的萩原研二：“……”
#
上山的脚步有多沉重，下山的脚步就有多轻快。
等一行人重回村庄时，天色已临近黄昏，显然山上与山下的流速不在一条时间带上。
暖橙色的夕阳从树荫之间的缝隙里挤了进来，切割出完美的流光落在屋檐上，平添了一份绮丽。
“呀，时间过得好快啊。”泷川法生语气轻快地说着，“我们赶紧回东京吧，晚上约了伸一他们喝酒，萩原，一起去吗？”
灯草两眼放光：“喝酒？我要去！”
萩原研二调侃：“不用约会了？”
灯草：“要你管！”
泷川法生：“那就说定了，把见子妹妹送回家，我们就去居酒屋。”
萩原研二：“我没问题。琉璃小姐要一起吗？”
琉璃没有回答，她把全副注意力放在天空绽放的瑰丽彩霞上。
澄澈的天际，落日余晖勾勒出如绘卷般多彩多姿的美妙景色，惊艳且温暖，却在灿金眼瞳里映照出妖冶而多诡的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