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夜放花千树（二）
旭日东升，商竹药用手掐了个法诀，带去因为练剑出的汗，将剑收回剑鞘之中。
回首间，他撞入一双不染纤尘的眸，言笑晏晏得看向自己。
她声音很轻却不柔弱，而带有那份韧劲和执着。
“小师叔。”
相榆直视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我昨晚想了，其实有很多事情我们没有办法改变过去。
我也不知道如何能真正安慰你。但是，我想说，过去无法改变，而未来一定会因我们而发生变化。
我们没有办法让过去的人满意，却可以让自己不愧对她们的期待。
生命是朝前走的，不是吗？”
商竹药神情闪过一丝愕然，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师侄会特意和自己讲这一堆话，太奇怪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可真是太蠢了……
太蠢了
……
—
“我给你的玉佩记得放好。三日后，我们要前往蓬莱参加仙剑大会。”
蓬莱是著名的三大仙都之一，其余的两处，分别是瀛洲和方丈。
作为三大仙都是游离于四国外的仙岛，多年才现一次世。
而仙门大比是四年才有一次的胜会，此次声势之大连魔界都广为流传。
商竹药嘱咐的话语让相榆疑惑问道，“只有我和小师叔吗？”
男子步子一顿，掩去眼中的幽深，假装玩笑般好整以暇的反问：“你还想有谁？”
“那会不会不太好。”倒是人小姑娘不乐意起来了。
商竹药抬头，戏谑道。
“如何不好？”
人少难道不是方便了这位恋爱脑的小师侄出去寻欢作乐？倒也是真得有几分好奇的，他看向相榆。
小姑娘揪着自己的衣裙，一副少女作态的娇羞，圆溜溜的眼睛给商竹药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万一遇上了歹人，小师叔双拳难敌四手，我被人掳走了可就不好了。”
商竹药一顿，有些莫名，“谁要来掳走你，那么没眼光吗？”
相榆：……我是你的师侄啊！
“万一呢，万一。”相榆只好收回那副小姑娘的姿态，卑微的后退一步。
“那便让那歹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以解你心头之恨，如此可好？”
少年沐浴在春光中，三十七度的嘴却可以说出如此冰冷无情的话。
这般轻描淡写的口吻让相榆脑后一凉，想起门派内商竹药的传闻。
上上一个挑衅侮辱小师叔的人，被他扔入五魔塔后，出来时就只有半口气了。
上一个去偷小师叔腰间的铃铛的人，上厕所没有厕纸，出门被狗叼走鞋子，御剑飞行时，剑到处乱飞，撞了三十多次树，都给对方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一句话，男主，惹不起。
相榆打了个哈哈，摸着脑袋，乖巧笑道，“啊对对对，你说得都对，小师叔都对！”
相榆内心：呵，男主。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商竹药也只是随口一逗，见对方吓得半死的样子，顿时索然无趣。
反正，她只要不死就好，至于其他的，他也不想管。
出发的前一天，也许是太兴奋了，直到破晓，相榆才入睡，于是自然被人拉醒的时候还睡眼惺忪的，她迷迷糊糊的叠了被子，拎上前日准备好的行囊走到了剑宗门口的集合处。
看到自己的身影，不少认识苏榆的人凑了过来。
可问题是这些上前套近乎的人，相榆一个都不认识。
不过好歹是相家大小姐，这种众人上前的大场面她还是见过的。
想来，相榆当年在各种宴会上三进三出，立于不败之地，如今，她相信这些弟子不会比那些娇滴滴的小姐们难哄。
“修行慢？”
“来，师弟，我为你打通任督二脉。”
相榆看着颤抖的对方不觉得被逗笑了，“不是，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对方颤颤巍巍的抬起满是泪痕的脸，便抽噎便提醒，“师妹莫不是忘了，上一次被你按摩过的那个师兄，如今三月过去还在床上躺着呢……”
相榆后退三步，抱拳：打扰了。
“阿榆，听说你这几日在小师叔旁，我好羡慕你哦！”
相榆想起了自己每天苦逼的生活，算了，还是不要打碎人家美好的滤镜了，秉持着微笑点头嗯原则的相榆很快在女弟子中如鱼得水。
见到走来的商竹药，旁边的一个女子用手轴悄悄顶了顶相榆的手臂，相榆还没从睡梦中清醒，听见对方传音语气的激动，“快看，阿榆！他来了诶。”
面对好友颇有深意的笑，突然惊醒的相榆：！！？
那不是一个粉丝对偶像的笑，而是有些八卦暗示的笑。
相榆一下子就从神游中醒来，面对着好友意味深长的笑容，相榆此时已经她有些快维持不住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了。
天哪，这世界可真巧哈……
哈……
哈。
“笑得那么难看就别笑了。”
相榆听见商竹药的声音，赶忙收敛起了自己的嘴角。
这次出行，除了自己这个掌门的小弟子外，还有玉聆仙子的关门弟子和三长老的关门弟子以及内门弟子五人，外门弟子三人一同前往。
商竹药是这次的带队。
一行人坐上飞舟，一同踏上了前往蓬莱的路。
第一天晚上，相榆坐在房内的时，有人透过窗户扔进来了一张小纸条。
上面写着：三更，隔板见。
没有署名。
相榆翻看了三遍确认了没有署名后，将纸条放在蜡烛上燃烧殆尽。
—
翌日，飞舟的隔板上出现了一具烧焦的男尸，可出人意料的是，商竹药轻点完人数后并没有一人不见，所以，这具男尸竟然是外人抛尸在此吗？
这时，玉聆仙子的关门弟子——沈玄上前一步，提议道，“小师叔，这尸体被人烧焦到已然辨别不出任何身份，我觉得此事必然不简单。弟子恐有歹人已然混入我们中间取代掉了我们中的某一人。”
三长老的关门弟子，王廉阴阳怪气道，“说不准就是一个意外，沈玄师兄怕不是小说看得太多了，所以才有这般想象。师兄啊，少看点志怪小说吧。”
不少外门弟子也附和王廉道，“是啊，沈师兄，你也太疑神疑鬼了。搞不好就是个巧合呢。”
沈玄倒是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他唯一在意的是这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小师叔的意见，于是，朝商竹药问道，“小师叔如何看？”
“船上加上我共十二个人，三女九男，既然这是一具男尸，那么除了我之外的八个男弟子，今晚以两个人为单位住一间房，入睡前记得加强禁制，多加防范。”
商竹药虽然没有明说，但话语里也若有若无的肯定了沈玄的看法。
王廉不敢和这位年轻的小师叔硬碰硬，于是，纵然心里不服气，面上依旧乖顺道，“好的，都听小师叔的。”
相榆想起自己昨夜收到了字条，总感觉和自己有些脱不开关系。
回房间的时候，路上依旧在想，自己昨天收到这个纸条，可没有去赴约，但是不是有可能有人收到了前去赴约而导致了灾祸。
连相榆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下意识的去相信商竹药。
这个自己也没有相处过几天的人，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她点上蜡烛，刚叹了口气，这时身后传来声音，“小师妹，叹什么气呢？”
这位便是苏榆的好姐妹，徐栩。
她在相榆的旁边坐下，好奇的凑近了脑袋，“怎么满脸愁色？哎呀，没事的，咱们毕竟是修仙之人，这种事情自然是见怪不怪的啦！”
相榆脑海里划过那具被判定为男子的尸体，突然，她想起了那一抹一闪而过的诡异感，那人没有喉结……
她看向徐栩带笑的脸庞，在烛火摇曳之中多了几分怖惧之感，“怎么了，小师妹？怎么，突然安静了？”
她瞳孔的眸色加深，黑色的瞳孔如同猫儿一般逐渐放大。
正当徐栩的手要碰上自己的那一刻，相榆躲避开了。
“我肚子疼，我去上个厕所。”
相榆给自己扯了个理由，迅速撤离了战场。
还好，相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还好自己跑得快，自己得赶紧去找商竹药。
相榆拐了个弯，朝商竹药角落的那间房走去。
“我靠，真TM的歹毒，这不是分明让你去送死吗？”
屋内传来男子的声音，让相榆在门口犹豫了几秒，还是敲了敲门，“小师叔？”
屋内，
沈麟拍了拍商竹药的背，感叹道，“可以啊，商竹药连你那个恋爱脑小师侄都被你拿下了。”
“啧啧啧，真是看不出来，你连你师侄都不放过。”
商竹药瞥了对方一眼，“说够了没有，说够了滚。”
“我可不想旁人误会了我有些说不出来的癖好。”
沈麟脸色一变，骂骂咧咧道，“你清高，你高风亮节，整个天下就你出淤泥而不染，真他妈算我倒霉，给你扯上绯闻，啊呸，我不要面子的吗？”
“我面子不比你的大？”
商竹药反问的一句可算让沈麟明白了，内心暗骂了一声后，沈麟彻底消失在房间内。
与此同时，屋内传来一句清冽的，“进。”
相榆推开房门，确保身后无人跟上来，在商竹药旁边落座，“小师叔我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少女的衣冠散乱，看样子是匆匆忙忙从房间过来的。
商竹药喝了口茶，不紧不慢道，“整理好了衣服再说无妨。”
相榆这才发现自己的襦裙滑落了几厘米，露出了大片锁骨处的肌肤，她把裙子往上提了几分，这才开口道，“那具尸体我怀疑不是男的，而是一位女子的尸体。”
“为何？”他轻轻问道。
“因为，其一，虽然他身上穿着的是男士服装可未尝不可能是人死后套上男子的衣服，其二，我觉得这具烧焦到看不清脸的尸体，如果因为身高身材就判断成男子，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尸体虽然身为男子，但却没有男子应有的喉结。”
商竹药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你可知我们这次前往仙剑大会的目的是什么？”
相榆想也不想的答道，“比剑论仙。”
光影勾勒男子颇有少年感的脸庞，“不止于此。”
烛火跳动，他眼底晦暗不明。
“我们此次还有一事要探明。所以，纵然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都要去考虑。
出乎意料，你还不算太笨。”
“沸人散，可听说过？”
见到相榆茫然的脸庞，商竹药娓娓道来，
“沸人散，本是上古才有的毒药，最近兴起的一个司月观里的人复刻出了比例，将它推广开来。
死后人的尸体会膨胀，从而起到模糊人的性别身份的作用。”
“因手段残忍被各大仙门抵制，不过，看来，现在依旧有人使用。”
“啧，果然是不把仙门那些老头子放在眼里。”
相榆：那么一听，小师叔你好像也没有把他们放眼里吧！？
回首间，他撞入一双不染纤尘的眸，言笑晏晏得看向自己。
她声音很轻却不柔弱，而带有那份韧劲和执着。
“小师叔。”
相榆直视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我昨晚想了，其实有很多事情我们没有办法改变过去。
我也不知道如何能真正安慰你。但是，我想说，过去无法改变，而未来一定会因我们而发生变化。
我们没有办法让过去的人满意，却可以让自己不愧对她们的期待。
生命是朝前走的，不是吗？”
商竹药神情闪过一丝愕然，他没想到自己这个师侄会特意和自己讲这一堆话，太奇怪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可真是太蠢了……
太蠢了
……
—
“我给你的玉佩记得放好。三日后，我们要前往蓬莱参加仙剑大会。”
蓬莱是著名的三大仙都之一，其余的两处，分别是瀛洲和方丈。
作为三大仙都是游离于四国外的仙岛，多年才现一次世。
而仙门大比是四年才有一次的胜会，此次声势之大连魔界都广为流传。
商竹药嘱咐的话语让相榆疑惑问道，“只有我和小师叔吗？”
男子步子一顿，掩去眼中的幽深，假装玩笑般好整以暇的反问：“你还想有谁？”
“那会不会不太好。”倒是人小姑娘不乐意起来了。
商竹药抬头，戏谑道。
“如何不好？”
人少难道不是方便了这位恋爱脑的小师侄出去寻欢作乐？倒也是真得有几分好奇的，他看向相榆。
小姑娘揪着自己的衣裙，一副少女作态的娇羞，圆溜溜的眼睛给商竹药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万一遇上了歹人，小师叔双拳难敌四手，我被人掳走了可就不好了。”
商竹药一顿，有些莫名，“谁要来掳走你，那么没眼光吗？”
相榆：……我是你的师侄啊！
“万一呢，万一。”相榆只好收回那副小姑娘的姿态，卑微的后退一步。
“那便让那歹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以解你心头之恨，如此可好？”
少年沐浴在春光中，三十七度的嘴却可以说出如此冰冷无情的话。
这般轻描淡写的口吻让相榆脑后一凉，想起门派内商竹药的传闻。
上上一个挑衅侮辱小师叔的人，被他扔入五魔塔后，出来时就只有半口气了。
上一个去偷小师叔腰间的铃铛的人，上厕所没有厕纸，出门被狗叼走鞋子，御剑飞行时，剑到处乱飞，撞了三十多次树，都给对方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一句话，男主，惹不起。
相榆打了个哈哈，摸着脑袋，乖巧笑道，“啊对对对，你说得都对，小师叔都对！”
相榆内心：呵，男主。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商竹药也只是随口一逗，见对方吓得半死的样子，顿时索然无趣。
反正，她只要不死就好，至于其他的，他也不想管。
出发的前一天，也许是太兴奋了，直到破晓，相榆才入睡，于是自然被人拉醒的时候还睡眼惺忪的，她迷迷糊糊的叠了被子，拎上前日准备好的行囊走到了剑宗门口的集合处。
看到自己的身影，不少认识苏榆的人凑了过来。
可问题是这些上前套近乎的人，相榆一个都不认识。
不过好歹是相家大小姐，这种众人上前的大场面她还是见过的。
想来，相榆当年在各种宴会上三进三出，立于不败之地，如今，她相信这些弟子不会比那些娇滴滴的小姐们难哄。
“修行慢？”
“来，师弟，我为你打通任督二脉。”
相榆看着颤抖的对方不觉得被逗笑了，“不是，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对方颤颤巍巍的抬起满是泪痕的脸，便抽噎便提醒，“师妹莫不是忘了，上一次被你按摩过的那个师兄，如今三月过去还在床上躺着呢……”
相榆后退三步，抱拳：打扰了。
“阿榆，听说你这几日在小师叔旁，我好羡慕你哦！”
相榆想起了自己每天苦逼的生活，算了，还是不要打碎人家美好的滤镜了，秉持着微笑点头嗯原则的相榆很快在女弟子中如鱼得水。
见到走来的商竹药，旁边的一个女子用手轴悄悄顶了顶相榆的手臂，相榆还没从睡梦中清醒，听见对方传音语气的激动，“快看，阿榆！他来了诶。”
面对好友颇有深意的笑，突然惊醒的相榆：！！？
那不是一个粉丝对偶像的笑，而是有些八卦暗示的笑。
相榆一下子就从神游中醒来，面对着好友意味深长的笑容，相榆此时已经她有些快维持不住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了。
天哪，这世界可真巧哈……
哈……
哈。
“笑得那么难看就别笑了。”
相榆听见商竹药的声音，赶忙收敛起了自己的嘴角。
这次出行，除了自己这个掌门的小弟子外，还有玉聆仙子的关门弟子和三长老的关门弟子以及内门弟子五人，外门弟子三人一同前往。
商竹药是这次的带队。
一行人坐上飞舟，一同踏上了前往蓬莱的路。
第一天晚上，相榆坐在房内的时，有人透过窗户扔进来了一张小纸条。
上面写着：三更，隔板见。
没有署名。
相榆翻看了三遍确认了没有署名后，将纸条放在蜡烛上燃烧殆尽。
—
翌日，飞舟的隔板上出现了一具烧焦的男尸，可出人意料的是，商竹药轻点完人数后并没有一人不见，所以，这具男尸竟然是外人抛尸在此吗？
这时，玉聆仙子的关门弟子——沈玄上前一步，提议道，“小师叔，这尸体被人烧焦到已然辨别不出任何身份，我觉得此事必然不简单。弟子恐有歹人已然混入我们中间取代掉了我们中的某一人。”
三长老的关门弟子，王廉阴阳怪气道，“说不准就是一个意外，沈玄师兄怕不是小说看得太多了，所以才有这般想象。师兄啊，少看点志怪小说吧。”
不少外门弟子也附和王廉道，“是啊，沈师兄，你也太疑神疑鬼了。搞不好就是个巧合呢。”
沈玄倒是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他唯一在意的是这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小师叔的意见，于是，朝商竹药问道，“小师叔如何看？”
“船上加上我共十二个人，三女九男，既然这是一具男尸，那么除了我之外的八个男弟子，今晚以两个人为单位住一间房，入睡前记得加强禁制，多加防范。”
商竹药虽然没有明说，但话语里也若有若无的肯定了沈玄的看法。
王廉不敢和这位年轻的小师叔硬碰硬，于是，纵然心里不服气，面上依旧乖顺道，“好的，都听小师叔的。”
相榆想起自己昨夜收到了字条，总感觉和自己有些脱不开关系。
回房间的时候，路上依旧在想，自己昨天收到这个纸条，可没有去赴约，但是不是有可能有人收到了前去赴约而导致了灾祸。
连相榆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下意识的去相信商竹药。
这个自己也没有相处过几天的人，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她点上蜡烛，刚叹了口气，这时身后传来声音，“小师妹，叹什么气呢？”
这位便是苏榆的好姐妹，徐栩。
她在相榆的旁边坐下，好奇的凑近了脑袋，“怎么满脸愁色？哎呀，没事的，咱们毕竟是修仙之人，这种事情自然是见怪不怪的啦！”
相榆脑海里划过那具被判定为男子的尸体，突然，她想起了那一抹一闪而过的诡异感，那人没有喉结……
她看向徐栩带笑的脸庞，在烛火摇曳之中多了几分怖惧之感，“怎么了，小师妹？怎么，突然安静了？”
她瞳孔的眸色加深，黑色的瞳孔如同猫儿一般逐渐放大。
正当徐栩的手要碰上自己的那一刻，相榆躲避开了。
“我肚子疼，我去上个厕所。”
相榆给自己扯了个理由，迅速撤离了战场。
还好，相榆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还好自己跑得快，自己得赶紧去找商竹药。
相榆拐了个弯，朝商竹药角落的那间房走去。
“我靠，真TM的歹毒，这不是分明让你去送死吗？”
屋内传来男子的声音，让相榆在门口犹豫了几秒，还是敲了敲门，“小师叔？”
屋内，
沈麟拍了拍商竹药的背，感叹道，“可以啊，商竹药连你那个恋爱脑小师侄都被你拿下了。”
“啧啧啧，真是看不出来，你连你师侄都不放过。”
商竹药瞥了对方一眼，“说够了没有，说够了滚。”
“我可不想旁人误会了我有些说不出来的癖好。”
沈麟脸色一变，骂骂咧咧道，“你清高，你高风亮节，整个天下就你出淤泥而不染，真他妈算我倒霉，给你扯上绯闻，啊呸，我不要面子的吗？”
“我面子不比你的大？”
商竹药反问的一句可算让沈麟明白了，内心暗骂了一声后，沈麟彻底消失在房间内。
与此同时，屋内传来一句清冽的，“进。”
相榆推开房门，确保身后无人跟上来，在商竹药旁边落座，“小师叔我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少女的衣冠散乱，看样子是匆匆忙忙从房间过来的。
商竹药喝了口茶，不紧不慢道，“整理好了衣服再说无妨。”
相榆这才发现自己的襦裙滑落了几厘米，露出了大片锁骨处的肌肤，她把裙子往上提了几分，这才开口道，“那具尸体我怀疑不是男的，而是一位女子的尸体。”
“为何？”他轻轻问道。
“因为，其一，虽然他身上穿着的是男士服装可未尝不可能是人死后套上男子的衣服，其二，我觉得这具烧焦到看不清脸的尸体，如果因为身高身材就判断成男子，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尸体虽然身为男子，但却没有男子应有的喉结。”
商竹药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你可知我们这次前往仙剑大会的目的是什么？”
相榆想也不想的答道，“比剑论仙。”
光影勾勒男子颇有少年感的脸庞，“不止于此。”
烛火跳动，他眼底晦暗不明。
“我们此次还有一事要探明。所以，纵然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都要去考虑。
出乎意料，你还不算太笨。”
“沸人散，可听说过？”
见到相榆茫然的脸庞，商竹药娓娓道来，
“沸人散，本是上古才有的毒药，最近兴起的一个司月观里的人复刻出了比例，将它推广开来。
死后人的尸体会膨胀，从而起到模糊人的性别身份的作用。”
“因手段残忍被各大仙门抵制，不过，看来，现在依旧有人使用。”
“啧，果然是不把仙门那些老头子放在眼里。”
相榆：那么一听，小师叔你好像也没有把他们放眼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