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越洋的电话丘羽和大家告别，先从KTV里出来。丽丽将沈丘羽送到门口，两人挥手作别。
从台阶上走下来拿出手机正要打电话给越洋，只见前面的小卖部门口有一个手捧饮料的男生费劲地将门推开，一出来，大风吹得他弓着腰慢慢往这边走来。
“这儿呢！”丘羽说着往那边走去。
“快接着，冻死哥了。”
“这么冷的天喝什么饮料嘛！”丘羽嘴上说着接过越洋手里的饮料，竟发现是热的。
“前面商场避一避，快走。”越洋说着拽起丘羽的胳膊往一边走去。
风吹得路边的枯枝哗哗作响，落在地上的叶子也被卷起边打转边转移，吹得一旁的垃圾桶发出阵阵响声。路上的行人纷纷跑进商场，隔着玻璃看着外面。有的人自言自语，“待会儿肯定下雪。”有的嘴里发出阵阵惊叹，附和着前面的人，时不时和周围的陌生人交换一下眼神。
丘羽站在一边看着越洋站在一群大爷身旁，默默听着些什么。
虽然看起来像是在看外面的情况，但沈丘羽立马就能知道他是在听那几个大爷在激情辩论着什么。看到或听到精彩之处，还不忘做出一些耐人寻味的微表情，有时候为了看起来不那么明显，他还不忘喝喝手里的饮料来伪装自己。
偶尔一回头看见丘羽一副看戏的表情盯着自己才意识到自己又去凑热闹了。每到这个时候，越洋都会腼腆一笑，快速地往丘羽这边移动两步。
“咱走吧。”越洋舔着脸不好意思地说。
“吆！舍得过来啦？我还以为你要跟着这几个大爷回家呢。”丘羽打趣道：“都听着什么啦？”
“嗨~大爷可牛了，他们在讨论一个老头，说是前两天去冬泳了。”越洋说完给了丘羽一个‘厉害吧!’的表情。
丘羽听完更是惊呆了，又回了他一个‘确实厉害！’的表情。
说完两人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往商场里面走去。
“我记得这里有一家转转小火锅，咱俩吃那个咋样？”丘羽提议说。
“估计人太多了，咱俩找个稍微安静点的地方吃怎么样？”
“安静的地方贵啊！大哥！”丘羽转过身来说，“再说了，你不是最爱凑热闹嘛？”
“那是平时，今天过节啊。”越洋笑着看了看手机说：“前面有一家韩国烤肉，走吧！”
“啊？会不会太贵了！”
“不贵不贵，走。”说着用手掌扶了扶丘羽的后脑勺，轻轻往前推了一下。
“那今天我请客吧！”
“你不是……”越洋一脸无奈地走了进去，心下想着：刚才不还嫌贵的嘛！
“你书包给我吧，放我这边。”
丘羽将书包递给越洋，又开始脱外套。
“这个也放那儿。”
越洋接过丘羽的外套，将自己的衣服放在书包上，最上面放着丘羽的外套。
“你知道吗，我爸昨天给了我一张卡哎！”丘羽兴奋但又刻意压低嗓音说。
“真哒？有多少钱啊？”越洋也模仿丘羽压低嗓音问道。
“哈哈哈哈哈说是有一千多……”丘羽说完又笑了起来，“神经病啊……哈哈哈哈哈哈……”
俩人小声嘀咕完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儿之后又笑了好一阵，直到菜上齐为止。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只是觉得很久没有好好放松好好玩了，偶尔出来放松就让人想想都开心。
说说笑笑的同时自己捣腾着烤肉，丘羽每烤完一块就先让越洋尝尝熟了没，等越洋吃完点头示意熟了的时候，自己才开始吃。
“你今晚不会给我整的拉肚子吧？”越洋警惕地说。
“也说不准哦！”
“要不还是我来烤吧？”越洋抬眼看了看丘羽。
“咱俩都烤烤呗，要不这样，你烤的给我吃，然后你吃我烤的，怎么样？”丘羽笑着问。
“em……不怎么样。”说完两人又笑起来，笑得旁边的服务员也有点不好意思地走了。
俩人东一句西一句说了很久。要是平时该是叶子还有康乐他们几个人凑在一起的，但因为康乐没放假，叶子又有周末的演讲比赛，所以只剩下越洋和丘羽两人一起吃饭。
俩人边吃边回忆上次出来玩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丘羽依稀记得上次出来还是康乐放假回家，四个人在姑姑家的火锅店一起吃饭。要是再往前推几次，那就只有中秋节的那天和蔓蔓姐出来看电影了。谁也没想到上了高中大家竟如此的忙碌。以前周末也都有课外班，但总还是有时间和奶奶逛逛街，和老爸饭后在公园里消消食啥的。但就在上了高中，时间好像变得短了许多，下午放学回家，吃个饭开始写作业，写完经常就已经到了凌晨。然后日复一日，两点一线，在家和学校之间徘徊。
吃完饭从饭店往外走，越洋想着外面的风有没有停，要是停了的话就可以出去走走。
商场里到处是带有圣诞气息的装扮和音乐，就连洗手间也不放过，也贴上了圣诞老人的贴画。
“妹妹要不要买个发箍！”一个漂亮姐姐拿着一堆圣诞发箍问道，她略过丘羽眼神停留在越洋身上，对着他微笑，大概是在说：还不赶紧买一个！
“噢，不好意思。我不需要。”丘羽赶紧接话道。
“试试嘛，试了不买也可以的。”那漂亮姐姐说着，从自己的发箍中简单挑了挑，拿出一个带有小鹿角的戴在丘羽头上。
“妹妹你戴这个可真好看！”她惊喜又夸张地说着，又回头问一边的越洋，“你说是吧？”
越洋笑着点头回应：“是是是……”边说边偷瞄了一眼沈丘羽。
她身穿一件印有小狐狸的绿色毛衣，手里拿着校服外套，背着书包站在商场的玻璃围栏旁。由于刚刚吃过饭，鲜红的唇色衬得那弯眉毛更加清秀。她不好意思地摘下发箍，笑着说自己不需要。
越洋见丘羽转身上了扶梯，就跟那姐姐说了句什么后远远的跟在丘羽后面。等到再一次下楼时，越洋抱着丘羽的羽绒服在扶梯上迈着大步走到丘羽身后，将刚才的那只麋鹿发箍轻轻戴在沈丘羽的头上。
“哎！？不是都说不要了嘛！”丘羽又惊又喜。
“我要！我要还不行嘛。”越洋忍不住笑意，往前迈了一梯，这样两人的目光刚好可以平视。他回过头对着沈丘羽傻笑，沈丘羽边锤他边说：“你笑什么啊，肯定是不好看。”
越洋在前面笑着不说话。伴着欢快的圣诞歌，扶梯缓缓往下走。越洋感觉自己的心却在慢慢往空中飘，身体都轻飘飘的，像是靠在云朵上，一种美妙的、不真实的感觉涌上心头。
真希望这个扶梯再慢一点，长一点。
掀开商场门口厚重的防风门帘，外边竟然飘起了雪花。
“哇！下雪了。”丘羽激动地感叹道，“好漂亮啊！”
越洋抬头望着天空，在圣诞霓虹的点缀下，雪花自由且缓慢地往下飘落。虽是晚上了，但是由于过节，外面行人不断。推着小车卖红薯的阿姨坐在自己的三轮车上，附和着阵阵圣诞歌曲轻声吆喝着；一个身穿红斗篷白皮靴的小孩从卖气球的叔叔手中接过一只蓝色的气球，开心地牵着大人的手说着些什么；年轻的男男女女捧着花束从雪花中走过；身穿校服的学生们也都成群结伴在这漫天飞雪之中。
越洋和沈丘羽不自觉地走到路边，俩人并肩漫无目的地走在这晶莹的夜晚之中。忽然电话响起，丘羽从兜里拿出手机来，是沈爸。
沈爸问丘羽聚会有没有结束，说自己大概十点才能下班，要是丘羽结束了就让她先回家。
“我想和你一起走，这会儿下雪了。”丘羽说。
越洋听着丘羽讲电话，心里暗自高兴俩人还能再玩一会儿。
“咱俩现在去哪儿啊？”丘羽挂完电话问越洋，她头上的麋鹿发箍还一直戴着，显得十分可爱。
“咱要不就顺着往前走，要是冷的话就再说？”
“好！”
越洋一直想着在一个下雪天和丘羽一起走走，穿过大街小巷，脚底下发出‘咯吱咯吱’踩雪的声音。看着雪花从路灯底下飘下来的样子，给人一种静谧但又幸福的感觉。
越洋拿过丘羽的书包，松了松肩带背上。刚才吃饭时他接过书包的时候就发现丘羽的书包好沉。丘羽本来觉得不怎么重，自己背着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但是越洋坚持要帮忙，就在越洋接过书包的那一瞬，丘羽感觉肩膀上轻松多了，她抬起胳膊舒展了一下。
就这样俩人顺着马路走了很久，谈论着一些以前的事儿，从小时候说到现在，说完又说一些自己班里或是在校园里的所闻所见，像是好久没有见面的老友似的，滔滔不绝。
“你们刚才KTV都玩什么了啊？”越洋歪头问丘羽。
“也没什么，就是唱唱歌啥的，你是不知道，我同桌，就那个李萧，唱歌老好听了，大家都叫他十三中陈奕迅呢。”丘羽激动地说着。
“你唱了没？”
“你猜？”
“我猜你也唱了？”
“那是！我唱了《被动》。”丘羽一脸我厉害吧的表情看着越洋。越洋就只是笑着附和。
“哦对了，还玩了那个真心话大冒险。”
“这么刺激啊？”
“也没什么刺激的好像，反正没你想的那么刺激。”
“那你呢，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啊？”越洋继续问。
“我肯定真心话啦！傻子才大冒险。”丘羽自信说道。“其实还好，问我的是李涛，他也没问啥刁钻的问题，就问我上大学有什么打算。”
越洋听到这里心里竟一下子揪了起来，这个问题也是他明知答案，但又忍不住想问丘羽，问了却又害怕听到答案。以沈丘羽的成绩，去个清北是没有任何疑问的，十三中每年都要考几十个清北复交。这本是值得开心的事情，但是一想到自己的成绩，要想和丘羽去同一个地方都费劲，更别说是同一所大学。
越洋强忍着心里的波涛问：“那你有什么打算啊？”
丘羽听出了越洋语气之外的失落与忐忑，转过去瞅了他一眼，“我要说真心话吗？”
越洋笑了笑，“这不废话嘛……”
“嗯……其实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学什么方向或是专业，目前大家都觉得我应该会选数学方面或是与其相关的专业，但我自己还没有想太明白。”丘羽继续往前走着，“但我能告诉你的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我应该是要去北京的。”丘羽说完没敢抬头看越洋，只是将身上的雪抖了抖。
越洋抖了抖丘羽羽绒服上的帽子，将其扣在她的头上。无奈的笑了笑。
“那你呢？有什么打算吗？”
“我啊！”越洋用轻松的语气说，“我要是也想去北京的话……你觉得怎么样？”越洋笑着看着丘羽。
沈丘羽听到这个答案其实并不开心，她大概知道越洋为什么会这么回答。但是她更希望每一个人做的每一个决定和选择都是遵循自己内心最真切的渴求和梦想，而不是简单又幼稚的冲动。
“越洋，只要这是你自己的决定，我觉得没有任何问题，一定可以的。”丘羽说的时候故意将‘你自己’三个字突出，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越洋听了之后没有作声，仰起头让雪花落在自己的脸上，冰冰凉凉的。他在黑暗中呼出一股白气，一直走到前面的十字路口。
‘要想和沈丘羽一直不分叉的走在一起，只有一种情况下才成立，那就是两个人有共同的目的地，否则尽管你有十分的意志，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还是要各自分开。’越洋心下想着。
直到沈爸将越洋送到门口，他心里还是在想刚才在十字路口的情形。简单道了别后躺在沙发上想了很久。上次俩人吵架就让越洋意识到了这点，所以才报了很多辅导班。今天好像醒悟的更彻底一些，还好一切都不算太晚。
从台阶上走下来拿出手机正要打电话给越洋，只见前面的小卖部门口有一个手捧饮料的男生费劲地将门推开，一出来，大风吹得他弓着腰慢慢往这边走来。
“这儿呢！”丘羽说着往那边走去。
“快接着，冻死哥了。”
“这么冷的天喝什么饮料嘛！”丘羽嘴上说着接过越洋手里的饮料，竟发现是热的。
“前面商场避一避，快走。”越洋说着拽起丘羽的胳膊往一边走去。
风吹得路边的枯枝哗哗作响，落在地上的叶子也被卷起边打转边转移，吹得一旁的垃圾桶发出阵阵响声。路上的行人纷纷跑进商场，隔着玻璃看着外面。有的人自言自语，“待会儿肯定下雪。”有的嘴里发出阵阵惊叹，附和着前面的人，时不时和周围的陌生人交换一下眼神。
丘羽站在一边看着越洋站在一群大爷身旁，默默听着些什么。
虽然看起来像是在看外面的情况，但沈丘羽立马就能知道他是在听那几个大爷在激情辩论着什么。看到或听到精彩之处，还不忘做出一些耐人寻味的微表情，有时候为了看起来不那么明显，他还不忘喝喝手里的饮料来伪装自己。
偶尔一回头看见丘羽一副看戏的表情盯着自己才意识到自己又去凑热闹了。每到这个时候，越洋都会腼腆一笑，快速地往丘羽这边移动两步。
“咱走吧。”越洋舔着脸不好意思地说。
“吆！舍得过来啦？我还以为你要跟着这几个大爷回家呢。”丘羽打趣道：“都听着什么啦？”
“嗨~大爷可牛了，他们在讨论一个老头，说是前两天去冬泳了。”越洋说完给了丘羽一个‘厉害吧!’的表情。
丘羽听完更是惊呆了，又回了他一个‘确实厉害！’的表情。
说完两人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往商场里面走去。
“我记得这里有一家转转小火锅，咱俩吃那个咋样？”丘羽提议说。
“估计人太多了，咱俩找个稍微安静点的地方吃怎么样？”
“安静的地方贵啊！大哥！”丘羽转过身来说，“再说了，你不是最爱凑热闹嘛？”
“那是平时，今天过节啊。”越洋笑着看了看手机说：“前面有一家韩国烤肉，走吧！”
“啊？会不会太贵了！”
“不贵不贵，走。”说着用手掌扶了扶丘羽的后脑勺，轻轻往前推了一下。
“那今天我请客吧！”
“你不是……”越洋一脸无奈地走了进去，心下想着：刚才不还嫌贵的嘛！
“你书包给我吧，放我这边。”
丘羽将书包递给越洋，又开始脱外套。
“这个也放那儿。”
越洋接过丘羽的外套，将自己的衣服放在书包上，最上面放着丘羽的外套。
“你知道吗，我爸昨天给了我一张卡哎！”丘羽兴奋但又刻意压低嗓音说。
“真哒？有多少钱啊？”越洋也模仿丘羽压低嗓音问道。
“哈哈哈哈哈说是有一千多……”丘羽说完又笑了起来，“神经病啊……哈哈哈哈哈哈……”
俩人小声嘀咕完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儿之后又笑了好一阵，直到菜上齐为止。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只是觉得很久没有好好放松好好玩了，偶尔出来放松就让人想想都开心。
说说笑笑的同时自己捣腾着烤肉，丘羽每烤完一块就先让越洋尝尝熟了没，等越洋吃完点头示意熟了的时候，自己才开始吃。
“你今晚不会给我整的拉肚子吧？”越洋警惕地说。
“也说不准哦！”
“要不还是我来烤吧？”越洋抬眼看了看丘羽。
“咱俩都烤烤呗，要不这样，你烤的给我吃，然后你吃我烤的，怎么样？”丘羽笑着问。
“em……不怎么样。”说完两人又笑起来，笑得旁边的服务员也有点不好意思地走了。
俩人东一句西一句说了很久。要是平时该是叶子还有康乐他们几个人凑在一起的，但因为康乐没放假，叶子又有周末的演讲比赛，所以只剩下越洋和丘羽两人一起吃饭。
俩人边吃边回忆上次出来玩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丘羽依稀记得上次出来还是康乐放假回家，四个人在姑姑家的火锅店一起吃饭。要是再往前推几次，那就只有中秋节的那天和蔓蔓姐出来看电影了。谁也没想到上了高中大家竟如此的忙碌。以前周末也都有课外班，但总还是有时间和奶奶逛逛街，和老爸饭后在公园里消消食啥的。但就在上了高中，时间好像变得短了许多，下午放学回家，吃个饭开始写作业，写完经常就已经到了凌晨。然后日复一日，两点一线，在家和学校之间徘徊。
吃完饭从饭店往外走，越洋想着外面的风有没有停，要是停了的话就可以出去走走。
商场里到处是带有圣诞气息的装扮和音乐，就连洗手间也不放过，也贴上了圣诞老人的贴画。
“妹妹要不要买个发箍！”一个漂亮姐姐拿着一堆圣诞发箍问道，她略过丘羽眼神停留在越洋身上，对着他微笑，大概是在说：还不赶紧买一个！
“噢，不好意思。我不需要。”丘羽赶紧接话道。
“试试嘛，试了不买也可以的。”那漂亮姐姐说着，从自己的发箍中简单挑了挑，拿出一个带有小鹿角的戴在丘羽头上。
“妹妹你戴这个可真好看！”她惊喜又夸张地说着，又回头问一边的越洋，“你说是吧？”
越洋笑着点头回应：“是是是……”边说边偷瞄了一眼沈丘羽。
她身穿一件印有小狐狸的绿色毛衣，手里拿着校服外套，背着书包站在商场的玻璃围栏旁。由于刚刚吃过饭，鲜红的唇色衬得那弯眉毛更加清秀。她不好意思地摘下发箍，笑着说自己不需要。
越洋见丘羽转身上了扶梯，就跟那姐姐说了句什么后远远的跟在丘羽后面。等到再一次下楼时，越洋抱着丘羽的羽绒服在扶梯上迈着大步走到丘羽身后，将刚才的那只麋鹿发箍轻轻戴在沈丘羽的头上。
“哎！？不是都说不要了嘛！”丘羽又惊又喜。
“我要！我要还不行嘛。”越洋忍不住笑意，往前迈了一梯，这样两人的目光刚好可以平视。他回过头对着沈丘羽傻笑，沈丘羽边锤他边说：“你笑什么啊，肯定是不好看。”
越洋在前面笑着不说话。伴着欢快的圣诞歌，扶梯缓缓往下走。越洋感觉自己的心却在慢慢往空中飘，身体都轻飘飘的，像是靠在云朵上，一种美妙的、不真实的感觉涌上心头。
真希望这个扶梯再慢一点，长一点。
掀开商场门口厚重的防风门帘，外边竟然飘起了雪花。
“哇！下雪了。”丘羽激动地感叹道，“好漂亮啊！”
越洋抬头望着天空，在圣诞霓虹的点缀下，雪花自由且缓慢地往下飘落。虽是晚上了，但是由于过节，外面行人不断。推着小车卖红薯的阿姨坐在自己的三轮车上，附和着阵阵圣诞歌曲轻声吆喝着；一个身穿红斗篷白皮靴的小孩从卖气球的叔叔手中接过一只蓝色的气球，开心地牵着大人的手说着些什么；年轻的男男女女捧着花束从雪花中走过；身穿校服的学生们也都成群结伴在这漫天飞雪之中。
越洋和沈丘羽不自觉地走到路边，俩人并肩漫无目的地走在这晶莹的夜晚之中。忽然电话响起，丘羽从兜里拿出手机来，是沈爸。
沈爸问丘羽聚会有没有结束，说自己大概十点才能下班，要是丘羽结束了就让她先回家。
“我想和你一起走，这会儿下雪了。”丘羽说。
越洋听着丘羽讲电话，心里暗自高兴俩人还能再玩一会儿。
“咱俩现在去哪儿啊？”丘羽挂完电话问越洋，她头上的麋鹿发箍还一直戴着，显得十分可爱。
“咱要不就顺着往前走，要是冷的话就再说？”
“好！”
越洋一直想着在一个下雪天和丘羽一起走走，穿过大街小巷，脚底下发出‘咯吱咯吱’踩雪的声音。看着雪花从路灯底下飘下来的样子，给人一种静谧但又幸福的感觉。
越洋拿过丘羽的书包，松了松肩带背上。刚才吃饭时他接过书包的时候就发现丘羽的书包好沉。丘羽本来觉得不怎么重，自己背着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但是越洋坚持要帮忙，就在越洋接过书包的那一瞬，丘羽感觉肩膀上轻松多了，她抬起胳膊舒展了一下。
就这样俩人顺着马路走了很久，谈论着一些以前的事儿，从小时候说到现在，说完又说一些自己班里或是在校园里的所闻所见，像是好久没有见面的老友似的，滔滔不绝。
“你们刚才KTV都玩什么了啊？”越洋歪头问丘羽。
“也没什么，就是唱唱歌啥的，你是不知道，我同桌，就那个李萧，唱歌老好听了，大家都叫他十三中陈奕迅呢。”丘羽激动地说着。
“你唱了没？”
“你猜？”
“我猜你也唱了？”
“那是！我唱了《被动》。”丘羽一脸我厉害吧的表情看着越洋。越洋就只是笑着附和。
“哦对了，还玩了那个真心话大冒险。”
“这么刺激啊？”
“也没什么刺激的好像，反正没你想的那么刺激。”
“那你呢，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啊？”越洋继续问。
“我肯定真心话啦！傻子才大冒险。”丘羽自信说道。“其实还好，问我的是李涛，他也没问啥刁钻的问题，就问我上大学有什么打算。”
越洋听到这里心里竟一下子揪了起来，这个问题也是他明知答案，但又忍不住想问丘羽，问了却又害怕听到答案。以沈丘羽的成绩，去个清北是没有任何疑问的，十三中每年都要考几十个清北复交。这本是值得开心的事情，但是一想到自己的成绩，要想和丘羽去同一个地方都费劲，更别说是同一所大学。
越洋强忍着心里的波涛问：“那你有什么打算啊？”
丘羽听出了越洋语气之外的失落与忐忑，转过去瞅了他一眼，“我要说真心话吗？”
越洋笑了笑，“这不废话嘛……”
“嗯……其实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学什么方向或是专业，目前大家都觉得我应该会选数学方面或是与其相关的专业，但我自己还没有想太明白。”丘羽继续往前走着，“但我能告诉你的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我应该是要去北京的。”丘羽说完没敢抬头看越洋，只是将身上的雪抖了抖。
越洋抖了抖丘羽羽绒服上的帽子，将其扣在她的头上。无奈的笑了笑。
“那你呢？有什么打算吗？”
“我啊！”越洋用轻松的语气说，“我要是也想去北京的话……你觉得怎么样？”越洋笑着看着丘羽。
沈丘羽听到这个答案其实并不开心，她大概知道越洋为什么会这么回答。但是她更希望每一个人做的每一个决定和选择都是遵循自己内心最真切的渴求和梦想，而不是简单又幼稚的冲动。
“越洋，只要这是你自己的决定，我觉得没有任何问题，一定可以的。”丘羽说的时候故意将‘你自己’三个字突出，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越洋听了之后没有作声，仰起头让雪花落在自己的脸上，冰冰凉凉的。他在黑暗中呼出一股白气，一直走到前面的十字路口。
‘要想和沈丘羽一直不分叉的走在一起，只有一种情况下才成立，那就是两个人有共同的目的地，否则尽管你有十分的意志，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还是要各自分开。’越洋心下想着。
直到沈爸将越洋送到门口，他心里还是在想刚才在十字路口的情形。简单道了别后躺在沙发上想了很久。上次俩人吵架就让越洋意识到了这点，所以才报了很多辅导班。今天好像醒悟的更彻底一些，还好一切都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