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最后一门,已是下午四点半,从考场出来后丘羽站在门口东张西望,等着叶子下来。谭一舟拿着考试用具从考场出来问丘羽在干嘛。

    “我等人……”丘羽见他没有要先走的意思,“要不我先去收拾书包吧。”说着两人并肩往教学楼走去。因为今天联考,座位排不开,所以丘羽她们就在图书馆底下的自习室里设了考场。而且这个考场作为第一个考场,基本她们班的所有人都在这里考试。

    不一会儿李涛和张浩烨丽丽一行人都出来了,李涛拦在门口拦住正要叫丘羽的丽丽,问她这次考得怎么样,然后主动和大家讨论最后一个大题的解法。丽丽还在纳闷儿,李涛平时考完试都是一副十分有把握的样子,只有大家去问他的份,今天怎么变得神神叨叨的,然后心下又自顾自地想着:估计学霸也有失误的时候吧。

    “今晚跨年有什么打算吗?”谭一舟看了眼丘羽后又立马转头看着前方。

    “跨年倒是没什么打算,但过一会儿我要和叶子去xx商场玩。”

    “啊?商场今天好像有什么活动吧,说是有明星要来,今天一大早就说下午估计要限流啊。”

    “对啊,我俩可不就是奔着明星去的嘛。”丘羽说完开心地笑起来,将笔袋夹在左边腋下,搓搓手把手放进了上衣口袋。

    “这样啊,本来想着你要没事儿的话叫你出来玩呢……”谭一舟小声嘀咕着。

    “什么?”丘羽没听清,抬头问道。

    “没什么,本来是想问你想不想去江边玩的,那边正好可以看到烟花。”

    “哦哦,听说越洋他们也要去看烟花。”

    “你们不一起吗?”谭一舟心里闪过一丝开心。

    “不啊,他们又不喜欢去看明星,就我和叶子去。”

    “这样啊,那你晚上要注意安全,人太多了可能也……”

    “好嘞,没问题的。”丘羽笑着打断谭一舟。这是今天第n个来和丘羽说注意安全的人,就没有一个人祝她玩得开心。

    眼看着走到教学楼门口,谭一舟忽然一本正经地叫沈丘羽:“丘小羽!”

    丘羽一脸惊讶地转过身来,心下想着干嘛突然这么大声,吓她一跳。

    “新年快乐!”

    谭一舟白皙清秀的脸在深色羽绒服的映衬下多了几分笑容,他站在冬天的暖光下冲着沈丘羽微笑,在那一刻令她自己都有一些恍惚,明明大家认识才不到一学期,却有一种穿越时空的久远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新年快乐!”

    “丘羽!”丽丽的声音让俩人突然缓过神来,谭一舟赶紧转身往后看,只见李涛几人从身后走来。

    “说什么呢你俩。”李涛拍了拍谭一舟,只有谭一舟能感觉到这句话是在调侃自己。

    于是连忙说:“我还以为就我俩出来的慢呢,没想到你们更慢。”

    “是啊,我们都在后面走了一路了。”李涛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谭一舟和丘羽,说得谭一舟心里直发毛。虽然他也知道李涛不会乱开玩笑,但又害怕哪一句没拿捏好分寸,到时候让自己和沈丘羽之间变得尴尬。

    丽丽和丘羽说了两句就先走了,留下谭一舟和李涛在原地。

    “怎么样?”李涛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

    “什么怎么样啊?”谭一舟把李涛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甩开。

    “跨年是不是约好一起玩了啊?”

    “没有!”

    “没有?为什么啊?”

    “她说要和叶子去商场看明星。”谭一舟无奈地说。

    “那你也去啊!”李涛着急说。

    “那不好吧,搞得我像个跟踪狂一样,到时候再把人吓着了就不好了。”谭一舟说。

    “嗨!你真是朽木不可雕哇……”李涛无奈地说。

    这时两人看见叶子和丘羽从一旁的门里走了出去,说着什么往校门口走去。

    “哎一舟,我发现丘羽和她的朋友两个人看起来和别人好不一样啊,你有没有发现。”李涛淡淡地说。

    “哪里不一样?”

    “就……反正不一样,我一时还真组织不出语言。”李涛站在上一阶台阶上看了看叶子和丘羽的方向,“就是看起来是那种很有距离感的漂亮。”

    谭一舟听完笑出声来,“你直接就说人家漂亮好了,还什么……有距离感的漂亮。”虽然嘴上在嘲笑李涛的形容过于生硬,但在自己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这种形容是相当贴切的。

    “你不这样觉得吗?反正这是我最近观察出来的,我一个朋友那天在操场上看见丘羽了之后,我让他自己前去说话,他都不敢过去哎。”李涛继续说着。

    “你可真会出馊主意啊。”谭一舟气得掉头就往教室走去,李涛见他如此小心眼就又赶紧追上去解释说,自己本就知道那朋友不敢前去说话才那样说的。

    丘羽和叶子从校门口出来后站在路边给沈爸打电话,得知小刘哥已经在路上来接她们了之后,两人站在路边看着大家都各自回家去。

    两人本来站的好好的,只见叶子踮着脚往校门看了一眼后,就鬼鬼祟祟的往丘羽的另一边躲着,一副心虚的样子。

    “你干嘛啊?”丘羽不解地问道,“看到谁了啊,躲什么?”边说边往那边望去。只见张一程和温然从门口往这个方向走来。不用说丘羽也明白,于是就假装没看到,继续背对他们站着。

    “丘羽!”温然突然开口,丘羽现在也没法装看不到了,转身向他们问好。

    叶子站在丘羽后面,校服外面套着一件连帽呢子大衣,她那本来就像瓷器一般无暇的清丽面孔散发出一股山野间清风般的清冷感。

    “晚上出去玩不你们?”张一程站在叶子对面,与温然并肩。

    “呃,我们还没计划好呢,也有可能就在家里看看电视就过了,主要是太冷了。”丘羽看着他俩说到。

    在丘羽说话的那几秒,叶子慌乱地扫了一眼张一程,以及他身边的温然。每个人都看起来自在又轻松,他们微笑着听着丘羽的话,时不时还会眼神照顾到自己,不会让人觉得他们是同学而完全忽略掉站在旁边的自己。

    “那你们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啊?我们打算吃完晚饭换个衣服去江边看烟花。”温然向丘羽和叶子发来邀请。

    “没事儿没事儿,到时候我们要是去的话我给你打电话。”丘羽摆手说道,“再说了我也不敢打扰啊。”说完开怀笑了起来,温然也跟着笑了笑,说完俩人一起上了公交,在张一程上车前他回头轻轻点头向丘羽和叶子示意自己要走了。叶子将自己冻得僵硬的手抬起,本来想挥手作别的,但又犹豫地放下了抬在半空的手。随着一阵带有汽车尾气的冷风,载着张一程的车消失在叶子的视线中。

    直到丘羽将那只冻得发紫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前,叶子都没有说一句话。丘羽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只要张一程和温然并肩走一天,她就没有任何理由对叶子说任何,无论是哪种角度的,她都没有权利说什么。就只好替叶子暖着那只发紫的手。

    叶子回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丘羽在兜里捏了捏她的手,表示没什么大不了的。

    “哎,来了来了。”丘羽指着前面说道。

    车子停在她俩前面招手示意她两过去,俩人急急忙忙上了车,缓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外面真的也太冷了,今天肯定是零下吧。”丘羽对着小刘哥说。

    “差不多呢,你两还没吃饭吧,沈哥让我载你俩先去吃饭,吃完咱再过去。”小刘像是完成任务般的机械地说。

    “小刘哥,都听你的。”丘羽说完叶子也在后面附和了一声说。

    车子开到路边的一家面馆,小刘说这家面非常好吃,而且离商场也不远。

    要了面之后,在等上面的空隙中小刘交代了待会进去之后的程序,反正简单来说就是跟紧他,不要走丢了之类的。

    “小刘哥,今天主要是叶子,我的话就是来打酱油的,能进去看一眼最好了,实在不行的话你就保证叶子好了,那可是她喜欢了很久的偶像。”丘羽说。

    “没事儿,我们干这行的多少有几个认识的人,到时候我让负责商场那边的朋友带着你哈,然后叶子跟我。”小刘继续规划着,“我今天能来也是有私心的。”说着自顾自地笑起来。

    “噢~我知道……”丘羽一副八卦到的表情说。

    “怎么回事儿啊?”叶子不解地问。

    “我估计小刘哥是为女朋友来的吧。”丘羽将眉毛笑成两道弯月。

    “现在还不是女朋友呢。”小刘一副娇羞地说。

    “行,你俩今晚就不用管我了,一个为偶像,一个为了女朋友。”丘羽说。

    “怎么会不管你,那我回去岂不是要被炒鱿鱼了啊。”

    “哎吆小刘哥,你少来了。”丘羽笑着说。

    几个人吃完后直往商场奔去,停了车后就去楼上找了小刘的朋友,由于离活动开始还有两个小时左右,所以大家就在那里闲坐着聊天打发时间。

    小刘一脸骄傲的介绍丘羽和叶子给自己的朋友,什么奥赛啦、演讲啦、十三中的学霸等等,讲的丘羽和叶子不好意思地连连摆手。完了又给丘羽和叶子讲他们新闻媒体的工作,说自己在哪里见过哪个明星,又说哪个明星私底下非常最接地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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