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易洺：“……”
张伟和居良都停下嗑瓜子的动作，两副吃瓜的表情。
也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暧昧，姜姜连忙打哈哈。
“啊哈哈……”她尴尬地挠脑袋，“我的意思是你手臂受伤不能动，我来帮你脱一下外套。”
易洺停下脱外套的动作，“那麻烦你了。”
姜姜深吸一口气压住脸上的热意，从收银台底下拿出一个医药箱，打开箱盖，检查消毒药水和创口贴是否都还在保质期内。
“我来给你上药。”检查完毕后，她拎起药箱正准备走向易洺，帮他把外套脱下来。
这时，刘瑜楠空着手从货架中走出来。
姜姜看着他空空如也的双手，疑惑道：“没有你要的东西？”
刘瑜楠避开她的目光，“我回去问问具体买哪种。”丢下一句话，他急匆匆地推开店门就要走。
姜姜赶忙从医药箱里抽出几个创口贴塞进他手里，“拿着。”
刘瑜楠低头看向手中的创口贴，随后握在掌心冲出便利店，跑进风中，他几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在风里狂奔。
狂风狠狠地割裂他的面颊。
来到安江市的这几天，他也反复地问自己，放弃A船来到安江这个小城，这个选择正不正确？
顶着大风一阵猛跑，实在跑不动了，他停下来喘气，抬头看到灯火辉煌的世纪大酒店近在咫尺，又觉得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光是眼前这座堪比五星级的大酒店，他奋斗二十年，五十年，甚至终身都不一定能奋斗出来。
早已不是十几岁的少年，早已过了做梦都能笑出声的年纪。
理想虽然很远大，可眼前的大酒店更真实。
若没有钱，没有权，没有地位，学习再刻苦，成绩再好有什么用，奖学金、助学金、入职名额都能被别人截胡，更不用说一个他和他的家人从未涉足的社会，他会被人剥削得骨头都不剩，被人践踏得如同烂泥。
只是没想到姜姜的父亲竟然是姜云涛，她家竟然有一百多家便利店。
她的专业课成绩也很好，得到过路邵教授的大力赞赏。不像纪莹，她根本不热爱船海专业，却依然要读这个专业。
姜姜就像A船一样耀眼，可他现在没有抓住的资本，纪莹才是他最正确的选择。
再说，他在A船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况且也不是他主动放弃A船的，是纪莹向他抛出了橄榄枝，令人心动的金色橄榄枝，没有哪个男人会拒绝。
思想激烈争斗，情绪交织的那一瞬间，他眼中燃气熊熊斗志，仿佛看到自己一步一步登上了人生巅峰。
金钱会有，地位会有，权利会有，无数的美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所有人都匍匐在他脚下。
突然，他低头懊悔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
他刚才不应该为了那么一点点自尊心和羞耻心，为了一文不值的面子，什么都不拿，哪怕在货架上随手拿一包，不管是护舒宝，还是苏菲，都能交差。
在世纪大酒店门口站定，刘瑜楠拍拍脸上无形的裂痕，对着玻璃门上倒映的另一个自己整理衣冠，随后步入酒店。
姜姜站在店门口看着刘瑜楠跑进黑夜里，叹了口气，忍不住嘟囔一句，“到底来买什么的嘛？”
易洺：“你和那个人很熟？”
“啊？”冷不丁被问了这么一句，姜姜惊讶转头，撞进易洺深邃的眸光中。
“那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能让杜桀那小子叫刘哥。”张伟也问道：“妹子，你和他认识？”
“嗯，认识。”姜姜点头，“他叫刘瑜楠，是我们学校同专业的大四学长，今年刚毕业。”
张伟拨了颗瓜子肉扔进嘴里，边嚼边说：“听你们刚才的对话，他好像能进A船，却放弃A船进了世纪，看来挺优秀的啊。”
“确实挺优秀的。”姜姜再次点头，“刘学长是这届的优秀毕业生，也是全校拿到A船Offer为数不多的本科生。各类奖学金拿到手软。他还是我们学校船海社团的社长。”
“是个人才啊。”张伟赞叹。
姜姜附议，“嗯，确实。”
“可惜没来盛世。”张伟惋惜，随后话锋一转，贼兮兮道：“他看你的眼神可不一般。他喜欢你？追过你吗？”
“啊？”姜姜莫名其妙，连忙否认：“这个好像没有吧。大伟哥，你别乱开玩笑。”
易洺忍不住：“咳咳。”
“哈哈哈。”张伟忍不住大小，转头看向易洺，揶揄道：“听到女朋友夸赞别人，有人坐不住，吃醋了？”
姜姜：“……？”谁？谁的女朋友？谁坐不住了？
“小伙子，你有情敌喽。”张伟毫不收敛。
张伟说的原来是易洺啊。但他真的误会了呀。
“大伟哥，你误会了。”姜姜抱起医药箱走到易洺旁边，解释：“易洺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今天才刚认识。”
“唔。”易洺再次尝试脱外套，又不小心碰到哪里的伤口，痛得闷哼出声。
易洺痛苦的闷哼声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走到他身边放下医药箱，“让你别动，你还动。”
对于易洺的不听话，姜姜很头疼，“你不肯去医院，让我心里没底。”
易洺抓住她的手腕，“我没事，真的。”
“好吧。”对于他的固执，姜姜无可奈何，一脸淡定地要帮他脱外套，顺势摆脱了他抓住自己手腕的手。
易洺嘴角微微勾起。
姜姜小心翼翼地脱下他的外套，看到安全帽还压在他头上，心里瞬间有点埋怨自己没注意到他还被安全帽压着，想也不想地问道：
“手臂能动吗？安全帽能自己摘吗？需要我帮你吗？”
“帮我。”
下一秒，姜姜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本以为对方会自己戴，没想到他却温顺地向她这边微微弯下腰，这肢体动作不言而喻，一副请求帮助戴帽子的做派。
他脖颈修长，犹如一只白天鹅，姿态优雅。
那瞬间，让她想起盛斐的宠物天鹅大白，它也喜欢伸长脖子找她要吃的。
可惜，大白在盛斐去世那年，也不知所踪了，许是逃跑了吧，可能现在已经儿女成群结队了。
还不忘强调，“我手臂使不上力。”
姜姜咽了口唾沫，迟疑，“你右臂没问题，可以单手脱安全帽。很简单的，我给你示范一下。”
易洺抬起头，请求道：“你帮我吧，短时间我可能学不会。”
姜姜：“……”
啊啊啊，这也太犯规了吧。
她微微扭头避开他的目光，“好，好的。”美男的请求真的无法拒绝呀。
双手伸到他的下巴下，内心尖叫，面上如老僧入定。这个角度，好像登徒子挑起良家父女的下巴。
要死了，要死了，她快顶不住了。
憋着一口气，用余光去摘安全帽，尽量不去触碰他的眼神，降低尴尬感。可对方一呼一吸温热的气流在手腕上穿梭。
姜姜冷汗直冒，比跑马拉松还费力气。
看不到下巴下面的情形，在他下巴下面一通乱摸，好几次摸到了他的下巴，“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历经千难万险，终于解开下颌带。
“好了。”暗暗松了一大口气，姜姜摘下易洺的安全帽，手指却触摸到明显的凹凸感。
她拿到眼睛跟前一看，安全帽上竟然有裂痕。
“天呐，这安全帽都裂开了。”姜姜看向易洺的脑袋，“你的头没事吧？”
看着他毛绒绒的脑袋，差点就要上手，幸好及时阻止了自己。
易洺直起身子，“我没事。”
他接过安全帽仔细查看，上面确实出现了一个Y字型裂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看着安全帽上裂纹不知在想什么。
听到姜姜的惊呼，居良走过来把安全帽拿在手上，仔细观察，“确实有裂痕。你们遭遇过什么重物撞击吗？”
“没有。”姜姜：“我们就摔了一下。”
“照理不应该是碎裂。”居良像是想到了什么，“最近，好多工人也反应安全帽容易坏。你这安全帽哪来的？”
姜姜：“这是我妈妈从金刚劳保用品制造公司进的货。和盛世用的是同一家供应商。”
“货物是金刚劳保给盛世送货时，顺道带到店里的。上面的标识都齐全，欧盟CE认证，国内LA认证都有。他们厂还通过了ISO认证。”
张伟过走拿起姜姜刚才脱下来放在收银台的安全帽，托在手里观察，也发现了裂痕，只不过比较微小，看不大出来。
“这顶安全帽上也有裂纹。”
“你们先研究，我给易洺上药。”易洺的伤口比较重要，她边拿出消毒水边说：“等我妈妈明天回来，我和她说一下。”
张伟和居良又重新坐回去，拿着安全帽研究了半天，没有发现哪里有问题。
姜姜：“大伟哥，你那边有救援消息吗？”
“暂时还没有。到现在都没消息，基本上悬了。今天风又大，马上又要落潮了。”张伟抿抿嘴，皱眉道：“实在不行，也只能等他们自己浮上来了。”
姜姜手上一抖，又听到这句话，多么的残忍。用在陌生人身上，虽然不会撕心裂肺，但同样残忍。
姜姜艰难发声：“要多长时间？”
居良：“快则两三天，慢则四五天。也可能……”
张伟：“人找不回来，尸骨无存。唉，就当被大鱼吃掉了吧。”
姜姜手中的棉签一不小心却戳到易洺的伤口，他忍不住斯哈一声。
“啊，抱歉抱歉，弄疼你了。”姜姜手忙脚乱的移开棉签，满脸歉意，“是不是很疼啊？”
易洺委屈：“有点疼。”
姜姜柔声：“那我轻点。”
“啧啧。”张伟啧啧咂嘴，“我看你俩挺登对的，要不处个对象。”
“大伟哥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吗？”见张伟没有一点想要主动离开的自觉，还胡乱地开她玩笑，姜姜只得使出杀手锏，“我刚才看到张叔叔了，他好像在找你。”
“啊。”张伟啊了一声，三十多的大男人显然还是挺怕老爸的，“那我得赶紧回去。”扯着居良就要走。
“小两口，浓情蜜意的嘛。”
“还说不是男女朋友。”离开之前，张伟还不忘丢下一个重磅炸弹。
“说了不是，就不是。”当事人还在场，让她面对别人？姜姜气急败坏，冲着他们的背影叫嚣，“你们不要造我的谣。”
张伟和居良都停下嗑瓜子的动作，两副吃瓜的表情。
也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暧昧，姜姜连忙打哈哈。
“啊哈哈……”她尴尬地挠脑袋，“我的意思是你手臂受伤不能动，我来帮你脱一下外套。”
易洺停下脱外套的动作，“那麻烦你了。”
姜姜深吸一口气压住脸上的热意，从收银台底下拿出一个医药箱，打开箱盖，检查消毒药水和创口贴是否都还在保质期内。
“我来给你上药。”检查完毕后，她拎起药箱正准备走向易洺，帮他把外套脱下来。
这时，刘瑜楠空着手从货架中走出来。
姜姜看着他空空如也的双手，疑惑道：“没有你要的东西？”
刘瑜楠避开她的目光，“我回去问问具体买哪种。”丢下一句话，他急匆匆地推开店门就要走。
姜姜赶忙从医药箱里抽出几个创口贴塞进他手里，“拿着。”
刘瑜楠低头看向手中的创口贴，随后握在掌心冲出便利店，跑进风中，他几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在风里狂奔。
狂风狠狠地割裂他的面颊。
来到安江市的这几天，他也反复地问自己，放弃A船来到安江这个小城，这个选择正不正确？
顶着大风一阵猛跑，实在跑不动了，他停下来喘气，抬头看到灯火辉煌的世纪大酒店近在咫尺，又觉得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光是眼前这座堪比五星级的大酒店，他奋斗二十年，五十年，甚至终身都不一定能奋斗出来。
早已不是十几岁的少年，早已过了做梦都能笑出声的年纪。
理想虽然很远大，可眼前的大酒店更真实。
若没有钱，没有权，没有地位，学习再刻苦，成绩再好有什么用，奖学金、助学金、入职名额都能被别人截胡，更不用说一个他和他的家人从未涉足的社会，他会被人剥削得骨头都不剩，被人践踏得如同烂泥。
只是没想到姜姜的父亲竟然是姜云涛，她家竟然有一百多家便利店。
她的专业课成绩也很好，得到过路邵教授的大力赞赏。不像纪莹，她根本不热爱船海专业，却依然要读这个专业。
姜姜就像A船一样耀眼，可他现在没有抓住的资本，纪莹才是他最正确的选择。
再说，他在A船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况且也不是他主动放弃A船的，是纪莹向他抛出了橄榄枝，令人心动的金色橄榄枝，没有哪个男人会拒绝。
思想激烈争斗，情绪交织的那一瞬间，他眼中燃气熊熊斗志，仿佛看到自己一步一步登上了人生巅峰。
金钱会有，地位会有，权利会有，无数的美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所有人都匍匐在他脚下。
突然，他低头懊悔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
他刚才不应该为了那么一点点自尊心和羞耻心，为了一文不值的面子，什么都不拿，哪怕在货架上随手拿一包，不管是护舒宝，还是苏菲，都能交差。
在世纪大酒店门口站定，刘瑜楠拍拍脸上无形的裂痕，对着玻璃门上倒映的另一个自己整理衣冠，随后步入酒店。
姜姜站在店门口看着刘瑜楠跑进黑夜里，叹了口气，忍不住嘟囔一句，“到底来买什么的嘛？”
易洺：“你和那个人很熟？”
“啊？”冷不丁被问了这么一句，姜姜惊讶转头，撞进易洺深邃的眸光中。
“那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能让杜桀那小子叫刘哥。”张伟也问道：“妹子，你和他认识？”
“嗯，认识。”姜姜点头，“他叫刘瑜楠，是我们学校同专业的大四学长，今年刚毕业。”
张伟拨了颗瓜子肉扔进嘴里，边嚼边说：“听你们刚才的对话，他好像能进A船，却放弃A船进了世纪，看来挺优秀的啊。”
“确实挺优秀的。”姜姜再次点头，“刘学长是这届的优秀毕业生，也是全校拿到A船Offer为数不多的本科生。各类奖学金拿到手软。他还是我们学校船海社团的社长。”
“是个人才啊。”张伟赞叹。
姜姜附议，“嗯，确实。”
“可惜没来盛世。”张伟惋惜，随后话锋一转，贼兮兮道：“他看你的眼神可不一般。他喜欢你？追过你吗？”
“啊？”姜姜莫名其妙，连忙否认：“这个好像没有吧。大伟哥，你别乱开玩笑。”
易洺忍不住：“咳咳。”
“哈哈哈。”张伟忍不住大小，转头看向易洺，揶揄道：“听到女朋友夸赞别人，有人坐不住，吃醋了？”
姜姜：“……？”谁？谁的女朋友？谁坐不住了？
“小伙子，你有情敌喽。”张伟毫不收敛。
张伟说的原来是易洺啊。但他真的误会了呀。
“大伟哥，你误会了。”姜姜抱起医药箱走到易洺旁边，解释：“易洺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今天才刚认识。”
“唔。”易洺再次尝试脱外套，又不小心碰到哪里的伤口，痛得闷哼出声。
易洺痛苦的闷哼声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走到他身边放下医药箱，“让你别动，你还动。”
对于易洺的不听话，姜姜很头疼，“你不肯去医院，让我心里没底。”
易洺抓住她的手腕，“我没事，真的。”
“好吧。”对于他的固执，姜姜无可奈何，一脸淡定地要帮他脱外套，顺势摆脱了他抓住自己手腕的手。
易洺嘴角微微勾起。
姜姜小心翼翼地脱下他的外套，看到安全帽还压在他头上，心里瞬间有点埋怨自己没注意到他还被安全帽压着，想也不想地问道：
“手臂能动吗？安全帽能自己摘吗？需要我帮你吗？”
“帮我。”
下一秒，姜姜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本以为对方会自己戴，没想到他却温顺地向她这边微微弯下腰，这肢体动作不言而喻，一副请求帮助戴帽子的做派。
他脖颈修长，犹如一只白天鹅，姿态优雅。
那瞬间，让她想起盛斐的宠物天鹅大白，它也喜欢伸长脖子找她要吃的。
可惜，大白在盛斐去世那年，也不知所踪了，许是逃跑了吧，可能现在已经儿女成群结队了。
还不忘强调，“我手臂使不上力。”
姜姜咽了口唾沫，迟疑，“你右臂没问题，可以单手脱安全帽。很简单的，我给你示范一下。”
易洺抬起头，请求道：“你帮我吧，短时间我可能学不会。”
姜姜：“……”
啊啊啊，这也太犯规了吧。
她微微扭头避开他的目光，“好，好的。”美男的请求真的无法拒绝呀。
双手伸到他的下巴下，内心尖叫，面上如老僧入定。这个角度，好像登徒子挑起良家父女的下巴。
要死了，要死了，她快顶不住了。
憋着一口气，用余光去摘安全帽，尽量不去触碰他的眼神，降低尴尬感。可对方一呼一吸温热的气流在手腕上穿梭。
姜姜冷汗直冒，比跑马拉松还费力气。
看不到下巴下面的情形，在他下巴下面一通乱摸，好几次摸到了他的下巴，“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历经千难万险，终于解开下颌带。
“好了。”暗暗松了一大口气，姜姜摘下易洺的安全帽，手指却触摸到明显的凹凸感。
她拿到眼睛跟前一看，安全帽上竟然有裂痕。
“天呐，这安全帽都裂开了。”姜姜看向易洺的脑袋，“你的头没事吧？”
看着他毛绒绒的脑袋，差点就要上手，幸好及时阻止了自己。
易洺直起身子，“我没事。”
他接过安全帽仔细查看，上面确实出现了一个Y字型裂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看着安全帽上裂纹不知在想什么。
听到姜姜的惊呼，居良走过来把安全帽拿在手上，仔细观察，“确实有裂痕。你们遭遇过什么重物撞击吗？”
“没有。”姜姜：“我们就摔了一下。”
“照理不应该是碎裂。”居良像是想到了什么，“最近，好多工人也反应安全帽容易坏。你这安全帽哪来的？”
姜姜：“这是我妈妈从金刚劳保用品制造公司进的货。和盛世用的是同一家供应商。”
“货物是金刚劳保给盛世送货时，顺道带到店里的。上面的标识都齐全，欧盟CE认证，国内LA认证都有。他们厂还通过了ISO认证。”
张伟过走拿起姜姜刚才脱下来放在收银台的安全帽，托在手里观察，也发现了裂痕，只不过比较微小，看不大出来。
“这顶安全帽上也有裂纹。”
“你们先研究，我给易洺上药。”易洺的伤口比较重要，她边拿出消毒水边说：“等我妈妈明天回来，我和她说一下。”
张伟和居良又重新坐回去，拿着安全帽研究了半天，没有发现哪里有问题。
姜姜：“大伟哥，你那边有救援消息吗？”
“暂时还没有。到现在都没消息，基本上悬了。今天风又大，马上又要落潮了。”张伟抿抿嘴，皱眉道：“实在不行，也只能等他们自己浮上来了。”
姜姜手上一抖，又听到这句话，多么的残忍。用在陌生人身上，虽然不会撕心裂肺，但同样残忍。
姜姜艰难发声：“要多长时间？”
居良：“快则两三天，慢则四五天。也可能……”
张伟：“人找不回来，尸骨无存。唉，就当被大鱼吃掉了吧。”
姜姜手中的棉签一不小心却戳到易洺的伤口，他忍不住斯哈一声。
“啊，抱歉抱歉，弄疼你了。”姜姜手忙脚乱的移开棉签，满脸歉意，“是不是很疼啊？”
易洺委屈：“有点疼。”
姜姜柔声：“那我轻点。”
“啧啧。”张伟啧啧咂嘴，“我看你俩挺登对的，要不处个对象。”
“大伟哥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吗？”见张伟没有一点想要主动离开的自觉，还胡乱地开她玩笑，姜姜只得使出杀手锏，“我刚才看到张叔叔了，他好像在找你。”
“啊。”张伟啊了一声，三十多的大男人显然还是挺怕老爸的，“那我得赶紧回去。”扯着居良就要走。
“小两口，浓情蜜意的嘛。”
“还说不是男女朋友。”离开之前，张伟还不忘丢下一个重磅炸弹。
“说了不是，就不是。”当事人还在场，让她面对别人？姜姜气急败坏，冲着他们的背影叫嚣，“你们不要造我的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