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浅听见殿门外的侍卫传问,陛下来了。

    披上素色的外袍,宁云浅一如当年那般,坐在落满雨珠的窗前饶有闲情的泡着茶。

    原来距离先皇后去世,已经多年了。

    “阿浅”

    陆长清轻轻唤出宁云浅的名字,宁云浅将手中苦涩无味的茶一饮而尽。

    见宁云浅不做声,陆长清顺势坐在宁云浅身侧。

    “阿浅,这般苦涩的茶,为何一直不换”

    宁云浅嘴角淡笑,眼神对上陆长清,缓缓道出“陛下一心把我困在此处,就是为了让我做陛下的妻子吗”

    妻子。

    宁云浅深知,陆长清早因多年不立后被朝臣诟病,前朝一直想要乔贵嫔给陆长清诞下一个傀儡。

    顷刻之间,茶杯被捏碎,宁云浅拿着茶杯的手渗出了零星血迹,将修长染血的手指伸向陆长清“阿宴,你还是这么好骗”

    一滴血珠停留在陆长清的眼角下,茶香四溢,陆长清瞬间被迷晕。

    昏睡前,陆长清呢喃着“你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叫过我了”

    次日大朝会。

    众臣等候多时都没等到陆长清来,只等到了死而复生的宁云浅。

    当她踏入大殿的那一刻,众人不由得警惕起来,宁云浅手中执着一柄长剑。

    当着众人的面,宁云浅站在了金銮宝座前,将长剑架在脖子上,大义凛然的看着众臣的眼睛,道“众位大人,对陛下有意见多年,如今西北告急,满朝文武都关心陛下对本少师的态度,却无人出征,那敢问各位,如果我今日血洒此处,是否西北的处境便能安稳度过”

    众臣听到云姜榆自称少师,一时间惊讶不已,宁云浅一看西北的镇守使就指望不上这帮拿着朝廷俸禄的饭桶。

    彼时的谢景淮已赶至宁州脚下,宁云浅继续将长剑架在脖子上,对丞相说“相爷身处高位多年,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理”

    丞相是前朝为数不多的明白人,他心里知道什么才是对大宁有利的。

    “宁少师是我当朝先帝亲封的帝师,又是肱骨之臣老辰溪王唯一的血脉,自然可以代大宁出征”

    谢景淮刚踏入皇城,便得知宁云浅已成功脱身,便让人传信给她告知他在驿馆之事。

    但很快皇城司的龙翎卫便秘密在中州搜捕谢景淮的痕迹,他猜到陆长清在请君入瓮。

    故意现身进入皇城,陆长清便将他押在宁云浅面前,有些凶狠又疯狂的掐着宁云浅的下巴道“吾的皇后,这便是你不惜一切代价要出宫见的人?”

    宁云浅这才猜到西北的军情是假的。

    陆长清眼眸血红,完全不注意谢景淮,宁云浅对陆长清道“你再也变不回原来的帝宴宁了”

    “那又如何,吾只在乎此刻权势滔天也能把你留在身边的快感”

    陆长清回答道。

    次日

    皇后册封大典上,宁云浅被下了三倍的软筋散,被陆长清搀扶着上大殿。

    直到宁云浅坐在龙椅那一刻,陆长清才在她面前再也支撑不住的吐血。

    宁云浅亲眼看着他倒在她面前

    “阿浅,这样,就把欠你爹爹的,欠宁家的,都还给你了”

    宁云浅努力晃动着手,想把他拉起来,陆长清倒在宁云浅的怀里,一字一句的顿出“想来想去,不知该如何护你,唯有将天下,赠与你,而我,这般便是最好的结局”

    他开始一点点失去了温热的气息,变得寒冷彻骨。

    他还是死了。

    众臣颔首,纷纷长跪,请宁云浅继承帝位,守护大宁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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