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来往讲点礼仪
“这段时间……这些怪物似乎出现的很是频繁……”
“不仅出现次数增多，似乎实力也越来越强了。”
秦以柏不敢轻易上前触摸那怪物留下的痕迹，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给正在地上研究那些东西的婉安护法。注意到婉安神情的变化，秦以柏也把这些日子心里的疑惑道出来。
“莫非……这和这段时间女子遭遇的事情有关？”
婉安手中的动作一顿，转过头，眼神露出赞赏，倒是让秦以柏有一瞬间的愣神。
“很接近正确答案，但不对。”婉安摇摇头，手继续轻轻抚在地面上的法阵。
在地上由灵力绘制出的法阵在话音刚落时，光芒比刚才更强烈。紧接着，婉安眼疾手快地从法阵里扯出一条泛着金光的红绳，却不见到绳子的两端。
秦以柏不知道那条红绳是什么来历，但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这条红绳上面附着的灵力，可不是一般的来头——金光带着彩晕，散发出的灵力波动安抚着周围的气息潮；在不经意的时候柔和的光晕腐蚀着刚才战斗遗留下来的痕迹，并且在这痕迹上重新冒出点滴嫩绿。
“这个是……地脉分支……”
秦以柏不禁往后退几步，惊愕地看着婉安像是拿着什么寻常物件一般扯着手中的红绳，咽咽口水。
“知识储备不错嘛。”婉安顺着光晕散播的方向，看着秦以柏，杏眼微微弯起：“关于为什么怪物逐次变强——是因为我们出现了。”
说罢，婉安扯扯红绳，上面浮现出三种灵力波动——秦以柏这次分析灵力，得到的是，婉安的灵力、自己的灵力、以及怪物的气息，混合着地脉的灵力，杂糅在一起。
继续探查，便能发现这些灵力彼此争斗，又彼此吸收。
“我们的出现，反倒是把这些滞留在这里很久脏东西激发出来了。”婉安手腕上的法器，萦绕着淡淡的幽光；随着婉安轻轻拂过的动作，慢慢附着在红绳上，然后又慢慢地蚕食着上面留下的多种灵力的痕迹。
“第一次听说。”秦以柏挠头，看着眼前第一次见到的震惊场景，说道：“是修士的存在、修士的灵力反哺这些邪祟，促使他们成长。”
“当然。”婉安把红绳放回去，法阵也随之消失，只留下一地小小的嫩绿：“修士日常处理的敌人，更多是被它们侵蚀产生的。”
“真正的邪祟，不是大家一直都看不到吗。”婉安坐在地上，满是符文的手渐渐恢复成白皙红润的样子。
刚刚那句话，更像是婉安说给自己听。
第一次遇见秦以柏，和他第一次收拾这种敌人，她便注意到秦以柏压根注意到不到这些遍布周围的恶念、感知不到他的存在，却又要时刻提防它们入侵自己的魂魄之水，心里不由得升起那份对自己劫数的疑惑——这个劫数，是指寻常修士都无法解决的恶念吗？
从后面秦以柏嘴里所知，他们修士，地脉相关的知识，更多是受天道看管，与他们这些寻常修士来说，毫不相干。甚至，若是轻易沾指，对自己的修炼不仅没有益处，反倒是增添烦恼；因此，一般来说，除非受天道指引所接手这些知识，要不然寻常修士，也不敢轻易惦念这些东西。
按这么说，这劫，与天道授意有关？
“天道既如此安排，后面的大致路程，也该是天道想让你经历的……”
这是小时候师傅对自己占卜后说的话。
她有清晰的意思开始，便是从天道旨意出现的时候；她踏上漫长旅程的开始，便是从天道那反复出现的梦境的开始。
“婉安？”
恍惚中，斑驳的记忆碎片在秦以柏的轻声呼唤中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秦以柏担忧的神情。
“是不是那怪物留下的后遗症？”看到婉安恢复清明的神情，秦以柏还是伸出手指，轻轻点在婉安的额头上。婉安能感受到，秦以柏的灵力仔细地落在自己身体的各处。
“没有。”婉安耸肩，并没有打断秦以柏的探查灵力：“只是想到一些事情。”
秦以柏没有继续衔接话题，而是专心致志地帮婉安检查身体情况。
探查过后，对方舒展了一口气，蹙起的眉缓下。
婉安饶有兴趣地看着秦以柏神情的变化。对方注意到婉安的笑容，脸颊很快浮现出一抹浅红，头跟着微微别过去。
“话说。”婉安见秦以柏神色放松，掰着手指，笑着问他：“加上今日，我俩相识不过一个月左右，为何如此担心我？”
话音刚落，婉安能清楚看到秦以柏脸颊一下子便绯红一片，快速把头别过一边去，殊不知他的耳廓比他的脸红的更甚。
婉安没有继续开口，眼底一暗，手在下意识地转动手腕上的法器。扭动手镯的动作，在不经意间碰到手链。手镯和手链上的玉石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两人沉在自己的心思里，此刻的氛围安静了许多。
.
子时。
夜风总是带有几分冷冽，呼呼地拍在人脸上，像是在提示人们深夜的危险，驱赶他们回去。即使是夏日的夜晚，夜风也能给人吹得一阵恍惚，后背紧绷，在夏日的夜里，无端哆嗦起来。
婉安护着身后的阿暖，在昏暗的环境里，凭借着法术，警惕地观察着周围一群腰身粗壮、宽厚的手臂上抡着一把大刀的壮汉们，不怀好意地肆意打量着自己和身后的阿暖。
周围是寂静的乡野小路，此时的大家也都回去安眠，也只有皎洁的月光给此地的人带来些许光芒。可紫里透蓝的云时不时遮住那盈盈皎月，拦截短暂的光明。
一个大汉点明火把，橙红色的光芒短暂给周围的人带来光芒。
“小妮子，劝你还是放弃挣扎吧！”
为首一蓄络腮胡的糙汉故意掂掂手中握的那一把大刀，刀柄在手中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刀身在月光中萦绕着一层冷光，令人汗毛竖起——只怕这个大汉手起、刀落，自己便可以去阎王殿府门前报告了。
婉安见状，只是一直悄悄地在地上快速用灵力绘画出法阵的形状、符文——已经不是第一次找婉安麻烦了，只不过一次比一次还要谨慎与聪明。
当然，婉安也一次比一次准备的法术也越来越复杂。
第一次，这些人因为自己和阿暖只是一柔弱的女子，只是草草地派一个壮汉，结果就被婉安一个眩晕法术给赶跑了。
第二次，因为婉安会法术，但还是因为她是个女子，只是草率地派三四个壮汉，结果被婉安一道符纸落雷劈跑了。
第三次，因为不太清楚婉安究竟会用什么法术，谨慎地一起前去——结果一群人喝了一壶酒觉得自己一帮人过来，赤手空拳就可以了。后面被婉安又是一张落雷符咒给硬生生劈晕，有些甚至还因为强电流导致当场小便失禁。
加上这次，已经是第四次了。
这次他们聪明了许多，手上拿着武器，一副威风堂堂的样子，看样子，这次他们觉得势在必得了。
婉安打了一个响指——
双手手腕上的法器手镯在一瞬间迸发出刺目的光芒，地面上用灵力描绘出的法阵顺着纹路散发出淡淡的白光。
但，他们应该从一开始就该出手，而不是磨磨唧唧的。
壮汉们在法阵亮的那一瞬间便察觉到不对劲——可为时已晚，他们被婉安预判到行为，婉安此刻的阵法就是用力锁住他们的行动。
“是什么妖法吗？”
“可恶！怎么办？”
“那怎么办？”
婉安觉得他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太过太烦人，轻轻地一挥手，在场的众人被婉安强制闭嘴。
“婉安……这些人……确实不是镇子里的人。”阿暖紧紧攥着婉安的衣袖，小声在她耳边说道。
婉安眼神一暗。
既然不是当地的人，为何这段时间一直频繁过来找两人的麻烦？
不仅是她俩，最近一段时间，这些人也一直频繁跟踪一些女子。虽说还没有造成什么实际上的伤害，却惹得这里的女子们惶恐好一段时间，减少了日常不必要的出行。
这次，算是婉安故意放出鱼饵，想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加上这次，”婉安笑着打量眼前这几个慌张却又说出话来的大汉，询问道：“一共四次。为何你们一直频繁找我们麻烦？”
说罢，婉安手又是一挥，大汉发现自己的喉咙能挤出一些声音，却还是动弹不得。
“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这个妖道！”
“是啊！你这个妖道！还不快点放开我们！否则被上……呃！”
婉安立刻转过头，看着那个发觉自己差点忘说漏嘴的大汉，现在正在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躲避着婉安的探究的目光。
“上什么？”婉安手虚空一握，咬着嘴唇的大汉的头硬生生被婉安扳回来。
“你们上面的人是谁？目的是什么？”
婉安逼问着这里的壮汉们，另一只手在半空中用灵力绘制符纸，眼底的暗色愈来愈深。
“我们……我……”
“你不想家里人吗？”
“可我们现在……”
婉安闻言，手轻轻一捻，法阵的光芒在一瞬间变化光芒——既然他们不说、说不得，那便换另一个方法得知这些事情。
法阵的光芒向外释放出柔和的白光，法阵释放出的灵力掀起阵阵狂风，夹着周围人的惊呼声，却很快遮掩着他们的惊呼声。
婉安在风声中，眼前的景象逐渐虚化着，不断浮现出一道道陌生的场景、陌生的人脸，又在一瞬间化作齑粉，齑粉又重新排成新的场景、新的人脸。
“把几家适龄的女子抓来……抓到后赶紧迷晕丢到山里那废弃的庙子里，会有人接手……”
“好的老爷。”
“若后续有人问起这件事……绝对不能透露一二……”
“否则，不仅是你们命不保……与你们相关联的人也不保。”
婉安皱眉，继续翻看这些人的记忆，想知道这些人究竟想做些什么——但这些大汉们在得到命令后，基本上很多场景都是出现在城镇、村子、荒野，三个地点相互交换，直到最近出现了几个镇子上的和阿暖年龄相近的女子，这些人的记忆里便不是那些风景照。
看起来更像是刚接手这件事。
这段时间的行动，更像是寻找合适下手的人。
婉安重新翻回刚刚这群人接受任务的片段，想知道是谁给他们派送的任务。
“若后续有人问起这件事……”
谁？
婉安才刚刚翻回那些的记忆，忽然感觉到法阵传来一阵灵力的异动。婉安眼神陡然转冷，手立刻一挥，法阵急剧收缩——
谁知下一秒，一道透着杀意的剑光硬生生劈开婉安眼前的景象，露出原先身处的场景。在婉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一道剑光擦肩而过，硬生生削开法阵形成的保护屏障的一边，直接把法阵削废。
“不仅出现次数增多，似乎实力也越来越强了。”
秦以柏不敢轻易上前触摸那怪物留下的痕迹，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给正在地上研究那些东西的婉安护法。注意到婉安神情的变化，秦以柏也把这些日子心里的疑惑道出来。
“莫非……这和这段时间女子遭遇的事情有关？”
婉安手中的动作一顿，转过头，眼神露出赞赏，倒是让秦以柏有一瞬间的愣神。
“很接近正确答案，但不对。”婉安摇摇头，手继续轻轻抚在地面上的法阵。
在地上由灵力绘制出的法阵在话音刚落时，光芒比刚才更强烈。紧接着，婉安眼疾手快地从法阵里扯出一条泛着金光的红绳，却不见到绳子的两端。
秦以柏不知道那条红绳是什么来历，但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这条红绳上面附着的灵力，可不是一般的来头——金光带着彩晕，散发出的灵力波动安抚着周围的气息潮；在不经意的时候柔和的光晕腐蚀着刚才战斗遗留下来的痕迹，并且在这痕迹上重新冒出点滴嫩绿。
“这个是……地脉分支……”
秦以柏不禁往后退几步，惊愕地看着婉安像是拿着什么寻常物件一般扯着手中的红绳，咽咽口水。
“知识储备不错嘛。”婉安顺着光晕散播的方向，看着秦以柏，杏眼微微弯起：“关于为什么怪物逐次变强——是因为我们出现了。”
说罢，婉安扯扯红绳，上面浮现出三种灵力波动——秦以柏这次分析灵力，得到的是，婉安的灵力、自己的灵力、以及怪物的气息，混合着地脉的灵力，杂糅在一起。
继续探查，便能发现这些灵力彼此争斗，又彼此吸收。
“我们的出现，反倒是把这些滞留在这里很久脏东西激发出来了。”婉安手腕上的法器，萦绕着淡淡的幽光；随着婉安轻轻拂过的动作，慢慢附着在红绳上，然后又慢慢地蚕食着上面留下的多种灵力的痕迹。
“第一次听说。”秦以柏挠头，看着眼前第一次见到的震惊场景，说道：“是修士的存在、修士的灵力反哺这些邪祟，促使他们成长。”
“当然。”婉安把红绳放回去，法阵也随之消失，只留下一地小小的嫩绿：“修士日常处理的敌人，更多是被它们侵蚀产生的。”
“真正的邪祟，不是大家一直都看不到吗。”婉安坐在地上，满是符文的手渐渐恢复成白皙红润的样子。
刚刚那句话，更像是婉安说给自己听。
第一次遇见秦以柏，和他第一次收拾这种敌人，她便注意到秦以柏压根注意到不到这些遍布周围的恶念、感知不到他的存在，却又要时刻提防它们入侵自己的魂魄之水，心里不由得升起那份对自己劫数的疑惑——这个劫数，是指寻常修士都无法解决的恶念吗？
从后面秦以柏嘴里所知，他们修士，地脉相关的知识，更多是受天道看管，与他们这些寻常修士来说，毫不相干。甚至，若是轻易沾指，对自己的修炼不仅没有益处，反倒是增添烦恼；因此，一般来说，除非受天道指引所接手这些知识，要不然寻常修士，也不敢轻易惦念这些东西。
按这么说，这劫，与天道授意有关？
“天道既如此安排，后面的大致路程，也该是天道想让你经历的……”
这是小时候师傅对自己占卜后说的话。
她有清晰的意思开始，便是从天道旨意出现的时候；她踏上漫长旅程的开始，便是从天道那反复出现的梦境的开始。
“婉安？”
恍惚中，斑驳的记忆碎片在秦以柏的轻声呼唤中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秦以柏担忧的神情。
“是不是那怪物留下的后遗症？”看到婉安恢复清明的神情，秦以柏还是伸出手指，轻轻点在婉安的额头上。婉安能感受到，秦以柏的灵力仔细地落在自己身体的各处。
“没有。”婉安耸肩，并没有打断秦以柏的探查灵力：“只是想到一些事情。”
秦以柏没有继续衔接话题，而是专心致志地帮婉安检查身体情况。
探查过后，对方舒展了一口气，蹙起的眉缓下。
婉安饶有兴趣地看着秦以柏神情的变化。对方注意到婉安的笑容，脸颊很快浮现出一抹浅红，头跟着微微别过去。
“话说。”婉安见秦以柏神色放松，掰着手指，笑着问他：“加上今日，我俩相识不过一个月左右，为何如此担心我？”
话音刚落，婉安能清楚看到秦以柏脸颊一下子便绯红一片，快速把头别过一边去，殊不知他的耳廓比他的脸红的更甚。
婉安没有继续开口，眼底一暗，手在下意识地转动手腕上的法器。扭动手镯的动作，在不经意间碰到手链。手镯和手链上的玉石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两人沉在自己的心思里，此刻的氛围安静了许多。
.
子时。
夜风总是带有几分冷冽，呼呼地拍在人脸上，像是在提示人们深夜的危险，驱赶他们回去。即使是夏日的夜晚，夜风也能给人吹得一阵恍惚，后背紧绷，在夏日的夜里，无端哆嗦起来。
婉安护着身后的阿暖，在昏暗的环境里，凭借着法术，警惕地观察着周围一群腰身粗壮、宽厚的手臂上抡着一把大刀的壮汉们，不怀好意地肆意打量着自己和身后的阿暖。
周围是寂静的乡野小路，此时的大家也都回去安眠，也只有皎洁的月光给此地的人带来些许光芒。可紫里透蓝的云时不时遮住那盈盈皎月，拦截短暂的光明。
一个大汉点明火把，橙红色的光芒短暂给周围的人带来光芒。
“小妮子，劝你还是放弃挣扎吧！”
为首一蓄络腮胡的糙汉故意掂掂手中握的那一把大刀，刀柄在手中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刀身在月光中萦绕着一层冷光，令人汗毛竖起——只怕这个大汉手起、刀落，自己便可以去阎王殿府门前报告了。
婉安见状，只是一直悄悄地在地上快速用灵力绘画出法阵的形状、符文——已经不是第一次找婉安麻烦了，只不过一次比一次还要谨慎与聪明。
当然，婉安也一次比一次准备的法术也越来越复杂。
第一次，这些人因为自己和阿暖只是一柔弱的女子，只是草草地派一个壮汉，结果就被婉安一个眩晕法术给赶跑了。
第二次，因为婉安会法术，但还是因为她是个女子，只是草率地派三四个壮汉，结果被婉安一道符纸落雷劈跑了。
第三次，因为不太清楚婉安究竟会用什么法术，谨慎地一起前去——结果一群人喝了一壶酒觉得自己一帮人过来，赤手空拳就可以了。后面被婉安又是一张落雷符咒给硬生生劈晕，有些甚至还因为强电流导致当场小便失禁。
加上这次，已经是第四次了。
这次他们聪明了许多，手上拿着武器，一副威风堂堂的样子，看样子，这次他们觉得势在必得了。
婉安打了一个响指——
双手手腕上的法器手镯在一瞬间迸发出刺目的光芒，地面上用灵力描绘出的法阵顺着纹路散发出淡淡的白光。
但，他们应该从一开始就该出手，而不是磨磨唧唧的。
壮汉们在法阵亮的那一瞬间便察觉到不对劲——可为时已晚，他们被婉安预判到行为，婉安此刻的阵法就是用力锁住他们的行动。
“是什么妖法吗？”
“可恶！怎么办？”
“那怎么办？”
婉安觉得他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太过太烦人，轻轻地一挥手，在场的众人被婉安强制闭嘴。
“婉安……这些人……确实不是镇子里的人。”阿暖紧紧攥着婉安的衣袖，小声在她耳边说道。
婉安眼神一暗。
既然不是当地的人，为何这段时间一直频繁过来找两人的麻烦？
不仅是她俩，最近一段时间，这些人也一直频繁跟踪一些女子。虽说还没有造成什么实际上的伤害，却惹得这里的女子们惶恐好一段时间，减少了日常不必要的出行。
这次，算是婉安故意放出鱼饵，想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加上这次，”婉安笑着打量眼前这几个慌张却又说出话来的大汉，询问道：“一共四次。为何你们一直频繁找我们麻烦？”
说罢，婉安手又是一挥，大汉发现自己的喉咙能挤出一些声音，却还是动弹不得。
“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这个妖道！”
“是啊！你这个妖道！还不快点放开我们！否则被上……呃！”
婉安立刻转过头，看着那个发觉自己差点忘说漏嘴的大汉，现在正在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躲避着婉安的探究的目光。
“上什么？”婉安手虚空一握，咬着嘴唇的大汉的头硬生生被婉安扳回来。
“你们上面的人是谁？目的是什么？”
婉安逼问着这里的壮汉们，另一只手在半空中用灵力绘制符纸，眼底的暗色愈来愈深。
“我们……我……”
“你不想家里人吗？”
“可我们现在……”
婉安闻言，手轻轻一捻，法阵的光芒在一瞬间变化光芒——既然他们不说、说不得，那便换另一个方法得知这些事情。
法阵的光芒向外释放出柔和的白光，法阵释放出的灵力掀起阵阵狂风，夹着周围人的惊呼声，却很快遮掩着他们的惊呼声。
婉安在风声中，眼前的景象逐渐虚化着，不断浮现出一道道陌生的场景、陌生的人脸，又在一瞬间化作齑粉，齑粉又重新排成新的场景、新的人脸。
“把几家适龄的女子抓来……抓到后赶紧迷晕丢到山里那废弃的庙子里，会有人接手……”
“好的老爷。”
“若后续有人问起这件事……绝对不能透露一二……”
“否则，不仅是你们命不保……与你们相关联的人也不保。”
婉安皱眉，继续翻看这些人的记忆，想知道这些人究竟想做些什么——但这些大汉们在得到命令后，基本上很多场景都是出现在城镇、村子、荒野，三个地点相互交换，直到最近出现了几个镇子上的和阿暖年龄相近的女子，这些人的记忆里便不是那些风景照。
看起来更像是刚接手这件事。
这段时间的行动，更像是寻找合适下手的人。
婉安重新翻回刚刚这群人接受任务的片段，想知道是谁给他们派送的任务。
“若后续有人问起这件事……”
谁？
婉安才刚刚翻回那些的记忆，忽然感觉到法阵传来一阵灵力的异动。婉安眼神陡然转冷，手立刻一挥，法阵急剧收缩——
谁知下一秒，一道透着杀意的剑光硬生生劈开婉安眼前的景象，露出原先身处的场景。在婉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一道剑光擦肩而过，硬生生削开法阵形成的保护屏障的一边，直接把法阵削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