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五
不知道迪克是找的什么理由，但他确实成功得让布鲁斯没有时间顾及到她了。从傍晚七点布鲁斯就匆匆离开蝙蝠洞，只留下提姆驻扎，而当夏洛克准备出去的时候，也顺利地没有遇到其他人。
“布鲁斯知道了的话，可能会杀了我。”迪克站在窗边看着准备翻窗而出的夏洛克，他看上去十分忧心忡忡，尽管他嘴里说的是害怕被布鲁斯发现，实际上更担心夏洛克的安慰。
“我不是被后浪拍死在岸上的前浪好吗，”夏洛克无语道，她撩动了下头发变成贪婪女王的装束，黑色的纱裙无风摆动，像魔法一样酷炫，“伊芙琳再厉害，也不可能比我强，我平时只是没使出全力而已。”
至于她和伊芙琳到底谁强谁弱夏洛克也没有把握，但看着迪克这幅模样她只能先用一个善意的谎言稳住他的情绪。况且在之前夏洛克有三分猜测伊芙琳并不想杀她，经过今天的思考，可能性已经达到了九分。
“或者我和你一起去，情况如果不对我可以及时把你带走。”自从知道了伊芙琳就是海拉之后，迪克都认为她在和自己对上时已经手下留情了，对别人伊芙琳狠不得是血腥满满的处刑式下手，还把这称之为艺术，对他只是轻轻的、把手臂打骨折了而已。
“……”黑纱遮住了夏洛克的表情，没让她在迪克面前露出不礼貌的表情，“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特别像孩子第一天要去幼儿园所以担心得恨不得全程跟在身后的妈妈吗？相信我，如果我注定要把这件事搞砸，任何人提供的帮助只会让整件事变得更糟。”
她理直气壮的语气让迪克反而一哽，自嘲这方面夏洛克已经出神入化了。和一群超级英雄在一起她才不会自卑自己的弱势，夏洛克还是很能找准自己的定位。
开玩笑，她现在可是打算和伊芙琳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迪克现在最紧要的任务就是拖住其他人不要过来，否则凑一起了还谈什么，干脆直接打起来把地球毁灭了算了。
“我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也要对你……”面对夏洛克的调侃，迪克并没有受到影响，他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种两难的境地，也许整件事情一开始他就不该抱有私心，才不会让事情发展成这样。
“停停停！”夏洛克打断了迪克的话，“我觉得我身上已经够多flag了，本来我很有信心的，你再把气氛烘托渲染下去，我感觉我不出事都难了。”
她看着迪克那副做错坏事的小狗样最后有些心软，迪克现在很年轻，让夏洛克不自觉就会想起当年的布鲁斯，只是他们在表达自己的关心上简然不同，迪克会直白些，像金毛一样。而布鲁斯会更拧巴点，他会用忧郁的双眼望着她，然后安排好一切说出不容拒绝的话，他总是自持冷静却又在涉及到夏洛克安慰的时候失控。
要是布鲁斯知道她现在打算做什么，肯定会生气的，然后下一次她再涉险，大概会被他笑眯眯地关小黑屋。
夏洛克叹了口气，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把自己的账号页面展示给迪克说：“你要是真的担心，可以给我打点钱。”
她这幅阴森肃穆的打扮做出这样的举动就像恶搞的恐怖片角色，不过迪克还是老老实实掏出自己的卡准备递给夏洛克，“你够用吗？不够我知道提姆最近……”
夏洛克本来只是打算和他开个玩笑，没想到迪克当真了。她收回手机，并没有接过迪克手里的卡，“在我们华国，男人的银行卡是只能交给自己老婆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说完她思考了一下，又补充道：“其实我觉得伊芙琳也挺缺钱的，如果我失败了你看能不能用这张卡收买她。”
什么哥谭破产姐妹。
迪克：“……如果她真的这么爱钱，我想她报复的对象就不是你，而是布鲁斯了。”
夏洛克：“那我可以考虑和她组合一个富仇者联盟，布鲁斯交给我解决，隔壁纽约的钢铁侠是她的了，至于你，还是要努努力爬上富豪榜呀。”
然后迪克就安静地看着夏洛克翻过窗户，并没有礼貌地提醒她其实她走大门也没人会发现。
阴暗、潮湿，浓郁不散的雾气顺着鼻腔蔓延入肺管，就像将一块冰含在胸口中。不管是什么季节的哥谭，在夜晚总能带给夏洛克具像化的感觉。
只是她逐渐开始迷上它这扭曲诡异的一面，将身体隐藏在建筑物的阴影中时，夏洛克感觉到隐藏在身体里的，她内心深处渴望自由、无拘无束的情绪正逐渐把她包裹起来。
她可以短暂地抛开理智，在这座罪恶的城市里成为鬼魂、刺客又或是杀手。夏洛克可以是被风裹杂的一片纱，在这衣衫之下可以是她不容直视的灵魂。
她慢慢吐了一口气，眼看自己将要陷入这种情景里了，她掐了一下自己的小臂让自己变得清醒点。
这不能怪她，夏洛克想，夜晚总是能掩盖很多东西，也让更多的东西破土而出。她不敢说自己是多么思想正常的一个人，就是普通人也会爱上这种，能够随意左右他人命运的时刻。
在赶往伊芙琳所在地的途中，夏洛克顺带重操旧业，毕竟这么多年不在，许多年轻的“孩子”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但没关系，他们记得被拳头硬捶的感觉就可以了。
至于当初的手杖棒球棍，她用得最顺手的武器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大概率被阿福收起来了，她没打算去拿以免惊动了他们，而是选择用自己的双手，给迷途的羔羊们一点“温暖”。
也有胆大试图还击扯下她面纱的傻子，不过最后被她像打包大件行李一样老老实实捆绑起来，吊到路灯上。
“你胆子挺大的，”夏洛克撑着下巴看着嘴里骂骂咧咧、还不知道害怕的小混混，突然抓住了自己的面纱，“今天我还没找到合适自己的脸皮呢，不如把你的脸割下来送给我吧。”
对方立马瞪大了双眼，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夏洛克掀起面纱，露出的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无聊。”
一块石头从远处飞来，正好击中了小混混的额头，这一击不轻，直接把他打昏了过去。
来的人正是一身黑衣的伊芙琳，她一面朝夏洛克走来一面抛着另一枚石子。
“哇，你这身真酷。”夏洛克不合时宜地评价道。
伊芙琳的打扮确实很帅，被迪克掀了斗篷之后她便没在把它套上去过，似乎是为了和夏洛克的装扮区分开来，她穿着一件黑色紧身长袖，下面是一件黑色工装裤加双中帮马丁靴。露指手套隐约散发着金属的光泽，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对于自己的相貌伊芙琳还是做了点遮掩，她至少带了个黑色的口罩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
伊芙琳随意抛掷石头的动作看起来十分松弛，可夏洛克能观察到她的肌肉已经准备好随时做出爆发性的动作。
就像企图让猎物放松警惕而游荡的捕食者。
“看起来像小野猫一样。”夏洛克吹了个口哨，这个技能她还是费了点功夫学会的。
“而你看起来像个寡妇，”伊芙琳嗤笑了一声，但她的眼里没有笑意，让人无端想起木柴燃烧殆尽后的灰烬，“我不介意帮你。”
夏洛克隐藏在面纱后的表情冷下了一刻，“伊芙琳，你不是坏孩子。”
如果她真的想杀人，出手的就不是石子，而是子弹了。
这一点夏洛克没有想错，伊芙琳并不是媒体宣传的那样，她不是一个以杀戮为乐的刽子手，在她不知道的事情里，包括警方没有揭露的细节中，伊芙琳都对无辜之人手下留情了。
就算是被夏洛克绑起来的人，她的第一反应也不是杀了他。
“你是什么幼儿园老师吗？”伊芙琳忍不住发笑，“你看看你现在这幅脆弱的样子，所以现在你又要当个烂好人了吗？”
“我不算好人吧。”夏洛克朝伊芙琳走近。
不知是不是错觉，伊芙琳总感觉对方的裙下有雾气散出，她知道夏洛克并不像她展现的那么“人畜无害”，夏洛克更像阴晴不定的神祇，她兴趣来了就陪旁人演上一场，可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也能随意将整个世界毁灭。
没有人能比伊芙琳更了解夏洛克，就算是和她纠缠不清的那个蝙蝠侠也不行，因为“夏洛克”也存在于她的大脑之中。
当“夏洛克”苏醒在她的大脑里，她清楚地看见，“她”，亦或是自己，轻轻伸出手将满脸喜色，化名为卢修斯的卢瑟，捏成了一束光团，“她”特意放慢了这个步骤，让他体验一下逐渐消逝的痛苦。
明明是一团精纯的能量，却被她晦气地抛开，并不像本尊一样做任何事都瞻前顾后，伊芙琳可以察觉到她藐视一切的态度。
不过是一条人命而已，就像花园里未经她允许生长的野花，摘了就摘了。
在那一刻，伊芙琳也能感受到凌驾于万千生命之上的感觉，让人迷失。
“你还要来找我干什么？”伊芙琳下意识想要后退一步，说来好笑，当初放狠话的人是她，可面对这样的夏洛克时，她又感觉到一丝难掩的恐惧。
只是脑袋里的声音又在叫嚣着杀了对方。
“为了让你不被扣工资，”夏洛克停在了伊芙琳面前，饶有兴趣地望着她，她没有从对方的身上察觉出多少杀意，“我特意在你下班后才找来的。”
伊芙琳哼了一声表示回应。
“我现在的态度可以说是非常友好，如果你能配合我好好合作，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夏洛克拍了下手，“首先，你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吗？”
“什么？”伊芙琳表现出来的诧异并不是装的，就像她没有预料到夏洛克会在今早找上门来，自然也不会想到她的住所已经被迪克翻了个遍。
“一个好消息是，你目前只暴露在两个人目前，一个是我，另一个是，”夏洛克本想给个调侃的眼神，又想到带着面纱对方也看不见，继续道：“不说你也知道是谁。”
“……你以为这个能威胁到我吗，哼，肤浅。”伊芙琳说。
“这是好消息，你的态度让迪克看到了会很心碎的，他特意让我瞒着你的真实身份。”夏洛克差点笑出声，“难道你不敢兴趣坏消息是什么？”
“不感兴趣，你没什么能说服我的理由。”伊芙琳摸了摸腰带，看上去是要继续和夏洛克的闲聊了。
“不，你会感兴趣的，比如说，现在停了你家的电，你猜猜等你赶回去，那些冰柜里的血液，会不会变质呢？”
光听声音都能想象到夏洛克笑得有多开心。
伊芙琳咬牙切齿地说：“你想现在就毁灭世界吗？那好……”
夏洛克伸出一只手指抵在对方的口罩上，“果然能威胁到你，不如你现在告诉我……”
话音又一次被打断，好在夏洛克的手抽回及时，否则她就会被伊芙琳手中锋利的匕首削掉手指。
她恼羞成怒了。
还好，夏洛克心想，这确实是个很关键的地方。
“如果，你想，现在就毁灭世界，可以试一试。”伊芙琳咬牙切齿地说。
“怎么，现在能拯救世界的是布鲁德海文电力公司吗？”夏洛克举起双手，“所以说，为什么我们不坐下来好好聊一下呢。”
“布鲁斯知道了的话，可能会杀了我。”迪克站在窗边看着准备翻窗而出的夏洛克，他看上去十分忧心忡忡，尽管他嘴里说的是害怕被布鲁斯发现，实际上更担心夏洛克的安慰。
“我不是被后浪拍死在岸上的前浪好吗，”夏洛克无语道，她撩动了下头发变成贪婪女王的装束，黑色的纱裙无风摆动，像魔法一样酷炫，“伊芙琳再厉害，也不可能比我强，我平时只是没使出全力而已。”
至于她和伊芙琳到底谁强谁弱夏洛克也没有把握，但看着迪克这幅模样她只能先用一个善意的谎言稳住他的情绪。况且在之前夏洛克有三分猜测伊芙琳并不想杀她，经过今天的思考，可能性已经达到了九分。
“或者我和你一起去，情况如果不对我可以及时把你带走。”自从知道了伊芙琳就是海拉之后，迪克都认为她在和自己对上时已经手下留情了，对别人伊芙琳狠不得是血腥满满的处刑式下手，还把这称之为艺术，对他只是轻轻的、把手臂打骨折了而已。
“……”黑纱遮住了夏洛克的表情，没让她在迪克面前露出不礼貌的表情，“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特别像孩子第一天要去幼儿园所以担心得恨不得全程跟在身后的妈妈吗？相信我，如果我注定要把这件事搞砸，任何人提供的帮助只会让整件事变得更糟。”
她理直气壮的语气让迪克反而一哽，自嘲这方面夏洛克已经出神入化了。和一群超级英雄在一起她才不会自卑自己的弱势，夏洛克还是很能找准自己的定位。
开玩笑，她现在可是打算和伊芙琳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迪克现在最紧要的任务就是拖住其他人不要过来，否则凑一起了还谈什么，干脆直接打起来把地球毁灭了算了。
“我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也要对你……”面对夏洛克的调侃，迪克并没有受到影响，他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种两难的境地，也许整件事情一开始他就不该抱有私心，才不会让事情发展成这样。
“停停停！”夏洛克打断了迪克的话，“我觉得我身上已经够多flag了，本来我很有信心的，你再把气氛烘托渲染下去，我感觉我不出事都难了。”
她看着迪克那副做错坏事的小狗样最后有些心软，迪克现在很年轻，让夏洛克不自觉就会想起当年的布鲁斯，只是他们在表达自己的关心上简然不同，迪克会直白些，像金毛一样。而布鲁斯会更拧巴点，他会用忧郁的双眼望着她，然后安排好一切说出不容拒绝的话，他总是自持冷静却又在涉及到夏洛克安慰的时候失控。
要是布鲁斯知道她现在打算做什么，肯定会生气的，然后下一次她再涉险，大概会被他笑眯眯地关小黑屋。
夏洛克叹了口气，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把自己的账号页面展示给迪克说：“你要是真的担心，可以给我打点钱。”
她这幅阴森肃穆的打扮做出这样的举动就像恶搞的恐怖片角色，不过迪克还是老老实实掏出自己的卡准备递给夏洛克，“你够用吗？不够我知道提姆最近……”
夏洛克本来只是打算和他开个玩笑，没想到迪克当真了。她收回手机，并没有接过迪克手里的卡，“在我们华国，男人的银行卡是只能交给自己老婆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说完她思考了一下，又补充道：“其实我觉得伊芙琳也挺缺钱的，如果我失败了你看能不能用这张卡收买她。”
什么哥谭破产姐妹。
迪克：“……如果她真的这么爱钱，我想她报复的对象就不是你，而是布鲁斯了。”
夏洛克：“那我可以考虑和她组合一个富仇者联盟，布鲁斯交给我解决，隔壁纽约的钢铁侠是她的了，至于你，还是要努努力爬上富豪榜呀。”
然后迪克就安静地看着夏洛克翻过窗户，并没有礼貌地提醒她其实她走大门也没人会发现。
阴暗、潮湿，浓郁不散的雾气顺着鼻腔蔓延入肺管，就像将一块冰含在胸口中。不管是什么季节的哥谭，在夜晚总能带给夏洛克具像化的感觉。
只是她逐渐开始迷上它这扭曲诡异的一面，将身体隐藏在建筑物的阴影中时，夏洛克感觉到隐藏在身体里的，她内心深处渴望自由、无拘无束的情绪正逐渐把她包裹起来。
她可以短暂地抛开理智，在这座罪恶的城市里成为鬼魂、刺客又或是杀手。夏洛克可以是被风裹杂的一片纱，在这衣衫之下可以是她不容直视的灵魂。
她慢慢吐了一口气，眼看自己将要陷入这种情景里了，她掐了一下自己的小臂让自己变得清醒点。
这不能怪她，夏洛克想，夜晚总是能掩盖很多东西，也让更多的东西破土而出。她不敢说自己是多么思想正常的一个人，就是普通人也会爱上这种，能够随意左右他人命运的时刻。
在赶往伊芙琳所在地的途中，夏洛克顺带重操旧业，毕竟这么多年不在，许多年轻的“孩子”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但没关系，他们记得被拳头硬捶的感觉就可以了。
至于当初的手杖棒球棍，她用得最顺手的武器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大概率被阿福收起来了，她没打算去拿以免惊动了他们，而是选择用自己的双手，给迷途的羔羊们一点“温暖”。
也有胆大试图还击扯下她面纱的傻子，不过最后被她像打包大件行李一样老老实实捆绑起来，吊到路灯上。
“你胆子挺大的，”夏洛克撑着下巴看着嘴里骂骂咧咧、还不知道害怕的小混混，突然抓住了自己的面纱，“今天我还没找到合适自己的脸皮呢，不如把你的脸割下来送给我吧。”
对方立马瞪大了双眼，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夏洛克掀起面纱，露出的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无聊。”
一块石头从远处飞来，正好击中了小混混的额头，这一击不轻，直接把他打昏了过去。
来的人正是一身黑衣的伊芙琳，她一面朝夏洛克走来一面抛着另一枚石子。
“哇，你这身真酷。”夏洛克不合时宜地评价道。
伊芙琳的打扮确实很帅，被迪克掀了斗篷之后她便没在把它套上去过，似乎是为了和夏洛克的装扮区分开来，她穿着一件黑色紧身长袖，下面是一件黑色工装裤加双中帮马丁靴。露指手套隐约散发着金属的光泽，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对于自己的相貌伊芙琳还是做了点遮掩，她至少带了个黑色的口罩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
伊芙琳随意抛掷石头的动作看起来十分松弛，可夏洛克能观察到她的肌肉已经准备好随时做出爆发性的动作。
就像企图让猎物放松警惕而游荡的捕食者。
“看起来像小野猫一样。”夏洛克吹了个口哨，这个技能她还是费了点功夫学会的。
“而你看起来像个寡妇，”伊芙琳嗤笑了一声，但她的眼里没有笑意，让人无端想起木柴燃烧殆尽后的灰烬，“我不介意帮你。”
夏洛克隐藏在面纱后的表情冷下了一刻，“伊芙琳，你不是坏孩子。”
如果她真的想杀人，出手的就不是石子，而是子弹了。
这一点夏洛克没有想错，伊芙琳并不是媒体宣传的那样，她不是一个以杀戮为乐的刽子手，在她不知道的事情里，包括警方没有揭露的细节中，伊芙琳都对无辜之人手下留情了。
就算是被夏洛克绑起来的人，她的第一反应也不是杀了他。
“你是什么幼儿园老师吗？”伊芙琳忍不住发笑，“你看看你现在这幅脆弱的样子，所以现在你又要当个烂好人了吗？”
“我不算好人吧。”夏洛克朝伊芙琳走近。
不知是不是错觉，伊芙琳总感觉对方的裙下有雾气散出，她知道夏洛克并不像她展现的那么“人畜无害”，夏洛克更像阴晴不定的神祇，她兴趣来了就陪旁人演上一场，可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也能随意将整个世界毁灭。
没有人能比伊芙琳更了解夏洛克，就算是和她纠缠不清的那个蝙蝠侠也不行，因为“夏洛克”也存在于她的大脑之中。
当“夏洛克”苏醒在她的大脑里，她清楚地看见，“她”，亦或是自己，轻轻伸出手将满脸喜色，化名为卢修斯的卢瑟，捏成了一束光团，“她”特意放慢了这个步骤，让他体验一下逐渐消逝的痛苦。
明明是一团精纯的能量，却被她晦气地抛开，并不像本尊一样做任何事都瞻前顾后，伊芙琳可以察觉到她藐视一切的态度。
不过是一条人命而已，就像花园里未经她允许生长的野花，摘了就摘了。
在那一刻，伊芙琳也能感受到凌驾于万千生命之上的感觉，让人迷失。
“你还要来找我干什么？”伊芙琳下意识想要后退一步，说来好笑，当初放狠话的人是她，可面对这样的夏洛克时，她又感觉到一丝难掩的恐惧。
只是脑袋里的声音又在叫嚣着杀了对方。
“为了让你不被扣工资，”夏洛克停在了伊芙琳面前，饶有兴趣地望着她，她没有从对方的身上察觉出多少杀意，“我特意在你下班后才找来的。”
伊芙琳哼了一声表示回应。
“我现在的态度可以说是非常友好，如果你能配合我好好合作，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夏洛克拍了下手，“首先，你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吗？”
“什么？”伊芙琳表现出来的诧异并不是装的，就像她没有预料到夏洛克会在今早找上门来，自然也不会想到她的住所已经被迪克翻了个遍。
“一个好消息是，你目前只暴露在两个人目前，一个是我，另一个是，”夏洛克本想给个调侃的眼神，又想到带着面纱对方也看不见，继续道：“不说你也知道是谁。”
“……你以为这个能威胁到我吗，哼，肤浅。”伊芙琳说。
“这是好消息，你的态度让迪克看到了会很心碎的，他特意让我瞒着你的真实身份。”夏洛克差点笑出声，“难道你不敢兴趣坏消息是什么？”
“不感兴趣，你没什么能说服我的理由。”伊芙琳摸了摸腰带，看上去是要继续和夏洛克的闲聊了。
“不，你会感兴趣的，比如说，现在停了你家的电，你猜猜等你赶回去，那些冰柜里的血液，会不会变质呢？”
光听声音都能想象到夏洛克笑得有多开心。
伊芙琳咬牙切齿地说：“你想现在就毁灭世界吗？那好……”
夏洛克伸出一只手指抵在对方的口罩上，“果然能威胁到你，不如你现在告诉我……”
话音又一次被打断，好在夏洛克的手抽回及时，否则她就会被伊芙琳手中锋利的匕首削掉手指。
她恼羞成怒了。
还好，夏洛克心想，这确实是个很关键的地方。
“如果，你想，现在就毁灭世界，可以试一试。”伊芙琳咬牙切齿地说。
“怎么，现在能拯救世界的是布鲁德海文电力公司吗？”夏洛克举起双手，“所以说，为什么我们不坐下来好好聊一下呢。”